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歡好

  寒雙魚隨齊北莫進了旁的梅亭,而自己身邊的宮侍卻被他手下人隔開老遠。寒雙魚瞧了眼身後翠兒有些擔憂的眼神,回頭笑道:“大當家是要在此處殺了我!”


  齊北莫撩袍坐下,一言不發。


  寒雙魚絲毫不懼,坐在了齊北莫對麵的石凳上,細細看著這從外探進梅亭隨風搖曳的紅梅,覺得甚好。


  過了半晌,齊北莫才道:“有人要我殺你!”


  寒雙魚撫了撫衣上的褶皺,漫不經心問道:“此處?此時?”


  齊北莫這才打眼看了寒雙魚一下,字字墜地,“此處!此時!”


  “我還當四皇子想要殺我呢?既然四皇子是受人之托,那便一切好說。”


  齊北莫擰眉,不悅道:“你不怕我?”


  寒雙魚微合雙目,養神道:“此時不同彼時。”


  說實話,寒雙魚覺得最近自己頗帥,說的話跟個江湖術士似的,難懂難測。不過她相信齊北莫懂她的意思。


  齊北莫這個人若是想殺一個人定會派人暗殺,或者自己出手,但絕對不會在這光天化日的皇宮之下。齊北莫在人家地盤殺了人家的妃子,即使蕭衍有心與他合作,但此事定要算進去。


  齊北莫不是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人,他是殺敵一千還手不沾血。


  寒雙魚心中有一事,縈繞許久,便開口問道:“靈兒,如何了?”


  齊北莫不知在想些什麽,寒雙魚一提此時,他的臉色立馬冷如冰霜。寒雙魚雙目還未睜開,齊北莫的劍便襲了過來,殺氣淩厲,宛若九天蛟龍破空而出。


  寒雙魚手中刃立馬滑落下來,躲避齊北莫的招式。她今日身上頭上皆是沉重的裝飾,舞起刀來自是沒有平日那般靈巧,身子也有些滯緩。即使如此,寒雙魚次次仍能夠躲過齊北莫的劍勢。


  寒雙魚怒道:“我沒傷靈兒!”


  齊北莫冷哼一聲,手中劍勢更快,隻掃的將旁的梅花幻作花雨簌簌落下,兩人頭上,肩上,身上皆是花瓣。若是不知的,還當兩人在這花園之中切磋舞劍,情意綿綿,前提是沒瞧見兩人之間淩冽的殺氣。


  寒雙魚知道自己在此不能傷他,但瞧見那劍毫不猶豫刺進她的胸口時,她還是脾氣上了來,身子一彎,順勢一轉便迅速躲過那劍尖,而後她往前一翻,刀刃一橫,背上一緊,兩人便堪堪退離十步。


  寒雙魚背抵著亭柱,冷眼瞧著齊北莫順著手指滴下來的鮮血,她微微直了直身子,道:“可還要打?”


  齊北莫恍若無事般收劍在鞘,瞧了一眼正往梅亭踱步的東唐皇子和易風兩人,冷笑道:“改日,等我!”


  寒雙魚一點一點擦淨快手刃上的鮮血,道:“我等著接你的掌!”


  齊北莫似是聽見,似是未聽見,步速未變,撤了擋著宮侍的手下,信走離去。


  寒雙魚則緩緩坐在了欄凳之上,喚翠兒道:“本宮有些冷了,可帶了袍子?”,翠兒緊步上前,連忙將手中備著的雪白外袍披到寒雙魚的身上。


  寒雙魚攏了攏長袍,抱著手爐便往華清宮方向去,似是未瞧見那兩人般。


  寒雙魚剛走了兩步,東唐皇子便上前喚道:“娘娘還請留步,易大人與娘娘是舊識,有些話想同娘娘個人講。”


  寒雙魚眼睛未抬,隻瞧著手爐中的火星子,道:“改日吧,今日我乏了。”


  東唐皇子退了一步,易風上前道:“齊北莫明目張膽傷你,蕭衍卻未第一時間來救你,他並非真心待你!”


  手爐已經微涼,寒雙魚握著卻覺得燙手的很,嗤笑道:“他不真心待我與你何幹?難不成你便真心待我了?”


  寒雙魚說罷剛要走,便又被易風揪住止步,他驚訝道:“你受傷了?”


  寒雙魚此時才抬頭望向易風的雙眼,想瞧清楚裏麵暗藏的秘密,最後卻發現隻在裏麵瞧見了自己,她道:“易大人可否放我回去處理傷口?”


  易風這才放開寒雙魚的手腕,目光落寞。


  待寒雙魚走遠了,東唐皇子才道:“她不簡單,與你的感情說舍便舍,果真冷情狠心。她今日對你如此,明日對旁人亦如此。”


  易風此時眸中光彩緩緩溢出,帶著些許嘲弄道:“你了解她?她行事作風看著冷清,卻是個極為心軟之人。”


  東唐皇子一聽,眼簾緩緩落下,不再發一言。


  寒雙魚回到華清宮後,便揮退了眾位宮侍,隻留下翠兒一人。她將自己身上的白袍褪下,露出身後被血染紅的一大片,翠兒緊張的忙要尖叫,她一個眼神,翠兒的聲音便哽在了喉頭,壓不下去。


  “不可聲張。”


  既然蕭衍沒有第一時間趕來,而四周又無旁的人,隻怕是大家都不想聲張。


  翠兒忙不迭地點頭,趕緊拿來傷藥為寒雙魚上藥包紮,而後待寒雙魚換了一身新衣在床上躺下,翠兒才悄悄抱著寒雙魚的血衣退了出去。


  一連三日,蕭衍都不曾來過華清宮。


  寒雙魚倒也不覺得如何,日日養傷看書,隻偶爾感到心口背上都隱隱作痛,許是傷口未好完全。


  第三日晚,寒雙魚剛用過晚飯上過傷藥合衣躺下,未過一會兒,她便沉沉睡去。這幾日不知為何,疲乏的很,隻想每日臥在床上安睡。


  誰料過了夜半,寒雙魚朦朧間覺出一個帶著寒氣的身子落在了身側,她嗅著那身上的白檀香氣,嘴角微勾,便蹭了過去。


  蕭衍似疲憊的很,聲音也帶了些沙啞,低沉的引人要命,“你的傷可好些了?”


  “好的差不多了。”


  蕭衍將她環住,帶了薄繭的手指微微磨挲著她的臉頰。寒雙魚被他摸得臉側癢的很,便側過臉去。她剛一動,蕭衍便捏住她的下巴,還未待她反應過來,蕭衍冰涼的唇便落了下來。


  帶了些情欲的味道,點點摩擦,漸漸深入,他的唇舌撬開她的,緩緩舔舐著她的牙齒,而後探入她的口中,勾著她的舌尖打轉,勾纏。寒雙魚隻覺大腦轟了一下便失了意識,隻隨著他的吸吮纏綿自發的動著。他的溫柔如水,他的清冷如月,最後隻化成兩人唇舌交拌,融入口中。


  蕭衍隻覺得如此還不夠,便整個人欺到寒雙魚的身上,手指一挑,寒雙魚身上的雪白褻衣便如一朵海棠花綻在他的身下。寒雙魚隻覺身上一涼,兩頰便染了緋紅,她身子往蕭衍身上緊緊湊著,不想他瞧見自己這般赤條條的模樣。誰料蕭衍卻極想見,他從唇離開她,緩緩落在她的下巴上,而後順勢向下落在頸上,鎖骨上,以及未解開的束胸之上。


  寒雙魚羞赧的很,剛想護住胸口,便覺得背上一鬆,她整個人便真的赤條條落在蕭衍眼中。寒雙魚連忙將頭埋進蕭衍的懷裏,瑟瑟抖著,臉頰的緋紅延到耳根,如嫣紅的花瓣。蕭衍瞧著她,眼中黑的駭人,似一股颶風要將一切吸將進去。他頭一低,張口便含住寒雙魚的耳尖。寒雙魚身子一抖,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嗯~”


  蕭衍一聽,身子一峙,而後便將寒雙魚整個人壓在身下,隨手一扯,他身上的衣服便扯個幹淨,而後他一邊吻著寒雙魚的心口一邊道:“魚兒,別怕。”


  寒雙魚脖頸微仰,臉上的表情嬌豔欲滴,她沙啞著嗓子道:“魚兒,不怕,啊~”


  紅柱軟帳,一夜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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