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去送壽衣
我問老楊,為什麽這個男人跟胡女士都一樣,都說隻要有了壽衣就能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這是為什麽?老楊問我知不知道什麽是壽衣?
壽衣不就是人死時穿在身上的嘛,一件衣服有什麽作用?老楊搖頭說:“非也非也。”
壽衣本有衣服5件、帽1頂、鞋1雙,另有衾枕。外衣以綢為麵料。大多繡五蝠捧壽圖案。壽衣顏色,一般為藍、褐色,年輕女性用紅、粉或蔥白色。
此外,還配以被褥,通常鋪黃、蓋白,意為鋪金蓋銀,被麵常繡“八仙”,人死後,家中晚輩,不願提及“死”字,所以便以壽衣相稱,意為壽終正寢,所以對於壽衣應該有敬畏之心。
而我們現在賣的是什麽壽衣?一塊破布而已,老楊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們買的跟壽衣不沾邊啊,那搞這麽多事究竟有什麽意義?
老楊笑道:“我也不瞞你,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為了讓你能去西園村。”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進西園村,難道就是他賣假貨騙人的借口?老楊不跟我解釋,而是將那件女式壽衣折起來,放進袋子裏,讓我找個時間給人家送過去。
說完,他說肚子餓了,去買點酒菜回來,讓我在店裏等著,他剛走,那個老頭又來了,開口就問我:“小老板,今天有東西賣給我嗎?”
我也習慣了,這個老頭的消息可真靈通啊,每次隻要有這些惡心東西時,他就第一時間出現了,我指了指櫃台上袋子,讓他自己看。
老頭解開袋子,看著裏麵血淋淋的頭皮,兩眼都冒光了,有些激動的說:“小老板,你可真是人才啊,這個都能搞到,多少錢啊?”
這個老頭買這些東西,從來不在乎錢,我隨口說道:“十萬塊。”
老頭一怔,反問道:“十萬塊?”
我笑道,是不是覺得貴了?老頭趕忙說:“沒事,沒事,我要了。”
說完將錢袋子遞給我,拿著東西走了,老楊買了很多菜,酒必不可少,四壇子酒,看的我心裏發怵,我錢袋子丟給他,讓他數數,一下子十萬進賬,他還不樂死?
老楊打開袋子,拿出一疊錢問我:“老頭子來了?收了那人的頭皮?”
我說是的,老楊沒有數錢,而是顛了顛袋子,臉色變得很不開心了,打開酒壇子一人倒了一杯酒,我說我今天真不想喝酒,你不是還讓我去給那個叫什麽姚琴送壽衣嘛。
老楊用手敲著桌子說:“你別挑戰我,我現在心情很糟糕,你簡直就是個災星,飯桶。”
我聽著莫名其妙,白賺了十萬塊啊?老楊說:“別看那頭皮惡心的很,但論價格絕對不止十萬,五十萬也有可能啊。”
我正準備喝的酒灑了一身,還這麽值錢?難怪我說十萬時,那老頭那們震驚了,開始我還以為是嫌我開價高呢,哪成想人家是震驚我有多傻逼,好在老楊關鍵時候,沒有喪失人性,原諒了我,隻不過要我好好的陪他喝酒。
我倆推杯弄盞,我說自古以來,聽說過有盜墓發財的,還聽說過有人專門鍾情收藏古屍的,更有喪失人性的幹著倒賣人體器官的,可從未聽說還有人花大價格購買頭皮、死皮的,這些東西究竟有何功效?
老楊說我這個問題問的好,但吃飯喝酒乃人生一大美事,就不要說這些惡心的事了,要不了多久,我自然會知曉的,老楊這酒量根本沒底,我喝了一瓶白酒後,開始有些扛不住了,撲在桌上似睡非睡。
老楊喊我起來繼續喝,我大舌頭一般,說我真的不行了,老楊站起來,點了一根香,香氣飄來,我頓時覺得人精神了很多,可頭依舊暈的厲害。
老楊對我說:“你該去上溪村了。”
我說我的頭暈的厲害,今天真的走不了了,老楊笑了笑說:“過了今夜,怕是沒機會啊。”
說著,他將一根香拿出來,將香上麵的土刮了下來,遞到我鼻孔前,我知道那是土灰,可偏偏看著心裏饞的慌,仿佛那是什麽好吃的東西,我對著土灰鼻孔吸氣,所有的土灰被我吸進肚子裏。
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身體充滿了力量,站起來,老楊將那根燒著的香遞給我,讓我拿著香帶著壽衣,這就去上溪村,告誡我燃香熄滅之前一定要回來這裏,若是那家人拉著我不放,就讓他們來壽衣店,說完他遞了兩張請柬給我,說一張給姚琴,另一張我回來時候用,用法如同之前胡女士說的那樣。
我一肚子疑惑,卻無法開口,身體也不受意識控製了,朝著大門而去,我很奇怪自己的身體怎麽回事,我現在不想走,就想很好好的睡覺,我感覺自己如同躺在一輛車上睡覺一樣,兩眼看著前方,但方向盤卻不在自己的手中。
一路上,我都希望自己能發出聲音,可就是不行,我就這麽在漫天的風雪中前行著,我根本看不見前麵的路,感覺身體就如同被什麽東西用繩子牽著走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雪停了,周圍黑洞洞的,像是夜晚一般,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能控製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這時,我看見前方與燈光,看上去星星點點,應該是個村莊,我走過去,村口有戶人家,四個老人正在院子裏打麻將,雖然天痕冷,但他們的興致很高,我推開院子門。
那四個老人突然說怎麽好冷了,我走過去問:“老伯,我打聽一下,這是什麽地方啊?”
四個老人恐懼的看著我說:“這……這是小溪村。”
原來這就到了小溪村?我心裏暗喜,便問他們姚琴家在那裏?四個老人顯得很緊張,我不知道為什麽?其中一個老人指著村子東邊說道:“前麵第三家樓房就是。”
我謝過他們便離開,就在我要出門的時候,清楚的聽見,四個老人歎息說道:“哎呀!姚琴這孩子,怕是過不了這個年了,這不幹淨的東西都來了。”
“是啊是啊,趕緊回家吧,這快過年了,還是少走點夜路。”
幾個老人的話,十分奇怪,我也沒時間想,手上的香已經少了一半了,我找到東麵第三家樓房,敲開了門,開門的是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女人,這個女人很奇怪,我第一眼看見她,便感覺在那裏見過一般,可就是想不起來。
女人見到我,也顯得很詫異,而且臉上帶著十分緊張的表情,我問:“請問這是姚琴家嗎?”
女人恐懼的點了點頭,我心落地了,還好那幾個老人沒忽悠我,要不然,找錯地方,我這香燒完可就麻煩了。
我問她是不是就是姚琴?話一出口,我馬上有些後悔了,人家好好的站在我麵前,我給人家送壽衣,這不是作打嘛。
女人搖頭說她不是,問我找姚琴做什麽?我是不想惹麻煩了,所以耍點小聰明,把袋子交給她,讓她轉交給姚琴,說完我就轉身想走,女人打開袋子一看是壽衣,如我所料啊,當場就拉著我不放,對我又捶又打。
我說我就是個送貨的,你打我有什麽用啊?好說歹說,女人就是不放手,我是一頓苦求哀求,才算讓她冷靜下來,女人說姚琴是她的女兒,今年才二十歲,這幾天正好生病了,臥床休息,誰這缺德送壽衣來咒她,問我是誰讓我送壽衣來的。
我隻好一五一十的說是李江讓我送來的,女人一聽差點摔倒在地?抓著我對我又捶又打,問我是不是在胡說,李江究竟是我什麽人?我說我真不是開玩笑的,真是李江讓我送來的,我跟李江也沒關係,就是他在我們店裏買了壽衣,讓我送過來。
女人嘴唇顫抖,驚恐的看著我說:“不可能,李江家三天前著火了,李江在火場燒死了。”
李江燒死在火場,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可此時聽見,心理還是按耐不住驚恐之情,女人拉著說我不依不饒,我看手上的香已經燒得見底了,我趕緊推開女人。
我從身上拿出老楊給我的請柬,遞給女人,讓他轉交給姚琴,如果有想不開的,晚上午夜時分,燒了請柬,去壽衣店,我們老板會給你解答。
說完,我也顧不得她了,轉身朝著村口跑去,在村口,我將那請柬燒了,不一會兒四周的霧彌漫起來,我有種強烈的窒息感,如同洗臉的時候,將頭插在臉盆的水裏憋氣一般,想呼吸,卻有不敢呼吸,大腦因為缺氧,變得反應遲鈍,過了好久,一股力量充斥到身體,我猛的直起身子,發現自己身在壽衣店了。
這一切,如同夢裏一邊,老楊坐在我對麵喝酒,我問他發生了什麽?老楊笑道:“似夢似幻,似真似假。”
我大腦漸漸恢複了意識,我心裏怒火上來了,我問他:“你對我做了什麽?”
老楊用手指擋住嘴唇說:“冷靜,不要吵,事件馬上就要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