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策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愛麗絲覺得這個十二月比往年更要冷一些。盡管之前的十幾年她一直一個人，現在她至少還被幾個知心好友簇擁著，隻是缺了那個最重要的。


  一起來N市的是，亞特、蘇菲、暗夜、K和妖精全部的5位朋友。大家一致同意住在愛麗絲的家裏。出租車停在楓樹葉掉光的街道上，看著重新變回雜亂和蕭索的家，愛麗絲眼眶有些發酸。


  亞特曾經來過這裏，多少看出了一些修葺過的變化，更加能理解愛麗絲的感受，可又不知該怎麽安慰她。還是妖精這個活寶吵著餓了，一把拉過愛麗絲走在前麵去開門。


  眾人為了分散愛麗絲的注意力，提出大掃除。開窗通氣的開窗，吸塵的吸塵，擦地的擦地，抹塵土的抹塵土。活兒都被眾人瓜分，愛麗絲站在客廳裏倒覺得自己有點像礙事的外人。她挪到沙發邊上，看見K像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優雅的坐在一邊，仿佛在說這種體力活不適合我……


  過了不久，阿米莉亞和洛克帶著外賣風馳電掣的趕來。大家圍著餐桌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熱鬧非常。愛麗絲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場麵出現在自己家裏，也漸漸開心起來。


  可惜輕鬆時刻很快就過去，餐具撤下去後馬上變成資料分析以及戰略製定的會議。


  愛麗絲他們從盧浮宮帶來了三條消息：


  1，吸血鬼族長消失，懷表落到黑洞手上，現在又回到他們手裏；

  2，藏在盧浮宮展覽的匕首可以解除懷表的封印，據愛麗絲說司的記憶應該已經都恢複了；


  3，司在澳門被黑洞組織俘虜。黑洞在世界上三個特殊位置，澳門、巴黎和N市搜集了龐大的精神力量，恐怕要配合不久之後到來的星象給世界帶來一場災難。


  阿米莉亞聽完愛麗絲的陳述，把自己在黑洞潛伏的見聞分享給大家。起初無非是些攫取精神力量的工作，很快她便參與對組織黑名單上的人的暗殺行動。這些人有一些是察覺黑洞煽動性的力量準備伺機鎮壓的官員，有的則是幹預黑洞行動的煉夢術師。


  阿米莉亞一個人行動的時候，都會讓這些目標自己找好後路，來個人間蒸發。若是被分派到與別人合作，她就采取反咬一口的方式，將黑洞組織成員趁機消滅。這種策略一開始還算好用，直到有一天史坦森被委派來跟阿米莉亞一起行動，她才徹底束手無策了。


  洛克在一旁聽著幾次想去握阿米莉亞的手，但最終還是動動指頭，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膝蓋作罷。阿米莉亞對自己的臥底工作從沒有抱怨，以至於他一直低估了這項任務的危險性。


  阿米莉亞很快講到重點，就是那天在史坦森電視台裏發生的事情。史坦森除了坦白自己是夢魘的分身以外，還無意中泄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能覆蓋全世界的衛星。


  她目光在略顯不解的朋友們臉上掃過，條理清晰地解釋道：“是你們在盧浮宮的事情啟發了我。錄音的翻譯工具可以發動煉夢術，將遊客短暫帶到夢境並攫取精神力量，為什麽別的傳媒工具做不到？比如一個世界性的節目轉播？”


  妖精率先腳尖一聲，“對了，星象運行到指定位置的時間恰恰是新年那個晚上！”


  “沒錯！“阿米莉亞篤定的說：“史坦森還開玩笑的問我要不要做新年慶典的女主播。這說明他們給新年安排了一個慶典。大家想想，黑洞能慶祝什麽？”


  眾人都驚呆了。


  世界上三個地點的巨大精神能量；世界隱藏在人群中的被夢魘侵蝕精神的分身；數目龐大的願意為了那個自己根本不理解的永恒夢境而行動的黑洞信徒；有全球轉播能力的電視台；有覆蓋整個北天半球的星象煉夢陣……


  再加上積攢了兩千年怨念的夢魘和孟離。


  這幾乎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役。


  一直沉默的K突然開口，“恐怕還有更壞的事情。”


  妖精臉上哭笑不得，“請問有比全世界都陷入夢境還壞的事情嗎？”


  K嚴肅的點點頭，“有。一個永生的造夢者和永遠的夢境。”這下蘇菲都表示難以想象了，“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生物？就算是吸血鬼也有被殺死的辦法吧？”


  K說：“不是吸血鬼，是司。”


  愛麗絲瞠目結舌，“這……可是，這，怎麽，我是說……”


  K搖搖頭，“我不知道夢魘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同時抓走司和吸血鬼肯定沒有那麽簡單。司的體質很奇怪。”


  大家聽後齊刷刷的沉默了。


  怎麽辦？怎麽辦？愛麗絲腦子裏一團亂麻，她想立刻衝出門去，跑到司的身邊，但她根本不知道司在哪裏。


  暗夜捏捏她的肩膀，“別擔心，你不是孤軍奮戰。咱們大家在一起，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她看看朋友們，大家都紛紛點頭，讓她想起了生死與共這個字眼。


  妖精撅著小嘴說：“首先，咱們是不是應該查出司在哪裏啊？”蘇菲突然舉手發言，“我想大概就在我夢裏看見的那個海島上！在幾千年前，那是司遇到海難漂到的地方。除此以外，我還知道司是中國人，他穿得什麽樣的服飾，他曾經是一個煉丹師……”


  亞特快速掏出筆記本電腦，在網上開始搜索，“好極了，親愛的慢點說。搜索島嶼雖然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但加上你說的其他的線索，咱們應該能找出大概的範圍來，來吧，咱們來合作。”


  看著他們麻利的展開搜索，愛麗絲似乎也被鼓舞了，她的大腦在快速思考，找到司以後如何能挽回這場浩劫。


  從幾個讓人陷入夢境的要素入手。星象是無力改變了，世界上三個地方的精神儲備，被他們瓦解了一些，但是敵眾我寡，她們根本不是對手，完全瓦解根本不可能。再接下來，可以從轉播上做些手腳……對了！

  她緊緊地攥住古董懷表，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最後的一條出路就是去找到司，並打敗夢魘了。有沒有勝算，他們都要麵對這場戰役。


  她把想法跟大家說後，大家都表示讚同。在確定誰去海島誰留下的問題上，妖精堅決要求跟他們一起去海島。


  “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我發誓！”她淚眼汪汪的拽著愛麗絲的袖子。


  同樣被安排去海島的暗夜和K互相看著，終於還是K開口，“妖精交給我，我說過會永遠對你負責的。”


  阿米莉亞也想去海島，被愛麗絲拒絕，“你和洛克要幫助蘇菲和亞特，來搞定轉播當天的問題，這同樣是一項重要的使命。世界上的人有沒有獲救希望就全靠你們了。”她仔細講了她的計劃，終於說服了阿米莉亞。


  洛克拉起阿米莉亞的手，對愛麗絲說：“這邊的事情，就安心交給我們吧！”


  “找到了！”蘇菲一聲歡呼，招呼大家過去。


  亞特興奮的解釋道：“根據中國東海的洋流，以及島上風景和風俗服飾等多想的交叉對比……”大家根本沒心情聽他說明，都焦急的問：“到底在哪裏！”


  蘇菲指著世界地圖說：“就是這裏。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