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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有所為有所不為!

  “的確不能!”高書懷居然點頭附和起來。


  莫耶有些沒好氣的看著他。既然知道不能,那他還提那高得離譜的條件幹嘛?明知道雷雨揚不可能答應,提出來玩兒嗎?

  “所以,你還是換個要求吧!”莫耶看了身邊的雷雨揚一眼,握緊他的手,輕輕搖頭,讓他把說話的機會暫時讓給她。“我今天下午去見過你生父。”


  “所以呢?”高書懷挑了挑眉。“他有不同的要求?還是想出來?如果是以前,哪怕是在半個月前,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可是現在,情況變成那麽複雜,他的底牌……”


  說到這裏,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就是我!都已經被你們發現了,他想出來的希望已經徹底被撲滅了,還能要求什麽?其實隻是他看不透而已,就算能出來又能如何?隻不過淪為別人手裏的魚肉而已。他把希望都放在我和意國的阿爾瓦羅身上,本來就不切實際,對於我來說,他其實還是呆在裏麵比較安全一些,或許還能平安終老。失去的隻不過是自由而已。有命在,自由這種東西隻在於自己的心境……心若是自由了,去到哪裏不是一樣?”


  “高先生透徹!”莫耶似笑非笑。


  高書懷看了她一眼。“莫小姐不要諷刺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口口聲聲說自由隻不過在於心境,可我卻不願意讓自己深陷高牆之中,聽起來的確很諷刺。可我又是為了什麽?如果我也進去了,我媽怎麽辦?我養父和生父怎麽辦?我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責任,還有很多很多根本由不得我選擇的重擔壓在肩膀上。說起來,我的存在其實就是一個偌大的諷刺,隻不過人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而已。”


  雷雨揚勾了勾嘴角。“人的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卻可以選擇自己腳下的路怎麽走。高先生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不是由你的出身決定的,而是由你的野心操縱的。”


  “可我的野心也是為了什麽?難道我不想像別的人一樣普通而平凡地按部就班麽?你們不是我,又怎麽明白我從小打到被規劃好的人生是怎麽樣無奈?……小的時候,操縱我人生軌跡的是我利欲熏心又老謀深算的生父和我懦弱又無奈的母親,長大了,好不容易到了國外,終於以為自己可以脫離他們的掌控了,雷一辰先生卻又出現了?……”


  “雷一辰先生出現了又如何?他強迫你了麽?威脅你了麽?你當時難道沒有拒絕的權利麽?”莫耶覺得高書懷把自己的所有不幸都推諉到別人身上,這本身就是一種逃避責任的不成熟行為。


  就像今天他以逃避法律責任為條件來和雷雨揚交易雷一辰的行蹤一樣,從始至終,他都看不清自己做錯了什麽,隻是一味地逃避現實,給自己的錯誤尋找理由。


  高書懷抿緊了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我承認我拒絕不了利益和權勢的誘惑。可是沒有我也會有別人,既然這樣,為什麽要把機會讓給別人,或許博一把,我也能功成名就呢?”


  “這是一種投機心理,跟賭博一樣。既然賭了,在贏的時候開懷,就要有輸的時候的擔當。可是現在我看不到高先生的擔當在哪裏!”莫耶把話說得很直白。高書懷是成年人,她沒要必要想哄小孩那樣去哄著他。而且現實本來就是這麽殘酷,哄騙不能逃避現實中應當承擔的責任。


  高書懷有些煩躁地扒了扒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這麽說,你們是拒絕我的要求了?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不!”莫耶搖頭。“我還有把話說完。繼續剛才的話題,關於我和馮伯華這次見麵達成的交易,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那你說罷!我聽著!”高書懷抬起眼皮看她,這個動作和表情居然和馮伯華如出一轍。第一次讓莫耶覺得這個和翟副教授像了九成九的高書懷身上也有那麽點和馮伯華相似的地方。


  莫耶接過雷雨揚給她倒的溫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開口。“正如你猜想的那樣,一開始馮伯華的確想出來。這大概是他能在裏麵堅持那麽久的唯一希望和力量。”


  高書懷笑了笑,露出“果然如此”的譏誚表情。


  “不得不說,你比你的生父看得透徹,知道以他現在沒有官職、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身份,即使逃出華夏到了意國,也不過淪為別人手裏的魚肉,甚至有可能被……”莫耶聳了聳肩,做出給“你明白我說什麽”的表情。


  “我知道,你繼續!”高書懷的確聰明,果然意會地點點頭。


  “後來,大概是接受了現實,他打消了那個盤算。”莫耶把下午和馮伯華見麵的大概跟高書懷說了一遍。“最後,他隻提出兩個要求,讓我們不要牽連翟副教授,和,讓你在華夏接受製裁。國外的高牆生活比起華夏來如何,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可見,在你生父的心目中,對你也不僅僅是做為退路的利用而已,他還是想保全你的。”


  “那又怎麽樣?我敢說在我被判刑的那天,我媽立馬就會,就會……”高書懷抿了抿嘴唇,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就會尋短見。她這輩子,全指望我和馮伯華活著,現在馮伯華已經指望不上了,如果連我都折了進去,她還有什麽希望?”


  莫耶覺得翟副教授的確膽子挺小,但應該也不至於脆弱到這種地步。可是畢竟和她接觸得不到,實在稱不上了解,的確沒有任何置評的立場。


  “你換一個條件吧!”雷雨揚開口。“如果你要錢,這個我可以滿足你。但如果你想要毫發無傷的推諉自己身上的責任,這個的確辦不到。哪怕我再想獲得你手裏的線索,也不能成為你挑釁法律的權威和製約,以及逃避製裁的籌碼……等等,先讓我把話說完。既然必須要承擔責任不可避免,但我可以利用手裏有限的資源,讓你在高牆內的生活過得舒服一些,還有,轉為汙點證人,可以為你獲得減刑的機會。‘仕方’法務部有非常優秀的律師,也能為你爭取最輕的刑責!……


  我能為你做得,隻有這麽多!你如果還不能接受,那麽我父親的下落,我多花一點力氣也能查到;而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將度過怎樣的高牆生活。必須提醒你的是:馮伯華答應莫耶的交易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你把盤賬交出來,如果這個條件不能達成,之前的交易隻能作廢,讓你在華夏接受法律審判也就不能實現。”


  雷雨揚最後那句話,的確震懾力十足,高書懷的臉色瞬間青白了幾分。


  “真的隻能這樣?”


  雷雨揚點頭。“我是一個守法的商人,再如何手腕通天,也不能、不敢、不會知法犯法,去挑釁法律的底限。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這不僅對你,對我也有同樣的約束力。”


  客廳裏陷入了一陣沉默,隻偶爾聽到高書懷微重的呼吸聲。


  莫耶和雷雨揚知道他處在“自我激勵”和“摧毀預想”的天人交戰之中,也不去打擾他。


  莫耶看著雷雨揚,握緊他的手。用眼神詢問:你沒事吧?

  這七八年以來,哪怕外界對雷一辰的失蹤有再多消極的預想,他也始終沒有放棄過追尋父親下落。現在,在意國的小安東尼首先披露出雷一辰還活著,並有可能在他手裏的傳言時;在高書懷的口中又再一次證實了雷一辰還活著,甚至並沒有失去人身自由的消息……


  雷雨揚急切想了解父親行蹤的心情可想而知。


  隻要他開口承諾高書懷,答應他的條件,下一秒鍾就能知道雷一辰的確切消息……以雷雨揚的能力,雖然過程可能不太輕鬆,卻也不是辦不到。


  可雷雨揚拒絕了,就像明明麵前有一扇門,打開門就能看到自己想了七八年的人,卻因為這扇門設置在法律這個“雷池”裏,他把開門的手縮了回來。


  明明知道薄薄的門背後是自己失蹤了七八年的父親,卻不得相見。


  這種矛盾痛苦的心情可想而知。


  雷雨揚對她笑笑,搖搖頭,握緊她的手。


  他相見父親沒錯,可“見”也有很多種途徑和方法,有可為有可不為,高書懷提出的那個途徑,雖然便捷卻是雷雨揚絕對不會選擇的。


  不管是什麽人,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如果不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為之承擔責任和懲罰,那麽他們還有可能故技重施。長此以往,鑽空子的投機分子獲盡好處,那守法者的利益誰去保障?


  如果大家都知法犯法,那麽資本市場將會混亂到何種程度。稅收是國之根本,如果連國本都被投機分子鑽了空子,逐步蠶食,那麽廣大公民的利益和社會體係還怎麽維持?


  雷雨揚再肆意妄為,也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個人的利益再大,也大不過國家的利益,這是底限,任何人不能挑釁的“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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