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突如其來
“崇高而偉大的命運啊……”
“請傾聽您忠實奴仆的祈禱……”
“我將作為您忠實的眼睛、耳朵……”
“替您牧守著世間的羔羊……”
“也請您賜下偉大的命運之力……”
“滿足謙卑奴仆的一點點願望……”
“……”
禱詞有些肉麻兼惡心，不過祈禱倒是進行的非常順利。
而在反複不斷的祈禱聲中，安內姆能夠清晰地感到一股力量似乎正湧向自己。
“用你的天賦去看！”小木偶提醒道。
安內姆心中一動，再次調動起了那個‘命運感知’天賦。
眼前兀地一花。
一條詭異的灰色長河憑空浮現，占據了眼前所有的視界和空間。它起於不知源頭的無限遠方，流向不知去向的神秘盡頭，蜿蜒曲折、浩浩蕩蕩，雖沒有澎湃激蕩一往無前的氣勢卻給人一種完全無法抗拒的奇異崇高感覺。
從看見灰色長河的那一瞬間，安內姆靈魂就瞬間凝滯了，幾乎失去了所有思考、移動和反應的能力，隻能默默地看著灰色長河分出一支小小的灰色支流緩緩流過了他的身體。
一絲絲蒸騰繚繞的水霧從灰色支流中溢出，其中兩點晶瑩的水花直接融入了他的身體，融進了靈魂深處。
不用小木偶提醒，單憑‘命運感知’天賦，安內姆就瞬間明了了這兩點水花是什麽……2點命運之力。
自己獲得了2點命運之力！
祈禱不知道什麽時間結束的。
直到灰色長河從虛空中消隱了很久，安內姆才擺脫了那種無法動彈、無法言語，甚至無法思考的奇異狀態，再次恢複了正常。
“那個……就是……命運長河？！”安內姆滿心震撼的問著。
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仍然不由自主的張口問了出來，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快速消除剛才累積起來的強大震撼。
“是！”小木偶沒有像以前那樣尖酸刁滑，而是同樣慎重正式的回答著。
“那滾滾流動，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河水就是……聚集起來的命運之力？”安內姆接著問。
“不是命運之力，而是命運線條……每個身處這片世界的生命、物質和元素，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命運軌跡和線條。大家的命運線條彼此糾纏互動，才能形成一條條命運支流，而所有命運支流交匯聚合的地方就是命運長河！”
“所以，你看見的命運長河也並不是真正的河流，而是難以計數的命運線條聚集在一起後所形成的奇異感覺……認真說來，它隻是一種投影，一種集體意念的集合！”
一邊聽著小木偶怪異神聖的‘布道’，安內姆一邊檢視著自身。
命運之力486點，幸運值0點……
唔，命運之力確實增長了2點，可他卻不知為何一點高興不起來。
也許是剛剛近距離體會感悟到了那浩浩蕩蕩的命運之力，自己聚集起來的這點命運之力也就顯得那麽渺小，那麽不起眼，那麽微不足道了。
一天才2點，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聚集起足夠揮霍的命運之力啊！
震撼一過，安內姆的心思又恢複了跳脫靈動。
“別多想了。對於命運之仆們來說，命運之力什麽時候都不夠用。你記住，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古至今，誕生了那麽多聲名顯赫的命運之仆，他們的結局幾乎一般無二，那就是死在了命運的反噬之下。”
“將來，你也會學到很多命運之術。記住，不要在命運之力不足的情況下，強行推動命運之術。命運之術首先抽取的就是你自身儲備的命運之力，如果命運之力不夠，接下來抽取的就會是你的生命力……十年壽齡、二十年壽齡、三十年壽齡……你願意用多少壽齡來換取自己的短暫強大？嗬嗬，當你習慣了這種用透支方式來換取命運反饋的捷徑，終有一日會死在那可怕的命運反噬之下。”
“這其實……也是所有命運之仆們唯一的歸宿啊！”
語調滄桑低沉，小木偶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內心無限的感歎哀婉。
這不跟前世地球透支消費成了卡奴一模一樣嘛……
看來不論到了哪裏，寅吃卯糧都是絕對的取死之道啊！
不知不覺間，時間也在快速流淌消逝。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
天上碩大明亮的月盤高掛天穹，把銀輝色皎潔月光遍灑天際，照耀撫慰著整片大地。而那座浮空城達赫芬尼就鑲嵌在月盤之中，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座精致完美的空中樓閣，靜靜地杵立在那裏。
公寓樓裏早已平靜下來，大部分房間的燭火都已熄滅，隻有寥寥幾間依舊燭光搖動，人影微晃，似乎依然在忙碌著什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樓外石子道路上響起了轔轔車輪聲，緊接著車輪戛然而止，換成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從底層到頂層，然後停在了閣樓門外。
咚咚咚……
劇烈的砸門聲響起。
安內姆內心微驚，趕忙從地板上拾起那個麵目輪廓模糊的木偶塞入懷中，站起身形和小木偶對視了一眼，這才筆直來到門口。
“安內姆，你在不在？快開門……”門外響起了萊茵那充滿磁性卻又略顯尖刻的聲音。
咦，為什麽是他？他們幾個不是去參加聚會了嗎？怎麽聽腳步聲隻有他自己……
帶著無限疑問，安內姆打開了木門。
燭光傾瀉而出，照亮了萊茵那焦急惶恐的臉。
“出了什麽事？茱莉亞和蓋文呢？”安內姆沉聲道。
他心裏升起了一絲異感，隱約察覺到對方的焦急與茱莉亞蓋文有關。
“茱莉亞被人扣下了，蓋文……”萊茵說到這裏話語一頓。
“蓋文怎麽了？”安內姆趕忙追問。
“蓋文被人打傷了！”萊茵臉上神情瞬間黯淡了下來，似乎充滿了自責與懊悔。
“蓋文被人打傷了……”安內姆喃喃重複了幾遍，慢慢才品味出這些話裏所浸蘊的況味。
“到底怎麽回事？”
“這事全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議去那個該死的聚會，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怪我！”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金發萊茵這一刻充滿了自責，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不知所以起來。
“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安內姆低喝道。
似乎被安內姆的低吼鎮住了，萊茵終於回複了一絲冷靜，趕忙快速道：“我們去了那個聚會，那裏有兩位來自達赫芬尼的奧術學徒……他們講了一些東西後，鄰近聚會結束時邀請幾名女學徒留下繼續交談，其中就有茱莉亞……茱莉亞的表情不對，似乎已經身不由己……我和蓋文想要把她強行帶回來，被那兩個家夥製止了……蓋文……蓋文就和他們直接衝突，被……打傷了……”
安內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