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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道謝

  最近這兩日劉寒初有些忙,因榮雲與中原關係越來越緊張,榮雲的強大讓中原感到威脅,而中原皇帝宇文珏見榮雲妄自尊大,龍顏大怒,欲與榮雲交戰,卻為丞相文都所勸住。文都與古維鏞不和,若中原一旦與榮雲交戰,朝上大將古維鏞必然會再度重用,到時古維鏞重權重握,古府勢力再起,這自然不是文都所希望的。


  這些權利鬥爭也越來越激烈,古維鏞面上雖是清閑自在承擔太師之職,可以底下到底要小心謹慎,不可讓相府有機可乘。


  所以這劉寒初近來也忙於完成古維鏞吩咐下來的任務,如今皇上決定繼續與榮雲保持和平,古維鏞心裡雖然憤怒,可是也無可奈何,就算這一局是文都勝利。不過榮雲的威脅還在,古維鏞倒也不十分擔心,相信總有東山再起之日。


  既然這事情暫時定下了,劉寒初也隨著古維鏞由忙碌轉過清閑。閑的時候,就會想起許多的事情,比如自從汝南王府祝賀回來后,劉寒初就見凌兒再沒有出零星小築了,其實他也明白凌兒的性子,凌兒喜動不喜靜,最是喜歡四處玩鬧,這些日子反而將自己關在零星小築,這與凌兒平日的習慣很不是相符合。


  那天在汝南王府的事情,事後劉寒初細細想了一番,又覺得自己是錯怪凌兒了,凌兒喜歡那鈴鐺也不是不可能的,而那天他對凌兒也確實有些過分了。不想還好,越想劉寒初就越覺得對不住凌兒,所以猶豫了許久,還是親自去找凌兒道了歉。顯然凌兒那天晚上既吃驚於劉寒初對她的道歉,又很高興他這樣做。見凌兒如此,劉寒初心底也覺得寬慰,近來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這日劉寒初練刀,畢竟是武將,一有空總要練一練刀,最怕荒廢了武藝了。


  這片空地並不大,左右兩邊種著一些樹,此時那樹葉已有些枯黃了,前方與左右方與外間以牆隔開,后兩是他的住所,前方的牆裡開了一個八邊形的大門,在下人中,劉寒初的住所已是很好的了。


  劉寒初在練刀時,突然聽得「颼」地一聲,有利器劃破空氣的尖嘯聲忽地響來,劉寒初眼神一凜,右手拿刀,左手伸出食指與中指,很熟練而精準地一夾,穩穩接住了那射來的一箭。凝目一看,指間卻是一支短小的小箭,磨得鋥亮的箭頭透著金屬的光澤,箭身是實木製作的,也打磨得甚是光滑。


  這是一支熟悉的小箭,劉寒初看到這支箭時,臉上的防備與警戒被詫異與疑惑所取代。


  劉寒初不由地抬頭向射箭源頭瞧去,果然看到躲在那牆後面的,正朝著笑的靈秀的臉。


  劉寒初不由地笑了笑,收了手裡的刀,拿著那支袖箭朝牆邊走了去。


  「凌兒?」劉寒初微微帶了些疑惑,問道。


  凌兒笑著走到劉寒初的身邊,道:「好厲害,凌兒還想捉弄一下寒初哥哥的。」


  劉寒初瞥了一眼凌兒的左手,看來凌兒已將這東西帶在身上了,而且以剛才她射出那一箭的力道與準度看來,這東西凌兒用得很順手。果然,這種小東西很適合她玩。


  他將那支袖箭交還給凌兒,微笑著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凌兒接過這支箭,明媚的臉上漾出歡樂的笑容,道:「上次你送了我一串鈴鐺,又給了我那小機弩,今天我是來特地謝謝你的。」


  劉寒初「哦」了一聲,秋日的陽光照在他剛毅的臉上,古銅色皮膚顯得健康而剛強,額頭上布著許多的汗水。天氣並不熱,那是剛才他練刀時出的汗。凌兒瞧見他滿頭大汗,便拿出一條綉著木芙蓉花的白色手絹,抬頭纖纖玉手,輕柔地幫著他擦額上的汗珠,並笑道:「難道你這樣厲害,這樣勤練刀,凌兒是真比不過你。」


  劉寒初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親切溫柔地幫她擦汗,雖覺得凌兒臉上單純無瑕,可到底覺得不妥。但又覺得凌兒拿著手絹的小手就粉嫩小巧,就算是花瓣一樣,彷彿還帶著淡淡地幽香,尤其是這支美麗的手正溫柔地幫他擦著汗。他本就是一介武夫,從不近女色,也怕也是他第一次與女子這般親昵,雖然覺得與凌兒這樣親近不好,但不知怎地,心裡竟有些捨不得拉開這隻手。明媚的陽光落在同樣明媚的凌兒的臉上,那雙明澈靈動的眼睛里,畜含著一絲醉人的溫柔,只瞧著人心神皆醉,讓劉寒初胸口一熱,一種異樣地感覺從心底里產生。


  劉寒初心下一驚,也不知是不是心裡的道德觀念作祟,他連忙後退半步,避開了凌兒的手。


  凌兒一怔。


  劉寒初臉上微微顯出一絲尷尬,他道:「我不熱,凌兒,你不必麻煩。」


  凌兒瞧了瞧劉寒初的模樣,不由地「噗哧」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們這些人,最是麻煩了。」


  說著凌兒將手裡的那綉著木芙蓉手帕交給劉寒初,笑道:「那你自己擦擦吧。」


  劉寒初接過那手帕,這到底是女孩子的東西,他向來以粗人自居,手裡拿著這樣的手帕,也沒有想用來擦汗。凌兒卻沒有注意到劉寒初的不自然,她拉著劉寒初到一邊的石階邊,也不顧上面的塵土,她就著這石階坐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劉寒初微微尷尬的臉,她不由地吃吃笑了起來。


  凌兒的笑聲無疑讓劉寒初有些不好意思,凌兒笑了一會兒,也就不笑了,劉寒初瞧了瞧這手帕,這是一條上等料子的月白色手帕,上面以紅色的絲線綉著一朵開得正艷的木芙蓉,旁邊還襯著幾片翠色慾滴的葉子,綉工很精湛。


  只是……


  帕子上綉著的是木芙蓉……


  這三個字幾乎成了古府的禁語,連這種花,也成了古府的禁物。


  凌兒卻看著劉寒初腰間的刀,道:「寒初哥哥的刀術真厲害,我剛剛瞧了一會兒,可羨慕了。我看這府里,沒有人比寒初哥哥更厲害了。」


  許是因這朵木芙蓉之故,劉寒初又想起了古楓,這會兒聽到凌兒說的話,他不覺有些感慨,道:「未必。」


  「哦?」凌兒張大了眼睛,好奇的瞧著劉寒初,想了一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笑道,「我知道,你是說大老爺和二老爺。」


  劉寒初搖了搖頭,不由地嘆了口氣。


  他的嘆氣讓凌兒覺得奇怪,她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嘆氣?」


  劉寒初道:「其實,說起這武藝來,古家歷來最有資質的便是二少爺。二少爺是難得的練武之才,加上他又喜歡習武,我雖虛長二少爺幾歲,可說起這十八般武藝,我卻是比不上二少爺。」


  二少爺古楓的事情,當初已鬧得滿城風雨,凌兒自然也知道古楓之事。


  劉寒初說到這裡,又惋惜地說道:「二少爺本是大將之才,前途不可限量,老爺亦以二少爺為古家的希望,只可惜二少爺被女色所迷,誤了他的前程。真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真是可惜。如今只希望二少爺能醒悟過來,切不要為了一個女人繼續錯下去。」


  凌兒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最後消失不見,她突然冷著聲音道:「寒初哥哥的意思是,二少爺之所以會變得如此,都是那木芙蓉的錯嗎?寒初哥哥既然這樣瞧不起女子,凌兒也是女子,寒初哥哥是不是也應該離凌兒遠一些?」


  凌兒那雪白的小臉因生氣而漲得紅通通的,在這秋陽里,映照得人面如花。劉寒初怔了一怔,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無意中所說出來的那番話會激怒凌兒。見凌兒這般氣鼓鼓的模樣,想起剛才他的話的確有些過激了,便歉然道:「凌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凌兒心裡仍然有氣,道:「我知道,如果寒初哥哥站在二少爺的立場上,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捨棄一切,寒初哥哥是英雄,如果那木芙蓉不好,寒初哥哥是不是要一刀殺了她?」


  劉寒初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可凌兒仍然緊緊盯著他看,似乎不得到答案她就不會罷休。劉寒初又不願意說謊,只得道:「我不是二少爺,凌兒。」


  凌兒振振有辭道:「我只是山裡長大的,不知道你們這裡的人是怎麼想的,可是我就是覺得女子喜歡男子,男子喜歡女子,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著,凌兒話鋒忽然一轉,緊接著說道:「我還知道二小姐喜歡大姑爺,大姑爺喜歡二小姐,兩個人明明就相互喜歡著,可是偏偏又強忍著心裡的感情。也許是怕大老爺不同意,可是凌兒覺得,既然兩個人相互喜歡著,為什麼偏偏要顧慮那麼多?」


  此言一出,讓劉寒初心頭震驚,不由地打斷凌兒的話,道:「凌兒,你說什麼?誰告訴你這些的?」


  凌兒道:「凌兒又不笨,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姐和珍珍也都看出來了,就只有你們這些男子不知道。二小姐就是……唔……」


  凌兒的話還未說話,劉寒初連忙伸手捂住了凌兒的嘴,讓凌兒的話卡在咽喉里,只聽劉寒初嚴肅道:「凌兒,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在私下裡談論主子的事情本就不對,更不可誣陷主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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