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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受罰

  宋家祠堂,每逢主子們犯了錯都是跪在這等著家法伺候的。


  芸姨娘趕到的時候看見四公子和五小姐已經跪在蒲團上了。


  宋延鬆發著怒,看到宋皖池一身男裝更加生氣了,“你說說你,成何體統!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了!你這穿的是什麽是什麽!”


  宋皖池跪在地上也不敢吭聲。


  宋延鬆隨即又看向宋崇禮,“還有你!你一個當哥哥的!怎麽也隨著你妹妹一起胡鬧呢!都說說這些天都去幹嘛了!”


  宋崇禮閉口不言,宋延鬆怒氣更盛,拿起案邊的藤條就抽了過去。


  宋皖池見狀護了上去,“爹爹你別打四哥哥了!是我要四哥哥帶我去國子監的!”


  宋延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什麽?國子監?你是跟著你四哥哥去了國子監?”


  氣的他來回踱步,擼起袖子拿藤條指著宋皖池怒斥,“宋皖池!你把手給我伸出來!”


  宋崇禮見父親盛怒,開口求情,“不要啊!”


  宋皖池按住了他,乖乖的伸出手。


  藤條啪嗒啪嗒的打在白嫩的手心上,一條條鮮紅的印子觸目驚心。


  宋皖池沒能忍住疼得哇哇的哭喊著,“爹!女兒錯了!女兒不敢了!嗚~疼~”


  藤條還沒停下,看得一旁的芸姨娘母女心中酸爽,還在旁添油加醋的說著,“誒喲,這姑娘家家的私自跑去那種男人堆裏像什麽話呀!這得虧是讓我們皖晴發現的早!不然傳言出去,還以為我們國公府的小姐個個都這麽…不懂規矩呢!”


  芸姨娘原本要說的那句不知羞恥還是咽了回去。


  宋延鬆儼然已經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一邊抽著藤條一邊怒罵,“我看你這張臉麵都不要了,還要這雙手作甚!國子監!那麽多男人,你一個閨閣女子跑去那種地方!你!你是要氣死為父啊!”


  再也忍不住疼痛的宋皖池此刻也爆發出來了,“那你就打死女兒吧!”


  一向乖巧的女兒突然跟自己頂嘴,宋延鬆停下了手中的藤條,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下一刻宋皖池又變回那個溫順的女兒,委屈巴巴說哭訴著,“爹爹,女兒隻是羨慕四哥哥…您和大哥。你們都這麽厲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朝堂上能評斷天下事,在戰場上還能沙場秋點兵。還有母親,不僅飽讀詩書還精通兵法…隻有池兒成日裏隻會些女紅、女戒這些。我就想著跟四哥哥去國子監見識見識…我這幾日扮作書童沒有人注意到我的!”


  宋延鬆聽五丫頭這番說辭,氣倒是順了些。


  宋皖池見有轉機,拉著父親的衣角,“爹爹!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原本也是跟四哥哥說的就去三日!女兒就是想著要是懂得比別家小姐多些也能給咱們國公府多掙些臉麵…”


  宋皖池太知道父親在乎的是什麽了,國公府的顏麵就是他最在意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父親已經不再像剛剛那般盛怒了,長歎一聲,“既然沒被人發現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但還是要小懲大戒的!今晚你就跪在這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吧!”


  宋皖池乖乖點頭。宋延鬆又看向宋崇禮,“還有你!把手臂伸出來!不要以為你就沒有責任!縱然著她胡鬧你也當罰!”


  宋崇禮挽起衣袖,雙手握拳向前伸直,露出一截緊實的手臂。


  宋延鬆剛要抽下的藤條被宋皖池一把抓在了手心,“爹爹不行啊!您不能這個時候打四哥哥!馬上就是春闈了,若把四哥哥的手打壞了那我們國公府就少了個狀元郎了!”


  宋延鬆一聽還有些懵,“什麽狀元郎?”


  宋皖池說道,“四哥哥自幼謙虛從不跟我們炫耀,我也是這幾日去了國子監才知道,四哥哥的文采比起那些同窗高出了不知多少!就連學正也說此次春闈四哥哥金榜題名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宋延鬆一聽這話立刻轉怒為喜,扶著宋崇禮就起了身,“此話當真?學正真是這麽說的?”


  宋崇禮點了點頭,“學正是曾說過。”


  宋延鬆立刻笑意盈盈,好似四郎已經高中狀元了一般。


  “誒呀!好啊好啊!我們宋家,好幾代沒有出過狀元了!好孩子!給爹爹爭口氣!讓大夥都看看我宋延鬆的兒子那也是金科狀元的料子!”


  宋崇禮點點頭,“孩兒一定努力不負所望!”


  悄悄拉了拉五妹妹的胳膊示意讓她站起來,“孩兒今日還有學正交代的功課未完成…”


  宋延鬆還沉浸在即將有個狀元兒子的喜悅中,“啊!那趕緊去書房溫書吧!讓小廚房備些夜宵啊!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啊!”


  宋崇禮拉著宋皖池就往外走,“父親!那我們就走了啊!”


  宋延鬆這會兒心情大好,也不記得剛剛五丫頭罰跪的事了,揮著手,“去吧去吧!誒,也要記得勞逸結合啊!不要累壞了身子!”


  今夜這場鬧劇終於算是結束了…


  …………


  天朗氣清,青白色的高牆擋住了午後耀眼的光芒。高牆內的竹林隨風搖曳,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少年公子一身冰藍色錦服,腰間束著玄青色寬邊錦帶。


  隻見他手持長劍,遊龍穿梭,行走四身。劍若霜雪,周身銀輝,劍氣所指之處一片飄落的竹葉瞬間被劃成兩瓣。


  身後傳來一個嬌俏的女聲,“三哥哥好劍法!”


  趙璟年收起劍鋒,回頭見來人是南嘉縣主。


  把劍丟給一旁的阿衡,請南嘉縣主坐到旁邊的石椅上。


  “南嘉來了啊!”趙璟年不慌不忙的給南嘉縣主沏上一杯香茗,“奕王府上下可都安好?”


  南嘉縣主看著眼前的男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目如朗星卻總是像籠著一層薄霧,讓人捉摸不透。唇色如櫻,似笑非笑間早已讓人看的三魂丟了七魄。


  “南嘉?”


  南嘉縣主上次見到趙璟年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這次再見竟比記憶中樣子的更加神俊。


  饒是在長公主府中見慣了美男子的南嘉都有些驚慌失措了。


  趙璟年喚上一聲,她才察覺到是自己失態了,玉盤似得臉上泛起了朵朵紅暈。


  南嘉摸著耳垂,掩飾著內心的悸動,“許久未見…有勞三哥哥掛心了!府上一切都好。”


  趙璟年淺笑,“那就好!今日怎麽想起來我這晴雪園了?”


  南嘉從寬袖中取出一封信,“父王給你寫的信!”


  趙璟年眼眸中閃過一絲猶疑,接過信箋也不忙著打開,輕聲試探著,“南嘉今日來可還有旁的人知道?”


  南嘉搖搖頭,“不知道!其實我爹爹也是不知道的。我是看到爹爹身邊的疾風今早從爹爹書房出來就往城北去了。想著興許是來找你的,就偷偷跟著來了。”


  趙璟年微微抬眸,又給南嘉縣主的茶盞裏續上了杯茶水,徐徐問道,“那疾風人呢?”


  南嘉歪著頭,“嗯…可能在你後院門口睡著了吧……”


  趙璟年苦笑,轉頭跟阿衡吩咐,“去看看,把疾風抬進來吧。”


  又看著一臉頑皮的南嘉縣主,“疾風真是可憐啊!中了長風道長特製給南嘉縣主的迷藥,恐怕得在我這晴雪園睡上三天三夜了!”


  南嘉雙手捧著臉,俏皮的問道,“那不如等疾風醒了我再和他一同回京吧!這幾日就留在你府上叨擾了!”


  兩人閑聊了許久,聽著南嘉說起京中近期發生的趣聞,說道前幾日剛去過魏國公府給大太太賀壽的事。


  趙璟年突然問道,“你去魏國公府了?那你可有見到…?”


  未等他問完,南嘉縣主回道,“宋五小姐是吧?見到了啊!”


  趙璟年嘴角含笑,“她怎麽樣了?”


  南嘉揚著下巴,眼神飄忽,“那位宋五小姐啊…是個大胖子!比我矮了半個頭!粗鄙無禮,蠢笨如豬!琴棋書畫自是一竅不通,舉止涵養也……”


  南嘉還在盡情的描述著這位“宋五小姐”,對上趙璟年含笑的眼神突然亂了思緒。


  趙璟年笑道,“繼續說啊!舉止涵養也…怎麽?”


  南嘉揮了揮手,“反正就是不好!極其不好!三哥哥你長期居住在晴雪園怎麽會認識宋五的?”


  趙璟年麵上平靜如水,“哦,兒時去大隆恩寺祭奠時有過一麵之緣。她幫了我,我答應過她要完成她一個心願的。”


  南嘉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趙璟年又換了種調侃的語氣說道,“想來宋家這位五小姐應該也到了婚配的年紀,若真如你所言,她生得如此不堪,那她要我幫她完成的心願該不會是……”


  南嘉抬頭睜大了眼睛,連連擺手,“不會不會!剛剛我都是瞎說的!宋五小姐她長的特別漂亮!舉止談吐都很得體!她的婚事就不勞三哥哥掛心了,京城多的是想和她家結親的王孫公子呢!”


  趙璟年一聽便笑了,南嘉到底還是小女孩,隨便一詐就套出了真話。


  南嘉看三皇子笑而不語,又急忙補充道,“我想到了!魏國公府有個二小姐,好像是五小姐的庶姐!生的倒是人模人樣的,就是那副做派…反正五小姐有這樣的姐姐肯定是不好過的。不如我幫著小懲大戒一番,也算是幫你還了五小姐當年的恩情如何?”


  趙璟年默不作聲,心下想著:竟然還在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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