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Firt 2
唱完歌後黎小念撲進陳總懷裏，陳總低下頭問她，“我好不好？”這一句話他昨晚喝醉了也問過她。
黎小念聲音有些壓抑，“好，你很好”
好到沒人選她，他卻這麽寵她。
過了很久以後，黎小念還是不後悔當初喜歡上他。
他對她的好，第一次讓黎小念覺得，原來被愛是可以這麽地幸福。
這種幸福不是金錢、友情、親情中任意一種，可以代替的。
但這樣的溫存，並沒有持續多久，陳總就鬆開了她，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胸變小了嘛！”
黎小念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還被陳總逮著了。
她不客氣地回懟，“這是睡衣！”黎小念指著自己一身耐克logo的運動衣和運動褲，睜眼說瞎話。
陳總又問，“怎麽不回我消息？”
“我睡著了”，黎小念有些認錯地說道。
但見陳總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黎小念又說了一遍，“我真的睡著了！還是西西叫醒我的”，說著黎小念打開了和西西的聊天記錄。
她和西西其實也沒聊什麽，就是她到了包廂之後，發現古總在，西西卻不在。
她就發了條信息問西西，“古總沒叫你？”
那時已經淩晨2點多了，可西西卻很快就回複了消息，“沒啊，是柳老師他們嗎？”
“不是，有的我不認識，我以為你也在”
“我都睡著了，看到你消息才醒的”
後來黎小念才明白之所以古總沒有叫西西，是因為當時太晚了，12點多，16號線早停運了，從學校叫車過來，最快也要1個半小時。
西西從郊區過來，耗時又耗錢，古總手上的妹子這麽多，也並非她不可，有的是其她的替代品。
陳總眯著眼睛看了一會黎小念手機屏幕，然後又看向她，“那你今晚到底是誰叫來的？！是西西還是我？”
這架勢好像非要承認是他把她叫來的那般。
黎小念也是倔脾氣一個，寧願不說話，也不肯依著他，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後陳總接下來一個舉動讓黎小念徹底慌了，陳總當著她的麵打開他們的微信聊天框，然後右手一滑就刪掉了，還說了一句，“明天就不叫你了”
嚇得黎小念差點就上前搶手機了，她以為陳總把她給刪了，然後她發了一個句號過去試探，顯示消息是可以發送的，這才舒了一口氣。
陳總卻舉著手機，問這個句號是什麽意思。
“我以為你把我刪了”
黎小念看到陳總給她的備注，是她原本的微信名+她的中文姓名，“Juno Lee 黎小念”。
她給陳總的備注也很簡單，陳總微信名就是他名字“陳天明”，黎小念隻不過在後麵加了陳總兩個字。
後來陳總手機好像是要更新係統什麽的，一時間熄了屏，陳總拿過手機眼神問她這是什麽情況。
黎小念拿過手機一看，看到有個顯示更新了百分之幾的進度條，“在更新吧”
她翻來覆去也實在看不出陳總這手機是什麽牌子的。
後來才知道這是華為保時捷款，大佬中的大佬，怪她見的世麵太少，隻認識一個蘋果。
黎小念還記得後來陳總要喝啤酒，桌上都是開過的，他就讓黎小念去取新的。
黎小念碰到這事，一般都找服務員，可偏偏這時服務員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般每個包廂都會有個小儲物櫃之類的，放些開瓶器、開雪茄器，空酒杯什麽的，黎小念以為啤酒在裏麵，然後就蹲下身來開櫃找物。
包廂裏太黑了，櫃子裏雜物很多，黎小念沒有找到東西，反而被從外麵回來的服務員訓了一頓，“你在幹嘛啊？！不要隨便開櫃子！”
黎小念被罵得很委屈，“我想找啤酒”
服務員指著櫃台上一排開了蓋的啤酒瓶說，“那就拿上麵這些啊，這些都是我剛剛開的”，末了還不忘再次強調，“不要隨便翻東西！”
黎小念拿了一瓶酒，還是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就走了。
當時陳總離她很遠，也許並不知道她們這邊發生了什麽，可黎小念就是覺得很委屈。
到了最後，陳總發消息給一個人，讓對方拿一萬塊錢現金過來。
黎小念當時看到了，看到陳總發包廂號的時候有些猶豫，以為他是忘了包廂號，還特意提醒他，“V31”
陳總沒有看她，隻是反問道，“什麽？”
“V31房間”
“哦”
她就這麽看著陳總繼續在微信上敲下，“拿一萬塊到V31”
3分鍾不到，就有一個穿著類似經理的拿了一萬塊錢進了包廂。
見到陳總特意打了招呼，陳總不願意親自發錢，就讓他給在場的妹子發小費，“每人1500，你來發”
發到最後，陳總還給了服務員幾百的小費，服務員連忙點頭感謝，最後剩下的，就全給了黎小念。
黎小念收到錢時，有些出乎意料，她才來了一個小時不到，再加上她今晚來也不是來拿小費的。
手上沉甸甸的錢有多少，黎小念沒數，因為她不在乎。
陳總還會給她小費，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一直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可後麵怎麽越來越貪心了呢。
唱完歌，陳總提議大家一起去大鐵鍋吃夜宵，黎小念當時在離陳總很遠的地方，陳總在一群兄弟的包圍圈中，黎小念擠不進去，也不想擠。
她拿過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現在的夜店礦泉水都做得很有自己的特色，瓶身貼的都是自身的logo。
Linxs的礦泉水印的是LINXS，FirstX的印的是FX，但黎小念喝了一口後，感覺和超市買的2塊錢一瓶的怡寶沒差啊。
不都是水嘛。
黎小念聽到陳總打電話找大鐵鍋訂座，“哎，給我留一張桌，我要老王家的！”
大鐵鍋黎小念隻去過一次，那一次是她初回夜場，在Ark上班的那天早上。
那次她陪的還是肖總，這一次又換成了別人。
說來也奇怪，自從跟了陳總後，黎小念再也沒見到肖總，每次陳總叫他陪的局，都不再有肖總的身影。
掛了電話後，陳總徑直脫下棒球帽，帽子下是被擾亂的發型，摘帽的瞬間，發型顯得有些滑稽。
陳總特意給自己找台階下，“今天沒找發型師做造型，進來的時候，外麵的人估計是見我帶了個帽子，沒認出我，唉”
黎小念一聽這話笑了，陳總原地轉了一圈，似乎在找黎小念的身影，終於找到她後，一帽子直接扣在了黎小念頭上。
結果，扣不下去，還差點掉了，要不是黎小念及時扶住。
她也是羨慕陳總的頭圍了，這帽子她就隻能頂在頭上，根本套不下去啊。
離開上海的那天晚上，黎小念去見陳總，也戴了個帽子，陳總二話不說搶了過去，戴在頭上，但發現太鬆了，就不停地用手去調整，不然就遮住視線了。
陳總這麽一波硬核的戴帽操作，把原本就混跡在外環的透明黎小念，被一幫有眼力見的兄弟拉扯進了內環。
黎小念對此非常無語。
到最後走的時候，陳總被保鏢護送先行一步，“一會大鐵鍋見啊！”
後麵一幫兄弟圍著說“好好！”“一定！一定！”
黎小念都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聽到陳總喊她，“記得把帽子還給我啊！”
然後黎小念就被迫放下剛喝了一口的水，被推搡著出了門。
在離她麵前2米開外的陳總，被一黑衣保鏢護送著前往電梯口。
陳總步伐很快，背影和身旁高大魁梧的保鏢相比，顯得瘦小多了。
但保鏢再怎麽高大，也是為主子服務的，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護送著陳總往前。
在進入電梯的前一秒，黎小念提議道，“他們還在後麵，要不要等一下他們？”
陳總聽到這話，收回了腳步，轉頭看向一旁穿著單薄的黎小念，“好，等等”，然後示意讓保鏢不用攔著電梯門。
黎小念把帽子還了回去，“你的帽子”，然後背靠著牆站。
出了包廂門，走廊的溫度很低，黎小念把帶來的披巾披上，陳總站在黎小念麵前1米開外的地方，笑著打量她，“穿這麽少，不冷嗎？”
“我都說了我睡著了，哪來得及穿衣服”，黎小念說話跳躍性非常大，但說出的話，她自己都不信。
來不及穿衣服，來得及化那麽濃的妝。
“這樣穿不冷嗎？”陳總又問。
相比陳總的羽絨外套，當然冷啦。
“還好啦，這條披巾挺暖的”，黎小念把披巾一開一合地掛著身上，向陳總顯示這披巾也不是特別單薄。
她和陳總兩人就這樣站在電梯口等，等到黎小念懷疑人生。
她甚至可以確定，他們就是故意放她和陳總先走的。
但就算讓他們先走，她也不會跟陳總幹啥去啊。
他們之間又沒有任何關係。
她不願意，陳總也不可能強迫她啊。
等得久是久了點，但好在後麵的大部隊，終於來了。
那幫男人在電梯口見到他們倆還沒走時，都有些吃驚，但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大哥，等我們啊？”
“嗯一起走”
然後不大不小的電梯就陸陸續續進了5、6個人，剛才那個陪東方喝酒的瘦小女人，沒有跟著進電梯，而是站在電梯外，笑著和他們說，“我等下一部”，然後微笑地朝他們揮手告別。
可直到東方上車，黎小念也沒再見著那位姑娘。
狹小的電梯裏，黎小念側倚著電梯壁，隔了一個人的距離，東方和陳總並排而站。
這一次陳總沒有戴口罩，黎小念看了一眼自己臂彎上掛的口罩，一時間也不確定要不要戴上了。
昨天她和陳總在微信上聊天，聊到市區爆發的疫情時，她還提醒陳總，“聽說市區疫情又爆發了，你出門要記得戴口罩”
陳總當時回她，“我出門都戴口罩啊”
都是騙她的。
電梯裏很安靜，黎小念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兩人的側臉，這兩人都是她陪過的男人。
他們有很多地方很相似，比如說差不多的身高，身材都屬於偏瘦型，都戴著眼鏡。
如果換做是一個半月前，黎小念一定會選顏值高，又年輕的東方。
可現在她的心態變了，選擇也變了。
也許他們兩個都注意到了黎小念的打量，都站得筆直筆直的，氣勢互不相讓，卻沒有一個人朝黎小念看過去。
幾個樓層的下降距離，黎小念卻覺得過了很長時間，她突然覺得好像每個人都像帶著麵具，人前和和氣氣，人後又是另一幅嘴臉。
黎小念一想到這裏，就黯淡地垂下了眸，不再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