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揭下金髮狐妖蘿莉身上的冰符，小丫頭立刻從冰凍狀態中解脫出來，但她並未領情，而是戒備地看著白起。


  「人類！人類為什麼會救我？」


  她本以為暗中幫助她的神秘人是個妖怪，現在看來，這分明就是個人類。


  不得不說，白起的變身天賦無懈可擊，再加上他對妖力的完美掌控，在人類形態下，只要他不放出妖力，誰都想不到他其實是個妖怪。


  「誰說我是人類的？」白起問道。


  金髮狐妖蘿莉沒說話，但她那倔強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白起：我自己看出來的······

  「也罷，便讓你見識一下吧。」白起道。


  在金髮狐妖蘿莉震驚的目光中，白起變成了狐仙形態。小蘿莉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起身後招搖的九尾。


  「九、九尾妖狐！！！」


  「不，是九尾天狐。」白起糾正道。


  金髮狐妖蘿莉傻眼。


  「傳、傳說中的九尾天狐，我是在做夢嗎？」她獃獃地想到。


  白起沒有變回人類形態，之前是為了便於在人類世界行走才使用人類形態，現在要去塗山這個妖怪的地盤，狐仙形態顯然更加合適。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主要是九條尾巴，然後問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得到回應。金髮狐妖蘿莉仍處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小傢伙！」


  他又喊了聲，金髮狐妖蘿莉這才回過神來，她猛地彎下腰，九十度鞠躬。


  「對、對不起！」她閉著眼睛大聲說道。


  想到自己竟然懷疑天狐大人，金髮狐妖蘿莉簡直想死。


  「哦！現在相信我了？」白起笑道。


  「是、是的！」


  「我說我和你是同族，是你的前輩，沒騙你吧。」


  「沒、沒有！」


  「好啦，不用這麼緊張。」


  他伸手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得到的卻不是小蘿莉嬌羞的神情。小蘿莉滿臉糾結：天狐大人摸了我的腦袋，我會不會長不高？

  如果讓白起知道小蘿莉的想法，定會不顧氣質，狂翻白眼。


  摸了頭會長不高？你家長輩這麼忽悠你啊？你居然還相信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白起道。


  金髮蘿莉立刻挺直了身子。


  「我叫塗山紅紅。」然後她指了指牛車上的綠髮蘿莉。「那是我的妹妹塗山容容。」


  「那我就叫你紅紅，叫你的妹妹容容。」


  「是！天狐大人隨意。」


  「什麼叫隨意？」白起笑問。「難道我要叫你小傻瓜，你也願意？」


  「是！」


  白起：「······好吧，小傻瓜。」


  聞言，紅紅一張小臉立刻苦得跟苦瓜似的。


  怎麼還真叫我小傻瓜了啊！

  但她又不敢反對，只能把委屈藏在心裡。


  小孩子哪裡藏得住心事，看到紅紅那委屈的小樣，白起不由樂了。


  「真是個小傻瓜。」


  他伸出手，在紅紅額頭彈了一下。他手上沒用力，小蘿莉也不覺得疼，只是困惑地看著白起。


  「天狐大人？」


  「別叫我天狐大人了，叫我······大哥哥吧。」


  「好的，天狐大人。我知道了，天狐大人。」


  「小傢伙，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啊？」


  「不，沒什麼，你聽錯了。」


  ······

  事實證明，妹妹容容比姐姐紅紅可愛多了，白起讓她叫自己大哥哥，容容立馬就大哥哥長大哥哥短，那聲音甜得，白起整個人都酥了。


  再看笨蛋紅紅，要多緊張有多緊張，要多拘謹有多拘謹。


  白起要她們帶自己去塗山，他本打算讓小蘿莉給自己指路，自己御劍帶她們飛過去，但兩隻小蘿莉還沒從克妖符的折磨中緩過來，身體十分虛弱。考慮到她們不會御劍術，在飛劍上可能站不穩，而且高速飛行的時候也挺冷的，白起改變了主意，當起了車夫，還是牛車的車夫，載著兩隻小蘿莉向著塗山方向駛去。


  白起並不覺得這麼做有損自己大妖怪的威嚴，實力到了他這個程度，靠修鍊已經無法更進一步了，唯一的希望在於心境的突破。他曾考慮過當一個吟遊詩人，帶一件樂器，不帶一分錢，浪跡天涯，風餐露宿，偶爾奏上一曲，換些錢財，然後繼續前行，直至看遍世間風景，體驗人情冷暖。


  當然，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這麼做，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彈奏樂器（mdzz）。


  雖然吟遊詩人的夢破滅了，但他並沒有放棄體驗生活的想法，飲酒是為了體驗，化身劍仙行走人世是為了體驗，當車夫亦是如此。


  兩隻小蘿莉其實也不認路，她們又沒來過人類世界，好在這裡離塗山並不遠，她們記得大致的方向——這主要是容容的功勞，綠髮蘿莉雖然年幼，卻很聰明，記住了行駛的路線。


  如果說紅紅是力量型選手，容容就是智商型選手。


  意思就是紅紅是笨蛋。


  拉車的牛慢悠悠地前進，白起也不著急，一邊控制著方向，一邊和狐妖姐妹聊天。


  本來吧，調戲小蘿莉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但白起總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終於，他回過了頭，迎上一道幽怨的視線。


  牛車上，容容正抱著白起的尾巴玩，紅紅坐在一旁，羨慕地看著容容，一副想要參與進去又怕冒犯天狐大人的神情，最後一位——


  「梅縈啊！」白起一臉頭疼。


  「公子。」梅縈紅著眼，一臉委屈。「兩個月！整整兩個月！公子是把我忘掉了嗎？」


  不錯，令他頭疼的正是被關在花鳥畫卷里兩個月沒有放出來的小女鬼梅縈。


  雖然梅縈一直以白起的小妾自居，但白起從來沒這麼想過。他沒告訴梅縈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沒想過帶她回家。所以，在回到八雲之家的那段時間裡，白起沒有放她出來。


  這兩個月里，梅縈整日提心弔膽，生怕白起出了什麼意外。現在被放出來，知道真相，她心中酸澀，很想大哭一場，又不願讓白起難做，只能忍著，又忍不住，便一直幽怨地看著白起。


  看到梅縈這個模樣，白起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他心中嘆息。


  最難消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