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他的新歡

  是這個男子嗎?雖說他是那個討厭的人的朋友,但是畢竟關於薛藍的一切,都是他在經手,而今,也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的嗎?又陪了她一夜?“其實是。”是東林鈺送來的之類的話才說了一半,沈蒙忽然想起東林鈺的交待,於是他揉了揉頭發,答非所問地說了句:“你醒來了,我去通知鈺少。”


  “隨便吧!”一聽到那個名字,薛紫的臉色驀地變了。她不相信那個以折磨自己為快樂的人,會關心自己的死活,即便是關心,也隻是為了那一紙契約吧!


  “那好,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看到薛紫的神色,沈蒙歎了口氣,然後小心關門而出。想來鈺少那小子,把這個小女子嚇壞了,她才會在聽到他的名字,就那樣的表情。


  但鈺少呢?沈蒙又再搖頭,對於那個肯將文件搬到病房來辦公,然後在走時再三叮囑要在她醒後第一個通知他的男子來說,這又意味著什麽?

  沈蒙不得而知。


  早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紗,照在沉睡著的人兒身上。東林鈺在七點三十分時,準時睜開了眼睛。


  昨晚被薛紫氣瘋了的他,徑直來到一直在等他的琳達那裏。一看到年輕女子溫和而美好的笑容,東林鈺緊繃的臉,才漸漸放鬆。


  於是,他幾乎是粗魯地扯開了琳達的衣服,然後又極粗魯地占有了她。身下的女子,在他不停的撞擊和抽動中,高。潮一波高過一波,她不停地尖叫著,感覺著東林鈺帶給他的衝擊和愉悅。


  然而,東林鈺卻是冷醒的,清白的,他甚至對這樣的運動感到厭煩。於是,他屏氣凝神,斂回心神,徹底將自己沉淪在從前樂此不疲的遊戲裏。


  幾番纏綿之後,他終於筋疲力盡。倒在女人的床上喘息未定,心中,卻是愈深愈深的空虛。


  腦海中,依舊是薛紫冷冷清清的表情,還有她眼底清晰呈獻的鄙夷。即便是因為妹妹,即便她選擇了妥協,從內心來說,她還是討厭自己的吧!

  而自己呢?又是如何的神差鬼移,才執意要將那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留在自己的身邊?他這樣,是不是做錯了?

  一想到薛紫,東林鈺的心,無端在覺得很堵,於是,他翻身又壓在琳達的身上,開始了又一輪的掠奪。


  眼前的女子,有多麽美好,會取悅、會尖叫,對他更是千信百順,有求必應。而她呢?隻會惹他發火,惹他不悅,甚至還做了那樣的事情。


  發泄完之後,東林鈺連家都沒有回,而是徑直回到了辦公室後麵的休息室。


  起床、衝涼。東林鈺為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在八點十分,已準時地坐在辦公桌的後麵,麵前毫無例外的是堆積如山的文件。


  門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音,所有的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忽然,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東林鈺順手拿起,然後一手翻著文件,一手直接按下了通話鍵:“我是東林鈺。”


  充滿生機和霸氣的聲音乍一響起,就聽到對麵沈蒙輕鬆的聲音:“嗨,我親愛的波士,您的薛小姐已經醒來,醫生在進行全麵的檢查之後,確定她已然無恙……”


  自認為報告了一個好消失的沈蒙,開始發抖他的長篇大論。然而話說到一半,卻被東林鈺打斷了。


  準確地說,是在東林鈺聽到“無恙”那兩個字時,在莫名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於是他冷冷地說道:“還有別人事嗎?就這樣先吧!”


  說完,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一掛上電話,他卻無心再工作下去。於是,他又撥通了一個電話:“上次讓你幫我查的那個人,怎麽樣了?對,我今天就要……是,送過來吧!”


  在東林鈺的電話掛上之後,沈蒙不由地搖頭,搞不懂東林鈺究竟是怎麽回事,昨天明明關心得舍不得離開,今天一早,卻如此的不冷不淡。沈蒙不得要領,隻好聳聳肩離開了。


  然而,才走了幾步,東林鈺的電話又來了:“去幫我置一部手機,給那個女人,告訴她手機要二十四個小時全天候!因為我要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她。”


  東林鈺的話,帶著奇異的冷,仿佛冬天的節鐵,一節一節地在鈍器上拖過,顫音縈繞,動人心魄。


  他的話一說完,不等沈蒙反應,又掛上了電話。他想過了,即便她犯了那樣的錯誤,自己也不能放過她,不單不能放過,還要好好地折磨她,讓她知道背叛他之後的下場。


  就如她所說,一切就讓契約來說話吧!他絕不會讓她失望,會讓她好好地履行契約上的責任。


  “薛小姐,這是總裁讓我送來的禮服。還有婚禮需要用的衣服。”沈蒙一邊讓人把禮服一件一件地薛紫麵前展示,然後請她一件一件地試穿。


  大半天的功夫,薛紫除了點頭就是搖頭。先是任由美容師將她的頭發打散,修剪,然後開始不厭其煩地在試衣間的門口走來走去。


  第十八件,是需要在明天見從美國回來的東林隴所要穿的禮服,因為要做一個小小的修改。所以薛紫還要在這裏等待大約二十分鍾的時間。


  喝著體貼的服務員遞過來的礦泉水,薛紫的臉上,已微現疲色。但她不聲不響。因為她知道,似這類不情不願,卻又不得不為的事。在她的以後,在薛藍沒有徹底痊愈的一年時間裏,還有很多很多。所以從現在開始,她就要以絕對的耐心去等待、去接受,並試著甘之如飴。


  坐在小小的凳子上,薛紫等待下一件禮服的到來。她的身上,甚至還穿著上一輪的禮服,在空調溫度調得很低的空間,有些冷。薛紫用力撫住了肩。於是,沈蒙吩咐拿來一條披肩,體貼地幫薛紫披上。


  薛紫的臉色很是蒼白,自從上次酒精過敏之後,她就一直如此。雙眸似水,沉默如冰。


  忽然,職業性的“歡迎光臨”在身後響起。然後一個淡淡的男聲在門口響起:“說好了要獎勵你的,去看看喜歡什麽,你自己挑吧!”


  那個聲音很是熟悉,淡且陰沉,雖說隱隱的調侃,卻依舊帶著頤指氣使的霸氣。那不是東林鈺,又是誰?

  沈蒙一看到東林鈺,急忙放開薛紫,來到他麵前,低低地說了句:“總裁!”


  薛紫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她隻是在鏡中望著那個笑意陰沉,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近的東林鈺,唇邊漸漸浮出一抹鋒利的笑。


  自己在為他試著出嫁的衣衫,他卻攬著別的美眉招搖過市。薛紫忽然覺得慶幸——還好,他不是自己心裏麵的人!


  一念及此,薛紫勉強忍著內心的酸澀和難受,在東林鈺的腳步停止的一刹那,淡淡地轉過了身。


  她的臉上,甚至還在笑著,看不出諷刺,也說不出冷淡。那樣寒涼的感覺,好象落滿積雪的寒梅,沉默、潔淨,與世隔絕。


  她望著手插褲袋,徑直向自己走來的東林鈺,淡淡地笑著,靜靜地開口:“你好!”


  然而,笑在東林鈺的唇邊凝結,人也說不出話來。你見過有人會對著即將和自己走入婚姻殿堂的人,一見麵隻會說“你好”二字嗎?


  雖說那婚姻是假的,心意也是假的。但即便是假的,最起碼,也要做做樣子吧!


  自從薛紫從醫院出來,自從那晚之後,東林鈺沒有再去看過薛紫。一方麵是因為他忙,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又有了新歡。


  那個叫李楠的模特兒,身材高挑,氣質嫻靜,更為難得的是,她的身上,有著一種尋常女子所沒有的清冷傲氣。就如東林鈺不得不承認,她的身上,有著和薛紫同樣的氣息一樣。


  此刻,她就掛在東林鈺的臂彎,指薛紫身上的禮服說道:“鈺,這位小姐身上的禮服,好漂亮啊!”


  “是挺漂亮,不過,我相信,穿在你的身上,比穿在她的身上更漂亮。”東林鈺斜了一眼冷眼旁觀的薛紫,邪笑著伸出修長的指尖,撫過李楠嬌嫩的臉。寵溺地說了句:“喜歡嗎?送給你如何?”


  “送給我?”李楠睜大眼睛,再次打量著冰雪一樣的女子,還有和她相映成趣的禮服,過了半晌搖頭:“還是不要了,我覺得那位小姐穿上就很好看,況且君子不奪人之好,那位小姐,想必也不會願意吧!”


  “你想要那件衣服,並不是要她,又何必問她願意還是不願意?”東林鈺望著李楠,還是淡淡地笑:“沈蒙,讓她把那件禮服脫下來,給李小姐試一下!”


  “這……”沈蒙看看薛紫,再看看東林鈺,不知要作何回答。


  “我看還是算了,那位小姐穿起來,真的很好看!我還是看看別的吧!”李楠說著,拉起東林鈺就走,想去挑選別的衣服。


  東林鈺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用力扯著李楠的手,剛要說什麽。隻聽到一個柔和且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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