第三章 殊死較量 132、嚴峻的考驗
盡管，嫉妒心並不是女人的專利，但卻是女人的特長。很多的女人，就是依靠著強烈的嫉妒心成長起來的。尤其是在涉及到男女情感方麵，女人所表現出的嫉妒心，不僅風雷乍起，而且曠日持久。
比如青木靜子。
她對上官雄並沒有強烈的占有欲，但看到他從鬆本伊代的車子裏鑽出來，一種莫名的嫉妒心，使得她的每根汗毛孔都在迅速擴張，幾乎讓上官雄能夠感到，整個武漢的天空都開始發酸。
來自鬆本伊代的嫉妒心，曾經使上官雄百無聊賴。而青木靜子此時所表現出的嫉妒，卻讓他覺得有機可乘。當然，上官雄並不是想用她來對付鬆本伊代，在隨時都可能要直麵矢村和藤原美奈的時候，他覺得也許用得著青木靜子的這種莫名的嫉妒心理。
“哼，”青木靜子酸酸地瞟了他們一眼：“真是不打不相識呀。看來天下的男人都下賤的很，誰趕著要他的命，他就趕著跟誰好。”
上官雄笑道：“好在你從來沒趕著要我的命，否則，我這張臉，還不得天天貼在你枕頭旁邊。”
若談起嫉妒心，鬆本伊代絕不會比青木靜子遜色，隻是因為上官雄在她眼裏，已經越來越接近宮本隆義了，所以，她已經沒有過去的那種強烈的占有欲了。
“靜子小姐，”因為暫時沒有職位，所以，鬆本伊代也改變了對她的稱謂：“宮本君和你同處一室一年多都沒發生什麽，坐一趟我的車又能怎麽樣呢？”
“哼，你們怎麽樣了關我什麽事？”
上官雄微微一笑，他並不想參與她們的口舌之爭，而是轉身朝公寓走去。
“一郎，”連青木靜子都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突然如此親昵地稱呼他，即使過去兩人在一切的時候，她也很少這麽叫他：“我是剛剛接到古賀司令的電話，讓你還有伊代小姐立即趕到司令部去的。”
“嗯？不是說下午吃飯的時候才去嗎？”
“應該是有別的事吧。”
“好的，那我回去換套軍裝。”
看著上官雄的背影，鬆本伊代走到青木靜子身邊，微笑道：“江上一郎也好，宮本隆義也罷，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值得女人喜歡的男人，我想，你也絕不會愛上他，對嗎？”
“我喜不喜歡、愛不愛他，好像也不關你什麽事。”
“如果不是因為我對他的糾纏，恐怕，他就是一塊路邊的石頭，即使被你遇見，你最多也隻會踢上一腳，不是嗎？”
“你不也一樣？伊代小姐，你可千萬別在我麵前裝什麽清高，但你以為他是上官雄的時候，你還記得自己的表現嗎？”
“當然記得，哪個女人要是碰了他，我一定會要那個女人的命的。”
“我現在的想法，剛好和你當時的想法一樣！所以，你沒有資格取笑我。”
鬆本伊代摘下墨鏡：“如果他是上官雄，那麽，你要麵對的對手是我，但他卻是宮本隆義，你還是想想怎麽應付古賀夫人吧。”
“謝謝伊代小姐的提醒。如果他是上官雄的話，我倒要提醒你注意，別讓古賀夫人要了他的命。不過，他現在更像是宮本隆義，一個普通的，並且是被破了相的帝國軍人，古賀夫人什麽人沒見過？”
“別忘了，古賀夫人也是女人。”
“什麽意思？”
“是女人，就一定會象你我一樣，擁有一顆強烈的嫉妒心。”
“你是說，古賀夫人會嫉妒我和他在一起？”
“就像我剛才說你一樣。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也許，古賀夫人連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的，正因為你，古賀夫人一定會嫉妒的要死的。”
“是嗎？”
“不是嗎？其實，你還應該感謝古賀夫人，如果天下的女人都對他不屑一顧的話，你對他同樣也提不起興趣，或許，因為古賀夫人的嫉妒，說不定還成就了你與他之間的一段姻緣呢！”鬆本伊代看到上官雄出公寓裏走了出來，立即戴上墨鏡，在回到自己的轎車之前，她對青木靜子微微一下：“不過，你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那就是在你做他的新娘之前，得借給古賀夫人‘用’他一段時間。”
青木靜子當然明白，鬆本伊代所說的“用”，指的是什麽。她剛想回敬幾句，鬆本伊代已經走向了轎車，而上官雄此時也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準備做誰的車？”青木靜子問道。
上官雄一聳肩：“我是坐她的車來的，還是坐她的車去吧。”
說著，上官雄準備走過去，青木靜子拽住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車前一拖：“你給我開車去！”
他們的車來到警備司令部的門口就停下了，因為院子裏停滿了車，而且裏麵每一輛車的發動機都在隆隆作響，像是隨時準備出發似的。
一個中尉軍官跑到鬆本伊代和青木靜子的車邊，分別交待了幾句，他們的車立即閃到一邊，等裏麵的車子出來後，他們插入車隊的中間，朝城外駛去。
四輛摩托車開路，古賀的車緊隨其後，後麵依次是矢村、左近允尚、淺倉、武田信玄、鬆本伊代和青木靜子的車子，最後是一卡車荷槍實彈的士兵壓陣。
當車隊駛入市郊的時候，上官雄問身邊的青木靜子：“古賀司令這是讓我們上哪裏去？”
青木靜子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麵，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把車停在路邊，然後跑過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上官雄搖頭笑道：“怎麽了，還在生氣？”
“生什麽氣？”
“其實，剛才我本來就沒打算上她的車，因為你那麽一問，所以，我就跟你開了個玩笑。”
青木靜子望了他一眼，然後又目視前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幾個女人麵前遊刃有餘呀？”
“幾個女人？”上官雄瞟了他一眼：“怎麽我現在的眼裏，始終隻有一個女人？”
“哼，”青木靜子冷哼道：“從你恢複記憶以來，除了變得油腔滑調以外，我沒看出你有什麽長進。”
上官雄驚奇地發現，車隊正在往大岩洞駛去。
這怎麽可能，難道古賀真的對自己排除了一切嫌疑，還是另有什麽陰謀？在剛才的支部會上，他們一定認同鬼子的1644部隊武漢支隊的藏匿地就是大岩洞，如此高等級的機密，怎麽會這麽輕而易舉地讓自己得知？
上官雄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不說話了？”青木靜子冷冷地問道。
“我不想被人誤解成油腔滑調之徒。”
“我喜歡聽你的油腔滑調。”
上官雄望了她一眼：“你剛才不是受了鬆本伊代的什麽刺激吧？”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夠刺激我。”
“但願我有這個榮幸。”
“哼，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青木靜子歎了口氣：“唉，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上官雄明白，她說的是自己的妹妹青木幸子。
她自然流露出的姐妹之情，讓上官雄感到觸動，但他卻不能告訴她，青木幸子已經被自己送到重慶去了。
“說實話，我現在倒真的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刺激我，”青木靜子望著他：“哎，你能做到嗎？”
“什麽？”
“刺激我呀！”
“我真的想象不出，受到刺激的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脫光衣服。”
“什麽？”
“你不是說我脫光了衣服更好看嗎？”
“吱”地一聲，上官雄一腳刹車踩下去，毫無防備的青木靜子的腦袋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去了。
青木靜子怒道：“你沒見過脫光了衣服的女人嗎？”
上官雄用目光朝前示意了一下：“到了。”
在中隊長朝比奈大尉的率領下，一幹人緊隨古賀身後，來到了大岩洞。
站在大岩洞的洞口，古賀回身對在場的人說道：“大家看看，這裏驚險天成，易守難攻，而且洞中有洞，是不是中國特攻隊的天然墳場呀？”
左近允尚有些不解地問道：“司令閣下，中國的特攻隊到這裏來幹什麽？”
“因為這裏是帝國1644部隊武漢支隊的駐地。”
“嗯？司令閣下，您不是說A解決計劃已經取消了嗎？”
“我還說過，我們要讓中國人認為我們正是準備實施A解決計劃。如果他們知道這裏是A解決計劃的實驗基地的話，你說他們會怎麽辦？”
“是，我明白司令閣下的意思了。”
古賀問朝比奈：“那些被押上山的中國人呢？”
“在左邊的第一個岩洞裏。”
“走，我們下去看看。”
上官雄發現，這個岩洞很深，裏麵還有幾個小分岔，透過岔道口的鐵門，上官雄看到裏麵關著不少中國的無辜百姓。
出洞時，左近允尚不解地問道：“司令閣下，把這些人弄這裏來幹什麽？”
“中國人並不會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麽愚蠢，如果我們說這是1644部隊武漢支隊的駐地，他們就相信嗎？”
矢村插道：“中國人一定知道我們這支支隊是幹什麽的，同樣也一定知道我們需要活體實驗。”
“不錯，”古賀接著說道：“所以，我就故作神秘地把這些人弄來，就是要讓中國人認為我們真的在這裏搞實驗。”
青木靜子突然冒了一句：“太過隱秘的話，中國的諜報人員會不會真的不知道？”
古賀笑道：“你連他們蔣委員長的情報都能搞到，武漢一夜之間失蹤了近百個老百姓的情報，他們會熟視無睹？”
走出第一個洞口後，古賀再次問朝比奈：“我弄來的幾個京都大學的教授呢？”
“司令閣下，我已經把他們安排在第二個岩洞。”
“嗯，請他們出來一下。”
“是。”
一會兒，朝比奈帶著早川、星野和久留須走了出來，隻見他們三個充滿一臉的恐懼和疑惑，微顫顫地走到古賀麵前。早川更是驚魂未定地問道：“將軍閣下，我們都是京都大學考古係的，您……您讓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哈哈哈，難道教授先生您不知道，武漢可是中國中南地區的重鎮，曆史悠久，古跡眾多，這次請你們到這裏來，就是承蒙天皇陛下的恩澤，讓你們盡情享受考古的樂趣。”
“可……可隔壁洞中的中國老百姓天天鬼哭狼嚎，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沒事，他們是準備將來給你們當苦力，搬運運到山上來的古物的，剛上山可能有點害怕，時間長了就會習慣的。”古賀轉而對朝比奈說道：“你必須照顧好幾位教授的身體和生活，要記住，他們和你們的士兵一樣，都是帝國的財富！”
“是！”
古賀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你們都看到了，這裏本來就是石木貞直司令選定的1644部隊武漢支隊的駐地，守衛這裏的這個中隊，也是岡村寧次司令官從野戰師團派來的，原本以為隨著A解決計劃的取消而白忙一場。不過，這次矢村隊長到來之後，建議我將計就計，好好利用一下現成的資源，給中國的特工和隨時可能出現的特工隊，布下一個天羅地網，讓他們有來無回，以確保武漢的長久安定。”
“注意雖好，”左近允尚顯得有些顧慮：“可我們的保密工作也太完美了，中國人幾乎無機可乘。我覺得剛才我們應該讓丁處長他們也一塊來，那樣的話，消息的傳遞應該更能讓中國人深信不疑。”
“不，左近君，你千萬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對手，你要有這個意識，那就是我們做的越保密，中國人就越可能知道。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淺倉這時插道：“司令閣下，我們一課是督政課，在必要的情況下，是不是由我們向武漢特別市政府的那些中國人透透風？”
“不。”古賀麵色嚴峻地環視了在場的人員：“今天到場的人都是帝國的精英，如果這個消息從你們嘴中穿出去，是絕對不會讓中國人相信的。所以，你們如果有誰自作聰明地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格殺勿論！”
“是！”
上官雄十分清楚，敵人是不會放棄A解決計劃的，但如果不是在這裏，古賀又會把1644部隊武漢支隊藏在哪裏呢？上官雄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守備森嚴，而且方圓幾十裏地沒有一處建築，不允許一個中國人靠近，靠一、兩個特工肯定是沒有用的，難怪古賀那麽自信中國軍隊一定是派特攻隊來攻擊的。
而他，正編著一張天羅地網等待著。
上官雄心想，因為自己的存在，古賀的如意算盤注定是要落空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古賀現在的這張網，並不是要網住什麽特攻隊，而隻是為了網住他一個人。
並且，上官雄已經被網住了。
以一個醫生的直覺，上官雄很容易地就判斷出，這裏絕對不是毒氣彈的實驗基地。而令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時，就在他隨著車隊剛剛下山，早川就命令朝比奈和他的士兵，迅速從山林裏搬出各種實驗設備，立即在岩洞裏架設起來。
下山後，左近允尚、淺倉和武田信玄各自回去了，而矢村、鬆本伊代、青木靜子和上官雄，則按照古賀的命令，直接把車開到了他的官邸。
上官雄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一種撲麵而來的詭異，讓他不禁緊繃起神經。
古賀到臥室去換衣服去了。
矢村和鬆本伊代、青木靜子都坐在客廳四周的沙發上。
客廳的中間，擺著一張中式的八仙桌，桌子上擺滿了中式菜肴。
從廚房通向客廳的門被推開了，上官雄抬頭一看，一個身著和服的女人，正端著晚宴的最後一盤菜走了進來，而這個女人，正是藤原美奈。
藤原美奈可以認不出他，因為他的臉已經麵目全非了。
但他卻不可以認不出藤原美奈，幾個近二十年未見，盡管由少女到少婦，她可能變得富態，變得鬆弛，但不可能變得讓他認不出來。
如果他是宮本隆義的話。
但他卻是上官雄。
怎麽辦？
古賀穿著一身內衣出來了。
老實說，穿著軍裝，他還有幾分淫威，脫下軍裝，他隻剩下猥瑣了。
“來，”古賀朝他們一招手：“為了避免你們的拘束，所以，我換了便裝。坐，都過來坐。”
按照職務和軍銜的高低，矢村、鬆本伊代、青木靜子和宮本隆義先後朝古賀一鞠躬，然後相繼坐下。
“這是美奈小姐的手藝，請大家嚐嚐。”古賀笑道：“哦，忘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藤原美奈小姐，是矢村隊長的表妹，她的丈夫，是第33師團的少將參謀長，遺憾的是戰死在第二次長沙攻略戰中。這次聽說矢村到了武漢，準備回國的她，特意改道過來看看他，而我和諸位恰好有機會一飽口福了。”
藤原美奈深深地給他們一鞠躬：“請多多關照。”
藤原美奈當然不是矢村的表妹，這個上官雄心裏十分清楚，他想，也許是矢村沒有跟古賀說實話。
藤原美奈雙手捧起酒壺，分別給在座的人滿上。
當她往上官雄的酒杯中倒酒的時候，矢村突然說道：“宮本君，你的記憶好像沒有完全恢複。”
聽到矢村喊到“宮本君”，藤原美奈渾身一顫，居然顧不上酒壺裏的酒撒到了桌子上，有些失態地望著矢村：“您……您剛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