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假亂真
杜欽緊攥著手裏的鴛鴦石，還不願意相信包拯的話。
“小皇爺，這件事可千萬不要暴露，我觀這裏邪門的很，如果被這些人知道，我們已經猜透了她們的秘密，我擔心我們兩個都不會活著出去。尤其的香蓮，你絕對不可以被她發現了破綻。”包拯還不放心，一個勁地叮囑。
“老子記下了，要是香蓮拿回來的扇墜是真的，老子可饒不了你！”
“那小皇爺就等著瞧。”包拯冷笑。
不遠處茅草房一直是漆黑的，根本聽不到香蓮和那個孩子的說話聲。
忽然，一道紅藍相間的光芒從茅草屋裏閃起，可是，很快就消失了。
“我說什麽來著，這香蓮和那些人一樣，絕不是普通人。小皇爺，你以後可要格外小心哦。”包拯很得意。
這一道光芒，也叫杜欽僅存的一點點僥幸心理被嚴重摧殘了。
“我要怎麽辦？”
“拿到扇墜之後，立刻想辦法甩開她。”包拯說。
“可是，難道不要那枚真的扇墜了嗎？”
包拯的臉上露出極其詭異的冷笑，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小皇爺，香蓮一會拿來的扇墜一定會達到亂真的程度，我隻要拿去找宋掌櫃，一定可以換回我那兩千兩銀子。到時候，你和我都沒有損失，還可以教訓一下這個見錢眼開的宋掌櫃。”
杜欽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
“至於你那枚真正的扇墜，等到我們巡查回來，有了充足的時間，包拯一定另想辦法幫你拿回來就是。”大概是看穿了杜欽的心思，包拯補充道。
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有黑影從茅草屋裏走出來。
“香蓮姐姐，明天晚上可一定記得給我拿回來啊，要是被奶奶知道了，會打我的。”一個身材不高的黑影跟在香蓮的身後，大聲說道。
“姐姐記得，明天一定還給你。”
黑暗中，看不清那個孩子的樣子，不過，聽聲音應該不會超過十歲。
一個不超過十歲的孩子，一個人住在這樣一個簡陋的茅草屋裏，怎麽想都覺得不正常。
香蓮在確定那個孩子已經回去之後，才快步走過來。
“小皇爺，扇墜拿回來了。”香蓮顯得很激動，把一個黑色的布袋遞過來。
杜欽還在想著包拯剛才的話，遲疑著要不要接過來，看香蓮的樣子，怎麽也無法和騙子或者鬼魂聯係起來。
包拯見杜欽猶豫，一把將布袋拿了過來。
“香蓮小師傅，我和小皇爺明天就要登程去各地巡查，聖旨已經下來了，皇帝的旨意是不能違背的。你對小皇爺的情意小皇爺也心領了，不過，實在是不能帶你在身邊，若小師傅真心待小皇爺，就等到我們回來之後再來接你出去。”
“包大人此話何意？”香蓮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雪白。
“包某人知道小師傅落到如此境地，皆因小皇爺答應的香資一直沒有兌現，今晚，包某人就先代小皇爺出此香資，也好叫小師傅可以在這裏安心等我二人回來。”包拯不理會香蓮的吃驚和委屈，說著，掀開衣服的下擺，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
連杜欽都吃驚不已，沒想到這個貪財的黑皮大人今晚竟會如此大方。
香蓮卻不接包拯的布袋，神情淒楚地看著杜欽。
“這是小皇爺的意思嗎？”
杜欽低著頭不語。
壓抑的抽泣聲從香蓮的嘴裏發出來。
“小尼為你而蓄發，為你才會經受這麽多的痛苦，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杜欽被香蓮的哭聲打動了，正要去幫她擦淚，卻被包拯一把拉了回來。
“小皇爺，你可是皇親國戚，馬上就要代天巡授，若你隻圖一時之歡枉送了性命，豈不要留下千載罵名？”
杜欽的頭都要炸裂了。
“若小皇爺還不肯相信，請看兩塊鴛鴦石是否相同。”包拯提醒杜欽。
杜欽猛醒，慌忙背轉身子，攤開手掌。
包拯也取出了另外一塊石頭。
杜欽果然看到包拯手裏的石頭略顯粗糙，雖然外觀上很像，但是，若仔細看，卻遠沒有自己手裏的這一枚精致。
杜欽迅速合攏手掌。
“小皇爺，你現在要怎麽做，趕快決定把。”包拯催促。
杜欽的手抖動著。
拿了小爺的寶貝也就算了，還要用假的來騙我，最後又用眼淚來博取同情，敢是真的拿小爺當傻子耍了？
狠下心來，杜欽從包拯的手裏拿起那個裝著銀錢的布袋，狠狠摔在了香蓮的腳下。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身後，香蓮的哭聲更加悲切。
包拯對著杜欽翹起一根大拇指。
“小皇爺，等我們巡查回來，皇帝給你足夠的獎賞之後，可要記得還我這三百貫錢來。”包拯不依不饒，“還有，如果這枚假的鴛鴦石騙不過宋掌櫃，你也要記得補給我。”
杜欽的心裏極亂，哪裏還有心思顧及這黑皮的話。
一路上，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來到小皇爺府門前的時候，早已經過了半夜，大門前連一條鬼影子都沒有。
“小皇爺，這扇墜可不要輕易示人，你府上雖然隻剩下兩名下人，但是，卻難保他們是真心留下來。”包拯再一次叮囑杜欽，“下官這裏還有些許銀子，小皇爺可拿去交給梅兒姑娘，用作你離家後的生活用度。”
看著包拯用黑手托著的幾塊碎銀，杜欽忽然又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黑皮，敢是瘋了？
“下官明日還要處理一下家事，我們就暫定後天的時候離京，到時候，下官乘車前來接小皇爺。”包拯說道。
杜欽點頭。
包拯的車子剛剛離開，大門就被從裏麵推開了，揉著一雙睡眼的梅兒和那個叫福貴的看門人從裏麵走出來。
梅兒的手腳勤快，雖然被杜欽打了一巴掌，臉上還帶著委屈的痕跡，可是，她早已經不再計較，很快，就幫杜欽端來了幾碟小菜。
看著梅兒，杜欽忽然記起她曾經提醒自己要提防包拯的話，心想，這小丫頭一定是記得那枚扇墜的樣子，她說的話，該比那黑皮要可信得多。
“小皇爺以前整天拿著那把扇子，梅兒倒也沒太留意那上麵的扇墜。”梅兒把扇墜湊到蠟燭的旁邊，仔細看著，“樣子是對的，應該不會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