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線索中斷

  當幾名外勤人員急匆匆跑上站台，列車已經開動，他們隻能目送列車刹那間消失在視野裏。


  帶隊的外勤特工丁磊沮喪地向指揮中心報告：“我們沒趕上車，跟丟了！再重複一遍，我們跟丟了！”


  陳忠學站在指揮中心大罵：“笨蛋！一群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抓個人都抓不到。”


  “呼叫第二組。”樊敏指揮調度人員，“命令第二組行動，務必搶在列車前麵到達下一站！”


  “第二組，呼叫第二組。”調度人員迅速開始呼叫。


  “第二組收到。”


  調度人員把樊敏的命令簡要複述一遍。第二組立刻飛車駛上高速公路。


  第二組的四輛車在高速公路上與列車賽跑。駛下高速後一路狂闖紅燈。終於搶在列車前麵到達下一站的火車站，成功登上列車。聞訊後，指揮中心一片歡呼。樊敏長長出了口氣。


  陳忠學滿意地笑了：“這幾個小夥子還不錯！”


  第二組人員上車後就開始搜索，終於在8號車廂中發現趙偉的蹤跡，他正靠在車窗旁打盹。跟蹤人員不留痕跡地分布在車廂兩端和他座位附近，用眼睛的餘光監視著趙偉。


  列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行駛，即將進入下一站，趙偉仍然靠在座椅上打盹。列車減速，刹車製動令車廂劇烈抖動。由於慣性，靠在車窗上的趙偉重重地一頭栽倒在麵前的茶幾上。跟蹤人員發現情況不對，立刻上前查看。


  “趙偉死了！”


  樊敏臉色蒼白地將一張紙條交給王雲鋒。王雲鋒不動聲色地看完，然後燒掉。


  監控人員發現，趙偉被殺的前一天，張玉蝶的電子郵箱收到一張紅玫瑰圖片，與楊健被殺前她收到的那張紅玫瑰圖片一模一樣。對圖片進行技術檢驗，沒有發現隱藏的信息壓縮點。偵查員注意到，張玉蝶在收到紅玫瑰圖片後不久，利用別人的電腦登錄了一家服務器設在加拿大的提供網絡硬盤服務的網站，從上麵下載了一篇文章。技術人員從她瀏覽過的這篇署名“CS”的文章中，破譯出了樊敏計劃秘密逮捕審訊趙偉的內容！

  更重要的發現是：技術人員通過黑客技術入侵這家網站，獲取了上傳那篇文章的時間和ip地址。ip地址顯示，上傳密碼文章的電腦屬於陳忠學！

  經法醫檢查，趙偉死於一種神經類毒素混合物。這種混合物1~2分鍾就會通過血液循環到達腦神經中發生作用，之後會發生大麵積腦細胞猝死並導致心髒停止跳動，看起來就像睡過去一樣。如果死者當天服用過安眠藥類藥物，那麽，什麽毒素也檢測不出來。


  “從監控資料上看，趙偉上火車前沒有什麽異常，應該是上火車之後才毒發身亡的。”樊敏說。


  “十分高明的謀殺！”鐵柱說，“趙偉這麽個小角色，他們為什麽急著殺他？”


  “應該是要保護我們一直在追查的和楊健被殺案以及我和宋副市長遇襲案有關的那個人。”王雲鋒說，“敵人連續三次使用同一個渠道發出的情報，已經犯了大忌。我想敵人這麽做，一定是迫不得已。他們不會一點沒有警覺。”

  “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樊敏問。


  “加強對已經發現線索的監控，同時把趙偉在火車站活動的相關監控視頻再仔細查閱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凶手的蛛絲馬跡，另外，可以把這裏的情況向總部匯報了。”王雲鋒。


  “包括內奸的內容？”


  “是的。”王雲鋒說。


  為了保密，王雲鋒親自將報告送到總部。耿劍雲副部長看完報告，臉色鐵青。


  “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現在才報告？”耿劍雲質問王雲鋒。


  “沒有證據。”王雲鋒說。


  “不是沒有證據，是你小心眼兒！”耿劍雲說，“你怕別人說你在背後搞小動作，你在意你那點名聲！我說的沒錯吧！”


  王雲鋒無語。在這個老狐狸麵前，他還是少說話為妙。


  “你說！現在怎麽辦？”耿劍雲問。


  王雲鋒沉默，心想：這哪裏是我能決定的事？該你老人家操心才對。


  “問你呢！”耿劍雲追問道。


  王雲鋒隻好硬著頭皮回答：“我認為首先要穩住敵人。我們這幾次試探痕跡太明顯，可能會引起敵人警覺。”


  “怎麽穩？”


  “苦肉計。不過，這就要委屈一下老陳啦。”王雲鋒說。


  “委屈？我看他一點都不委屈！”耿劍雲說，“你怎麽能肯定陳忠學就不是那個內奸？我覺得他嫌疑最大！”


  王雲鋒笑道：“雖然表麵上這幾個人都有嫌疑，但我了解老陳，他工作方法上是有些霸道，可他不是變節投敵的那種人。另外，老陳幹了這麽多年偵查工作，他不會不知道上網會留下尾巴。您能相信老陳連這點反偵查意識都沒有嗎？”


  “他就是蠢！”耿劍雲說。


  王雲鋒知道耿副部長是在生陳忠學的氣，在他管理下的濱海國家安全局，居然會有人被敵人策反。


  “內奸使用老陳的電腦進行聯絡，恰恰成為證明老陳不是內奸的最有力證據。”王雲鋒說。


  耿劍雲點頭表示同意：“另外這幾個人你打算怎麽查？”


  “我準備從錢的角度入手……”王雲鋒詳細向耿劍雲副部長介紹了他準備的偵查方案。


  “可以，就照你的方案辦！”耿劍雲說。


  王雲鋒順便又報告了張玉蝶的一些情況，最後問：“對這個張玉蝶，我們應該把握怎樣的分寸？”


  耿劍雲想了想說：“對張玉蝶，我們要從大局出發，把眼光放遠一些。隻要她不做太出格的事，暫時就不要管她。免得打草驚蛇，放跑了她背後的“飛魚”，這可是條中情局的大魚。不過你自己可要當心，似乎這個女人對你有點想法，和她打交道注意把握好分寸。對於中情局的活動，我們要監控得仔細一些，不要輕易出手，看準時機，來個一網打盡，讓他們在中國的土地上不敢肆無忌憚的亂來。”


  “是。您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的。”王雲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