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認倒黴
妙芸一進屋，似乎就已經感覺到了哪裏不對，不過，她沒有說出來，隻是看著低著頭的香蓮。
“師妹，這般時候還沒有吃飯，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帶了兩個幹糧，趁師傅沒有在家，快吃點吧。”說著，妙芸掀開僧衣的衣角，從裏麵拿出了兩個用紙包裹著的，表麵看起來很堅硬的饅頭。
饅頭的中間被摳出了幾個小眼兒，裏麵塞著幾根鹹菜條。
“師傅沒在庵堂？”香蓮的雙手被捆在椅子的後麵，無法去拿饅頭，卻很吃驚地問妙芸。
“是呀，師傅今晚進城了。”
香蓮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喜之色。
“那，師姐可否願意把我放了？”
“放了你，你能到哪裏去？”妙芸想了想，“你也知道師傅的能力，如果徹底惹惱了她，恐怕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來此了。”
杜欽趴在天窗的邊緣，一雙眼睛在妙芸和香蓮的臉上不停地掃視著，不由自主地把二人進行著比較，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妙芸略勝一籌。
“別胡思亂想了，等到天亮，師傅就會放了你了。”妙芸說著，把饅頭遞到了香蓮的口邊。
香蓮咬著嘴唇，固執著不肯張口。
妙芸歎了口氣，把饅頭放在了桌子上。
“姐姐還要回到前麵的庵堂去，不能再耽擱了。”說著，一雙秀目轉動了幾下，推門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她忘記了，還是故意的，反正她沒有吹滅桌子上的油燈。
聽腳步聲走遠，杜欽站起來，解開了繩子，打算把香蓮連同那把椅子一起，先拉上來。
包拯從床底下爬出來，由於聽香蓮說腳下有機關，他不敢靠近，遠遠地看著。
杜欽的手裏抓著繩子，卻在沉思。
剛才，妙芸就站在香蓮的身邊，怎麽卻沒有觸動機關？
“小皇爺，休再猶豫，先救人要緊。”包拯催促道。
杜欽在手心裏吐上兩口唾沫，暗想，這小皇爺平日裏放蕩慣了，身上一定不會有多少力氣，就算美女不過百，要想把香蓮拉上來，估計也要傾盡全力。
憋足一口氣，用力一提。
杜欽忽然好想是被人從前麵猛推了一把，整個身子向後麵仰倒了下去。
下麵的香蓮就像是一隻被人猛拍了一下的皮球，彈起老高。
杜欽揉著後腦坐起來，抖了抖手裏的繩子，他覺得這繩子一定是被人剪斷了。
“小皇爺，你在做什麽？”下麵傳來包拯的聲音。
杜欽爬回到天窗邊。
手裏的繩子繃得筆直，香蓮坐在椅子上在半空中緩緩搖晃著，正用一雙求助的眼睛看著杜欽。
不會吧，就算是美女不過百，可是，這香蓮連同椅子加起來，總不至於還沒有一隻雞重吧？
終於還是把香蓮拉上來。
解開她手臂上繩子的時候，杜欽還故意在她的微露的半截小臂上掐了一把。
香蓮一臉的嬌羞。
“小皇爺，香蓮從這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得這裏了，若小皇爺日後不能待香蓮如初見，香蓮唯有一死了。”
“啪”的一聲，杜欽在香蓮的臉上猛親一口。心裏卻在想著，什麽時候連同妙芸也一並帶走。
兩個人從房頂滑下來。
“香蓮小師傅，現在可以帶我等去取扇墜了吧？”包拯可不關心二人的關係到了什麽程度，急切地問道。
“扇墜在塵月師傅孫兒的手裏，香蓮現在就帶你們去找他。”香蓮點頭。
杜欽這時候才知道，這個塵月尼姑就是上次在秦家老店所見的那個劉婆婆。
三個人依舊從後麵院牆的豁口處走出來。
香蓮在前麵走的很慢，可是，包拯和杜欽卻要拚命地追趕，才勉強和她保持著很近的距離。
大約在距離青蓮庵一百多米遠的地方，香蓮停住了，用手向前指了指。
那裏有一座用石塊和木頭搭建起來的茅草屋，簡陋得叫人忍不住懷疑它會不會被一陣大風刮散。
“這塵月既是尼姑，何來的孫兒？”包拯問道。
“這個，香蓮也不知，隻是在那場大火之後，塵月師傅帶我們過來時，她的孫兒就在這裏了。以前，還會經常跑去庵堂玩耍，隻是最近幾日很少見到他。”
“這麽說，這個孩子應該還不知道此扇墜的價值，香蓮小師傅可以去嚐試著騙回那枚扇墜。”包拯說道。
香蓮猶豫了一下。
“小皇爺也這麽想？”
杜欽撓了撓腦袋。
“隻是一個孩子嗎，要不，本皇爺陪你一起去？必要時，還可以動用其他手段。”
“不可。”包拯說道，“這孩子久居深山，應該很少見到外人，一旦發現有陌生麵孔出現，定會非常恐懼，使得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隻要香蓮小師傅編造的理由合適，我料一定會很順利把扇墜取回。”
香蓮低著頭，很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包拯對著杜欽搖著腦袋，示意他跟著自己躲進一邊的陰影裏。
“小皇爺，切莫上了這個小尼姑的當。”見香蓮走遠，包拯忽然低聲說道。
“何意？”杜欽一驚。
“小皇爺請想，方才我們在庵堂之中，明明已經被那個叫妙芸的尼姑發現，她卻並未說穿，還要故意留下那盞油燈，要我們更加方便救出香蓮。我猜測，這一定是那個叫塵月的老尼姑所安排，目的就是避免我們總來攪鬧。所以，一會香蓮拿回的扇墜也一定是假的。”
“怎麽會這樣，香蓮不會騙我的？”杜欽不相信。
“小皇爺如果不信，等一下香蓮拿回扇墜之後，可與我這枚做一下比較，真假自然得知。”包拯說著，竟然真的拿出了李皇太後要杜欽交給自己兄長的那枚滴血鴛鴦石。
杜欽一把將它搶回來，用力攥在手裏。
“小皇爺，下官替你擺脫了宋掌櫃的糾纏，小皇爺要是將此扇墜取回，需向我支付兩千兩銀子。”
“呸，想得美。”杜欽覺得自己這一次才算是扳回一局。
“若小皇爺不肯，包某人就去李皇太後那裏告你，問你個大逆不道之罪。”
杜欽舉起手來就要打下去，包拯抱住了腦袋。
“算了算了，算包某人倒黴，誰叫你是小皇爺。”
“這還差不多。”杜欽舒了一口氣，隻要有一枚鴛鴦石在手，自己就有翻盤的機會，全然沒有料到包拯正在醞釀著一個更大的黑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