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去她家坐坐
哭也哭了,哭累了,隻剩下抽噎。
夜淩溟坐在一側默默的遞著紙巾,心想,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用了那麽多紙巾了竟然還有眼淚掉。
顧茵茵抽噎的也差不多了,扯著剛剛哭完沙啞無比的嗓子問:“你怎麽在這兒?”
“趙昇打電話告訴我的。”
“他?他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她半夜出來見顧善美的事情隻有花盼一個人知道。
夜淩溟特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顧茵茵不語了,管他呢,反正自己有可以擦鼻涕眼淚的地方就成,也幸好他沒讓她賠他身上這一身高級定製西裝的錢。
她也是哭完了之後才看見,他西裝下擺和西褲最上方的地方,被她鼻涕眼淚擦得都擦濕了。
那頭的病房,忽然傳來轟鳴般的破碎聲,顧茵茵忙站起來,跑了過去。
打開病房的門,原來是顧善美醒了,底下是一地的暖水瓶殘渣,看來是她醒了之後知道了。
“滾,都給我滾出去!”顧善美吼著,剛剛麻醉藥過去後的疼痛讓她站著都難以保持平衡。
“善美,快,扶她上病床。”司徒逸上前擁著她,和幾個護士扶著顧善美,轉眼間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顧茵茵和夜淩溟。
顧善美上了病床,才看到顧茵茵站在門口,她諷刺的扯了扯嘴角:“你竟然還有臉來?”
“我……”
“你覺得害我害的還不夠嗎?”顧善美吼著,臉早就被淚水衝刷了一遍又一遍,身體上的痛,哪裏抵得上內心的痛。
“顧茵茵,你聽好了,我說過讓你給我的孩子陪葬的!”顧善美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滾!”
夜淩溟反身,將顧茵茵護在胸口,伸手打落了茶杯,玻璃的茶杯落地便碎成了一地的渣。
夜淩溟低頭,將懷裏的顧茵茵扯出來,反複確認:“你沒事吧?”
顧茵茵搖搖頭,沒想到夜淩溟回為自己擋了這一擊。
司徒逸雙眼微眯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忽然道:“還不快走?”
她在這裏,確實不利於顧善美的情緒,夜淩溟也害怕顧善美再次傷害她,便拽著她的手將她拽了出去。
顧茵茵一臉的渾渾噩噩,她甚至都忘了準備好要和顧善美說的那句對不起。
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畢竟她曾經差點失去過小苒,越是這樣,她的內心就越自責。
夜淩溟看她整個人都陰霾沉沉,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去想那些沒用的,別怕,有我在。”
“我隻是沒想過我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殺人凶手。”顧茵茵在醫院裏找了個板凳坐下來。
“她也許隻是自己不小心。”夜淩溟試圖安慰聽。
顧茵茵隻是搖搖頭,如果顧善美和孩子沒事,她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的認為,但現在是,孩子沒了,因為她。
“撕。”夜淩溟牽動了自己的手背,感覺一陣尖銳的疼痛。
顧茵茵忙抬頭看過去:“怎麽了?”
“沒事。”他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有些紅腫淤青,剛剛那個玻璃水杯扔過來的時候他來不及做其他反應,擋的時候砸在了手背上。
“怎麽會沒事。”顧茵茵拉起他的手:“我看看。”
看到他手背上的淤青,顧茵茵才知道剛剛為自己受了傷:“怎麽沒事,你看,這麽嚴重。”
“沒事,小傷而已。”夜淩溟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這點小傷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可出奇的,被顧茵茵這麽關懷的盯著,他手上尖銳的痛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行,反正在醫院,掛個急診看看吧。”
這樣的小傷掛急診的,估計沒幾個。
夜淩溟不想丟這個人,可被顧茵茵關懷的感覺太好了。
也就任由她拉著自己去掛號,然後排隊,到急診室門口等號。
等了許久才到他,醫生看了他一眼手背上的傷,又看了夜淩溟一眼,道:“沒事小傷。”好像不屑夜淩溟這麽高個大男人為了這點上半夜來掛急診。
夜淩溟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對一旁陪診的顧茵茵道:“你看,我就說了是想小傷吧。”
看了醫生開了藥,顧茵茵就坐在沒多少人的醫院大廳裏提他噴藥水,噴完了藥水又將膏藥貼在他的手背上。
顧茵茵抬眸看了他一眼,男人始終皺著眉,她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的?”
“趙昇說是他一個同學打電話給他,說你會出事,讓他去看看,他定位到了你的位置,打電話給我,讓我去的。”
“同學?”顧茵茵想不起來她還有什麽其他同學,不過花盼也是她同學,是花盼打電話給趙昇的吧?
“好了,天都晚了,謝謝你來醫院找我。”顧茵茵真的很感動。
夜淩溟穿著的衣服說明他還在忙於公事,聽到自己出事,放下工作就過來,說不感動是假的。
隻是有些事情,一旦隱瞞了,就隻能繼續隱瞞下去。
看她這麽誠心誠意的感謝自己,夜淩溟竟然有些不習慣,經不住又想要逗弄一下她。
故作輕浮的挑起她的下巴,眯眼道:“你是我的女人,感謝我,不應該肉償嗎?”
顧茵茵一把拍掉他的手,白了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夜淩溟難得好心情的發自肺腑的笑了笑。
跟著也走了出去。
這個點,半夜本身出租車就少,顧茵茵等了一會兒,見沒有車子就打算在手機上打個車。
剛拿出手機,就被橫空多出來的一隻手搶了去。
夜淩溟將她的手機順手裝入自己的口袋:“現在半夜女生打車不安全,不知道麽?”
“可我要回家!”她總不能在醫院裏過夜,家裏還有倆孩子呢。
“我送你。”
“你的手可以嗎?”
“不然呢?我要怎麽回家?”夜淩溟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讓她在原地等著,他去開車。
上了車,顧茵茵一直注意著他那隻受傷的手,生怕他扯動了筋骨,那可有罪受了。
不過夜淩溟也不是蓋的,根本沒把這點傷放在心上,改如何還是如何。
車子流暢的停在她家公寓的樓下,顧茵茵說了聲謝謝。
夜淩溟忽然就不想走了:“不請我上去?”
顧茵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可是已經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