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一場
我瞧著李恪,一字一句道:“可即使是這般,我都不曾忘情於他,那時我看著那禦筆朱批,心下是冷冰冰的涼意,卻從未想過不愛他。我隻想著離開鄴京。隻想著保全沐家的法子。我逃避李期,不過是怕沐家走上柳家的後塵。” 李恪的麵色驀地變了,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 “婉婉,你說你愛他。即使他要斷送你們沐家?” 我正要開口,李期卻是執了我的手,手掌心是他的指腹的溫度。 他看向我:“婉兒,你這樣待我,我很是開心。可是……如今,你可願意聽我解釋,我說那是假的,被人陷害的,你可願意相信我。你說的,那折子,是你漠北之行之時所寫。可是當年父皇大行不過半年,宮中禁用朱丹,那時的朱批,用的是黃墨。” 我愣愣的不能反應過來,平素很是靈活的腦筋亦是不靈光了,隻是呆呆的瞧著李期。李期向我安撫一笑:“你似乎誤會了我與卿憐的關係,卿憐是細作。”說罷,李期瞧著麵色發白的李恪,冷聲道:“你派來的這個細作,可是派上了好大的用場。” 原來……那隻是誤會一場,原來……李期從未想過傷害沐家。 李期說,宮中有李恪派來的細作,大部分皆是剿滅幹淨,唯有一個權重者隱藏的卻是極好,沿著蛛絲馬跡找尋,隻能尋得蹤跡說是宮中妃嬪。 李期原本以為是柳太妃,卻不想柳太妃在宮中自戕而死,冷宮大火燒個幹幹淨淨,將一切線索都斷了。他追查此事,卻發現卿憐與柳太妃交好。後來,他聽說卿憐待我並沒有情意,他便生出了猜疑之心:一個身處花樓的妓子,對於為她贖身的良人,總是有那麽一兩分的情意,而他暗中調查到,卿憐在朝中放出了不少關於我不好的傳聞。 他對於卿憐的注意,僅僅是因為她為妓子之時與李恪的瓜葛。從而想出了一招引蛇出洞之計。他故意封賞卿憐,造成有寵於卿憐的模樣。而真實的,卻是:卿憐見事情敗露,在宮中忙於奔走,從而露出了馬腳。 李恪看著我,神色之間卻是愧疚:“我沒有想到,卿憐給你造成了這樣的傷害,計劃之中並沒有你……” 我打斷他:“不必解釋了……無論怎樣……我都會和他在一起。” 我執起李期的手,與李恪擦肩而過。 回京之路並不漫長,我坐在李期身側,恍然是地老天荒。 他的身子似是愈發不好,身子軟綿綿的,整日挨在我身邊。看他這幅模樣,我總是一陣陣的心疼,也不知道,他的病好的怎麽樣了。 ………………………… 魔穀。 藥草廬。 子都捏開藥罐子的蓋,拿出一個紙包,一邊隨意的把玩著,一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一旁的圓圓抱著承啟,一邊疑惑道:“子都少爺,您這是怎麽了。笑的這麽……” 子都忙收起笑容,將手中紙包放入罐子之中。裝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其實……他在想的是 哈哈哈,好你個李期,竟然敢把我掛在樹上。你不是裝病騙婉兒嗎 如今我可是將你的藥換了,讓你沒病吃出有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