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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章保衛富錦

  八十章保衛富錦


  捷克ZB26輕機槍,是一戰結束後由捷克國營勃諾兵工廠生產的一款經典之作。此槍彈道極佳,九百米以內射擊精度極高,結構簡單,加工也不要高深的工藝,因此中國各大兵工廠都有進行了大量仿製。奉天兵工廠也不例外,在接收了大沽兵工廠的同時,也得到了生產大沽造捷克輕機槍的技術,並在此後仿製了大量捷克式輕機槍。


  這款輕機槍雖好,可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個是,二十發彈匣裝彈較少,二十發子彈在激烈的戰鬥中很快便會耗盡,頻繁的更換彈匣會導致火力中段。二是,裝在槍身上方的彈匣,雖不影響射手瞄準,但極大的影響了射手的視線。對於一名機槍射手來說,良好的視線是非常重要的。


  二十發的彈匣打完後,從密林裏射出的彈雨中斷,蘇軍機槍隊的機槍依然爆響,密集的彈雨掃過,密林在強大的火力掃射下枝葉亂飛。好一會,蘇軍機槍手見密林裏再也沒有射出子彈,也就停止了射擊,派幾個人過去一看,除了岩石後麵散落的一堆彈殼外,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就在蘇軍機槍隊忙於應付劉毅夫等人的突然襲擊時,近百名抗俄民眾手持大刀、櫻槍、步槍,從進入密林的蘇軍騎兵身邊冒了出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繳槍不殺。”


  蘇軍在跨過中國邊境前經過簡單的中國話訓練,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當時學這幾句話是為了繳東北軍的槍,可今天卻被這群中國民眾繳了槍。


  鐵塔般的陳子鄂立在頗裏諾夫麵前,將手中雪亮的九環虎頭金刀一橫,衝著頗裏諾夫大喝一聲:

  “放下槍,老子可以留你一條小命。”


  頗裏諾夫雖不會說中國話,但能聽得懂陳子鄂再說什麽,昂起頭用輕蔑的眼神看著陳子鄂說道:


  “我是偉大的紅軍戰士,絕對不會向你們這些剝削勞苦大眾的地主壞分子繳槍的。”


  陳子鄂身邊的劉鴻霖會俄語,聽得懂頗裏諾夫的話,用俄語對頗裏諾夫說道:

  “我是反帝大同盟成員,你們先繳槍,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相信我,這一事件很快便會解決,你和你的士兵也會返回你們自己的國家。”


  頗裏諾夫知道蘇聯著名的作家高爾基是無產階級藝術最偉大的代表者、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奠基人、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導師。他及他的戰友所領導的國際反帝大同盟,既是反對世界帝國主義的先鋒隊,又是世界社會主義陣營的組織者。


  聽了劉鴻霖的話:頗裏諾夫用俄語問道:

  “我可以信任你嗎?”


  劉鴻霖斜了陳子鄂手裏的金背九環虎頭刀一眼,說道:


  “在這種情勢下你不信任我又能現任誰呢?同誌!”


  劉鴻霖的一句“同誌”讓頗裏諾夫徹底放下了包袱,將手裏的自動步槍交給劉鴻霖說道:

  “我命令我的士兵繳械,但你們不能將我們當做戰俘對待。”


  劉鴻霖哈哈一笑說道:

  “我們不是對手,更也不是敵人,我們是同誌。”


  頗裏諾夫點點頭,說道:


  “對我們時同誌。”


  陳子鄂聽不懂俄語,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熱鬧,有些不耐煩了,問劉鴻霖:


  “你跟這個老毛子瞎嘀咕啥呢?”


  劉鴻霖笑笑說道:

  “他們答應繳械,但不做俘虜。要是做了俘虜,他們回國後就會被關押審訊,甚至一輩子都無法正常生活了。”


  陳子鄂不關心什麽俘虜不俘虜,說道:

  “隻要放下槍,他們隨時可以離開。”


  劉鴻霖對頗裏諾夫說道:


  “交出你們的武器後,你們可以離開了。”


  頗裏諾夫從身上掏出一疊蘇聯政府印製的宣傳單,交給劉鴻霖,並說道:

  “請向中國民眾宣傳一下,我們是世界無產階級的代表,張學良是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的一份子。他向我們發動軍事進攻,就是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對無產階級宣戰。”


  劉鴻霖接過宣傳單,看了幾眼,又還給頗裏諾夫說道:

  “你們印的這東西都是俄文,誰能看得懂?中國農民多數都沒讀過書,連中國字都不認識,俄文就更看不懂了。”


  劉鴻霖一語道破了蘇聯人的失誤之處,讓頗裏諾夫有些不知所措。劉鴻霖又拿回一張,疊起來放進懷裏,頗裏諾夫說道:


  “放心,我會逐字逐句讀給他們聽得。”


  頗裏諾夫向劉鴻霖致謝,帶著二三十名空手的蘇聯士兵出了密林,返回自己大隊。


  聽了頗裏諾夫的匯報後,拉賓得知阻擊的自己側翼迂回部隊的,是一些中國平民組織的部隊後,使他對是否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猶豫了起來。


  在中國多年的拉賓,知道中國是個具有強烈反抗意識的民族。一旦激怒他們,蘇聯軍隊此後將永無寧日,因此在決定進攻之前,遠東特別集團軍總司令部就製訂了,重點打擊張學良軍事集團,團結廣大貧苦民眾和工人學生一起反對帝國主義軍閥的作戰綱領。


  蘇聯人的想法與日本人不一樣。他們需要安定的周邊環境來發展經濟,解決國內問題。而日本國內向外擴張的思潮已經風靡全國,他們恨不得馬上將張學良軍事集團和蘇聯人清出東北三省,將偌大個東北三省乃至整個中國一口吞下。


  因此日本不懼怕與四萬萬中國人民為敵,而蘇聯人希望東北三省能維持現在的三方獨立,且又互相牽製的局麵,更不希望由此傷害三千萬東北民眾的民族感情。


  拉賓知道此時氣溫驟降,眼看著鬆花江即將全麵結冰,富錦之戰必須趕在鬆花江全麵冰封之前結束,包抄側翼的計劃已經落空,那就隻能采取正麵強攻了。為了加強陸上的攻勢,拉賓命令停留在三江口的預備隊,沃洛恰夫團迅速支援富錦,加強正麵的攻勢。隸屬於第二步兵師的沃洛恰夫團,是一個加強團,普通的蘇軍步兵團每個步兵連隻有輕機槍,但這個團的步兵連不但增加了輕機槍的數量,還增加了一個重機槍班,全團火力加在一起不亞於東北軍一個步兵旅。


  就在沃洛恰夫團乘船逆流而上趕赴富錦時,陳靖亞和張貫一帶著三十餘名教導隊隊員也到了蘿北。


  蘿北山區位於小興安嶺的外沿,這裏是小興安嶺與黑龍江、鬆花江的匯聚之地。蘿北林區幅員遼闊,西北山高林密,東南平原區又多崗地和沼澤,因此這裏絕對是個打遊擊的好地方。盡管這裏與蘇聯相毗鄰,有一百四十多公裏的邊防線,但蘇軍畏於這裏地形複雜,在奪取了三江口和同江縣城後,並沒有在此區域內發起任何攻擊行動。

  與其他它駐防部隊不用的是,陳東山的指揮部並沒有設在蘿北縣城或較繁華的肇興鎮內,而是設在了托蘿山腳下的延興鎮。托蘿山高不過兩百米,北瀕黑龍江,與蘇聯阿木爾則特鎮隔江相望,流經此處的黑龍江段河道較窄,從這裏向江對麵望去,阿木爾澤特鎮的十餘戶人家清晰可見。


  陳靖亞見陳東山將指揮部就設在蘇聯人的眼皮子底下,頗有些奇怪,問道:


  “這裏離邊境這麽近,就不怕蘇聯人掏了你的老窩。”


  陳東山指著黑龍江江心的名山島和江中成片的草甸子說道:

  “我在名山島上駐了一排的士兵,一有動靜他們就會報警。你再看看這些草甸子,深數丈,草木繁盛,需要踏著多年的草根才能通過。別看著隔著這麽近,老毛子要來還要費些氣力唻!


  陳靖亞說道:

  “蘇軍兩度奪取同江縣城,你部都未做抵抗。現在東北軍裏已經有些軍官開始說閑話了!”


  陳東山淡然一笑說道:

  “那些官老爺隻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娶姨太太,哪裏懂得打仗的事。此處位於黑龍江、鬆花江、興安嶺的夾角處,方圓四五千平方公裏,其間地形複雜,煤鐵黃金林木資源豐富。居於此地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長期堅持也有那個條件。”


  聽陳東山這麽一說,與陳靖亞同來張貫一聽陳東山這麽一說,心頭一動,但並沒有說什麽。


  陳靖亞問道:

  “我們來打三江口碼頭,不會打亂陳團長的全盤部署吧?”


  陳東山說道:

  “昨日下午接到情報,駐防三江口碼頭的一團已經啟程趕赴富錦支援,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今晚我們就動手。”


  陳靖亞驚問道:


  “今晚就動手是不是有些倉促?”


  陳東山嗬嗬一笑說道:

  “在你們到之前,我就接到了你爹的來信。說你們要打三江口碼頭,囑咐我好生照顧。我與你爹的交情在哪裏擺著,我哪敢怠慢。連夜派我的特務連連長孫繼武,帶幾名精幹人員前去偵察蘇軍的兵力部署,今早才回來。起先,蘇軍在三江口碼頭駐有兩個各步兵團一個海軍陸戰隊,調走了一個團,同江縣城裏又駐進去了一個營,現如今也就剩下不到一團的兵力。豈不是實施突襲的最佳時機?”


  陳靖亞見陳東山早有準備,便問道:

  “不知陳叔打算怎樣打這一仗?”


  陳東山將陳靖亞和張貫一拉到沙盤前麵說道:


  “三江口東部是大片沼澤區,那裏蘆葦茂密鮮見人跡。孫繼武勘察到了一條路,可以直通三江口碼頭。讓孫繼武帶你們從這裏潛入,我帶一個營的兵力從三江口西南方進攻,牽製蘇軍的注意力。你們潛入後立即對堆積在碼頭上的彈藥物資實施爆破,並從原路返回。”


  張貫一問:

  “如果同江縣城的蘇軍趕來支援,你們豈不是被包了餃子。”


  陳東山冷笑一聲說道:

  “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在自己家裏作戰豈能被外人包了餃子。你們隻管完成你們自己的使命,安全返回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不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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