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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一章 長街刺殺

  「嗯,居然還有外號,看來應該是高級龍套,有趣……」白知聽到兩人的名號后,內心不僅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江湖人的外號都是他人給的,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張善水望著場面中的兩人,介紹道:「左邊那位黑衣持刀的名為梁宇,綽號鐵血飛鷹,他是大唐名將之後,梁凡是他的父親,有名的鐵血名將,而他本身擅長輕功,功力高過他一個境界的人也追趕不上,以快刀刀法闖出了名頭,博得了飛鷹的名頭。」


  「所以被人叫做鐵血飛鷹,名字真的不怎麼樣……他是人榜里的高手么?」白知興緻缺缺的問道,他其實不用刻意去問也知道這傢伙絕對沒有人榜的實力。


  「不是,他的修為是後天八重,雖然不低,但論戰績輪修為,都達不到列入人榜的層次,只能說是接近,他被列入的是稍遜一籌的俊傑榜,入百名之內,具體的話,大概在九十左右。」張善水也不是認識此人,只是出於好奇,看過榜單,有所了解。


  「右邊的咬牙切齒那位呢?」


  「他是司徒宏,司徒家之子,也是官宦世家,不過家族世代是文官,他父親正是廬州城城主,到了他這一代,不好文,而習武,他也算是天賦不錯,加上獲得不少支持,獲得了不弱的成就,目前已經是後天七重境界,但畢竟不如軍旅出身的梁宇,在俊傑榜排名百位之後。」


  「一個文官之後,一個武將之後,尿不到一個壺裡算是很正常……都是一群富二代打架,難怪會引人圍觀,不過他們看來還沒真的動手。」白知摸了摸下巴,玩世不恭的笑道。


  「他們在江湖上名聲也不算太弱,只是為什麼打起來?」張善水不太能理解,同為世家子弟,應該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形象問題,當著大街交起手來,影響市容和交通,這可傳出去絕對少不了批判之詞。


  「很簡單……當街動手,說的好聽是切磋,說的難聽就是鬥毆,性質差不多,雙方都互看不順眼,顯然這件事情不能忍下去。」白知侃侃而談:「女人撕逼的理由無非於兩種,一個是臉,一個是漢子;男人動手的理由同樣兩種,一種是面子,另一種是女人,張大哥,你看他們像是哪一種?」


  這個問題難住了張善水,他思忖了片刻后道:「尊嚴?」


  「不,顯然是女人呢……你右邊那位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頭頂綠光正盛,顯然是已經被帶了高帽子,還是綠色。」白知咋舌道:「而左邊這位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回看過去,他看上去有恃無恐,實際卻是隨時準備走路,只是礙於自己實力強過對方,有這麼多人圍觀,不好丟下面子,直接落跑罷了。」


  他微笑著豎起手指:「這叫什麼?心虛。」


  「做賊心虛?」張善水回味了一番后,再看向場面,頓時察覺到了許多細節。


  「這個梁宇種子是軍旅出身,一向野性十足,對內乖巧,對外怪癖,亂搞男女關係也沒什麼不能理解,他這次大概又是惹到了某家的千金小姐,結果觸了這位司徒公子的霉頭,讓他感覺自己被戴了綠帽,這還不追出來討個說法。」白知差點沒有拍手叫好:「好一個隔壁老王。」


  張善水頓時感覺原本還有點熱血氛圍的場景立刻變得低俗不堪。


  「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是雙方開始對峙,但也不想將事情鬧大,放出幾句狠話,隨意交手幾招之後,彼此退遁離開這裡,畢竟人多是非多。」白知打了個哈欠:「無聊的劇本啊。」他向著左右看了看:「難道就沒有什麼更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么?」


  話音剛落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在鬧市之中,一人縱馬狂奔,他身穿黑紅制式服裝,頭戴高帽,面帶黃沙塵土,臉色蠟黃,顯然是熬夜趕來此地,他快馬加鞭,即便面對行人也毫不退讓,從腰間取出令牌,大吼道:「御林軍辦案,速速退避!」


  中氣十足的吶喊聲從街道前方傳至盡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連忙避讓開來。


  馬蹄飛揚,衣炔作響。


  白知隔著百米距離也能感受到他鼓動的心跳聲和充沛的氣血,這顯然是一名先天級的高手,四星級!

  只是此刻他的狀態並非很好,長途跋涉加上顛簸導致他精神不佳,全靠毅力和一口內氣支撐著,並且他似乎是受了傷,左邊大腿綁著白色的布匹,透出點點嫣紅。


  龍血之軀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五感,白王的血脈讓白知在全身都是半龍化的狀態里抱有人類的靈魂和理智,他現在根本就半條龍,開啟心眼之後,甚至可以獲得近乎透視的效果。


  「他快撐不住了,至多半日就要疲憊倒下。」白知低語道。


  張善水沒能聽清,卻見那馬蹄聲由遠及近,已經從百米外衝刺到身後不足三十步的距離。


  可就在該男子即將離開之時,驚變突生!

  一個小女娃沒能隨著人群散開,她在路中央彷彿被嚇壞了,沒有躲藏,這時候一名婦女沖了過來,抱住了小女孩,可馬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在她抱走女孩的時候,她也會被狠狠撞上,以這匹駿馬的衝力,絕對會將這個護女心切的婦人給撞死。


  一瞬間,多少老百姓都露出驚容。


  兩個對峙著沒動手的青年俊傑也變了臉色,想要援手,可卻鞭長莫及。


  張善水反應極快,他打算出手攔住這匹駿馬,以無相神功的威能,三十米距離依舊能打出可觀的掌風,至少能偏移馬匹奔騰的軌跡。


  可在他正欲出手時,白知卻按住了他的肩膀,沉聲道:「先別動。」


  張善水不解,他望著前方那一幕,心急火燎,可處於對白知的信任,幾番掙扎之後,他錯過了最佳時機,壓抑著沒有出手。


  場中情況再變,那名御林軍的將士由於疲憊不堪,反應也慢了半拍,察覺到前方有人時,連忙拉起駿馬想要停下,可馬兒根本沒能收住這股衝力,它的前蹄因為被拉扯了韁繩而高高揚起,後肢承受不住力量而向下壓低,再如何優秀的騎者也無法駕馭,眼看就要摔一個人仰馬翻。


  可就在這一刻,忽的場中再生劇變。


  年輕的婦人猛地推開了懷中的小女孩,急速起身,拔出尖銳的刀刃刺入裸露的馬腹之中,熱辣的血液染紅了她的半個面龐,隱約可見那普通面容上的銳利眼神。


  她是刺客!


  而在她動手刺殺馬匹之後,另一旁等待已久的又一人發起刺殺,她是一名美貌的年輕婦人,正熬制著一大碗糖水招呼著生意,此時她卻猛地掀開了鍋蓋,將一大鍋滾燙的水撒了出去,在半空之中,金黃色的透明糖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成漆黑之色,灑落在青磚地面便溶解了石塊!

  黑水無物不溶,彷彿雨幕般鋪灑下來,根本無法抵擋,只能藉助馬兒作為擋箭牌,可馬兒也開膛破腹,它嘶鳴一聲,哀嚎著倒地。


  官服男子冷喝一聲:「賊寇爾敢!」


  他足尖一點馬背,騰空半米,先天級數的真氣放開,澎湃的真氣鼓盪黑色外衣,形成膨脹的氣流向著四周推展,形成周身半米之內的絕對防禦圈,圓形領域,防禦住了黑水潑灑,止住了水流滴落的趨勢。


  隨後男子雙手一攬,呈抱月之勢,在先天真氣包裹之下的黑水竟是被壓縮成腦袋大小的圓形球體,被他托舉於掌心之中。


  那潑出黑水的毒婦見此面色劇變,連忙撞入人群之中,想要脫逃。


  可她的動作依舊慢了一拍,官服男子冷哼一聲,退出黑水球體猶如炮彈般射出,落在美貌毒婦的背後,在她的慘叫聲中,將她的半個身軀溶成一灘膿血。


  男子收斂真氣,正欲查看馬腹之下的刺客何去,不等他腳步落地時,又是一道勁風從後方爆射而來,竟是一道烏金色的暗器弩箭!

  人群里鑽出兩道鬼魅般的身影,刀刃一左一右刺向男子的小腹和脖頸,直指要害。


  官服男子倉促不察,回身擊出一掌,左側的一人被拍中胸口,骨骼寸寸斷裂,口吐鮮血,血中帶著些許內臟碎片,顯然重創,可右邊一人的刀刃依舊臨。


  不僅如此,藏匿於馬腹之下的婦人再度出手,她手中的斷匕竟是詭異的再度伸長數寸距離,刺破了馬腹和內臟骨骼,只取男子的後背要害。


  兩人聯手,毫不心慈手軟,分明是打算將他格殺於此。


  「先天真氣釋放需要回氣時間,他已經沒有防範的手段了。」張善水心緒萬千,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巧妙暗殺,他深感心悸:「這是一個完整的殺局,每一步都是經過計算的!好可怕的聯袂配合,如果是對付我的話,我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御林軍將士低吼一聲,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絕境之中,可他更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死,不到死的時候!

  這群刺客是為了什麼而攔截他,他是最清楚不過!


  所以在信封送達之前,在確保郡主的消息送達之前,他絕不能死!


  「喝啊!!!」男子咆哮,怒髮衝冠,獰眉怒目,他扭轉手臂,以左手為代價,迎上了刺客的刀刃,同時狠狠一扭,掐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扭,將這名刺客砸向馬匹,另一名刺客的刀刃刺穿了這名刺客的心口,頓時就咽了氣,馬匹后的刺客被壓在數十公斤的重量下,一時半刻掙脫不出。


  看來,勝負已定,生死註定。


  當所有人都這麼想,包括官服男子也這麼鬆懈時,一抹明艷的劍光在他的腦後三米外出鞘。


  那是一名手持長劍,始終立於那裡的江湖劍客,他是最可能偽裝成刺客的人,卻始終被忽視,直至出劍之時!

  ps:段子:假如可以選擇,我希望我以後的生活是簡單的,無需太多。


  一輛自行車。


  一間小茅屋。


  一畝良田地。


  一位知心女。


  一雙調皮娃。


  一個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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