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蒙面刀客
莫一凡下車時再對司機說了聲「謝謝」。他認為這是自己對敵人的尊敬,也是自己高貴的品格決定的紳士風度。
回到店裡,莫一凡簡單的和牛哥說,他要在醫院裡照顧朋友。拿起一個黑包直奔南嶺集團,不由分說地拉著紀妍彤趕到醫院。
竹六道已經醒了,卻沒有出重症監護室,正躺在那裡對著兩人眨眼睛。莫一凡不知道院方是出於病情的原因,還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後來猜可能是他們對莫一凡的防備,相當於戰國時的各國質子。看著身邊傻呵呵的給竹六道揮手的紀妍彤,莫一凡心裡笑了,「我就不能有質子了?」
「唉!你不趕緊把你女朋友叫過來,多好的機會呀。」莫一凡感覺自己就是個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南都的黑道上流傳著「二哥」張林曉如何勇猛的傳說。包了一家大飯店為昨天兄弟的英勇慶功的張林曉並不這麼看自己,他認為自己首先是個聰明人,而後才上勇猛。他認為真正的聰明人應該是一個善於借勢。從一無所有、狼狽不堪的逃出京城到現在在南都黑道的實力,他認為自己的黑道生涯就是一部如何借勢逆襲的教科書。今天,他所做的事也是在借勢,也唯有借勢才能讓自己活得長遠,混得風生水起。
剛剛接到暗黑組二當家的傳話,想和自己談判。他的幾個得力的手下認為沒有談的必要,沒有了老大的暗黑組只是個秋後的螞蚱。他卻不這麼認為,暗黑組出現很短,發展很迅速。他從這上面看到了自己當年勢起的影子,很像是同一個人下棋的手法。也通過這個判斷得出一個結論,今天這個傳話的二當家才是暗黑組真正的掌控人。
見見這個走自己老路的人是個什麼樣的模樣是張林曉的好奇心。談談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選擇這地方,真讓人無語呀!兩個人小黑屋裡一關是一種談判;找個酒場觥籌交錯也是一種談判;這約在空曠地里的談判倒是第一次碰到。倒更像是老京城裡的『茬架』,有點意思。
張林曉第三次端起了跟前的酒杯,「敬兄弟們!干!」
三杯酒過,酒無。只有飯菜管飽,昨天的人每人手裡的紅包,看著張林曉心隱隱作痛。借勢時間長了,就得自己單立門戶。有隻有單立門戶,有資格借到更大的勢,只是這先期的投入得從自己兜里掏。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張林曉抽著雪茄想到的一句話。竟然「勢」說了盡量控制影響面,「最好做到潤物無聲」。有沒有聲音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那就努力做到盡量控制影響面吧。「都是一群想立牌坊的****。」張林曉罵著吧手中的煙摁死在桌子上。
人的經歷不一樣,看人的角度就不一樣。比如莫一凡就不這麼看,「都是一群實力派的好演員。」是莫一凡對他在南都接觸到的人的評價。向優秀的人學習是莫一凡從小的教育,所以他現在努力做到一個爭當一個好演員。就像在工廠上班時努力爭當勞模一樣。
當好演員,首先要培養自己的情操,莫一凡現在就戴著耳機聽著手機里的歌曲。腿上放在一把高仿的軍用匕首。這樣的匕首,瘦猴也有一把,退伍時連長送的。
「真匕首,我弄不來。只好用著假的充個數,給你們留個念想。」這是連長送他們匕首時的話。
「我讓你們練習匕首,不是為了你們參加軍體比賽的。是讓你們在戰場用的。你們牢牢的給我記住,你一刀不能斃命,死的就是你!」這是訓練時連長的訓話。
電影上說:「武是殺人技」。今天就試試你的技吧!莫一凡把匕首小心綁在自己的小腿上。取下脖子上掛著右臂的繩子,把一片薄鐵皮固定在右臂上的石膏上,穿上寬大的牛仔外套。端詳著自己的右臂,雖然還是很明顯,但是多少可以擋人耳目。莫一凡掩耳盜鈴的想著。
二哥宴請兄弟的飯店門口,不願處停著幾輛小微客,裡面擠滿了人。留著一點縫的車窗往外噴著煙,想來裡面坐了不少的煙鬼,唯有最前面的車沒有這樣的跡象。車最後排的一個抱著砍刀哥們容不容易摸出了一根煙,剛點上。前面副駕駛上的二當家就轉過頭來怒視著他。旁邊的哥們,一把抓走嘴裡的煙,抬手一巴掌,「不知道二當家問不了煙味!」哥們欲哭無淚,敢怒不敢言。
「煙滅了,就行了。你打他幹什麼?都是自家兄弟。」二當家的話,讓挨打的人感動無比。
放一個談判的煙霧彈,在這裡劫胡。就是二當家的計劃。既安慰了兄弟為六哥報仇的心思,又實現了林叔把事情搞大的要求。二當家很是滿意自己這個一舉兩得的計謀。此後,竹六道只能做自己的提線木偶,最後的結果也只會是自己替罪的羔羊。
張林曉在眾手下的簇擁下威風凜凜地走出飯店的大門。
「上。」
四五個車們突然打開。拿著砍刀,舉著鋼管的小混混一窩蜂地沖向飯店門口。
刀疤第一個反應護著二哥退回了飯店。抄一起個凳子站在門后。張林曉鎮定自如地找到一把椅子坐在上面,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外面的場面他經歷過很多次早已麻木,他相信沒有喝大了的手下足以應付。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在挑釁他,他要考慮的是如何反擊。突然意識到只有他和刀疤兩人退回了,心裡多少有些打鼓,準備喊刀疤再叫幾人進來。
一隻手捂住了他要張開的嘴,脖子一涼,感覺到脖子里的血在迅速的流失。在他倒在椅子上的瞬間,他看到一個穿著牛仔服的人從自己的身後沖向大門,左手高舉的唐刀瞬間削去了刀疤的一隻手。好快的刀!好有力的胳膊!這是他眼睛一片漆黑之前的想法。
黑道的混戰,刀疤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的囂張,刀疤卻經歷的有數。這是怎樣的瘋狂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不是作死的前奏嗎?三十人的數量當然不是二哥的實力,確實是二哥最精英的人馬。
宵小的混混沒有放在二哥的眼裡,也沒放在刀疤的眼裡,他只是表現出一副忠心護主的姿態給二哥看。適時的表現自己對二哥的忠心,是刀疤在二哥手下風聲水起的重要原因。剛聽到身後有些異樣,就看到自己手脫離了自己的胳膊,咬著牙把凳子扔向對方,卻沒有砸中。只看見魔術頭巾擋住的臉上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抬起一腳把自己提到了一邊,迅速地飛到門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刀好與不好只在用刀人的力量。混亂中蒙面刀客的身影詮釋著力量和速度,人到處是人仰馬翻,刀到處是鮮血瀕起。大步向前,迅速躲閃,肆意地揮刀,迅速、果斷、準確,像一陣血腥的狂風吹過路面。
車裡的二當家傻傻地看著風景驟變的畫面。人已衝到自己面前,那雙冰冷的眼睛帶著幾分譏笑掃過他的臉龐,又迅速地飛向路的盡頭。
二哥死了!這個驚天的消息像一陣颶風吹到了南都黑夜中生活的人的耳朵里。
誰幹的?蒙面刀客!這是他們對那個狂風般的男人的稱呼。蒙面刀客是誰,沒有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和剛剛崛起的暗黑組有關係。
黑夜的人物出現在白天,還這麼囂張的肆意群毆。當然要接受白天統治者的過問,於是接到報警的警察們迅速的趕到了現場,在特警的幫助下很快的控制了局面。帶走了所有的參與人,包括椅子上死不瞑目的張林曉。
一死十傷,血案引起了南都市社會的關注。於是街上全副武裝的武警警察,告訴善良的市民們,他們還在法律和政府的保護之下,一場掃黃打黑的戰鬥在全市開展起來。
莫一凡坐在竹六道病房的床邊看著,竹六道給自己削著蘋果。一群警察蠻橫地把他帶回了警局。
一天後,莫一凡依然在病房裡,安靜地坐在竹六道的床邊,等待著竹六道給他削的蘋果。
「就這樣了?」竹六道把蘋果遞到莫一凡的手中。
「目前就這樣了。」莫一凡咬了一大口,「這樣不挺好。等你傷好了,和我一起給人送送快遞。不比當什麼保安經理來錢少。」
「不甘心。」
「呵呵!」蘋果核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準確地落在門口的垃圾桶里,「我還以為你會特別慶幸,會感恩。沒想到你是失望。」
「既然已經出發了,怎麼不看到終點就停下吶?」
「這話聽耳熟。老連長的話吧。」
竹六道沒有回答雙手扶頭靠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
莫一凡站在窗邊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要我和你一起嗎?」
「不了。我們兩個一個人就夠了。不要把雞蛋裝在一個籃子里,不是你常說的話。」
莫一凡沒有馬上接話,眯著眼看著窗外的景色,「錢、人、地方。三者相輔相成,有一才會有三。你什麼也沒有,怎麼開始吶?」莫一凡回頭看了看竹六道,「算了。我送給你一個初始資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