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頂替
“那就各打十大板。”話落，他又補充了一句：“捂上嘴，別擾到明月殿的清靜。”
話落，幾個奴才向前，將不敢反抗的三人按在板凳上。
未待三人開口，厚重的板子緊接著就齊齊地落了下去。
在沁園殿當差的那個宮女原就受了傷，已經丟了半條命。如今這一板子又落下，當下就慘叫出聲。
一聲慘叫還未完全叫出聲，嘴巴就被一團布堵塞了過去。
那宮女搖著腦袋，麵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額間冒著冷汗，嗚嗚地痛叫著。
“想到什麽了，就點點頭。隻要你們能將功補過，陛下定會饒恕你們的。”白雪悠悠地道，眸光微眯的在三人身上掃了一眼。
轉身，她看向白星，舉止得體的道：“這裏有白侍衛，那奴婢就先去查證其它的消息了。妙時，再同白侍衛說，也好節約點時間。”
白星讚同的點了點頭，眼下光這三個下人，都已經夠他審問個半天。若是再次那些公主，殿下一一問個遍，不知道又要浪費多少時間。
白雪眸中帶著一絲笑容的衝他福了福身，隨即帶著兩個奴便出了明月殿。
白星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眼，而後見十大板已經打完，仍舊不開口的人，想了想道：“押他們回天牢。”眼下在明月殿，若是一個不慎將人打死了，實在是太過於悔氣。
聽到吩咐，下麵的人立即將三人架起。隨後又將地麵收拾幹淨後，一同向地牢的方向而去。
“隻能勞煩三殿下穩步了，畢竟，這其中有兩人，都和三殿下有關聯。”白星恭敬的提醒道。
“本殿下身邊的人如此多，這兩人不過隻是眾多的奴才宮女中的一個而已。若照白侍衛這意思，是不是在本殿下身邊當差的，稍出了什麽事，本殿下都是被質問一下。”百裏成均冷哼一聲，眸中透著不悅的甩了下衣袖，抬腳出了沁園殿。
白星聞言，一時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隻是，陛下在氣衝頭，擺明了不管是不是殿下，都是教訓上他一番。若是自己不能完成陛下的安排，恐怕……。
想著，白星眸色平靜的跟隨在眾人身後，出了明月殿。
福德殿內，華妃滿心焦慮的坐在椅子上。
聽見打外而入腳步聲，她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急切的看著兩人，忙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彩衣眸色極為恐慌的道：“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華妃一聽，抬手得得拍在桌子上，怒道：“廢物。你整天跟著三殿下，怎麽什麽也不知道。”
撲咚一聲，彩衣跪了下去，神色緊張的道：“娘娘息怒。”
“本宮問你，那珠子上的毒和水杯裏的毒，是不是均兒命你下的。”華妃瞅著她，自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至她麵前，微彎著腰，聲音低沉的問道。
彩衣一聽這話，立即抬起腦袋搖了搖頭。而後目光鎮定的道：“娘娘，是有人要毒害三殿下。”
華妃挑眉：“說清楚。”
“娘娘有所不知，殿下所用的東西，都是奴婢一手置辦的。今日三殿下借血玉珠去沁園殿時，那血玉珠一直在奴婢懷中揣著，期間碰過的，除了殿下和奴婢，再就是那個奴才了。”
“是剛剛被白侍衛抓住的那個奴才？”華妃聞言看向了春蘭。
“奴婢已經確認了，被抓住的確定就是他。”彩衣先一步回答道。
“可是，均兒說無人再觸碰過啊。”華妃眸色疑惑不解的道，若是那個奴才碰過，不就可以將責任推開那個奴才身上了。
“娘娘有所不知，那兩個吃裏爬外的，必然是被人收買了。娘娘前腳和春蘭姐姐去了明月殿，後腳奴婢就得知白侍衛抓了那兩人的消息。想必三殿下也是發覺了自己被人算計，才刻意與那兩人撇清關係。”彩衣解釋道。
華妃聞言，才連道：“對，剛剛在明月殿時，均兒的確是沒有什麽反應。”
“那茶水與血玉珠正是他們兩人經的手，如今他們兩人被抓想必很快就會將矛頭指向三殿下。”彩衣神色緊張的道：“若真是如此，三殿下就算是清白的，也百口莫辯了。”
“本宮自然是知道，所以才叫你來，好好想想那天還有什麽漏掉的沒？”華妃麵色漆黑，陰冷的道。
彩衣搖了搖頭，當時主要是三殿下與六公主殿下起了爭執。原是六公主殿下無事，三殿下被派到軍營。可如今，沁園殿發生的事情，若再細說給陛下聽遍，陛下絕對不會放過三殿下。說不定流放到軍營，會變成隨便一個借口就處死了。
“若是他們真的將髒水潑在三殿下身上，奴婢自願頂罪。”彩衣咬牙，語氣堅定的道。
華妃看著她：“會信嗎？”今日陛下的表現，顯然是已經在心裏有了答案。
“那就要看看三公主配合不了。”彩衣道，見其眸中的目光，她繼續道：“今日，三殿下的確是故意讓三公主他們打永和殿那這來的。”為的，自然是吸引六公主殿下前來。
華妃一聽，當下為之一震。
“隻要三公主殿下一口咬定是奴婢讓他們從永和殿那邊出現，再加上奴婢在三殿下身邊的份量，就算陛下不相信，也沒有借口。”
華妃掃了一眼身邊的人，伸手將彩衣扶了起來。其後，她看向春蘭命令道：“去找三公主。”
春蘭福身，稍點了下頭，便出了福德殿。
“不管如何，隻要三殿下此番能保安無事，本宮就讓你做均兒的妾。”
彩衣一聽，眸中帶著白露之色，可她心中卻並未抱什麽希望。
另一邊，白雪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至殿內最中間的位置。
“今日在沁園殿，三公主與五公主應該都看見了吧？”白雪轉著兩個轉著圈，詢問了句。
百裏紅袖點了點頭：“是。”
“那今日，你們為何從永和殿的方向出來。”白雪提問道。
百裏雪蓮看著她，眸中雖然很不屑。可她卻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隻得道：“我們一路順著宮中的河道走的，恰好三皇兄派人來，我們便一同去了。”
白雪點了點頭，眸色雖犀利，麵容卻是很恭敬的道：“幾位殿下，公主，是接到三殿下話，才去的是嗎？”
百裏紅袖眉頭一挑，隨即便道：“是三皇兄身邊的彩衣，派人來通知的。”
話落，白雪目光帶著遲疑的盯著她。
“三公主可想清楚了。”白凡一字一頓的道。
百裏紅袖一聽，眸中帶著一絲威力的看向她。
見狀，白雪忙低垂下腦袋。
“當時情形太亂，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百裏紅袖補充道，將此事與她們摘了個幹淨。
眾人一聽，皆讚同的搖了搖頭。
白白眼光一眯，目光直直的盯著眾人掃了一眼。
隻恭敬的笑道：“那就無事了，各位殿下，公主可以離開了。”
而另一邊，明月殿內。
景帝閉著眸，倚坐在椅子上。
皇後看著再次把完脈出來的季院令，連起身問道：“如何了？”
季院令福了福身，看著高座上的兩人，恭敬的道：“回陛下，娘娘，六公主殿下，已經無礙了。這幾日隻需好好調養，便能恢複前些時間的健康。”
話落，皇後眸中欣喜，激動的道：“陛下，您聽見了嗎？顏兒沒事了。”
景帝衝季院令揮了揮手，屏退了眾人後，伸手拉起皇後的手，麵對著麵道：“朕不能無時不刻的守著顏兒，你在後宮，要多些關心。”
皇後聞言，麵色微變，她張開想說什麽……。
“朕知道這次是個意外，可這對於朕，對於大漠來說，卻是一個警告。”景帝眸色深沉的道。
“臣妾明白。隻是臣妾一直還把顏兒當孩子看，那曾想會被人鑽了個空子。”說著，她眸中泛起了紅光。
“今日陛下懲戒三殿下，想必也是為了警告他人。隻是，華妃妹妹不知陛下的心意，隻怕會心有不滿。妙時，這後宮之中的氣氛，恐怕更微妙了。”想著，皇後忍不住道出心中的擔憂。
景帝眸色一沉，帶著殺伐之氣的道：“朕的六公主殿下，是這大漠最尊貴的，連朕都是居之於後，他們又算什麽東西。這大漠的天，他們若是能護著，朕同樣將最好的全給他們。”話落，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皇後：“該下狠心時，絕不能手軟。這樣的事情，朕不希望再發生第三次。”
“第三次？”皇後眸中不解的問。
景帝眸中陰鷙的道：“皇後以為，上次顏兒隻是感染了風寒，才會臥病在床幾月未能痊愈。”
“難道……。”皇後不敢相信的道，後背瞬間泛起涼意。
“眼下看似太平，卻是暗潮洶湧，大漠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肥肉。他們若想得到這塊肥肉，必然要先動搖大漠的民心。”
而大漠的民心，便是大漠最尊貴的六公主殿下。
有她在，大漠便不會有任何災難。她……是大漠的神。神若沒了，大漠也便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