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的地下室有點大(2)
“哇!”
方清闕似乎十分滿意我的反應,又用力一推,整個牆麵陷了進去,竟然是一個活動石門。
“請。”方清闕挑挑眉毛。
我看著方清闕不過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聽他說道:“那我先請吧。”說著就先一步鑽過石門,又聽他隔著石門說道,“再不過來石門就要關了。”我慌忙跟著鑽過去,前腳剛走過來後腳門就關了,“轟隆”一聲蒙了一頭一臉的灰。
“無聊。”
“早告訴你快走,是你自己不肯的。”
從石門過來後,環境寬敞很多,我逐漸適應了地下的環境,左瞧右看不停,突然發覺石門這邊明亮許多,向方清闕問道:“他師叔,石壁上的是夜光粉嗎?”
他師叔搖搖頭道:“磷粉。”
“哦……那得需要多少磷啊?”
“我怎麽知道。”他師叔說道,“反正這附近有的是。”
“什麽意思?”
他指指穹頂故作神秘道:“這上麵是一個墳場。”
“大驚小怪的,墳場有什麽了不起。”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別在這裏神經兮兮的。”
“我哪裏神經兮兮,我就說了一句,你說這麽多。”
說著又走到一扇門前,方清闕上前鼓搗了兩下,門就開了,門後麵是一個看上去百十步長的通道,另一頭是一扇樣式差不多的門。
“他師叔,這個地方的空間好像很大的樣子,屋子也特別多似的,你說這裏又沒有陽光,空氣也不好,又不能住人,搞這麽多房間幹什麽?”
“房間不住人自然有其他用途。”方清闕心不在焉地回答,擺明了敷衍我。
“他師叔,你看我們都進來這麽半天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看到是不是有點兒奇怪啊,說起來那個孫婥瑩一個小姑娘家的沒有理由比我們走得快啊?”
“嗯。”
“你說那個孫婥瑩會不會是故意引我們進來,設下埋伏等我們上鉤啊?”
“嗯。”
“你‘嗯’就是覺得有可能咯,那她為什麽這麽做呢?”
“我怎麽知道。”
我默默翻個白眼,又敷衍我,想了想問道:“他師叔,聽王大媽說,你跟孫老爺認識很久了?”
“嗯。”
“很久是多久啊?三年?五年?”
方清闕終於有些認真起來,思索片刻道:“算起來至少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我邊偷眼打量方清闕那張臉,邊暗暗掐指估算他的年齡,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簡直比我師父那個狐狸精還要狐狸精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狐狸精?也許有些人天生就遭老天嫌棄吧,所以都懶得在他身上留下時間的痕跡。我默默地搖搖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師叔,我還聽王大媽說,這孫府裏鬧鬼的事跟你有點兒什麽關係……這肯定是騙人的吧?”其實王大媽說的是,府裏頭的鬼就是方清闕招來的,如果這是真的,那我跟他來這裏會不會有點草率,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方清闕突然停住了腳步,無聲地轉過身,一步步向我逼近,若有所思似的說:“也不能說是假的。”他呼出的氣噴到我的額頭上,胸口正對著我的鼻尖,直壓的我透不過氣來,我僵硬地後退卻被他忽然帶向懷裏。接下來的事情由於事發過於突然,過程過於刺激,所以具體的過程我也說不太清楚,總之,這個姿勢是有點兒曖昧,但感覺卻並不浪漫,確切說來有點像種心髒病人坐雲霄飛車,當我腳著地的時候,整個世界還是旋轉的。
“剛才是怎麽了?”我對麵前的一排方清闕發問道。
“沒事,我見外麵的機關沒變就以為裏麵也沒變,一不小心被人擺了一道。”他風輕雲淡地解釋道。
“也就是說,現在沒事了?”我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希望能走出一條靚麗的直線。
剛邁出一步就聽到方清闕大叫一聲“不好!”接下來的一瞬間,我聽到了石壁的隆隆聲,金屬的哢哢聲以及尖銳的風聲,而我看到的隻有迎麵而來的萬千弩箭和方清闕逐漸模糊的麵孔。
原來當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
我走在一條雪白的長廊裏,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人死了會到哪裏去,是不是真的有天堂和地獄,長廊的盡頭是一道門,又是一道門,今天的門可真多,我暗自吐槽,不過這個門的樣式似乎有些眼熟,我輕輕一推門開了,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麽覺得門很熟悉,原來所謂死掉就是回到原點,我看看這個熟悉的事務所,內心釋然了很多。
雖然我還沒有找到師父,但是既然回來了就可以再穿回去嘛,說起來,如果他師叔發現原本死掉的我又回來了會不會很驚訝,能在方清闕那張常年刻著“風輕雲淡”的臉上看到“大驚失色”,想想還有點兒小期待!
迎麵撲上來一張巨大巨大的臉:“越短腿!”其實我不看臉也猜得到她是誰。
“你沒事做啊,薛大頭!”
“怎麽可能,我忙著看熱鬧,等會記得過來啊!”薛大頭說完就一竄一竄地跑掉了,我看著她脖子上輕輕晃動的大頭忍不住想,如果薛大頭的大頭裏不隻是棉花,那她應該會是一個多麽機智的少女。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假設,薛大頭的大頭裏麵隻有棉花,所以她並沒有告訴我等會兒去哪。
我邊走邊尋找,卻忽然忘了自己要找什麽,我有這麽健忘麽,真是不可思議。拐角走出來一個人,似乎有些麵熟,他迎麵走來道:“回來了。”
“是啊。”我客氣道,可是這是誰呢?聽說好多人穿越的過程中會丟掉部分記憶,看來是真的,不得不說穿越的後遺症真的很明顯,該不會穿壞了腦子吧。
又一個同事走過來熱情的跟我們打招呼道:“東雲,菱歌,沒去籃球場看熱鬧?”
“馬上過去!”東雲笑著答道,對嘛,這是東雲啊,我竟然不記得了。
我跟東雲邊向籃球場走起邊問他道:“什麽熱鬧啊?”
“你忘了,我師父求婚啊!”
東雲的師父,不就是方清闕麽,方清闕向人求婚!這太勁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有點小失望:“跟誰求婚啊?”
“你自己看咯。”
籃球場門前圍得水泄不通,但是好遠就聽到薛大頭獨特的聲線:“kiss!kiss!kiss!”就她八卦!暗罵道,這個薛大頭又不是跟你求婚,這麽興奮幹嘛!簡直吵死了!不過看情況似乎已經求婚成功了。
東雲還在不停地從後麵推我:“越菱歌,越菱歌!”我有些不開心,叫我有什麽用,我腿那麽短,哪裏看得到裏麵的情況,突然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整個人像球一樣彈飛出去,當我的臉將要落地是瞬間,我終於看到了那個人,可是怎麽會是他!這一定是錯覺!是錯覺!
“醒了。”頭上傳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