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捉妖?
寒雙魚想了想,覺得如此比喻不恰當,便又糾正道:“易風是牛,我是鶴,如此同牛與馬一般。”
這將自己比作鶴,寒雙魚還是頗為得意的。
趙琳聽到這,“嗬”了一聲,眼中嫉恨不減道:“你同易風青梅竹馬,單憑這個,你便不能活!”
寒雙魚“咦”了一聲,對這趙琳於易風的占有欲頗為難解,她抖了抖袖子上的水珠,覺出與她談,簡直是對牛彈琴。
真是同易風一般的牛!
她心思一轉,剛想抵著趙琳威脅她告訴自己斷的所在時,便覺有一股勁風直衝麵門。
寒雙魚迅速提起真氣抵禦,但這勁風雄厚非常,穿過趙琳而來,直抵她的心房。寒雙魚險些站立不穩,隻覺胸口被一犛牛抵住,力拔千鈞。
她手指微微痙攣,身子被勁風催著,發絲狂舞,雙目血紅,但她仍舊直直立著。奇怪的是,這趙琳竟似沒事人一般,眼中光芒閃動,身子輕輕一側,便從寒雙魚的禁錮中脫開。
繼而,趙琳將手中劍一拔,徑直刺了過來。
寒雙魚此時已勉力支撐,全身如泥牛入了沼澤一般動彈不得。這千鈞一發之際,她還是強撐著身子,將真氣凝於雙腿,反身一動。
她這一動,趙琳便刺了個空。
因著兩人本就在狹窄的棧道,棧道寬不過三步,寒雙魚剛剛顧不得地形,僅憑著意念一動。
而這一動,她身子便直直的往下墜去。
末了,寒雙魚認出,趙琳那一劍竟與數月之前在雨林中刺殺她的那波人使得是同一種劍法。
她邊往深山溝裏墜去,邊在心中幽幽歎息:如今倒是尋得仇人,卻將自己玩死了!
有後台真是不一般!
這般感歎完,她便猛地抽出快手刃,用力向崖壁上刺去。
刃乃百年寒鐵,削發如泥,如今在這崖壁上“呲呲”作響,尖利刺耳,劃出一道道深深的長槽。
最終,“哢”的一聲,快手刃錐盡一塊凸石,寒雙魚身子蕩了蕩,僥幸掛在了崖壁之上。
寒雙魚還未為自己僥幸完,這塊凸石動了動。寒雙魚惶惶的瞪大眼睛抬頭看了眼,還未等她看清楚這塊凸石的模樣,這凸石便像那陳年的舊木,被人踩在上麵,左右晃蕩一下,不堪重負的“嘩啦”一聲,帶著寒霜魚的快手刃便墜了下來。
寒雙魚又一次極為“幸運”的騰空飛翔。
若說她剛剛沒抬頭,許是這凸石還能堅持些時候,不過她這好奇一抬頭,便將這力量又往下墜了墜,直將這塊脆弱的凸石直接墜了下來。
如此,一人一石便雙雙墜落掉涯。
“撲通,撲通”
一人一石又雙雙落水。
寒雙魚在這水中還被這石頭砸了一下腦瓜,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
寒雙魚隻覺眼冒金星,頭昏腳重,想往這水底直直栽去。好得她還暫時保持清醒,勉強提氣向水麵上遊來,待撲騰了半天,她才費勁的遊到岸邊。
整個人一摸到岸,便如一隻落水狗般半死不活的趴在岸上。
落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雖說她承著塊凸石消了不少力道,但她臂膀因著使力現今拉扯般的酸痛,身上有多處刮傷,雖墜入河中減了力道,但身上不少處仍覺碎裂般的疼痛。
她勉強甩了甩暈暈呼呼的腦袋,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岸。
這剛上岸一隻腿,她便覺另一隻在水下的腿如針紮般一痛,不過這針興許是指頭粗的針,真他娘的疼。
寒雙魚將右腿一甩,整個人便安穩落於岸上。
她快速將外褲提上,查看腿上的傷口。
兩隻明顯如小指般粗的牙印泛著黑暈現於光下,寒雙魚嘴唇緊抿,迅速將自己的上衫撕扯成條狀,緊緊綁與小腿傷口之上。
而後她便催動內力企圖將這竹葉青的劇毒給逼將出來,催動內力自是會加快毒液的流動,寒雙魚並非不知,但如今別無他法。
若是不管不顧,這毒不過半個時辰便會走遍全身,繼而她便會毒發身亡而死。
如此,不過是賭命一搏。
寒雙魚一麵促動內力妄圖將毒逼出,一麵這毒沿著寒雙魚腿上清洗可見的血管脈絡蔓延而上。
寒雙魚促動的越快,這毒便蔓延的越快。
到了最後,寒雙魚仍在堅持推動內力,她全身已經烏黑發青,如一塊發了黴的黑炭。
寒雙魚瞧著這毒蔓延上了指尖,她將手呆呆的拿到眼前看了看,瞧著指尖出升騰而上的暗暗黑氣,她嘴裏緩慢突出幾字:“要,死,人,了~”
說完最後一字,她整個人白眼一翻,徑直向後仰去。
寒雙魚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晃醒的,她的眼皮很重,身子一蕩一蕩的,蕩的她頭昏腦脹。
她覺出自己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很不舒服,想要左右活動活動,這一動便驚著些人。寒雙魚閉著眼睛,覺不出有多少人,聽著話聲,似乎是有兩個。
其中一個女聲恐慌道:“這人不是死了嗎?怎還會動?”
另一男聲音色很凶,帶了些戾氣道:“怕什麽,就是醒過來老子照樣不怕!這小娘們要是死了給咱大兒子做冥婚,活著的話,給咱小兒子!”
寒雙魚聽著這男聲的話頗覺好笑,便閉著眼睛“嘿嘿”笑了聲。
那女聲聽見,連著聲音都開始顫抖:“她······她不會······是變成鬼了吧?!”
男聲似乎在看她,並不回話。
寒雙魚覺得有趣,異常的有趣,她嘴角微微蕩起一抹微笑,詭異的很。
此刻,連著那凶狠的男人見了這笑不免也有些膽戰。
他定了定心神,用力將寒雙魚往地上一拋,寒雙魚便似一個肉球一般在這地上滾了兩圈,她仍舊閉著眼睛,乖乖的呆在網子裏。
那男人拿著大刀,探著身子慢慢靠近寒雙魚,走了兩步,寒雙魚不動;又走了兩步,寒雙魚仍舊不動。
那男人對自己竟這般膽小頗有些羞赧,不過這一羞便成了怒,他一隻大腳就踹向寒雙魚的後背。
男人剛剛敢惱羞成怒不過是以為寒雙魚那一笑不過是回光返照,他料定寒雙魚死絕才敢如此。
但是這一腳下去,馬上要踹上那一刹那,腳下的“死人”竟似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了。
男人得意的笑定格在臉上,慢慢隨著身後女子的呼喊聲變為驚恐。下一秒,他的脖頸便一側,黝黑的脖頸出滲出滴滴鮮血,一串連著一串,直至最後血流如注。
寒雙魚立著的身子微微彎著,在男人倒下去的那刻現出身形,她臉上掛著詭譎難測的笑意,右手拿著快手刃,她提著快手刃在熾熱的陽光下晃了晃,便瞧見一滴豔紅的鮮血從刀尖緩緩滴下。
她瞧著甚至有趣,便伸出靈巧的舌頭微微舔了舔刀尖,腥膩的鮮血入口,她品了品,似乎覺得甚是難吃,將黑臉皺成一個包子,“呸”的啐了出來。
身後的女人瞧著這不像是人類的什物,嘴張的老大,胸口蹦蹦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般。
她想呼喊,卻覺得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響;她想逃跑,卻覺得自己的雙腿如千斤重般的走不得,所以她以為這女子是那地獄來的閻羅,她雙眼流著數不清的淚滴,雙手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憑著求生的本能往前爬著。
寒雙魚現今心中還在吐槽著這剛剛入口的東西,她連著“呸”了幾口,還不解恨,又上前去踩了那屍體幾腳,才覺的舒暢。
她嘴裏模糊不清的嘟囔著:“要我做冥婚,要我嫁你兒子。如今你去地下陪你兒子,可是舒坦了!”
嘟囔完,寒雙魚才拍了拍自己的手,瞧了眼地上男人驚恐未定的麵容,覺得暢快的很。她胸腔有一股異常的感覺慢慢蔓延出來,直直走遍她的全身,此刻,她青黑的臉微微色澤微微褪了下些。
這當,她才想起剛剛似乎還有個人,悠悠轉過身子,望著那似個毛毛蟲般向緩慢蠕動的身子,她跨了兩步,便追上那女人。
她盯著她,半蹲下來,手裏提拉著快手刃,快手刃上的鮮血未幹,剩餘的刀麵映著女人惶恐萬分的臉。
女人手往前一伸,便覺出扒住了一隻鞋,她慢慢抬頭,便瞧見剛剛那鬼羅刹,她沒她男人那般膽大,徑直雙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寒雙魚陰惻惻的笑了聲,將女人翻轉過來,細細瞧著粗壯的大腿,她挺拔的胸-脯,圓圓的紅臉蛋。她將人瞧了個遍後,將快手刃高高舉起,猛地一下便向下紮去。
待紮到那女人的眼前時,那女人猛的睜開了眼,與此同時,寒雙魚的快手刃也堪堪定住。
那女人嘴唇蠕動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待一好聽柔和的聲音突傳入而耳中,她才如蒙大赦,全身發抖的從寒雙魚的刀尖下挪走。
她也不敢抬眼看寒雙魚那雙嗜血的眸子,隻一路小跑往村子裏飛奔。待回到村子,她才想起剛剛那一聲似乎給了她無窮的力量,讓她健步如飛,脫離死境。
這又是那個仙人下凡來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