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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行酒令

  大理寺今夜剛抓住凶犯,次日消息便呈到聖前。上頭自然也下了命令,既然抓住了凶犯,便盡快結案。


  寒雙魚自是想等幾日,她總覺得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裏不對勁。不過寒雙魚等得及,上頭自是等不及,連連催著定案。裴容遠自是忙的團團轉,寒雙魚倒是樂得悠閑,但蕭衍自是並不想讓她這麽悠閑,凶犯一抓,便派人催著她回皇宮。


  寒雙魚在大理寺待得甚是自在,不情不願的隨了管事公公回了宮。心中念著,回宮了不還是住在外闕,又不住在後宮,催什麽催。頗有些怨念,倒也不敢在蕭衍麵前表現出來,主子麵前,無比的乖乖下屬。


  待蕭衍問完了話,寒雙魚便回了外闕的住所,這內宮之地外臣是非召不得入內的。


  剛回院子,就碰著白起,白起正要出院,見著寒雙魚重重的拍了兩下她的肩膀,隻將她拍了個趔趄,道:“臭小子,不錯了,這麽快就破了案!”


  寒雙魚退了兩步,見著白起的手夠不著她,揉了揉被拍痛的肩膀,眥著牙道:“大叔,您能別為老不尊,咱想報複人就光明正大點行嗎,能不下暗手嗎?”


  “本將軍不老,你個臭小子,再叫我大叔,信不信我揍你!”說著,舉起了拳頭,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寒雙魚擦了一把無形的汗,心道:“這大叔許是忘了她本是個女嬌娥了吧。”


  寒雙魚這無語的當,白起也想起眼前的人不是他軍營裏的兄弟,便將舉起的手順勢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道:“我去演武場,你去不?”


  寒雙魚擺擺手,打了個嗬欠道:“我就不去了,近幾日太累了。”


  白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你今日不去就不去,你是副統,沒人說你如何。但是,你明日可不能不去,若是一直不去,你這副統別人便會說你是走後門的。”


  寒雙魚懶懶道:“我確實是個走後門的,再說主子也沒說讓我去演武場啊,你若是想讓我去,讓主子與我說便好。”


  白起默。


  寒雙魚這不願去演武場的習慣一直延續了下去,以至於宮內外都傳遍了皇宮裏有個來頭大的走後門的副統,從不曾帶過兵,也不去演武場,還能穩穩坐於禦林軍副統領的位置。待到寒雙魚自己聽著這傳聞時也頗為不解,隻搖搖頭道:“姐不在江湖,江湖總有姐的傳說。”


  白起對於寒雙魚這潑皮無賴的性子也十分無奈,讓他跟陛下說,他可不敢,罷了,瞅了瞅寒雙魚,一臉的嫌棄便自行離去了。


  寒雙魚伸了伸懶腰,走到堂下,倏忽一個黑影閃過,寒雙魚甚不在意,推開房門,便走了進去,待關上房門回身之時,屋內便立著一人。


  黑衣,冷厲,殺氣。


  寒雙魚見著斷並不訝異,道:“何事?”


  “長老讓我來護你。”


  “主子知道嗎?”


  斷冷眉略皺,想著長老的吩咐,便道:“不知。”


  “我本為下屬,你跟著我沒出路。”


  斷隻道:“長老吩咐。”


  寒雙魚話已盡,斷仍如是說,那便是師父下了死令,想必是怕自己在外吃虧,如此便安心收著。念著自己身在皇宮,也不會出什麽大事,便打發斷出去尋人。


  如此便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蕭衍沒再找過自己,寒雙魚躺在床上,枕著臂膀,腦子開始神遊,她覺得蕭衍這人頗有些人格分裂。之前走了不過兩日,便半夜溜進大理寺,這自己入了皇城,一次竟也沒來過。轉念一想,興許蕭衍隻是喜歡將自己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但自己著實也不是那種幹壞事的性子。


  寒雙魚這胡思亂想的當,院外便有人來喚了,“寒副統,寒副統,寒副統······”,聲音由小及大,頗為小心翼翼。


  寒雙魚耳朵一動,翻身下床,打開房門,一步做兩步的跑了出去,見著來喚的護衛,壓了壓好奇的心情,提起氣勢問道:“何事?”


  那護衛頗為膽小,小聲道:“宮門口有人找您。”


  寒雙魚沉著臉嗯了一聲,腳步輕快的向宮門口走去,在這宮裏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


  後麵的護衛見著寒副統這一副腳底生風的模樣,頗像會相好的,但這門外的人著實不可能,便低下頭費力的跟著。


  到了宮門口,見著來人,寒雙魚一雙眼睛便亮了起來,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子不夠莊重,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道:“找我有何事?”,而後,又捂著嘴低聲道:“可是又出了什麽難解的案子?”


  來人便是那大理寺麻六,麻六見寒雙魚一副見著自己恍若見著相好的神色,頗為不解。又見寒雙魚裝模做樣,低聲問他可有案子的神態,便知這位副統果真同傳聞中的是個走後門的大頭,這不,在宮中無聊到還惦記著去大理寺破案。


  麻六心中這麽想,更覺不能得罪,便愈加恭謹道:“最近倒是太平,這次下官來,不過是因著大理寺破了大案,兄弟們想出去慶祝一番,而寒副統又是大功臣,實在是缺席不得。”,說罷,一雙小眼睛盯著寒雙魚的表情。


  寒雙魚一見沒得案子,便覺得喪氣,不過出去慶祝也記得叫上她,想必也是極為有趣的,便道:“如此便走吧。”


  麻六見寒雙魚臉色倒也還好,便心下安定了些許,不知怎的,自己略略有些懼這位副統。這位副統屍位素餐,如此張狂,定是個不好相與的。


  寒雙魚此時不知麻六正腹徘自己,隻是想著過會兒吃些什麽菜,喝些什麽酒,想著他們定在哪個酒樓,這一想便問了出來。


  麻六陪著笑道:“福源樓,福源樓!”


  寒雙魚見著麻六這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裏頗為不舒服,但卻也不知說些什麽,便緊著往前走。


  約莫一盞茶後,這便到了福源樓,底樓大半做著大理寺的兄弟,寒雙魚同麻六隨掌櫃上了二樓雅間,掌櫃邊走邊道:“這底下實在是坐不下了,便隻能勞煩各位爺上了雅間,不過這價格同這底樓一樣,一樣。”


  寒雙魚點了點頭示意知曉。


  上了二樓,一推門,偌大的圓桌坐著裴容遠、劉大力及寺內其他幾位兄弟。


  裴容遠臨在窗前,正盯著外麵的繁華的街道看,聽著門響,便轉過頭來,對著寒雙魚緩緩勾起嘴角。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彼其之子,美無度。


  寒雙魚看的愣了神,須臾回神,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裴容遠旁邊。


  劉大力倒是直白,橫著臉道:“寒副統,聽說你可是走後門當上這副統的?”


  寒雙魚被一問,臉上紅了紅。轉念,沒什麽丟臉的,自己確實是空降的,不如認了,便大大方方道:“本人不才,家底殷厚,又同聖上沾些親戚,便走了個後門,混個副統當當。”


  裴容遠端起酒杯,噙了一口,掩去嘴角的笑意,這般大方認下,倒也是頭一個。


  劉大力扯著嗓子道:“我就喜歡寒副統這爽快的性子!寒副統就應在大理寺任職嘛,當什麽副統!”


  寒雙魚嘿嘿笑了兩聲,道:“大理寺的官價格太貴,太貴,我實在買不起,便隻能買個副統當當。”


  “我當時便是由裴大人提上來的,不如你也讓裴大人將你提上來!我們兄弟便能一起破案了。”


  寒雙魚不知這劉大力對自己這檔子事如此執著,無言,想著要不要把蕭衍端出來堵一堵,便聽見麻六道:“今日是來慶祝的,大家怎就盯著寒副統,不如大家行個酒令如何?”


  裴容遠嘴角的笑慢慢收起,讓他跟陛下要人嗎?怕是不會給吧。


  大家也對劉大力的話題頗為厭煩,見麻六在這打著圓,便都起哄道:“行酒令!行酒令!行酒令······”


  眾人詢問似的盯著裴容遠。


  裴容遠掃了一圈,不忍拂了大家,特別是某人的興,便應了。


  寒雙魚見大家這般拘謹,突然站起了身,想了想她的官階似乎同裴容遠一般高,便沒了顧及。她左手掐著腰,右手拿著一支筷子指著大家道:“今日大家既是來慶祝的,便沒了這些顧及,若是玩個行酒令都要算個官大官小,實在算不得男子漢大丈夫,我寒雙魚·······”


  寒雙魚這一失口,便趕緊改口,“······與你們就在這說了,今日我不是什麽勞神子副統,你們這裴大人,”說著便拍了拍裴容遠的肩膀,繼續道:“也不是裴大人,我們大家都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今日就散盡那規矩排場,痛痛快快玩樂一日,明日該下屬下屬,該大人大人,你們說可好?”


  眾人拍手叫好,甚是興奮。


  裴容遠扶著額,頗有些無奈,他這般不講規矩,若是傳了出去,著實不好聽,正無奈著便聽見身邊的人兒接著道:“但你們不能因此對裴大人太過分,若是明日傳出裴大人禦下不嚴,或者有損裴大人威名的事來,自是你們自己扛著,若裴大人因我對你們不加責罰,我寒雙也是饒你們不得的。”


  大家自是知曉分寸,不知曉分寸了被提點了也是不敢過多放肆。


  裴容遠抿嘴一笑,他倒是知道分寸,如此恩威並施,真是禦下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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