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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意外

  陳林鈺剛要說話,容娘就道,“是我說話有失偏頗了,還望各位見諒。”


  這時,一個穿牡丹紅的少女拿起一張紙,“要我說呀,這頭籌還得是蓉歌妹妹的,你們聽聽——


  修竹傍林開,喬鬆倚岩列。


  黃菊散芳叢,清泉凝白雪。


  對此懷素心,千裏共明月。


  願保幽貞姿,歲寒雙皎潔。


  這明眼無秋景,可這一黃菊就說了這秋,再看看這清泉之景,真是畫龍點睛啊。”


  “嗬嗬,哪裏哪裏,姐姐抬舉我了。”宗蓉歌輕笑,“哪裏就有姐姐說的那麽玄乎了?”


  “你們瞧瞧,這紀含卉的倒也不錯。”隻聽她念道,“


  秋雲洗晨光,庭樹碧已散。


  風期偶然照,水石若在眼。


  情閑地仍幽,物擾理自遣。


  誰謂山水深,方從寸心遠。”


  容娘看了看,也沒認出哪個是紀含卉。


  方才那穿絳紫色的道,“都不錯,依我說,不如讓宗夫人來瞧瞧誰的最好,拔出頭籌來。”


  “我看可行,”牡丹少女附和道“伯母以前是天景有名的大家閨秀,素來有才名在外,若是她選的,大家都不會有異議吧!”


  容娘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這兩人一唱一和,自以為在幫宗蓉歌,殊不知,這宗夫人豈會在眾人麵前選宗蓉歌?

  也有人想通了關竅,道“既如此,不若讓人去請宗夫人過來,好好評一評。”


  宗蓉歌看了看眾人,麵上看不出神色,也不再說什麽,對身後的丫鬟說道,“ 侍書,你去請母親過來。”


  丫鬟福了身要走,“且慢,怎敢勞煩宗夫人來此?”


  “那你想怎麽樣?”宗蓉歌微微皺眉,任誰都看出她的不悅。  “我們乃是晚輩,不若一同去給宗夫人請安?”


  “既然紀妹妹這樣說,大家可有異議?”


  宗蓉歌目光掃向眾人,眾人見紀含卉說的有理,再則現在請宗夫人過來確有不妥,也就點頭稱是。


  宗蓉歌見眾人附和,動了動嘴,轉向之前的侍書,“去跟母親說一聲。”


  “各自將自己的詩作帶上吧,一會可以請母親指點一下。”


  一時,幾乎所有人都將詩作折好放入袖口。拿著幾張寫的不錯的詩,一齊向上房走去。


  容娘看著紀含卉,身穿蝴蝶穿花裙,頭戴一隻簡單的珍珠釵,五官清秀,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可聽方才的話語,這紀含卉似乎另有打算。


  “絮絮,怎麽你不將自己的詩作帶上?”


  容娘轉頭,就見陳林鈺走在自己身旁,“我忘了。”


  “就知道你忘了!”陳林鈺用手指戳了戳容娘額頭,“還好我幫你帶上了。”從袖口中將詩拿了出來,“諾——”


  容娘嘴角微微抽搐,她分明是故意的!但也沒有說什麽,“表姐,“這次你可是碰到對手了,不過,”


  “這有什麽!不要將這些名利看得太重,”


  容娘一聽,心中冷笑,不要將名利看得太重,嗬,若是不看重正妃之位,何必將自己害死!若是不想得到滔天的富貴,何必陷害柳家!

  既是汲汲求利之人,又何必口口聲聲不重名利!


  “絮絮,你怎麽了?”陳林鈺聲音微大,容娘回過神來,將憤怒掩下眼簾,見眾人回過頭來,道“沒事。”


  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看陳林鈺,將頭轉向一邊,看著這府中的景色。


  突然一道驚呼從走廊另一頭傳來,眾人不禁看過去,一個丫鬟跌倒在地,後麵家丁拿著棍子追出來,似乎沒瞧見這邊的小娘子,棍子就招呼了起來。


  宗蓉歌臉色發青,疾步走了過去,“放肆!誰準你們進內院來的?”


  容娘看著那個小丫鬟,此事定不簡單,今日詩會,那些家丁怎會故意進內院來衝撞這些小娘子?容娘想回飛流閣,卻被身旁的人一拉,往前走去。


  容娘這才一看,自己一愣神的時間,這些小娘子就往家丁的位置走去,“絮絮,待會你別多話,”陳林鈺交代道,“也不必說什麽,看著就好。”這事明顯有問題,就怕絮絮一不小心攪了進去,無端惹來麻煩。


  容娘點了點頭,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重,表姐,這是什麽意思?

  紀含卉不一會兒走到那丫鬟麵前,“怎麽回事,若是受了委屈,定讓你家大娘子給你做主,”


  明明是正常的話,可不知為何,容娘聽起來話中卻有種愉悅的 感覺。


  宗蓉歌深呼一口氣,“將人帶下去,有什麽事等下再說。”看了看伏在地上的丫鬟,“不可動粗了。”


  紀含卉盯著宗蓉歌,“蓉歌姐姐可得好好說說這些家丁,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有失尚書門府清貴呀!”


  宗蓉歌回以一絲冷笑,“這就不用紀妹妹說了,我自會教訓。”


  家丁正準備將人拖下去,那丫鬟突然抱住宗蓉歌的腿,“大娘子,奴婢是冤枉的,是老爺強行要.……”


  那家丁使了眼色,在丫鬟抱住宗蓉歌腿時就將她拖了下去,她說的話雖不清不楚,可到底是被這些小娘子聽到了,容娘不由歎氣,這次,不知得牽扯出多少事來!

  “蓉歌姐姐,這丫鬟.……”紀含卉欲言又止,“這可是外麵傳的宗尚書十分寵的那個通房?”


  “紀妹妹說話可要小心些,從哪裏聽得那起子人嚼的舌根?”冷眼看著紀含卉,“你我晚輩,豈可亂議長輩之事?”


  “是我唐突了,還望姐姐原諒我罷。”


  “原諒倒談不上,下次說這種話時,妹妹想想《女誡》便是。”轉身看向這邊的少女們,“各位妹妹,今日不便,還望妹妹們海涵。”


  牡丹少女道,“既如此,我就不擾了,姐姐放心,今日我們隻是來赴了詩宴,勞煩姐姐招待,這就告辭。”說罷,牡丹少女帶了身後的侍女就要出府。


  事已至此,眾人也樂得給宗蓉歌人情,當即紛紛承諾不會多話離了府,容娘也跟著陳林鈺出了府,準備回府。


  坐在馬車上,容娘不禁想著,這件看似意外實則複雜的事也不知是誰的謀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自己又放鬆了。


  “絮絮,回去若是母親問你,你隻管老實說。”


  “恩,”容娘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自己怎麽回事,怎麽可以動搖!隻是看著眼前之人一臉疑惑的模樣,想著她對自己的依賴,就有些心軟,又不得不暗自提醒自己,不可心軟!


  “不是說‘頌薇宴’?也沒見著幾朵紫薇啊?更別說作詩稱頌這紫薇了!”


  “不過是個由頭,嗬,估計不用幾天就傳遍了。”


  “今日之事,那紀含卉定脫不了幹係,這紀含卉是個什麽來頭?”


  “這紀含卉也不是個簡單之人,是吏部侍郎的嫡女,平時也不是個尖酸的,今日這般,其中定有古怪!”


  “吏部侍郎?可是與宗尚書有過節?”


  陳林鈺盯了容娘一眼,“這朝堂上的事,我怎麽知道?這事你怎麽打破砂鍋問到底呀?平時你都不甚在意。”


  “我這不是隨便問問嘛,也是好奇今日的這場意外。”容娘尷尬道,自己果真太隨意了。


  隨後一路無話,回到陳府,跟餘氏請了個安,餘氏也沒問什麽,容娘便回到了秋閣。


  回到秋閣喚來了碩人,囑咐碩人道,“讓許先生多多注意朝上的動靜。”


  “許先生說,看好了一處地方,價格也合適,讓我問問姑娘的意思。”


  “我相信許先生,你讓許先生看著辦吧。”


  清人將具體的事告訴了碩人,有事時便是碩人去聯係許複,這幾日許複也逐漸開始在意朝上之事。


  不過,這件事暫且放一邊好了,再過十幾天,父親和母親,還有哥哥就要回上京了。想到前世中秋之前父親親自上門來接自己,自己還哭著不肯離開……

  雖說是表姐一直告訴自己,父親不喜陳姨娘,不會看重自己,若是來接自己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嫡母也不會真心待自己好,會不停找了借口來磨磋自己,嗬,自己竟誤將親生母親作財狼,避如毒蠍,想到自己的愚蠢,容娘心中就不由哀歎.……

  習慣真是個磨人的東西,習慣了一直跟著表姐,愣是拒絕和父親回府,直到除夕時才回了柳府,想到一家人對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容娘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大耳刮子,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這次父親來接自己,自己一定乖乖的回府,孝順父母,親近哥哥,一定要彌補前世之錯!

  可一想到父親回來,依稀記得父親是頂了兵部尚書的缺,可這時,兵部尚書不是宗政泉麽?聽近日宗蓉歌那口氣,這宗政泉應頗得聖寵才是,可為何會是從杭州回來述職的父親成了尚書?

  難道,這才是今日這場意外的目的?

  一件這樣的小事,可以扳倒一位縱橫官場多年的尚書?


  搖了搖頭,這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麽?

  容娘在陳府苦惱,而此時的宗府卻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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