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王師師
這條消息太重要了,白尋,你既然如此疼愛李香君,那就從李香君身上入手吧!
朱福八幹嘛去了呢?
朱福八跑到他老子朱常洵眼前哭訴去了,“父王,您瞧您兒子被那白尋給打得?”
朱常洵被那鬼樣嚇了一跳,忙一把推開他,“你誰呀?”
“爹啊,我是您的兒子福八,父王怎麽連孩兒都認不出了?”
朱常洵震驚,“什麽,你是我福八孩兒?”
他左看右看,半晌才認出此人正是他的愛子福八,頓時大怒,“白尋?他敢打你?”
“是啊父王,您一定要給孩兒做主啊!”
“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朱福八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世子逛個樓子也不算什麽大事,逼個藝女脫衣也不叫什麽事,在這個時代,皇室成員身份尊貴,除了不能養兵和參政之外,其他事都是享有極高的特權的,士、農、工、商、藝五民中,藝是排在最末尾的,藝女除了奴隸和下人,基本也算是最下等的一類人,世子欺負一藝女,甚至是殺了,任誰也不能說什麽。
但這白尋為一藝女出頭,打了皇室的人,可就捅了天了,往大了說,他打的不是世子,而是打了皇家的臉麵,傷了皇家的威嚴,此事若是長了,皇家的威儀何在?皇家威儀一旦崩塌,萬裏河山還如何鎮得住?
這次怕是崇熙也保不住白尋。
轟轟轟崇熙在禦書房翻箱倒櫃,這一次動靜更大,禦書房都震動了。
門外的王承恩冷汗直冒,這又是誰惹怒了皇帝?他此時都不敢進去,有個不知死活的小太監想進去搏個前程,卻被崇熙當作白尋一頓暴揍。
“好你個白尋,連世子都敢打,你是吃了蛟龍膽嗎?朕誇你兩句,你就上天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是嗎?”
崇熙使勁地踩著地上的小太監。
小太監疼得哇哇大叫,“皇上,皇上,我不是白尋,我是小高子。”
崇熙清醒過來,定睛一看,半晌才認出,地上那被打得連他爹娘都認不出的人哪是什麽白尋,而是小太監小高子。
“滾”崇熙一聲喝,小高子馬上如蒙大赦一般爬著走了,他還十分慶幸,總算撿回了一條小命,差點沒給皇帝給踩死。
如今禦書房的書桌上,奏章堆積如山,全是彈劾白尋的,之前吧,再大的事都無人再敢彈劾白尋,但這一次不一樣,他打了世子,那些貌合心不合的各路藩王此時卻全都站在同一條戰線,矛頭直指白尋。
為啥?白尋打了皇室的人,讓皇室的人深感顏麵大失,如果此風一長,白尋是不是可以隨便毆打皇室成員了?這些王爺世子通通感到了危機,於是第一次如此的同仇敵愾地聲討同一個人。
有這些王爺在前麵開路,張波發動東林黨和其他文武百官一起趁機大參白尋。
以前他們不敢參,而如今,白尋犯了皇家的忌諱,此時他們不參更待何時。
福王更是痛陳白尋窮凶極惡、fl且大包天,令皇家大失顏麵,令諸王皆懼他,請求聖上嚴懲此子。
唯有周王一本正經地在反映情況,不帶一絲一毫的偏護和意見,這就令崇熙覺得有點奇怪了,但好像也挑不出個不是,殊不知這把火,就是周王在背後扇出來的。
崇熙也沒將周王的信當回事,他對這個白尋此刻是又愛又恨,既愛其才能,又恨其太不給皇家麵子,他打的是世子嗎?他打的是朕的老臉?
加上東林黨人內聯絡文武百官趁機聯合彈劾,外又發動輿論,大造白尋大逆不道、無君無父的輿論,鬧得人盡皆知,天下紛議,事情更加不好收場。
如今的崇熙是一個頭兩個大,此事若不嚴懲,不但消除不了諸藩王的怒火,而且皇家的顏麵也會大損,若是嚴懲,可他又舍不得。
崇熙特別喜歡白尋,深愛其才,殺了白尋,莫說他舍不得,就算舍得,白尋一死,誰幫他完成救災大業?何況此人是百年難遇的將才,他還打算等他完成救災的任務後,準備將他派到戰場上,讓他去滅農民軍,滅清兵。
你不是誅神魔王、殺人狂魔嗎?朕讓你去殺朕的兩大心頭大患。
簡而言之,白尋不得不殺,但又殺不得,特別是他舍不得殺。
真是頭痛啊!崇熙整個人都頹廢起來,痛心疾首自語道:“白尋啊白尋,你個臭小子,本事不小,闖禍的本事也不小,這一次,朕該如何救你?”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白尋沒有蠢到殺了朱福八。
以白尋的做派,因一藝女殺人的事他幹過可不隻一件,唯獨這一次,僅殺了兩名奴才,並沒有殺世子,否則,就算是朕要保你也愛莫能助,隻是打了,事情或許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這其中或許還有文章可做,但是這個文章可不好做,到底是誰那麽可惡,弄得天下皆知,若不然,根本不會有如此的棘手,此時的崇熙痛極了那個宣揚此事之人。
正犯難之時,王承恩還是進來了,帶來了錦衣衛密報,“陛下,錦衣衛密報。”
崇偵頹廢的臉上突然精神大震,“說,是不是有關白尋的。”
“正是,有兩份,一份是白大人以錦衣衛同知的身份親自呈上來的,另一份,則是開封府錦衣衛魏百戶呈來的。”
“快,快呈上來,算了,別呈了,你念吧!”
“先念哪一份?”
“朕想聽聽他人怎麽說,就先念魏百戶的吧!”
王承恩就把魏百戶呈來的密報念了出來,崇熙臉色變幻不定,那個魏百戶就是他秘密安排在周王身邊的人,表麵上的身份是周王府的一名管事,實則是一名錦衣衛百戶,是專門用來監視周王的臥底。
然後崇熙就怒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朕道這種發在一個樓子廂房裏的事怎麽會鬧得人盡皆知,朕想白尋和朱福八不會蠢到將這種醜事公之於眾,原來是周王搞的鬼,好一個周王,王爺是不是當得太悠閑了,來給朕添點堵來了是不是?”
可不就是醜事嗎,一個欽差大臣一個藩王世子,為了一名藝女,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這可是天下醜聞,試問白尋又或是朱福八誰會那麽蠢將這種事公之於眾呢?是丟自個兒的臉,還是丟朝廷的臉和藩王的臉?
原來是周王這個老東西在背後搞鬼,他想幹什麽?唯恐天下不亂嗎?
難怪就他一個人假惺惺的匯報情況,原來匯報情況是假,煽風點火才是真。
這一次,朱恭拷在崇熙心裏就留下了一根刺,朱恭拷還以為奸計得逞,不想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後跟。
崇熙緩了緩,“把白尋的密報也念來,朕看這小子能不能說出花來。”
王承恩念道:“陛下,臣萬死……”
“嘿,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你還真是該死。”崇熙插話罵了一句,命王承恩念下去。
“臣去礬樓,本欲請礬樓頭牌王師師在賑災義演上上台表演,為賑災大業添磚加瓦,哪料遇著一假冒福王世子的胖子,不僅逼此藝女當眾脫衣,還揚言要臣交出臣的侍妾,臣實在看不下去,又深感遭了奇恥大辱,遂沒忍住手將其給打了。”
聽到這,崇熙哭笑不得,又插了一句,“好啊,你小子一個看不下去,一個沒忍住就將世子給打了,他日要是又一個看不過去一個沒忍住,是不是把哪個王爺也給打了?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