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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洗劫一空

  “老吝嗇鬼,你還是個長輩嗎?大順剛沒了,你就變著法兒摳唆清漓,你這臭德行想帶進棺材裏?都是大順心眼太好了,把你的良心養黑了,當年大順入了吳家的戶,別人不知道底細,我太清楚了。”


  頓了一下,文老九說了細節,“大順剛來屯子裏不久,那天他進山打獵,扛回來一頭野山羊,我們在院子裏開剝煮肉,吃肉喝酒,你躲在荊門外看了個全場,緊跟著就去了文瑞家,不要老臉的哭鬧不休。”


  當然,文老九又不是實心傻,有些不該說的話,比如歸榆花的賄賂行為,他一字不提。


  聽了真相,有人緊接著起哄,“老九,吝嗇鬼怎麽就瘸了?你給大夥兒說說,樂嗬一下!”


  文老九不屑地撇撇嘴,“這還用說,在平路上走道兒肯定摔不倒,摔不瘸!”


  其中不乏了然真相的村人,一起哄然大笑,歸榆花老臉臊紅,想速戰速決,轉臉望著小鵬,“你過來!”


  小鵬傲氣地揚起了下巴,“我又不是你兒子,憑啥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歸榆花抬手指指點點,“小野種,有娘生,沒娘教的小野種,老娘叫你過來是給你麵子,你不過來就是沒教養,過來!”


  小鵬哪有這麽乖,他見歸榆花撲過來,隨即就往後退了一大步,幾步躲到了牛車那邊,後者一瘸一拐地追過去,繞著牛車,一圈圈地追趕小鵬。


  南清漓料定歸榆花追不到小鵬,懶得吭聲,不過好多人看不下眼了,你一句,我一句地數落著歸榆花主家不正。


  大意就是在吳大順的婚宴上,老吳家的小字輩兒都沒教養到了極點,一個個也不看客人的臉色,隻顧埋著頭,在每桌席麵上的每盤菜裏翻來攪去找肉塊兒。


  要知道有家教的人家甭說辦婚宴這麽大的場麵,就是平時請街坊鄰居吃飯時,自己家的孩子也都是端著碗去一邊吃飯的,根本不會上飯桌扒拉飯菜。


  歸榆花繞著牛車追小鵬,她追的歡暢,罵的歡暢,而大夥兒看耍猴似的,一個個興致勃勃,就等著她一不留神摔個四仰八叉。


  這時,歸榆花的命中克星來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歸榆花的幺兒,吳四順。


  文家屯子裏的人一致公認,老吳家弟兄四個中,十八歲的吳四順長得最好看。


  吳四順耳朵不聾眼不瞎,走到近前時,他已經明白是自己老娘又在撒潑發神經。


  歸榆花被吳四順一把拽住後,戀戀不舍地狠盯了一下小鵬背上的簍子,老眼泛光,泛著金子一般的光。


  “四順,小四兒,隻有你惦記著娘,娘沒白疼你,快,把小鵬背上的簍子拿過來,我挑挑裏麵的東西。”


  吳四順雖然嗜賭,但還算明理,他望向了牛車上的南清漓,和氣得很,“大嫂,真是對不住你,我娘的話你就當做耳旁風,千千萬萬別生氣啊,你生氣了就是你傻了!”


  南清漓微微眯眼,冷冷淡淡,“我不認識你,小鵬,我們回家!”


  大夥兒不曉得南清漓真的不認識吳四順,真的不想和吳四順多說一句話,還以為她厭惡歸榆花,連帶也厭惡吳四順。


  吳四順吃了癟也不惱,老吳家做下的那些沒臉事兒,就算是他不想聽,也直往他耳朵裏灌,南清漓沒有臭罵他一頓就不錯了。


  歸榆花眼見南清漓三人坐著牛車揚長離開,她急得抓狂,有的沒的咧咧起來。


  “大夥兒都聽著,南清漓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她身為寡婦卻不守婦道,她就是個掃把星,不,她是天煞孤星轉世,命裏克衝六親,我兒大順被她克死了,南大柱和孫蘭娣也被她克死了,然後就輪到老娘我了,我的命太苦了,誰能給我做主啊……”


  有嘴快的女人回應一句,“吝嗇鬼,你可不能死啊,不然我們大夥沒樂子瞧啦!”


  如是一句,大夥兒爆發出一陣哄然大笑,一個個相隨離去,各回各家做晚飯。


  吳四順勸了幾句,卻被歸榆花連捶帶打,數落了一頓,說他胳膊肘往外拐,養他這樣的兒子還不如養條狗。


  吳四順一氣之下,轉身就走,自個兒回吳家了。


  文老九緩過精神頭兒了,堅持要送南清漓和小鵬,到了荊門外,南清漓讓他稍等片刻。


  很快,南清漓拿出來兩個包子,三個饅頭,都是用荷葉包裹著的,還熱乎乎的,另外還有一個冷熏雞架。


  小鵬在一旁忍不住誇讚自家大嫂的手藝,“老九伯,這都是我大嫂做出來的,都好吃得不得了,尤其是這熏雞架,今天到鎮上一個賣十五文,一口價,賣得那叫一個利索。”


  文老九是個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平時也不攢錢,自己做飯嫌麻煩又不好吃,因此經常從鎮上買些熟食回來,這饅頭包子都是明碼標價,此刻他一臉窘態。


  “清漓,這些吃的加起來已經超出二十文了,你坐兩遭車也用不了,就算是你給十文錢的吃的,我也沒臉收下。”


  南清漓開始講道理,“老九伯,你是腳夫,坐車收費天經地義,不過南二柱欠你的車費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幫他還一文,以後我坐車也會一樣掏車費,路上我幫你看病,現在送你這些吃的,僅僅因為你昨天幫了南家大忙,而且你和我亡夫吳大順交情不錯,你對小鵬也很好,你要是再推脫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寡婦。”


  文老九說不過南清漓,隻好收下了,後者又提醒了幾句,“老九伯,今晚最好不要吃熏雞架和包子,明天可以吃,不過熏雞架最好熬湯喝。”


  文老九點頭記下,趕牛車離開,心裏暖暖的,這南清漓年齡不大,倒是穩重仁義得很,她給他看病唯一的條件就是不準對其他人說起,她是慈悲菩薩轉世來的吧,吳大順怎麽就沒了,真可惜了,沒了一個,苦了另一個。


  當叔嫂兩人進屋時,小雪已經端上來晚飯,包子饅頭,蛋花雞骨湯,醃蘿卜。


  小鵬大吃大嚼,吃飽後,將他和南清漓的經曆長話短說一遍,鎮上的,老楊樹下的。


  小雪滿眼的欽佩,自家大嫂真是個有本事的,竟然和翠紅樓的老板娘鴇兒做起了生意,小鵬跟著大嫂也長進了不少,肯定再也不追要她的私房錢了。


  飯後,小雪一邊和麵,一邊刷了把存在感,以示自己在這個家裏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小鵬,下午我給你屋裏生火燒炕了,大嫂,咱們沒米了,中午煮了小米稀飯,我僅僅喝了一碗,剩下的都送到了南家。”


  南清漓麻利地洗刷鍋碗後,往籃子裏放了些食物,“小雪,真辛苦你了,我明天休息一天,小鵬會去鎮上多買些小米!”


  小鵬不放心南清漓一個人去南家送飯,就囑咐小雪插好堂屋門,他和大嫂會快去快回。


  小雪不情不願,“大嫂,你讓小鵬一個人去送飯吧!”


  南清漓察覺小雪有些異樣,“小雪,你一個人在家裏害怕?”


  小雪見瞞不住了,“大嫂,不是我害怕,是南家出事了!今天早上,你們走後,我給小山和小川送過去早飯時,南家一片狼藉,被翻了個亂七八糟,小川說了好多遍,不讓我告訴你。”


  真可謂是按下葫蘆起了瓢,兩邊的老家夥就沒有一個省心的,南清漓讓小鵬去請裏正,自己一個人到了南家。


  南小山麵色鬱鬱,南小川一直佯裝堅強地幹笑著,卻不知該說什麽好。


  南清漓將籃子裏的食物擺出來,淡淡一句,“先吃飯!”


  準確地說,南家被洗劫一空,連一個碗,一雙筷子都沒有留下,所以南小山和南小川隻能捧起盛湯的壇子,小心地喝湯。


  飯後,南清漓淡淡地盯著南小川,後者隻好簡單說了一下,他和裏正等人葬了父母,折返回來後,南家就這樣了。


  南清漓又望向了南小山,後者低下頭解釋,“你們走後不久,我就去了先生家一趟討論文章,聊得投機,等我回來後,小川已經回來了,家就變了樣。”


  在父母下葬日還有心思討論文章,真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喂,南清漓腹誹著,根本就沒想到南小山說了謊……


  事實是南小山在南家,他根本就沒去文秀才家!


  當時,他聽到有人推搡院門,等到聽出來是何細腰和南二柱等人,他趕緊將紙筆墨硯揣在懷裏,出了屋子,爬上了院子裏的老杏樹,一直躲在上麵。


  南小山眼睜睜地望著,何細腰指揮錢二柱和白蘆花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遭,將南家洗劫一空。


  此刻,南清漓不想責怪南小山,她眉頭微皺了下,“你們能想起來家中丟失的東西嗎?”


  南小川從懷裏摸出折疊得皺巴巴的麻紙,“大姐,我都寫到上麵了,我的意思是報官,但哥哥不同意,這樣都能忍了,下次老宅子的人會更加放肆。”


  南清漓接過來,粗略掃了一眼,暗讚南小川膽大心細,可南小山卻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透著一股子書生的迂腐氣。


  “大姐,如果真和老宅子那邊鬧得太僵,很可能會影響我和小川的名聲,如果沒有個好名聲,仕途就沒法走下去了。”


  南清漓懶得修理南小山的腦回路,“小山,如果你把我當大姐,那就跟著我去老宅子要回來那些東西,如果你堅持己見,我也要拿回來那些東西,因為那是爹娘辛苦攢下來的家當。”


  不等南小山說什麽,南清漓吩咐,“小川,我和你的意思一樣,你去老九伯那兒借牛車,就說是我的意思,你趕著車直接到老宅子那邊。”


  就在這時,裏正文瑞,小鵬和幾個壯漢一起趕到,詢問了情況後,文瑞讚成南清漓的做法,現在就去南家老宅子。


  南小川離開後,南小山迂腐氣又發作了,“瑞伯伯,我的意思是息事寧人,點到為止,與老宅子那邊鬧僵了,我們兄弟隻會顏麵掃地。”


  文瑞皺眉聽完,看向了南清漓,後者語氣輕飄飄的,“小山,老宅子對你和小川是點到為止嗎?現在,你和小川的顏麵還沒有掃地嗎?”


  文瑞心裏鄙棄了南小山一把,他比南清漓僅僅小了三歲而已,怎麽就這麽沒見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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