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捅破窗戶紙
纖塵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紅酒，卻沒有咽下去，卻是一絲絲的讓它自然的順著舌根流入喉嚨，細細的感受，她竟然有一絲傷感席上心頭，這個味道，真的很獨特，之前太忙碌，就隻想著這一批不賠錢就行了，卻沒有真正細細的品味這裏頭的韻味。
此刻品著這紅酒，纖塵竟然覺得這個憶字，真的很好，很美妙。
纖塵品味著，等著她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四人小餐桌便站著一個人，此刻，他的到來纖塵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回過神來的此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慕容羽和那人對視著。
“我兒子呢？”
他不是別人正是霍銘，他甚至很可笑的眼神看了一眼豎在慕容羽與纖塵中間的兩瓶紅酒，還有一瓶喝了一半，他的眉梢依舊那麽冷漠，就連眼神都有一種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冰寒。
“送人了！”纖塵淡淡的說道，她又不是傻子，剛才的對話，可能都被他聽了去，隻是，他無語的是這個男人經過了這麽多年卻還走不出自己的執著，他還如同陰魂不散一樣，繚繞在她的生活中。
纖塵說這三個，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心疼，那也是她自己心疼，這兩年，她一直在找小天，臉邵誼和秦亮都沒有消停過，她之所以這麽幹脆的承認，她還覺得，自己找了兩年都沒找到，你能找到？興許真的能找到吧，找到了，她也未嚐不可實現再見小天的願望。
“為什麽？”霍銘突然文了這麽一句話。
整個開始和這默然的見麵似乎都成了一種挑釁，纖塵甚至覺得，她是不是真的欠下了霍銘的債，好像對不起她的，是這個男人吧，她覺得自己快成神經病了，小天是他的，可是，這回兒，卻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對不起這個男人的事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他甚至有些抓狂，她隻想好好做生意，難道連這些都不能給她嗎？
“霍先生，麻煩你自重，小天姓慕容，他即便和你有血脈關係，他也是我慕容家的子孫，現在娶了她的人是我慕容，不是你，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如果你要走法律程序，隨時奉陪，但是你別忘了，你這些年根本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你會敗~”
纖塵詫異的看著慕容羽，這一席話，是他說的，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想以前那般整日掛著陽光的笑容，但是，剛毅之氣連她都感染了，眼神都透露著毫不退讓，永不言敗，她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
是啊，麵對這兩個男人，她對不起的，是慕容不是嗎？
“若是贏了，你，再也不要見她。”
霍銘似乎沉思的時候都不會露出任何麵部表情，他的思維很快，緊接著就接話道。
慕容羽一愣，看了一眼纖塵，這一眼，能讓纖塵這些年來唯獨一次的感受道他還是那麽在乎他，他的眼神充滿錯愕。
“我不會和你賭纖塵，如果你贏了，我絕不參與你的任何犯罪行為，我退出組織，如果你輸了，那對不起，你將一無所有！”
慕容羽冷眼相向，纖塵都險些不認識他，什麽叫退出組織？他有組織？他和霍銘一樣，都有一股勢力嗎？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最懂她的還是慕容，他不拿自己做賭注，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自己的權益，他從來都不侵犯，就像以前那樣，他明明知道自己不簡單，口袋裏有槍，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好，我等你。”
霍銘悄然離去，背影有條不紊仿若勝券在握。
霍銘離開後，纖塵和慕容羽卻陷入了沉默，足足五分鍾，誰都沒有說話，仿若一層窗戶紙，微薄的窗戶紙，誰都知道對方心裏愛著對方，卻無力捅破這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
那一刻，纖塵的腦子都是空白的，心，也是抽搐的，看著這個已經變了的男人，還能與那個在海邊擁著她身子給她世界上第一次滿足的場景嗎？
他的目光像是星辰，總能搭配著他陽光的笑容給她家的溫暖，她看著看著，眼睛有些酸澀，隻是，大家都長大了吧，越是長大，心裏承受的就越多，隔閡也就越多，你現在讓我去說愛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已經忘了愛是什麽滋味，剩下的隻是依賴罷了。
“你還愛我嗎？”
沉默了許久，慕容羽突然小聲的看著纖塵問道。
這幾個字如通霹靂直接打在了纖塵的腦海中，致使她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要問這句話的該是她吧，因為她，他失去了母親，又因為她，小天也失去了，她不但沒有做好一個兒媳該做的，還喪失了一個做母親該盡的責任，是啊，該說對不起的是她。
“我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纖塵說道，倒了一杯紅酒給自己，桌麵上擺著幾個精致的菜，這家飯館也不是什麽高檔的飯館，隻是，有時候注重的不是吃的什麽，而是和什麽人吃這頓飯。
這兩瓶酒，味道不錯，慕容羽在看著纖塵將近一分鍾之後，沒有說話，拿過瓶子給自己倒滿了一杯，與纖塵並沒有舉起的被子稍稍碰了一下，便仰頭喝下。
隻是口中還留著一口紅酒，看著他的喉結滿滿的蠕動，纖塵就知道，他也陷入了憶之中。
他終於品味完了紅酒，看著纖塵，看著她的五官，她的眉宇，他始終都感覺，她是個好女人。
“若是我你，在那種環境，也會把小天送人……”慕容羽言辭之中像是在安慰纖塵，但是，舉止卻沒有一絲安慰她的一絲，自顧自的斟滿一杯紅酒，仰頭喝下，好像是很渴望這種憶的味道，湧湧澎湃的撞擊著他的心髒一樣。
纖塵看著他，有些吃驚，難道，他不怪她？難道，他不會覺得這樣一個沒有盡到做母親責任的女人，還是沒有缺陷？還是那麽有情可原？
可是，他越是這樣，纖塵就越劇的對不起小天，更覺得對不起慕容，他的母親因自己而死，他的父親，也以為妻子的死兒一發不可振作，她還有什麽資格像以前那樣，浸潤在慕容的寵溺當中。
此刻想起那些寵溺的畫麵，她都如同刀割一樣難受。
“我會把她找回來，他是我兒子！”纖塵突然說了一句極其肯定的話，讓慕容羽都驚訝了那麽三秒鍾，隨後，他看著麵前的女人，流露出三分的心酸。
“你……”慕容羽有些欲言又止，躊躇了一小會兒，說道：“你還是我妻子，我們已經……已經舉行了婚禮，……小天，也是我兒子，我會保護他的。”
慕容羽似乎很費力才說出這麽一整句話，纖塵的心像是被萬劍穿過一樣，她還有什麽資格享受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安全感，溫柔感，她愣愣的看著慕容羽，竟然亢奮的說不出半個字。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慕容羽突然說道，滿桌的菜，慕容羽扔下幾張票子，拿著剩下那瓶沒開的紅酒，將纖塵拽了出去。
慕容羽的車就停在這小飯店的門口，纖塵上了副駕駛位，但是，在關門的那一瞬間，纖塵餘光一抹，就看到了放在副駕駛位子的一張紅色的東西，是薄片的紙張。
看了一眼慕容羽，繞過車身，上了駕駛位的那個空黨內，纖塵明晃晃的看到了那東西，是一枚請柬，霍銘與柳月xxx年x月x日舉行婚禮，地址xxxxxxxxx。
"作為姐姐的你該知道來龍去脈，不是我去招惹她，是她幾次三番的不放過我。"
"知道又怎麽樣，我妹妹的幸福毀在你的手上，你現在孤家寡人的帶著個孩子很不容易，這我也知道，不過，是你罪有應得。"
纖塵看著柳葉剛想說話，房門突然被人踹開，纖塵和柳葉同時都被嚇著了，二人同是看去，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霍銘。
他麵無表情的掃了一圈室內，最終把目光落在柳葉臉上，柳葉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抽搐，霍銘喃喃的說道："我娶她！"
柳葉的眉梢緊縮，床上的柳月似乎一直都是有直覺的，聽聞此話，她掙紮了幾下，卻始終沒能站起來。
纖塵愣愣的看著霍銘，他要娶她，纖塵沒有多想，撥開柳葉已經遲鈍的手槍說道："該是她的還是她的，誰都搶不走！"
纖塵的陷入回憶，毫無疑問，霍銘娶得是柳月，她毀容了，霍銘因為娶她還是因為替自己開拓，雖然他常說，娶誰都一樣，但是，他就算不是因為纖塵，也是因為小天怕人傷害。
這個男人真的讓人難以捉摸，纖塵看了看日期，下個禮拜的時間，很快，也就兩三天的時間，纖塵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等纖塵回過神來的時候，慕容羽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上，而且還剛剛從請柬上收回目光，我真的敢斷定，這一段時間，霍銘都在讓人監視她，許久不見慕容，剛一見麵，這請柬卻留在了慕容的副駕駛位上，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纖塵不得不想，慕容羽究竟要帶她去哪裏，這後麵依舊會跟著霍銘的眼線，這一點，即便是個傻帽也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