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線索
第115章
纖塵聽著黑痣男的講述，她已經不再狀態了，他不是拚了命的想要孩子的命，他不是說過，自己沒有自個擁有霍家的骨肉，他的手下隻不過打了自己一巴掌，就落的手殘的地步嗎？
霍銘，你到底是一個怎樣冷血的人？你若珍惜，該是在兩年前了吧，那一紙離婚協議，全都浸潤在猩紅的血水中，那一紙離婚協議，浸在了吳家的鮮血中。
興許是纖塵的情緒太過激動，她的嘴唇有些泛白，邵誼蹙眉，他看了一眼黑痣男，此刻的黑痣男已經雙眼露出絕望的神色。
“既然霍銘廢了你的手，你還為他做事？如果你今天不說實話，那麽，想必你就得自己扛著了，你那十歲大的兒子，若是沒了爸，真不知道該怎麽過活！”
“人不是我的殺的，至少，我沒有舉刀不是嗎？我帶著的那三個人包括司機四個人，都是我不認識的，都是臨時安排的，看似韓吉的人就是他們三個，我也不知道他們姓什麽叫什麽，但是你問我為什麽還願意替霍先生辦事，那也是逼不得已的。”
“哦？”邵誼依舊冷靜的看著他。
“那時候，柳小姐就是霍先生的未婚妻，她的指令其實跟霍先生一樣，而且，當天我被打殘了手，事後，柳小姐找到到了我，還給了我一筆錢，說讓我擔待一些，霍先生性格孤僻冷傲，以後，有什麽事，就找她，她能代表霍先生，當時去韓記修車鋪的事後，是柳小姐說是霍先生的意思，但是，這些都和他們沒關係，直接殺人的是那三個我不認識的人……”
黑痣男哭喪著強調著，很顯然，他很害怕自己會直接把霍銘給供出來，纖塵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霍淵？"纖塵嘴角勾起一抹慘白的笑容，像是譏諷，笑聲不大，卻讓人能聽到她從鼻息內發出的嘲弄之音：
"官職所在，是不是因為我爸爸這個案子最終判定人，你才報複？"
很顯然，聽到霍淵這個名字，霍銘指尖已經抽完的煙頭一抖，煙灰落在A4紙上。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再說，現在這樁案子木已成舟，就如同你父親和大哥的遭遇一樣，如果有證據，你大可揭發翻案。"
霍銘的語氣很平淡，就像與一位陌生人閑談一般。
纖塵眼睜睜看著他將手中的幾張A4紙隨意的丟棄在辦公桌上，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厭惡之感：
"你這是什麽意思？"
"是什麽意思以你的智商，估計老死的那一刻你都不一定能明白。"
霍銘將煙頭按在煙灰缸內，隨機又點了一根，抽了一口，看著窗外霓虹漫天的北海市，眯著冷眸，不知作何感想，麵對辦公室內她的氣焰，他似乎能理解，接著說道：
"趁早離開北海市，這裏的水太深，不適合你，當然，你若想繼續做母親的話。"
這裏的水太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就連黑痣男也被稀裏糊塗的利用了？
“那你也算是幫凶了吧！”邵誼幽幽的說得，黑痣男不再說話。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有關吳家和霍家兩家的恩怨，那啟入室搶劫案，你要不要說點兒什麽？若是你配合，你的罪名會輕很多。”
邵誼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問題問的很關鍵，但他的表情似乎還是那麽平靜，纖塵的心突然一緊，整個身子都像是被瞬間掏空了一樣，但是，她還是看著黑痣男，希望他能說出始末。
黑痣男的手還在顫抖，想必是被邵誼那小子給嚇破了膽，細想之下，邵誼確實不安常規出牌。
“給……給我根煙，行嗎？”黑痣男膽怯的說道。
邵誼抿唇一笑很爽快的說：“好啊，隨便抽！”說著就把自己的半包煙貼著桌麵遞了過去。
黑痣男像是極為激動，不斷顫抖的手趕緊從裏麵摸出了一根煙，顫顫巍巍的點著，深吸了一口，才稍稍穩住驚恐的顫抖。
“這件事，我也隻是無意中聽道柳小姐和霍先生的對話才知道一點點，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說！”邵誼隻說了一個字，此刻，整個審訊室都彌漫著煙草的味道，纖塵的手緊緊的攥著。
那天，還是在黑痣被霍銘廢了手的那天，他剛走出門，迎麵就看到了柳姑娘，本以為，惹了霍先生不高興，他會淪落街頭，想找柳小姐替他求求情，甘願做牛做馬，所以，他沒急著走。
後來，柳小姐需要他幫忙，所以，霍先生不願意再見到他，他現在也有了柳小姐做靠山，又一次，柳小姐再跟霍先生通電話，他就冒冒失失的走了進去，但是一看到柳小姐在生氣，又在接電話，所以，他又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在臨關門的那一刻，他聽到了柳小姐說了一句話：“你別得意，你必須和吳纖塵那個賤女人斷絕關係，我可以不打那孩子的注意，但是，你必須得把那孩子從吳纖塵身邊搶走，從此和她劃清界限，要不然，我不但不會嫁給你，我還會把你在八號別墅的殺人時間全都抖出去，你自己考慮清楚！”
當時黑痣男一聽，就驚呆了，悄悄的關上門，心裏很害怕。
“邵警官，想必你也知道，道上的人，就怕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被人知道，而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人滅口，我當時害怕，也是因為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所以，我一回去，就安排我的老婆和孩子離開北海市。”
“卻沒想到被柳小姐發現了，她也沒有傷害我的老婆和孩子，就是讓我繼續為他效力，讓我帶著三個不認識的小弟去韓記修車鋪殺人，我不得不去，再後來，就出了修車廠爆炸的事情，有一位長得跟柳小姐很像的女人來找我，說柳小姐需要錢，讓我想辦法給她弄錢……”
“需要多少錢？然後呢？你就去販毒？”邵誼插嘴道。
纖塵蹙眉，很顯然，那個長得跟柳月一樣的女人就是她的姐姐，柳葉，隻是，她需要錢，霍銘不是很有錢嗎？這一點，纖塵很疑惑。
黑痣男猛然吸了一口煙，說道：“八億，八億啊，我去哪裏弄？我隻能背著霍先生又以他旗下的名義去販毒，其實，霍先生早就不是黑道上的大哥了，他沒有指使我去販賣毒品。”
“她要這麽多錢幹什麽？”這個問題也是纖塵想問的，此刻邵誼有些蹙眉的樣子。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纖塵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整容。”
邵誼和黑痣男都看向纖塵，纖塵徐徐的說道：“上次修車廠爆炸，她雖然沒死，但是已經毀容了，她要這麽多錢，就是為了整容，為了嫁給霍銘。”
她清晰的記得柳葉指著柳月說，她已經動了很多次手術了，還做了植皮手術。
審訊結束後，黑痣男已經被人帶離了審訊室，審訊室內就剩下纖塵和沉默的邵誼，他看著整個口供的筆錄，過了許久才徐徐的說道：“看來，這最重要的證人還得是柳月那個女人呀。”
說完，他疲倦的將文件夾丟在桌子上，纖塵也在想，隻要柳月能有條件指正霍銘，那麽，他就死定了，畢竟眼下，隻有黑痣男的供詞是不夠的，說不定他又會翻供，但是柳月會替警察作證去指正霍銘嗎？
回想起過往，是的，整個過程，柳月都知道，包括那天，那天，一至婚約協議書遞到纖塵麵前的時候，她都在場。
"簽字……"霍銘點燃一根煙，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再次催促。
"霍銘，你這是幹什麽呀，簽個字要這麽久嗎？"倏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隨著一聲開門的聲音出現在房間。
女子身材高挑，楊柳細腰，緊身的半身裙，顯得身段格外柔美，加上那張妖嬈的臉，一雙魅惑眾生的眸子，閃著零碎的光亮。
"吳纖塵是嗎？……"女子抬起修長的腿，向著吳纖塵走來，雙眼含笑，卻是那種陰毒之笑，滿臉的妖媚之色更像是修羅地獄的死亡之花。
纖塵有種危機感，她突然感覺自己這麽多年的努力，本想將那塊頑石暖熱，誰知道，他不但不是頑石，而是一塊萬年寒冰，一個嗜血的萬年寒冰，冷的刺骨，冷的窒息。
突然，那猩紅的畫麵讓此刻陷入回憶中的纖塵眼眶微紅，布滿紅血絲，她大口的喘息著，那個女人，就是柳月，她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那場掩蓋在“入室搶劫案”底下的陰謀。
“纖塵，你怎麽了？喝口茶！”邵誼蹙眉看著有些激動的纖塵，轉身出了門，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纖塵。
纖塵雙手緊緊握著白瓷杯子，有些顫抖的握著。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邵誼按著纖塵顫抖的肩膀。
“是霍銘和柳月合謀，殺了我大哥和我爸爸，你信嗎？柳葉她是不可能出來指正霍銘的，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誰會指正自己的丈夫呢？”
纖塵側目看著他，她終歸是喝了一口熱茶之後，情緒穩定了下來。
“我信，不過你放心，這一趟我來北海，就是為了破這個案子才甘願留下，我和你大哥可是很要好的兄弟，這一次審訊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突破，而且整個案子，也已經逐漸浮出水麵了，我現在要查的就是吳霍兩家到底有什麽淵源，你若是知道什麽，就告訴我，想必不久，我就能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