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醜態
寒風刺骨,風一陣一陣的刮過來,宋羈鳥的口罩被他們撕開了,沒有戴著,冷風化作一道又一道利刃刺在那張露骨的右臉上。
很快暗紅色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跨越五樓滴在了最底下,她的臉本該好好保養不宜受冷風和觸碰到刺激的東西。
宋羈鳥全身乏力,身子猶如一團輕飄飄的棉花,好像隻要風再大點就會輕易的把她吹走。
那條繩索在她腰間隻綁了一圈,隻要稍有不慎,便會出人命。
宋羈鳥身體不斷在顫抖,連呼吸都顯得異常困難,她不敢看下麵,她有中度恐高症。
“不是要讓她在半空唱歌嗎?怎麽不唱啊哈哈哈哈。”
“這都已經一切準備就緒了,怎麽還不開嗓啊。”
“宋女神怕不是拉不下臉麵吧哈哈哈哈哈。”
一個緊接著一個嘲諷的聲音穿透過寒風,傳入宋羈鳥的耳膜,這些人曾經把她捧得有多高,如今她摔得就會有多慘。
宋羈鳥的嘴唇發紫,瑟瑟發抖的身子不敢在半空中亂動,她動了動皸裂的唇,終於開了啞得不成聲的嗓。
而這時,突然有人建議道。
“不然唱《罪鴛鴦》吧。”
“這個提議好啊,宋女神不要來來回回都是那幾首啊。”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對啊。”
罪鴛鴦…
宋羈鳥苦笑,這是林題主打的歌曲,她唱得很好聽,像是清泉石上流。
可宋羈鳥是駕馭不來的,那個曲調她當初學了無數遍還是留有差距。
況且罪鴛鴦…
他們是知道這個歌名的意思的。
故意拿出來羞辱她。
宋羈鳥額頭冒出一層層細汗,濕漉漉的發絲貼在她慘白的臉頰上,黑夜徹底吞噬了她,與她融為一體。
沙啞帶有獨特節奏的女音微弱的傳了出去,她不敢用力去唱,她的這條賤命就托付在了腰間的那根繩索上了。
“沒吃飯嗎!聲音這麽小。”
“是啊,這聽得到什麽?”
他們不滿足,嗬斥道。
高寒站在高處俯視著被吊在下麵的她,輕蔑的勾唇一笑,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當年她把自己對她的愛意狠狠的踐踏在腳下,無論他怎麽卑躬屈膝求她和他在一起,她就是端著那個架子冷漠拒絕。
就是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撕開她虛偽高貴的麵具,看看這麵具下真正的容顏。
而現在拖她下了泥潭已經不再是夢。
看啊,曾經被你們仰視捧在手心的寶貝女神現在已經淪為了歌妓,被人吊在高空中任任何人擺布。
“你們在幹什麽!”
歌曲唱到一半,那群人身後一道怒吼聲中斷了他們的樂趣。
他們紛紛向後轉,見對方是裴頌揚,不敢再造次,縮了縮身體。
裴頌揚眉頭緊蹙,他身後跟著好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幾位保鏢上前拉著掛在窗口的繩索,將宋羈鳥拉了上來。
人已經救上來了,宋羈鳥臉色卻愈發難看,眼前一陣發黑,心髒狂跳不止,她身子癱軟了下來,雙腿已經站不住了。
幾個保鏢連忙掰扯住她,不至於她摔下去。
“高寒,你帶人來這裏是什麽意思,來鬧事?”
裴頌揚目光陰寒,帶著薄薄的怒意,被抓包了,高寒卻不慌不忙的走下台階,毫不避諱的和他對視。
“哦,是裴總啊。”
他一句不鹹不淡的稱呼似乎另有所指。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產生強烈的波動和壓力。
高寒漫不經心的看著他說道,“來菲斯曼還能做什麽?當然是來找樂子的。”
他惡意挑眉,挑釁的說,“難不成,裴總也是來這裏找宋女神樂子的?”
聞言,裴頌揚狠狠的斜睨了他一眼,高寒風流的笑了笑,帶著手下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他離開後,裴頌揚趕緊上前去查看宋羈鳥有沒有受傷,還好沈舊林吩咐他來菲斯曼照看一趟,否則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宋羈鳥臉色非常難看,四肢酸疼,胃裏翻江倒海,視線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
幸虧她很輕,再加上她乖乖不亂動,繩子也就沒有斷。
“羈鳥,你還好嗎?”
他輕聲問到,滿是同情和不忍。
宋羈鳥緊閉雙眼,強忍著惡心搖搖頭。
裴頌揚見不對勁,趕緊讓人帶她下去看醫生。
那群看熱鬧的人怕裴頌揚追究責任,早已經散了,他站在舞台中央,燈光照在他俊朗的容顏上,眉頭緊鎖,在思考著什麽。
高寒能這麽有恃無恐的和他對著幹,身後一定有人在幫著他。
否則,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能這麽張狂的。
高寒出了菲斯曼後,將手底下的兄弟打發著走了,而他卻瞧了瞧四周,確定沒人跟著後連忙上了一輛車。
那輛車的後座上坐著一個氣質絕佳,高貴優雅的女人,女人戴著墨鏡,身穿著一襲酒紅色禮裙,似乎是剛剛才從某個宴會上趕過來的。
“事情都辦妥了嗎?”
女人微微啟唇,開口問到。
高寒低頭,對她十分恭敬,“都辦妥了,裴小姐,這是您要的。”
他遞上去一個U盤,女人沒有動手,是前麵的司機伸手接過U盤。
“幹的不錯,會有獎勵的。”
她微微揚唇,盡顯是貴氣。
見她滿意高興了,高寒也自然鬆了口氣,隻是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事。
“隻是,裴小姐,方才我遇到了裴總。”
聽到這個名字,女人的笑意頓時消失,不悅的問。
“他來做什麽?”
高寒如實回答:“他剛剛出手救下了宋羈鳥。”
聽言,女人冷哼一聲,“他倒是喜歡多管閑事。”
“沒關係的裴小姐,反正我已經拍完了,宋羈鳥剛剛的醜態可都收納在了這隻U盤中,還怕扳倒不了她嗎。”
這句話實實在在取悅到了她,但她也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
她知道宋羈鳥現在已經成為了什麽樣子,還特意從宴會上直接到菲斯曼,隻為了看她的笑話。
剛剛的那一幕她可是意猶未盡呢。
“那可不夠,宋羈鳥現在已經失去了和我鬥的能力,她當初不是和我說我隻會玩陰的麽?”她陰森一笑,“那我就讓她看看陰招對她來說用處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