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頓雞飛狗跳的燒烤之後,成琪芳和婉柔公主帶著大寶小寶去田間玩,順便帶他們去認識一下農作物。


  封庭拉著余柏林、封蔚、鄭牧四人一起打麻將。


  余柏林來到暉朝之後,見這裡盛行打馬吊牌。封蔚抱怨馬吊牌紙牌張數太少,後來加入兩副牌一起打。他看著這加入兩副牌的馬吊牌和後世麻將有些相似,一時無聊,就讓人用木頭刻出一副麻將牌,並將規則交給封蔚。


  封蔚十分感興趣,拉著皇帝陛下和成皇後跟余柏林一起打麻將,一來二往,他們三人都迷上了。


  但余柏林對麻將雖然會玩,但並不沉迷。封庭和封蔚兩兄弟倒是有些沉迷了,在他們各自被余柏林和成皇后「教育」之後,才改正過來。


  現在只是偶爾玩玩。


  余柏林一時興起,將麻將這國粹提前完善,並藉由皇帝陛下親自推廣,由上及下,很快就普及開來。


  達官貴人用玉石、奇石做麻將,普通人用動物骨頭或者燒瓷做麻將,再不濟,用木頭也能雕刻一副麻將。


  余柏林在見到麻將流行起來之後,還擔心過會不會助長賭博不良之風,被封蔚嘲笑「杞人憂天」。喜歡賭博的人,一顆骰子就能賭,哪管你麻將不麻將?

  余柏林想想也是。不賭的人,玩什麼遊戲都不賭,要賭的人,從活物的賭馬鬥雞甚至斗蛐蛐,到簡簡單單的扔骰子比大小,哪樣不賭?

  在麻將流行起來之前,馬吊牌不是照樣很流行?現在不過是麻將取代了馬吊牌而已。


  不過這樣和皇帝陛下、金刀衛指揮使坐在一桌子打麻將,還是讓余柏林有些發暈。


  雖然之前已經和帝后二人同桌打過麻將,但或許金刀衛指揮使這種身份的人,和娛樂事業實在是不太搭邊。


  總覺得金刀衛指揮使應該是來抓打麻將的人,而不是自己去打麻將似的……不過若是這話被鄭牧聽到,他一定很無語。


  金刀衛抓打麻將的人幹什麼?

  因麻將已經流行了一段時間,四人摸麻將牌的動作都很熟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金刀衛需要很高的觀察力,鄭牧打麻將的技術很高超。


  不過打麻將輸贏概率和技術不一定成正比,皇帝陛下打麻將的技術不行,練了這麼久都不行,完全記不住牌,但他運氣好啊,龍氣加身啊,真龍天子啊。而且他又不貪心,不一定做大牌,只要胡了就跑了。別看一局賺的少,但積累下來,居然是贏得最多的。


  余柏林保持不輸不贏的姿態,鄭牧比皇帝陛下贏的少了點,封蔚則一臉沮喪,一看就是輸得最多的。


  打了幾盤之後,好歹比別人多打了很多年麻將的余柏林看出了點端倪。


  皇帝陛下今天贏的多,好像不只是好運氣?


  余柏林裝作無意識的看了旁邊鄭牧一眼。鄭牧回看了余柏林一眼,對他微微一笑。


  余柏林又看著對家愁眉苦臉的封蔚,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估摸了一下,換了一張牌打出去。


  封蔚立刻神情一喜,就想叫出「胡了」,但看是余柏林打出去的牌,立刻猶豫了。


  余柏林微笑道:「澈之可是胡了?胡了就直接說,打個牌還想東想西多沒意思。」


  封蔚立刻點點頭,然後把牌退倒:「胡了胡了,終於我最先胡了,雖然只是小胡qaq,我還是輸的最多。」


  很快,皇帝陛下也胡了,吃的是鄭牧的牌。


  四人玩的是血戰到底,鄭牧和余柏林繼續摸牌,最後余柏林運氣稍好一些,自摸了。


  不過因為只關了一家,自摸和吃牌也沒區別,余柏林這一局剛好不贏不輸。


  鄭牧看了余柏林一眼,余柏林回了鄭牧一個微笑。


  之後,封蔚的運氣終於好了,做了幾局大的,終於慢慢贏了回來。


  皇帝陛下輸了一些,現在剛好持平。余柏林和鄭牧兩人都是小輸。


  到成琪芳和婉柔公主帶著孩子們玩樂回來之時,還是這局面。


  贏了的封蔚很高興。他們用來當彩頭的是金豆子,封蔚立刻把金豆子屁顛屁顛的捧給余柏林,讓他收著。


  封庭也贏了一點,也非常高興的把金豆子給成琪芳,讓她好好收著。


  這都是戰利品啊,意義不同啊。


  成琪芳笑納了。余柏林拒絕了。


  封蔚很沮喪。


  余柏林拍了拍封蔚的肩膀,讓他把贏了的給侄兒當禮物,分給侄兒喜氣。


  封蔚便把金豆子分作三份,給大寶小寶一人一份,最後一份又捧到余柏林面前。余柏林無奈收下了。再拒絕好像有點過於刻意了。


  「長青和澈之感情真的是很好。」鄭牧突然道。


  余柏林隱約覺得鄭牧這話中,似乎不是警告,而是似乎有點欽羨?不過看鄭牧表情,又似乎是錯覺。


  鄭牧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正巧封庭叫他過去,讓他可以分走大寶小寶摘來的一部分嫩玉米,鄭牧便沒有等余柏林回答,徑直朝著封庭走過去。


  余柏林看著帝后二人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和兩個兒子一起分著玉米,婉柔公主和鄭牧兩人站在帝后二人身後,各自專註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突然心裡湧出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這時候,婉柔公主似乎注意到余柏林的眼神,對著余柏林輕笑著點點頭。


  余柏林立刻移開視線。


  或許是他多想了?

  「長青。」封蔚突然伸出胳膊壓在余柏林肩膀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今天打牌,你給我喂牌了吧?」


  余柏林白了他一眼:「我是這種沒牌品的人嗎?」


  封蔚「嘿嘿」笑,不再詢問。看得余柏林心裡十分煩躁。


  「不要多想,不要多說。」封蔚突然道,「我們只要顧著自己就成了。」


  余柏林心裡立刻警覺。他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


  封蔚笑了笑,也走到封庭那裡,嚷著要分玉米,還要分一半走,氣得小寶和大寶聯合起來,在帝后二人的支持下,用小肉拳頭捶封蔚。


  帝后一家,真的是非常和睦恩愛。任誰看了,都不會忍心褻瀆他們的家庭。


  更何況是重視他們的人。


  余柏林心中嘆了口氣,徹底把這件事鎖在心中。他帶著慣有的笑容走上去,把大寶小寶拉開,然後把封蔚扔開。


  封庭這個無良哥哥看著真的是被扔到一旁,一臉懵逼的弟弟,放聲大笑,十分不給面子。


  封庭這麼一笑,成琪芳和大寶小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緊接著,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連封蔚自己都摸摸腦袋,笑了。
……

  婉麗公主的事徹底解決之後,余柏林再次讓人見識到了他的聖眷到底有多隆厚。


  婉麗公主被關了緊閉這麼久都沒出事,何太后一張繞過帝后的懿旨指婚發出之後,婉麗公主就再也濺不起任何水花,要說這其中沒任何關聯,誰也不信。


  只是明白人也知道,皇帝陛下處理婉麗公主,再不給何太後面子,是因為他們直接插手前朝臣子婚事。


  就算不是余柏林,皇帝陛下都得收拾他。


  一般而言,稍稍理智一點的皇帝,都不會插手臣子婚姻。所謂指婚,都是給皇室宗親指。臣子家男丁的婚姻,是基本不會插手的。就算要嫁公主,也會問過臣子意見之後。


  一般而言,臣子不會拒絕,但有正當理由,皇帝陛下一般都會選擇諒解。


  只有偶爾一些特別得寵或是飛揚跋扈的皇親會做強迫之事,不過這要麼是半推半就,要麼是國之將亡。


  歷史上只有一些完全不把人當人看的朝代才會做出這種如同給牲畜配種般的對臣子婚姻指手畫腳。這種把人的脊梁骨都打斷了的垃圾朝代,做出這一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暉朝的大臣還是很有骨氣的,太后做出這種事,不只是折損了皇帝陛下的威嚴,也讓他們心生不滿。皇帝陛下自然要早早做出處理,安撫臣心。


  不過這人是皇帝陛下的心腹余柏林,皇帝陛下動作才這麼快。


  於是一些自詡為知情人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並且對自己心中猜測更加確定。


  嘖嘖,皇家差點不小心搞出*醜聞了。還好皇帝陛下當機立斷。


  肯定嚇壞了吧?


  咱們要去安撫余柏林受傷的小心肝。


  於是余柏林最近又收到許多小夥伴的請帖,讓他去赴宴壓驚。


  只是讓余柏林無奈的是,麻將是不是太流行了點?十次赴宴,有五次都在打麻將。只是文人打麻將,於是很文雅的。打完麻將的彩頭不是金銀珠寶,而是和其他活動一樣,輸了的人就作詩作詞,不然就罰酒。


  這倒是……挺有趣的。


  只是麻將和詩詞歌賦什麼的,好像不怎麼搭配?


  但現在文人們都這麼做,那就……算是搭配了吧。


  何太后和婉麗公主這場鬧劇,讓京城年初的腥風血雨徹底被吹散了,京城中有了新話題,那些在腥風血雨中飄零的人,只剩下查封並拍賣的宅子,還能給他們稍稍找一點存在感。


  若是誰心中還十分忐忑,估計只有何次輔了。


  他多次召大兒子回來,何家老大隻以公職在身,不得擅自回京為理由拒絕了。


  此事之後,他再不要求何家老大回京,而是讓他好生呆著,聽聞什麼風聲,都不得擅自做決定。


  何次輔心裡很苦。


  他無法捨棄何家這個宗族。自天齊帝登基之後並掌權,他矜矜業業,再不敢做什麼小動作,於下也約束家人,悄悄處理家中曾經的罪證。


  似乎皇帝陛下也有意識放他一馬,他所作所為並未受到阻攔。


  何次輔想,等何家乾淨一點,他就乞骸致仕。就算那時候皇帝陛下要清理什麼,大兒子一直兢兢業業的當一個小小的地方官,政績名聲都不錯;二兒子雖然紈絝無能,靠著駙馬的身份也能安穩一輩子。


  反正只要他家大兒子小兒子沒事,其他人他也不想管了。他累了。


  原本文宗皇帝意外登基,對他們何家來說是一個天上掉餡餅的大機會,一不留神,他就飄飄然了。


  現在回想起來,文宗皇帝駕崩前的一些動作,也是對何家不滿了吧。


  若文宗皇帝未曾駕崩,何家也是要垮的。甚至因為何家又從龍之功,甚至遭受的打擊會比現在更大吧。


  何次輔也終於想通了。


  可惜,就算他想通了,還是有人不依不饒的給他拖後腿。


  何太后和婉麗公主這件事,讓何次輔氣得一口血吐出來,當即昏迷不醒。


  更讓他氣悶的是,當他醒來之後,侍疾的何成琥在提及這件事,還一副「多大點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甚至還在笑話余柏林撿了大便宜。雖然婉麗公主這人不怎麼樣,好歹也是個公主,對余柏林的身份大有好處。


  何清都氣笑了。


  許多父母都有偏疼小兒子的壞習慣。


  他也有。


  他總想著,繼承家業有大兒子,小兒子寵就寵著吧。又娶了好拿捏的公主媳婦,小兒子又沒什麼壞心思,也就是富貴安康的過一輩子。


  現在他後悔了。


  當何家、當自己沒辦法再給何成琥庇佑的時候,這麼蠢的小兒子,到底該何去何從。


  何清只得抱著「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的僥倖心理,細細給何成琥解釋這件事的後果,以及自家的處境。


  何清不求何成琥能奮發圖強,做出什麼改變,只求他看清自家現在處境,為人稍微低調老實一點。要是能和婉柔公主修復關係,就更好了。


  哪知道何清所作所為起了反作用。何成琥倒是把何清的話聽進去了,但他沒有藉此醒悟,反而大受打擊,沉迷於聲色之歡,用美色和美酒麻痹自己。


  可這是京城,不是他原來所在的消息閉塞,藉由他駙馬和何次輔兒子的身份就能橫著走的地方。


  駙馬狎妓,那可是重罪。


  當何清病稍稍好轉,就得知何成琥在青樓住了好幾日,被人告發的時候還在□□床上爛醉如泥,氣得再次暈倒了。


  何清再次清醒的時候,不顧自己身體狀況,艱難的進宮,對著皇帝陛下磕頭請罪,直說自己沒有管教好兒子。兒子這件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他絕無怨言。並且這件事他也有管教不力的責任,因此請求致仕。


  封庭正準備尋好何成琥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豢養外室的證據,讓何成琥與婉柔公主和離。誰知道這證據還沒收集齊全(何成琥在外地花天酒地的證據被何清掃的乾乾淨淨,到京城之後,何成琥在何清的管教下,老實了一陣子,何清這次病倒,他才「亂來」。),何成琥直接湊上來,送上熱乎乎的證據。


  封庭並不為此感到高興,而是很生氣。


  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何清的嚴加管教中,何成琥尚且這樣,當年婉柔公主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何成琥是被金刀衛從青樓床上拎起來的,酒還沒醒,就被皇帝陛下叫人打了板子,然後扔進牢房。


  封庭本因為何清是來求情的,但何清明顯能做到次輔這個位置,並不是僅僅靠著和文宗皇帝的姻親關係。他此次一請罪,封庭心中遷怒少了大半。


  看著病容滿面的何清,封庭思及自己剛登基時那意氣風發的何次輔,現在的何清比起幾年前,如同年老了一二十歲似的。


  原來斑白的頭髮,現在已經全白了。


  封庭突然有些同情他。


  說句實話,當年欺辱他們一家的人是文宗皇帝。何家雖然勢大,也得罪了許多人,但對於他們這一家被打落塵埃的小透明,是一點交際也沒有。


  談不上什麼欺負。


  唯一讓他們受盡侮辱的何家人,是何太后和何貴妃,但是這兩人何清也拿她們沒辦法,封庭也就談不上遷怒何清了。


  當年封庭是十分憎恨何家的,特別是在知道何貴妃和何太后膽大妄為居然差點害了封蔚和小寶的性命。


  但現在或許日子過得太好,帝后二人就寬容許多。他們的報復只針對罪魁禍首,至於何家,就沒那麼多怨恨了。


  當然,如果何家過得不好,他們還是很開心的。只是不會主動出手去折騰他們而已。


  何成琥是例外。他欺負了婉柔公主,自然要收拾他。


  封庭本想,要不要藉由此事把何家連根拔起。後來他又想到,何清致仕了,何家基本上也就散了。


  他之前殺了太多人,朝堂剛剛穩定下來,行為也不該太過激了。


  而之前查出的串聯起來針對封蔚、甚至針對他的那批世家中,並無何家。讓封庭對何家印象好了許多。


  思來想去,封庭只推了三次,便准了何清的致仕。


  回家之後就卧病不起的何清連續遞摺子給封庭,在終於得到封庭准許他致仕的聖旨之後,老淚縱橫,跪地不起,嘴裡直喊:「聖上聖明,聖上仁慈,臣愧對聖上。」


  傳旨的內侍看著何清朝著皇宮方向磕頭,久久不起,心中不由嘆息了一聲。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不過,或許知道現在,當初也會那樣做吧。人嘛,就那短短几十年,風光一把就夠了。


  「何大人請起吧。」內侍讓人端來賞賜,「陛下還有話讓奴婢帶給何大人。何大人也不必難過。你好好約束家人,憑藉何知縣的能力,他重回京城也不難。」


  誰不知道何家老大居然一個知縣當了這麼多年,都是何清想讓他兒子服軟,故意打壓的?


  誰知道何家老大硬是撐著跟家中決裂,當知縣當到現在。


  「老臣明白。」何清眼中一股狠意閃過。


  他當年親自出手打壓自己大兒子,一是對大兒子居然忤逆自己而不滿,二也是磨礪他。


  他曾想著,但凡大兒子稍稍服軟,他就會幫他回到京城。他要讓兒子看著,沒了何家,他什麼都不是。


  現在看來,當初自己的執拗,反而成了何家一根救命稻草。


  或許是經歷這麼多事,何清也終於不為宗族著想,自私一回。


  若何家有誰攔他兒子的路,他定要把所有威脅都清理掉。


  這時候他才明白,小家都沒了,大家有什麼用?


  二兒子已經廢了,現在他就大兒子一根血脈。大兒子不好過,何家其他人再好過,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內侍見何清回答的聽明白,滿意的回去報告給皇帝陛下。


  封庭點點頭。何清雖然倒下了,但是何家攤子還有那麼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一點點收拾,也挺難的。


  若何清能幫他一把,主動掃清何家留下的勢力,他不介意重用何清的兒子。


  只是何清的兒子和余柏林一樣,都只能走孤臣路線了。


  或許余柏林還不能算孤臣,他還有師生關係、同榜關係。何家老大這次回京,就是真真正正的孤臣。何家原本的勢力他絕對不可能沾染,其餘的勢力看著他是何家老大的身份,也不可能朝著他拋出橄欖枝。


  他一身榮耀,全部集中於皇帝陛下身上。


  不過雖然危險,但若能力足夠,運氣也足夠,位極人臣,也不是不可能。


  婉柔公主與何成琥和離,何成琥被擼成白身,何清致仕。


  何家的大戲終於全部落幕。


  緊接著,朝中又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皇帝陛下拿出當年武宗皇帝的留下的聖旨,直言當先太子登基之時,就將婉柔公主改換玉牒,記在先太子妃名下。


  皇帝陛下現在就是實現當初武宗留下旨意,婉柔公主記在慈貞皇后名下,封婉柔長公主。


  第二件事,就是內閣大學士張岳封輔政大臣。


  自張岳成為文輔之後,朝堂上下,變成鐵板一塊,令行禁止,莫不率從。


  今年大事頻發,令人目不暇接。自此,本以為朝中之大事終於結束。


  誰曾料到,就在前兩件大事發生不過月余之後,朝中再次發生一件大事。


  德王封蔚封大將軍,出鎮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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