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飛血染落塵
在自己的唇碰到花似錦的唇那一刻，落墨就立馬驚醒了！
花似錦那一瞬間的僵硬嚇得她瞬間酒醒了。
她不敢想，也不敢去想明天花似錦會如何看待她。心亂如麻，來不及細看，匆匆跑向自己的房間。
周圍沉寂的沒有一絲聲響，花似錦確認落墨已經離開，並且周圍沒有任何一人之後睜開了眼睛，沒有絲毫睡意的眼睛看著床上的頂幔。
本就沒有睡著的他，在聽到有人走到自己的院落之時，便蓋好被子躺倒床上假裝睡覺，見落墨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雖說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卻在她走到自己身邊聞到她身上的酒氣之後覺得好笑。
這小丫頭看來是偷喝不少酒啊，想著等下忽然睜開眼睛嚇到落墨的樣子，就忍著繼續裝睡。
忽然臉上一涼，花似錦心中一驚：是落墨的指尖。
她說：“似錦你知不知道我喜歡。”
她還說：“若是沒有遇見你，若是沒有你，我會後悔的……後悔生命中沒有你……”
花似錦就傻了，僵了，懵了。
落墨手指冰涼的，沒有絲毫的熱度，劃過自己的臉龐，點了自己的鼻尖。花似錦終於感覺到不對了，輕輕的張開一條縫，就見落墨低下了頭，趕緊的閉上了眼睛。
撲鼻而來的桃花酒香，隨即嘴上一軟，帶著沁人的桃花酒香，卻又迅速的分開。
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花似錦第一反應是：落墨居然喝酒了！
頓時想起晚飯時候蘇幕清給的落墨的桃花酒，明天一定要找蘇幕清算賬！怎麽能讓落墨喝酒！
伸手抹去臉上落墨留下的淚水，指尖上的晶瑩在燭光的照射下發著光，證明著剛才的一切並不是夢，落墨說，落墨說她喜歡我……落墨……
花似錦說不清自己現在感覺，像是行走在極寒的雪地中忽然見到了一朵迎春花的荒唐感，又像是端著一杯茶水許久，終於喝到嘴裏的順暢感……整個人都有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落墨親我了！親我了！這幾個字完全占據了花似錦腦中，自己驚訝的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回響，震的花似錦有點心慌。
這一夜，十來年內，花似錦第一次失眠了，睜眼直至天明。
天微微發亮，冬日的清晨的陽關也帶著寒意，森冷的撒在光禿禿的枝椏上麵。梧桐樹上僅剩下的一兩篇枯葉，在北方的吹拂之下再也堅持不住，飄飄忽忽的飄落下來，落到了落墨的腳邊。
落墨的眼角忍不住一跳，目光森然的盯著對麵的黑衣人。一身淡青色的上衣血跡斑斑，胳膊上的傷口汨汨的流著鮮血，手中拿著她的佩劍指向麵前的灰衣人。
落墨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人。自從自己從將軍府出來的不夠半個時辰就發現了後麵有人跟蹤。吃過早點，喝了小米粥依舊再跟著自己，見落墨發現了他之後，更是明目張膽起來。
落墨走到城郊的梧桐林卻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忽然揮劍過來，招招致命。
“桀桀，小丫頭。我早就勸告過你的朋友，讓你不要打著落墨的幌子出現在我家小王爺的身邊，自己找死還不自知！”封語一聲怪笑，有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拭去劍上的血跡，看也不看落墨。
落墨看到了在封語身後輕手輕腳走過來的落塵，揚起嘴角輕蔑的笑，看著黑衣人問，“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是假冒的？”
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寒冷與殺意。
“我，桀桀，我是封語。四年前將那個落墨，還有他的娘親“噗”的一下刺死的人。”封語說著做了個長劍向前一刺的動作，眼中是落墨膽寒的獰笑。
“是你！居然是你！”落墨的手在抖！是他！居然是他！是他殺了娘親！
“所以你這個冒牌貨！今天別想活著從我麵前離開！”封語眼睛一眯計算著幾招之內將這個小丫頭除去。
“是你!今天別想從我麵前離開！”話音剛落就聽在封語後麵落塵一聲怒吼，拿著落塵劍直衝著封語而來。
封語一個閃身，長劍一揮，擋開了落塵的來招，輕飄飄的落在了距離落塵和落墨七步之遙的地方看著兩人冷笑：“呦，還有幫手呢！”
落塵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轉身對著落墨說：“墨兒，快點兒離開，你受傷了！”
落墨不知道落塵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卻執拗的說“不！爹爹，是他，是他殺了娘親，我要報仇！”
封語不屑的看了一眼落墨，長劍一指落墨說：“管你是什麽牛鬼蛇神！能殺了你第一次，就能殺了你第二次。就算閻王爺過來，也休想把你從我手下救走！”
“哼！好大的誑語！”落塵一聲冷笑,手中的長劍刺向封語。
封語一聲冷笑，轉手挑開了落塵的劍，轉而刺向落墨。落墨一個雁過無痕飛速的倒退幾步躲過了封語的劍，揚手配合著攻上來的落塵向著封語刺去。
“墨兒，用點墨！”落塵劍勢一變立在一旁，等待著落墨的點墨劍法，雙劍合璧。
想當年這點墨劍法是墨香在認識落塵之後，為了配合落塵的劍法而創出來的招式！那時的一招一式滿是濃情蜜意，此刻的一招一式則是招招致命！世人皆知飛花劍聖落塵乃是出名的君子劍，卻也在仇恨麵前帶上了那他人未曾見過的狠絕。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狠絕。
封語狼狽的躲過落塵的一擊，退開了幾步看著落塵說：“我今天不想跟你比試劍法，隻為殺她，改日在同你大戰三百回合，”說著揚起嘴角一聲冷笑，隨手一甩。
落墨隻看見三個黑點在朝陽下反射著冰冷的藍光直衝自己麵門而來！
落塵拿著長劍一劈，卻僅僅將兩枚飛鏢打落，驚恐的看著另一枚飛鏢飛向落墨！而此刻的落墨忽然看見原本幾步之外的封語，忽然出現在了落塵的後麵，不過一尺就要刺入落塵的後背！
刹那間，落墨貝齒一咬，不退反而迎上去，身形一側拉住了落塵將他拉向一邊，順勢一倒避過了腹部的要害。
“哼！”一聲悶哼，飛鏢穿過落墨的右手腕“噗”的一聲打入了後麵的土地上。
“嗆”的一聲，落墨的劍掉在了地上。
落塵一個鯉魚打挺，腳下一蹬借力占了起來揮起長劍反手刺向封語，卻沒有刺中要害！
落塵目齜俱裂，眼眶發紅，餘光中看到落墨咬著嘴唇，左手捂著右臂，傷口處血流不止！
封語輕蔑的看向落塵：“早說過了，你攔不了。早就該死的人，本就不該活到這個世上！已經死過的人，絕不會可以在出現在世間！”
“哼”落墨悶哼了一聲，看了一眼落塵，轉而看向封語說：“那麽讓我做個明白鬼，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殺了墨香母女倆！？”
封語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落塵，絲毫沒有鬆懈緊繃起來的神經，看也不看落墨說：“桀桀，能有什麽為什麽？該死的人本就該死……”
落塵見封語歪頭一笑露出一個破綻，疾步而上長劍劃過，封語悶哼一聲捂著左臂看著落塵。
看著自己胳膊上流出的鮮血一滴滴落入土中，封語的眼中滿是嗜血的味道：“見紅了……今日誰也別想從這裏活著離開！”
“住手！封語住手！”忽然而來的聲音使得封語招式一頓，落塵的劍險些劃破了他的喉嚨。
封語倒退了幾步，看著來人低頭說：“小王爺！”
慕司楚氣急敗壞的急忙跑到落墨身邊：“墨兒，墨兒，怎麽樣了！？”
落墨看著突然出現的慕司楚，有點不明白慕司楚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由衣！快拿來止血藥！”跟在慕司楚後麵的由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著的封語，將手中的止血藥遞給了手都開始顫抖的慕司楚！
落塵看著慕司楚，眼神冰冷：“小王爺，你這樣演下去有意思麽？”
聞言慕司楚撒藥的手一頓，一瓶子的止血藥悉數倒在了落墨的傷口之上，卻沒有絲毫的用處。慕司楚也不理落塵，撕下自己的長袍一角為落墨爆炸傷口。
落墨不明白落塵為什麽這麽，卻也敏銳的察覺除了慕司楚在這件事情中一定有關係。落墨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司楚，將自己的傷臂從慕司楚的手中掙脫出來，輕聲說：“司楚，我爹爹在問你話呢……”
落墨說著看向落塵，突然臉上滿臉的驚恐：“不！”落塵急忙轉身向後看！
“嚓”一聲，隨著落墨的一聲痛呼，落塵被突然偷襲的封語長劍一砍兩半，上半身落在地上，歪著頭看著落墨，下半立了一會兒啪的一聲歪倒在地上，鮮血滿地。
落塵側著頭看著落墨，一滴淚水從他的眼眶滑落，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卻是什麽都沒說出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