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怨恨

  沐瑤聽到小男孩說她討厭的聲音回頭，就看到他因生氣，臉上露出的一條條裂痕。


  「他……他和軒軒一樣。」沐軒有些驚訝的看著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


  之前小男孩沒有顯露他的原貌，穿著可愛的背帶褲，白白凈凈的樣子，讓沐瑤和沐軒都以為對方不是被墮掉的孩子，而是意外早夭的孩子。


  現在小男孩因生氣不受控制顯露的傷痕，才讓沐瑤和沐軒意識到他的死因。


  「小姨。」沐軒看罵完沐瑤，就氣呼呼跑走的小男孩，忍不住抬眼乞求的看了沐瑤一眼。


  「去吧，讓小白他們陪你去，有什麼事叫我。」沐瑤知道沐軒不放心跑走的小男孩，所以嘆了口氣，讓他順著心意去找他。


  「小白，小灰，我們得快點。」沐軒得了沐瑤的同意，就迫不及待的追著小男孩跑去，小白狐和小灰鼠幾隻小動物，快速的跟在他身後。


  「上去吧，陳叔等著呢。」沐瑤收回看沐軒他們離開的目光，跟顧明哲說了一聲，就率先上樓了。


  在吃飯的時候，沐軒他們一直沒有回來，讓沐瑤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瑤瑤，今早的幾個小演員，有幾個表現，我覺得還不錯，那個宋銘銘、孟可、張雯雯、於青和陳子琦表演都蠻有靈性的。《放過我3》中的幾隻鬼仔的角色，他們倒是可以分別飾演一個。」吃完飯坐椅子上休息的時候，陳謀安開口和沐瑤說今早試鏡他看好的幾個小演員。


  「《放過我3》裡面的男主角彬彬，之前我看宋銘銘蠻適合的，後面來的陳子琦，他的形象和氣質又和彬彬更貼近一些。」


  「陳子琦？」陳謀安提到被小男孩常常跟著的陳子琦，讓沐瑤下意識的去看門口，看沐軒他們回來了沒有。


  「對啊，彬彬性格和陳子琦的有些像，都有些內向靦腆，容易害羞，宋銘銘的性格則是外向開朗型，不過宋銘銘的表演靈性更足一些。」陳謀安有些糾結彬彬的扮演者，由他們兩個誰來飾演。


  沐瑤聽了陳謀安的分析，去想《放過我3》中算是小男主角的彬彬，發現的確是陳子琦的形象和氣質更符合他一些。


  「下午還有30個孩子要來試鏡，裡面可能還有適合彬彬這個角色的，到時候我們再看看吧。」陳謀安想了一會，也沒有定下宋銘銘和陳子琦兩誰演彬彬一角會更適合，就先放開這件事，準備做完下午的面試，再挑出幾個孩子來選定彬彬的扮演者。


  「瑤瑤，現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物質條件太好了，個個都長的粉雕玉琢的。」說完演員挑選的事情，陳謀安突然誇了下現在孩子長的好的現象。


  這次他們在網上發布選拔《放過我3》小演員的信息，在一個月的報名時間內，前前後後收到了快近三千份的報名。


  他和助理等工作人員從中挑來試鏡的孩子，都是其中長的比較出彩的，而就是這麼挑選也讓他們挑花眼的選出80位孩子來參加試鏡。


  ********

  「小姨。」


  下午沐瑤和陳謀安在試鏡間，繼續看小演員表演的時候，沐軒才垂頭喪氣的回來。


  沐瑤因為正在觀看一個小男孩的表演，所以不能和他說話，就捏了捏他的手做安慰，等男孩出去了，房間里只有她和陳謀安的時候，才開口問沐軒怎麼了。


  陳謀安見沐瑤和空氣說話，後背不受控制的涼了下，但是也在之前邪巫師團事件中，知道沐瑤有天眼，所以摸了摸驟起的汗毛，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沐瑤說話。


  「小姨，我們追著他去，他很暴躁的讓我們滾開，別跟著他，身上的衣服都因為他生氣，讓他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浸濕了。軒軒好意拿自己的衣服讓他換，他卻罵軒軒，還說不要軒軒的施捨。」沐軒說的時候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小姨，軒軒不是施捨他，軒軒是想和他做朋友，他一個鬼，沒有朋友，沒有家人，肯定很害怕，很孤單的。」


  沐軒說到害怕和孤單的時候，想到的是他沒有遇到沐瑤的時候，那時候他最大的痛苦來源，就是孤單。


  一個鬼遊離在外，沒有人看的見他，沒有鬼認識他，他只是一個鬼，他沒有任何去處，只能跟著沐雲或者他的父親在他們附近的生活區遊盪。當人群穿過他的身體，他觸碰不到他們，他們也不觸碰不到他，那種孤寂，那種孤單，比之不知什麼時候會不被人察覺的消散，更讓他害怕，也更讓他恐懼。


  「小姨，他也很害怕對不對，所以才對外這麼凶的，對不對？」沐軒為小男孩今日對他的暴躁找理由，眼中有著不知是對小男孩的心疼，還是對他，對千千萬萬遊盪在人間的孩子的心疼。


  「等試鏡結束，小姨陪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我們好好的跟他說，他也會平和下來的。」沐瑤把沐軒抱腿上坐著安撫他，沐軒就摟著沐瑤的脖子點頭。


  「陳叔，可以繼續了。」沐瑤就讓沐軒坐他腿上摟著她，開口示意陳謀安可以繼續試鏡，陳謀安也就讓外面候著的助理把下一位小演員帶進來。


  **********

  「好了，今天的試鏡名單都完成了，瑤瑤你有什麼事要去做，就去吧，我晚上把表現不錯小演員的表演影像剪輯出來，我們明天在從中篩選適合演鬼仔的演員。」


  試鏡結束后，陳謀安讓沐瑤去做她的事，沐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帶著沐軒和等在外面的顧明哲，去找那個小男孩了。


  「小姨，那小男孩現在在幸福小區。」小白眼睛縹緲的看了下，就知道小男孩在的地方，告訴了沐瑤。


  沐瑤摸摸小白的頭，和顧明哲帶著他們打車去了幸福小區。


  「他在屋子裡，我上去叫他下來。」


  沐瑤他們到了幸福小區，小白狐就消失在原地，說是去叫小男孩出來。


  沐瑤也就站在幸福小區里的一個小花園裡等待。


  「你找我做什麼？我說了也很討厭你！」


  小男孩跟著小白狐一臉不情願的來到花園裡，看到沐瑤就重申他很討厭她。


  沐瑤看著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換了套，不是之前見到的背帶褲，而是穿著一件白色衛衣和一條牛仔褲。


  「是有人一直在祭拜你嗎？」


  沐瑤看著小男孩新衣服上鼓鼓的衣兜，露出的糖果殼，忍不住先問了他這個問題，同時有些擔心給他這些人背後的心思。


  「什麼祭拜？」


  小男孩一臉疑惑的看著沐瑤，沐瑤就直白的問他身上的衣服和食物哪來的。


  「你管我哪來的！」小男孩有些緊張的對沐瑤吼了句，讓沐瑤為他不自然的表情皺了皺眉。


  「你不要吼我小姨。我小姨很好的，你不要吼她，有話好好說。」沐軒在沐瑤身邊，有些不滿看小男孩對沐瑤不友善的行為。


  「你小姨好不好關我什麼事。而且我就討厭她，討厭她，討厭她。」小男孩似故意氣沐軒的反駁，果然讓沐軒氣的臉鼓鼓的。


  「我小姨又沒有傷害你，還不放心的來找你，你為什麼要討厭她，你.……你.……」沐軒氣呼呼的看著小男孩，覺得小男孩就似一個亂刺人的刺蝟，都不領別人的好意。


  「你……你.……你.……你小結巴啊！哈哈哈哈哈。」小男孩學沐軒說話的取笑沐軒，氣的沐軒跑到沐瑤身後不理他了。


  「你為什麼要討厭我？」沐瑤摸了摸沐軒的頭，回身看著小男孩問。


  「討厭就是討厭。」小男孩梗著脖子不直接說原因，沐瑤也就自己直接說她的猜測。


  「是因為我誇你弟弟陳子琦，你聽了不高興嗎？」


  「哼，我才沒有不高興！」小男孩楞了一秒，傲嬌的哼了聲反駁。


  「那陳子琦是你弟弟了？」


  沐瑤輕而易舉就能看出小男孩口是心非，知道果然是她跟陳子琦媽媽誇陳子琦的話，惹到小男孩，讓小男孩『討厭』她。


  「他才不是我弟弟，我沒有弟弟。」小男孩瞪著眼看沐瑤，情緒有些激動。


  「不是你弟弟，那你為什麼跟著他，欺負他？」沐軒把頭從沐瑤身後探出來，質問了小男孩一句。


  「你弟弟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欺負他。」沐軒想到他妹妹湉湉，他才捨不得欺負她呢。


  「要你管，我就要欺負他！」小男孩因為沐軒的質問，不服氣的回了句，完全忘記之前還不承認陳子琦是他弟弟的事情。


  「以大欺小，羞羞羞！」沐軒用食指羞了羞他的臉，嘲笑小男孩，氣的小男孩伸手要去打沐軒，沐軒見此馬上躲到一邊的顧明哲身後。


  小男孩看板著臉看他的顧明哲，沒有在沐瑤面前那麼放肆，吶吶的把抬起的手收了回來，低頭看他的腳尖不說話。


  「你和你父母的恩怨，牽扯到你弟弟，對他很不公平.……」沐軒見小男孩低頭不說話，就又從顧明哲身後探出腦袋，開始慢慢的跟小男孩講道理，小男孩卻是聽到『公平』二字，就暴怒起來。


  「對他不公平，那誰對我公平！」小男孩瞪著變的猩紅的眼睛看沐軒，讓沐軒沉默了下來。


  「你自己被給些小恩小惠收買，不恨了他們，不代表我不恨！」小男孩看著被顧明哲護在身後的沐軒，眼裡的猩紅更盛，「憑什麼我要是現在這個樣子，憑什麼我要忍飢挨餓，挨冷受凍，憑什麼我我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他卻要被一大家子捧在手心，憑什麼！」


  小男孩一聲聲憑什麼，讓張嘴要安慰她的沐瑤，也說不出什麼了。


  沐瑤知道小男孩說的他是指陳子琦，沒有陳子琦，他也許只恨父母沒有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把他殘忍的墮去。


  有了陳子琦后，看著陳子琦被他父母，被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等人當寶貝一樣呵護，而他站在他們看不見的外圍，受著冷挨著餓，初一十五還要受陰風洗骨的折磨，在對比之下，他的恨意更難消。


  都是父母的孩子，為什麼他似在地獄，而陳子琦在天堂。


  「明明我比他聰明，比他容貌好，憑什麼他過的比我好！」小男孩心有不甘嘶吼著，渾身被攪碎鉗弄出的傷痕有密布全身，配著他猩紅的眼睛，如來世間索命的惡鬼。


  「他們不是疼他嗎？我就是要讓他難受，讓他過不好，哈哈哈哈，他過不好，他們一家人都過不好！」小男孩看他的質問，讓沐軒和沐瑤他們都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陰冷的笑了起來，說出他現在欺負陳子琦最根本的原因。


  「不是把他當心肝寶貝，把我當垃圾嗎？我就讓他們的心肝寶貝每天都難受，哈哈哈哈哈哈……」


  「我能送你去超度，你有機會在超度中被送去投胎，」沐瑤在小男孩嘶吼完，沉默了會開口說送他去雞x山大師那裡被超度的事，小男孩聽后楞了下。


  沐瑤蹲下身，讓眼睛和小男孩平視。


  「我知道你的心中不甘心，不平衡，你想報復他們的心理，我也能理解，只是你折磨他們的時候，自己也過的並不快樂，也在受折磨不是嗎？」


  沐瑤伸手去輕撫小男孩露在外面的傷口，「放下對他們的恨，去大師那裡，大師會儘力幫你送去投胎的，下一世，你也會和陳子琦一樣，有一群愛你，寵你的家人。」


  「如果送不了呢？」小男孩清醒的有些嚇人的問沐瑤，「大師給我超度，不能把我送去投胎呢？」


  「那……那你也早日解脫，不用在陽間初一十五受地府的陰風洗骨。」


  「我已經受習慣了，不怕它了。」


  小男孩這麼說的時候，沐瑤知道，他是不願意接受超度的，因為那並不能保證他一定能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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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那天想被超度了，就來找我，這些先給你拿去用，以後缺了什麼，就算不想被超度，也可以找我來要。」沐瑤在小男孩說他要回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勸他，把沐軒一直背著的幾套衣服和玩具以及一些零食給他。


  「我不要這些東西！」小男孩看著沐瑤溫柔的臉，看了會卻沒有接沐瑤給他的背包，轉身快速跑開了。


  沐瑤看著他跑走的方向嘆了口氣，顧明哲攔住她的肩膀帶著她轉回去。


  回去的路上，沐瑤一直沒有說話，而是想著陳子琦和小男孩，等定了外賣給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的沐軒和小動物去吃的時候，沐瑤才在他們都沒有在的時候，和顧明哲說，「這是大人做的孽，孩子們來受。」


  陳子琦生下來就因為小男孩的存在而體弱多病，多災。


  「這是那小鬼通過影響陳子琦，變相的懲罰他父母。」顧明哲想到小男孩的『憑什麼』，其實也有些為他心酸。


  他所做的除了是嫉妒和他命運完全不一樣的弟弟陳子琦外，也是對他們兄弟兩父母最大的報復。


  在小男孩眼中，把陳子琦當眼珠子疼愛的父母，不是很疼愛陳子琦嗎？那陳子琦生病，陳子琦受傷，最心痛的就是他們，撫養陳子琦也要比撫養普通的孩子付出更多精力和心力。


  顧明哲記得他第一眼見陳子琦母親時，陳子琦摔到她那恨不得是自己的眼神，以及為照顧陳子琦隨身攜帶的藥箱。


  「唉。」沐瑤不自己的又嘆了口氣，顧明哲拍了拍她，讓沐瑤不要再想小男孩的事情。


  「雖然小鬼一直欺負他弟弟，但是也沒有壞心的弄死他，以後在找機會勸勸他，他可能會接受超度的。」


  「只希望如此了。」


  *********

  第二天，沐瑤和顧明哲一早就去了陳謀安的工作室，沐瑤一去那裡就被陳謀安拉去篩選昨天小演員，為《放過我3》中的幾個重要角色定角，顧明哲在沐瑤被叫走的同時，也被道具組拉去調適道具。


  兩人一早上都沒有閑著的忙事情，到了下午沐瑤和陳謀安商討好幾個鬼仔的飾演人選，陳謀安都沒有叫沐瑤和顧明哲去吃午飯，就讓兩人下午『自由活動』。


  下午不用再來陳謀安工作室，沐瑤和顧明哲兩人的『自由活動』也不是去約會，而是回沐瑤家看書學習。


  那天下午兩人吃完午飯，沒怎麼耽擱，在沐瑤家書房裡，顧明哲就開始給沐瑤做複習指導。一個講課，一個聽課，眨眼間五個小時過去，到了晚飯時間。


  兩人節省時間的叫了外賣吃完，顧明哲抓緊時間又把他計劃好，這周給沐瑤複習的內容講完，才丟了他做的教案，把沐軒和幾隻小動物趕回他們房間玩耍，抱著沐瑤坐沙發上享受戀愛該有親昵。


  「又得五天不見了。」


  晚上11點的時候，顧明哲拖著行李箱，被沐瑤送去坐去機場的計程車的時候，抱著沐瑤的腰捨不得撒手。


  沐瑤主動親了他一下，顧明哲激烈的回吻后，才不舍的坐上車離去。


  沐瑤看著車子走遠，回到家當晚一直有些睡不進去。


  等顧明哲發信息告訴沐瑤，他到了學校，沐瑤看過後，也放下心也沒有睡進去。


  等第二天，去陳謀安工作室拍定妝照，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時候，還被許多工作人員問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之前看你皮膚好，還準備讓你素顏拍幾張看看，現在這黑眼圈……」造型師看著沐瑤臉上明顯的黑眼圈，搖頭拿起化妝筆思考著怎麼給沐瑤化妝。


  姜昕的身份就是一個高中生，適合做『素麵朝天』的女學生上鏡妝，造型師準備給沐瑤先試試裸妝。


  「等下，等下，瑤瑤現在這幅樣子，你給她上點憔悴一點的妝，黑眼圈不要遮。」陳謀安進來，阻止了造型師給沐瑤遮黑眼圈的動作，反而想到《放過我3》中幾個場景，準備先試著拍攝那個狀態的沐瑤做定妝。


  「憔悴嗎？」


  造型師說著就快速的換了套化妝品，手法快速的給沐瑤臉上塗抹了些東西。


  「姐姐！」


  在沐瑤化妝的時候，已經被《放過我3》劇組定下的小演員，陸續被父母帶來劇組，拍今天的定妝，順便簽合同。


  小演員們進來劇組，看到沐瑤都興奮的先喊了她一聲，沐瑤對著他們笑笑之後，有幾個活潑開朗的小孩，直接跑到沐瑤身邊坐著，嘰嘰喳喳的跟沐瑤說話。


  「我們妖瞳編劇很受孩子歡迎啊。」造型師在給沐瑤上完妝，看著圍著沐瑤的幾個小孩，對沐瑤的孩子緣感嘆了一句。


  「先去換這套衣服。」造型師從一大排學生裝中，根據沐瑤臉上的妝容，為沐瑤取一件，讓沐瑤去換。


  沐瑤先跟還圍著她說話的小孩們，說去換衣間一下，在他們點頭說在外面等她的時候，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


  沐瑤換好衣服后，走出換衣間，造型師把沐瑤早上出門梳好的馬尾辮，用特殊的髮膠噴了下，弄的看起來有些枯燥，又用手挑亂了幾處頭髮，叫來一邊在和其他造型師溝通幾個小孩『鬼仔』造型的陳謀安，問他這樣的沐瑤怎麼樣。


  「臉上弄幾處小划痕。」陳謀安在沐瑤右臉處比劃了幾個位置，造型師就馬上在上面添加了『血痕』。


  「衣服太整齊乾淨了，需要調一下。」


  陳謀安話一出口，造型師就馬上在沐瑤身上做改動，一直等陳謀安覺得滿意的時候，才停下。


  「老劉，鬼仔的妝容，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些，我現在先去拍女主角的定妝了，小演員畫好一個送過一個來。」


  陳謀安說著，就帶沐瑤去隔壁已經布置好的幾個簡易場景的攝影房，找到其中一出用帷幕遮擋的有些黑的『房間』，給了沐瑤一把『帶血』的刀子拿著。


  「瑤瑤，你要想象那地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怪蟲……」陳謀安把沐瑤拍攝的背景說了下，沐瑤就知道拍攝的是《放過我3》的那一幕，腦補她對這段情景的描寫，想象著姜昕當時的狀態握緊了手裡的水果刀，露出驚恐的表情。


  「瑤瑤，後背略微佝僂一些，表情也再恐懼一些。」陳謀安看了沐瑤擺好的動作，馬上看出不到位的指點，沐瑤琢磨著調整，調整不好，陳謀安就自己上前做示範。


  「這樣縮一點點脖子，對就這樣，表情還是不夠驚懼，瑤瑤你怕什麼？……蜘蛛？」陳謀安調整好沐瑤身體的微小動作后，發現沐瑤雖然的面部表情雖然已經露出了害怕，但是還是不是那種能感染人的恐懼，就問沐瑤怕什麼。


  沐瑤說蜘蛛后，以為陳謀安會讓她去想象腳下有蜘蛛，卻是沒有想到，陳謀安會對著一邊的道具師，讓他去拿一隻會動的道具蜘蛛。


  「瑤瑤，怕不怕？」陳謀安拿著那做的跟真一模一樣的毒蜘蛛，按動一個扭，讓它的腳都亂動起來，舉著問沐瑤。


  沐瑤雖然知道是假的，也看的後背發麻的說「怕」。


  「怕就好！」


  陳謀安對沐瑤溫和的笑著，在沐瑤沒有一點防備的時候，把蜘蛛放到了沐瑤的手背上。


  「啊——」沐瑤感受到蜘蛛在她手上爬的動靜，尖叫了一聲。


  「好，就是現在這個表情，瑤瑤保持好，我去拍了。」陳謀安看沐瑤被嚇的額頭冒出的汗，滿意的把『蜘蛛』取走，『咔擦』、『咔擦』快速的抓沐瑤現在這個狀態。


  期間沐瑤恢復「自然」，陳謀安就拿著蜘蛛去嚇沐瑤，沐瑤全程都很『驚恐』很『驚恐』，都嚇起了雞皮疙瘩。


  「好，鬼仔彬彬的小演員做好造型了嗎？」陳謀安拍攝好這一幕的照片后，看沐瑤的妝容就問助理小演員的情況，那邊說差不多了，陳謀安就讓帶過來，和沐瑤合拍後面幾個定妝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