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期而遇
拉開絲綢纖製的窗簾，輕輕推開窗戶。徐徐微風迎麵而來，深深的呼吸，腦袋也清醒了許多，睡意漸漸消退。來到熟悉的房間，光線有些昏暗。重複做著同一件事情，同一個動作，陽光照射進窗子來，新一天的開始……
“爸，早上好！”曉靈歡快的笑著來到窗前，“今天天氣真好，太陽很暖和呢……”。
“恩，早上好。”帶著虛弱的聲音顫笑著。
曉靈遞上一杯早已準備好的熱牛奶，“爸，今天身體好多了嗎？”順勢坐在床沿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父親，擔心的問道：“下午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我沒事……咳，今天的精神已經好很多了，你不用擔心的。”樸爸爸溫柔的撫摸著曉靈長而柔軟的秀發，輕聲說道：“今天還要去打工嗎？不要累壞了……”。
“不會累的。不過今天晚上會很晚回來，所以您記得不要等我早點休息。”曉靈的微笑能帶來不一樣的振奮力量。“還有，午飯和晚飯我已經準備好就放在保溫箱裏，您記得拿出來熱一下再吃哦。還有就是……藥我也放在床頭櫃裏了，您不要又忘記吃藥了。等等，我想想還忘了什麽？嗯，還有什麽呢？”曉靈嘟囔著，腦袋快速回想著今天全部要做的事，時不時的皺起眉頭，陷入思考中……
“恩，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快點出門吧，不然會遲到的……”看著女兒悉心的照顧，樸爸爸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些年來，真是累壞曉靈了。
曉靈突然嚴肅而又擔心的盯著父親，“那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手機我會一直帶在身上。記得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曉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嗬，咳……知道了，你快出門吧！”
“那好吧！那我先出門了，您要小心點……晚上見！”曉靈給爸爸一個早安之吻後笑著離開了房間。
“路上小心。”看著漸漸關上的門，父親陷入了沉思……一個沒有媽媽疼愛的孩子，表麵到底能堅強多久呢？也許曉靈會是個奇跡吧！躲在沒人的角落默默流淚，痛恨著自己的傷情，有什麽辦法才能讓生活得到平靜……
喧鬧的都市裏人來人往，車在車道間川流不息，燈紅酒綠，參雜著一些令人煩心的吵雜。長街的這頭，幾個悠閑到處閑逛的人正慢吞吞的在道路一旁遊蕩。
“難得周末，我們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幹嘛這麽早叫我們出門啊！尚思，你是閑著沒事幹嗎？”賢一路上竟是不停地發牢騷。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就是因為是周末才要出來啊！好不容易最近公司和學校那邊都不是很忙，我們才有機會像這樣好好休息一下。再說了，我們今天的運勢很高哦，說不定還會碰到什麽有趣的事呢！”聽到尚思的話後，賢開始大冒冷汗。尚思一向神經細膩，是乎知道很多事，天天神秘兮兮的。所有事都不會預先告知他們，即使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賢覺得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個人。對此賢一直疑惑不解……
“夜，昨晚你不是被叫回去了嗎？父親沒有刁難你吧？怎麽一大早就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賢有意無意的隨口問道。即使是大清早，夜看起來也沒什麽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沒睡好？
“無所謂！”夜依舊一副桀驁不馴的態度。
得不到答案的賢，隻好轉移目標小聲的問尚思：“他怎麽了？不是又吵架了吧！？”
“沒什麽，我們也見怪不怪了吧！”並沒有好奇，尚思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清晨的空氣清新的令人心曠神怡，小鳥嘰嘰喳喳，撲鼻而來的是幽幽的花香。“不出所料，有趣的事來了。”尚思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住了賢和夜的視線，順著尚思的目光看去……
“哇，這不是那個小美女嗎？她怎麽會在這，這麽早出來是要幹什麽？”賢好奇的看著，有些太過激動的就像是要撲過去的樣子！
“看樣子她要去的方向跟我們一樣，我們跟去看看好不好？”賢不等其他兩人的回答，半推半拉著尚思跟在曉靈後麵。夜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默許的也跟著那兩人後麵走去。
已經是人海人潮的街上，曉靈的光芒並沒有就此淹沒。走了許久，賢一群人在一家名叫幸福小酒館門口停下了腳步，“嗯？小美女大清早來這幹嘛？不會是吃早飯吧？”賢自言自語的回答道，“可是誰會來酒館吃早飯？這種探索遊戲好像很好玩的啊……”。帶著尋寶的感覺三個人一同進到酒館，那一霎那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場麵有些慘不忍睹。小小的酒館內，橫七豎八躺著、趴著、靠著許多已經醉的不醒人事的酒鬼。空氣中還彌漫著混雜著各種味道的酒味，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他們沒來過這種平民的地方，身邊圍繞著都是淑女與紳士，更不用說看見這樣不成文明的醉酒人。
“先生？先生！醒醒，醒醒啊……先生！？”曉靈輕輕搖晃著躺在腳邊的人試圖將其叫醒，可是……是乎閑著所有的言語、所有的動作都變成了徒然。“先生？您還好嗎？醒醒……先生！？”曉靈又再次嚐試叫醒另一邊的人。可是結果依舊是紋絲不動！
這時酒館老板娘出屏風後走了出來，“曉靈，真是對不起啊！大清早就叫你過來幫忙，老頭子出遠門了，我一時間找不到其他人幫忙，所以隻能麻煩你了。”
“沒關係！反正周末，也……也沒什麽……事做。”一邊回答著老板娘的話，一邊努力的將擋在路中間的某人移開，現在隻有一種感覺，就是好重啊！
“嗬嗬，真是幫了大忙了。”老板娘說著便向四周看了一下情況。突然視線定位在大門口的幾個人影身上。“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幸福酒館晚上才開門，請晚點再來吧！”看到有客人來，老板娘說著便朝三人走去，恭敬的抱歉道。
曉靈吃力的把一個又一個客人叫醒後，搬搬抬抬費了好多功夫，最後實在累得不行了――雙手叉著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突然安靜的氣氛引起曉靈的注意，剛剛老板娘在跟誰在說話？無意的瞟了一眼門口的情況，頓時緊皺眉頭帶著不悅的心情來到門口，“你們來這幹什麽？”話語中顯然帶著“這裏不歡迎你們”的口氣。
雖然曉靈是很有趕人的意思啦，不過最終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我們白天不開業，麻煩晚上清早。”看是很平常的一句，卻讓人覺得有些無奈的感覺。三個人一心覺得曉靈是個奇怪的女孩，至少跟他們身邊的女孩不一樣。明明剛剛還跟老板娘有說有笑的曉靈，怎麽突然會變了個樣……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感覺不能接近。
一直站在賢和尚思後麵的夜突然撥開賢來到曉靈的麵前，氣勢洶洶冷冷的說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曉靈沒弄懂這句話的用意，隻能傻傻地看著怒視著自己的夜。這時靠著櫃台旁的尚思突然說道：“學校有規定：在校學生不允許出外打工，你現在似乎是明知故犯的樣子？”帶有威脅的審問讓曉靈很不高興。
曉靈定了定神看向夜，不屑的笑了笑，“什麽規定不規定的，現在還玩形式主義，你們不覺得好笑嗎？”曉靈實在是看不慣他們好像什麽事都知道、什麽事都可以解決的樣子。
曉靈無所謂的表情讓夜有些氣結，疾言厲色道：“你是在質疑我的管理方式嗎？”
賢在一旁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一見麵就杆上的人。他們對話讓周圍的氣氛有些可怕。“小美女，雖然你確實長得很可愛啦！我也很喜歡你，可是夜是我的好兄弟，你不能這麽跟夜說話哦。”來到曉靈身旁，小聲的說道“那個男人很可怕的，如果真的生氣起來就不得了了，你還是不要惹他的為好。”
賢的話音剛落下，卻遭到曉靈冷傲的一瞥。賢呆了一下，無奈的繼續說道，“夜不隻是學生會長而已。因為隻要他一句話，你可會被退學的。你還是乖乖認錯吧！而且學校的政策都是學生會討論的結果，你這麽說就是在質疑我們的手段啊！”賢不願耐煩的提醒著曉靈。想想自己真的很可憐，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看向一邊看熱鬧的尚思，似乎沒有想出手勸阻的樣子。仔細想想如果曉靈真的把夜惹生氣了，他們也會跟著倒黴吧。所以一定要勸架才行，這種氣勢就像是要開戰一樣，不行！
看見兩邊僵持不下，老板娘笑著走過來說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我叫曉靈過來幫我這個老太婆的忙，並不是打工……你們不要為難她了。”
“是啊，夜。曉靈隻是幫忙而已，老板娘都說了不是打工啦。”賢急忙接著老板娘的話。
曉靈突然有股不想向眼前的人低頭的氣勢，逞強的說道：“我就是在打工，不止這邊，我……”還沒等曉靈說完。夜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便理所應當的拉住曉靈的手往外麵走去……
一陣呆滯的氣氛，賢剛剛想跟上去卻被尚思攔住了。奇怪的看著尚思，尚思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眼神告訴賢他現在需要做的事。幾十年的朋友，賢完全明白尚思的意思。看向老板娘，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摸樣：“嗬嗬，抱歉啊！這邊我們來善後好了，給您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謝謝你們，可是曉靈她……”
“她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尚思突然想了想心裏補充道，如果她不惹夜的話就不會有事的。如果惹夜生氣的話，那就說不定了……邊想著，邊搬動著臭氣熏天的“死屍們”？！這種不一樣的生活，還是第一次體驗啊！托曉靈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