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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鄭曦熙的閨蜜

  我急匆匆地化了妝,以最快的速度準備了一份簡曆,懵懵懂懂地來到麵試地點,赫然發現,給我麵試的是鄭曦熙。


  她衝我調皮地眨眨眼,示意我坐下,然後拿出一份簡曆,放在我的跟前說道:


  “白月小姐對吧?這是您投遞給我們公司的簡曆,沒錯吧?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思宇視訊小屏業務事業部的總監,鄭曦熙。您先簡單扼要地做一下自我介紹吧,盡量說簡曆上沒有的。”


  我低頭一看,鄭曦熙所拿出的簡曆非常精美,而且完整,什麽“大廠5年工作經曆”、“985高校碩士畢業”,這哪裏是“白月”的簡曆?又哪裏是“柳謙”的簡曆?分明是一個互聯網精英的光輝奮鬥史。


  整個麵試過程中,我都是暈暈的。在做自我介紹時,我甚至卡殼了好幾分鍾,經過鄭曦熙提醒才繼續了下去。


  最後當我離開麵試現場的時候,我居然忍不住給鄭曦熙鞠了一躬,惹得她“噗嗤”笑了起來,說道:“傻瓜!回去等消息吧!”


  當天下午,我就接到公司人力資源部打來的電話,約我三天後去複試。


  三天後,牛總給我進行了複試。


  這一回我準備充分,把鄭曦熙給我的那份簡曆從頭到底背得滾瓜爛熟。


  但牛總隻是簡單地問了我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就讓人力資源部和我談一下薪資,沒什麽問題當天就可以辦入職手續。


  人力資源部的傑克在給我辦理入職手續時顯得相當殷勤。他還不斷地打探我和鄭曦熙之間的關係:


  “聽說你和西西姐是大學時同寢室的室友?畢業後你們也是最要好的閨蜜?”


  我隻能模棱兩可地答道:“我和她關係是不錯。不過到這裏,還是看中這個平台的發展潛力。”


  傑克笑道:“她在牛總,甚至大老板麵前猛誇你呢,說你完全能夠代替柳謙的。哦,柳謙是我們公司的一個中層,當初也是個實權派、大紅人。可惜那家夥很不靠譜,前一段時間無故曠工,差點被開除,最近出去玩又失蹤了,到現在人都沒找到。”


  我聽了心中很不舒服:在他們眼裏,我居然是個“不靠譜”的人,臉上苦笑道:“你說的,是那個外號叫’魔術師’的,對吧?”


  傑克說道:“對啊。魔術師魔術師,戲法變了半天,把自己給變沒了,你說可笑哇?”


  我長歎了一口氣,心想:魔術師就在你眼前,你認不出來而已。


  就這樣,我回到了公司裏,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綜合運營中心的代總經理柳謙,而是小屏業務事業部的副總監白月,也就是鄭曦熙的副手。


  鄭曦熙對我倒是非常地信任,在經過一段過渡期後,她就把部門幾乎所有的日常事務都讓我去處理。隻不過涉及和分管領導,也就是牛總的匯報事項,她仍然緊緊抓著,不讓我插手。


  那些部下以及其他部門的同事基本上也都是牆頭草,看到鄭曦熙的風頭比較硬,而且我又是她的“閨蜜”,對我也十分客氣,因此我在工作上倒也順手。


  收入穩定後,我便另外找了出租屋住。看上去一切都在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隻是我總覺得身邊的這一切都很不正常。


  有時候已經是深夜,我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房間的天花板,腦子裏湧入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


  我還能不能變回柳謙?

  鄭曦熙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白月怎麽樣了?


  “獸哥”還好嗎?


  這段時間,我還再度迷上了曆史——尤其是西域方麵的曆史,買了很多書,隻要有機會還會跑到各個圖書館或者大學蹭講座聽。


  按照當初曹老怪轉述《兵韜》裏的說法,皮能君是一個巫師,靠著呼風喚雨的法術統一了西域,最後在和涼軍的戰鬥中被冷箭射死。


  但我發現,主流學術界對於《兵韜》裏的記述大多持懷疑態度,認為虛構的成分較多。很多頂級大學的教授,都說《兵韜》是類似於《酉陽雜俎》一類的誌怪小說,裏麵的記述不應該成為學術界嚴肅研究曆史的素材。


  嗬嗬,這幫一本正經的老學究,真應該帶你們去沙漠裏的那片綠洲看看,去見識一下皮能君建造的“金字塔”。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一個周五的下午,我把工作做完,收拾東西正盤算著怎麽過周末,鄭曦熙走過來拍了我一下。


  “明天一起去醫院啊,我早上開車來接你。”


  我白了她一眼,目光裏分明是在說:神經病啊你。


  鄭曦熙“咯咯”一笑,彎下腰附在我耳邊說道:“想不想見你的老情人——白月?”


  第二天一大早,鄭曦熙開上她那輛特斯拉ModelX,接上我就到了中山醫院。已經是初冬的季節,氣溫接近零度,我穿上一間羽絨服,還用保暖頭套把自己的麵部裹了個嚴嚴實實。


  因此在醫院裏碰到“獸哥”、胖子“加菲”和“雞崽兒”時,這三個人都沒看到我的真麵目。


  鄭曦熙和他們怎麽寒暄的,我完全沒有聽清,我的目光一直盯在病床上的白月身上。


  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我就喉頭發酸,幾乎要哭出來——


  才幾個月不見,她幾乎瘦脫了相——顴骨高聳,眼窩深陷而發黑,一張雪白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就好像蓋住的是一層薄片一樣。


  我不敢相信,眼前病床上的這個女人,就是當初那個機靈乖巧,善解人意的白月。


  “醫生檢查了幾遍了,說是腦死亡,植物人狀態。”


  “獸哥”的這句話,終於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看他,發現這貨也瘦了一圈,滿臉都是胡茬子,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我認識華山醫院的神經外科主任,要不要幫你們轉院,過去看看?”


  “好啊!”“獸哥”原本木訥、呆滯的眼睛裏忽然放出光來。


  於是,他們幾個熱烈地聊起了給白月轉院的事情。我則乘機走到了白月的病床邊,呆呆地看著她,甚至伸出手去,幫她理了理額頭上的幾縷頭發。


  “幹嗎!”


  一聲暴喝從我背後傳來,嚇得我一激靈。


  是“獸哥”。


  他迅速躥過來,右手如同鐵鉗一般抓住我的手腕,把我一下子從白月的病床旁拽開。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你特麽蒙著麵做什麽了?”“獸哥”的眼睛緊盯著我,唾沫星子直濺進了我的眼睛裏。


  “我……我……我……今天……”我囁嚅了半天,居然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我特麽最看不慣你這種鬼鬼祟祟的貨!”“獸哥”說著,伸出另一隻手,就要來扯我頭上的頭套。


  “誒誒誒,你別這樣。”鄭曦熙躥過來,一把攔住“獸哥”道:“她是我閨蜜,和白月姐姐500年前是一家。人家最近臉上都是小痘痘,所以帶了頭套。還有,她這個人愛心泛濫,看到受了傷的貓啊狗的,還有比較可憐的病人,都要關心的,沒有惡意的。”


  “獸哥”聽了鄭曦熙的話,將信將疑地盯著我,並沒有馬上放手。


  也就在這時,發生了兩件很奇怪的事情:


  第一件,是我覺得我背包裏有什麽東西在動——而且動得很厲害,似乎隨時要從背包裏躥出來一樣。


  我背包裏什麽時候進了老鼠或者其他動物嗎?不會啊,這個背包就是從玉西帶回來的那個,軍用的,十分耐用,我回上海後就一直留著用了。今天出門前我明明把包口的拉鏈都拉上的啊,不可能有耗子鑽進去的。


  第二件,就是躺在病床上的白月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獸哥”大喜,馬上就放開我,撲到白月跟前,說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餓不餓,渴不渴?你要什麽,你跟我說。”


  白月卻隻是睜大著眼睛,朝我這邊看。


  “獸哥”詫異地扭過頭,看著我。


  非但是他,病房裏幾乎所有人,從胖子“加菲”、“雞崽兒”、鄭曦熙,到其他病床上的病人,還有家屬,都開始看著我。


  我站在那裏,隻覺得手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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