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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陳茜六歲彈樂曲

  馮頤舉著金甌也非常的高興,她覺的應該趁此機會感謝一下這幾年來陳平的循循善誘,孜孜不倦的教誨,自己的每一曲譜,每一彈奏都韞含著陳平樂師的每滴心血和汗水。


  “好,好,我也同意馮頤的意見,一定要為我們以酒代掌,不然退了我們的激情,那《陳家坳鄉村樂曲》的韻味就會大打折扣,到時別說我們留有後手,沒有給你們一飽耳福。”


  劉楠精神恢複的很快,已經沒有任何的鴿毒在身體裏,身體機能都正常運轉,臉上白皙紅潤,眼神如玉光瑩。


  片刻箏音在大堂回蕩,陳平坐在大堂的階上幾案前,劉楠、劉宸、馮頤依次坐在階下,麵都朝著大堂的廡門。


  這是《陳家坳鄉村樂曲》的最後一曲。


  也是整部整部曲譜的壓軸大曲。


  “《陳家坳鄉村樂曲》,遙八歲起曲,至二十曲竭,幽幽其長,平甚蔚然天觀。璞璞美玉珵珵,野域萋萋,府院芳芳,落雁沉魚,到是紅帷一片深情。


  ……


  羈鳥振翮翎,空樂大明畫中穹,擊鼓中,胡虜萬騎,斬風雨,直搗牛羊風吹一片草……”


  詞牌《念怒嬌》和《浣溪沙》的穿插相合。


  最後在陳平的重重九拍一壓下,整齊的停了下來。餘音繞梁,十日不息……


  “好,好,果然世之曠師,當代的曠師之音,我王陀真人這五百多年來從聞所未聞……”


  說著抬脖一飲,將樽裏的朝春醉消滅殆盡。


  還有太師、林成皆悅然而起,把朝春醉都化為了肚中之滔滔讚譽。


  “起九拍……”


  陳平又彈指發威力,遙箏又波瀾壯闊,變換莫測的音域在大堂之內又開始珊珊而來。


  “漠北疆,吐蕃狂,牧山羊為度關隘。呈迭起,是寥廓蒼茫……回姑蘇,度春華,一麵向朝陽,帷幄裏相誓言,執手偕老。……皓鵠捷報,大明輝煌……”


  一杯一杯酒已在大堂亂舞飛濺,憾當以慷,唯有朝春醉。


  直至音樂停下來,大堂桌上之人皆瞠目結舌。


  恍然如隔了三十之秋塵,度了月之天穹之行……


  “太好了,我這前五百年可以說是白活了,還不如這陳兄弟的一倏然樂譜,這天地之間,九州之廓,皆在陳平兄弟的寬闊胸懷一囿間。”


  王陀真人還是大讚不已,他的一壇朝春醉已經在這曲樂裏消失不見。之隻剩空壇在人間,留有醉意韜曲懷。


  ……


  “好,這曲已經享受完了,我看也應該表彰一下陳平這位大樂師了,既然陳平救了我愛女劉楠,那老夫今日就替小女劉楠直接做了媒,將劉楠許配給陳平為妻,不知劉楠你怎麽想啊!但我太師心意是已定了。”


  太師看了看一旁的劉楠,見劉楠雙腮微紅,羞怯低頭。


  “就依了太師的意思把吧!我劉楠沒有……,沒有什麽任何之言,一切都聽太師的安排。”


  聲音壓的很脆弱,但聽的非常清楚。


  “好……好,太好了,恭喜陳兄弟了,這次雙喜臨門恭喜了陳老弟……”


  “恭喜陳兄弟,恭喜陳兄弟……”


  林成和王陀雙手作揖恭賀陳平和劉楠喜結良緣。


  “哈哈……,小女看來也有正有此意啊!”


  太師不禁捋須大笑,不過他的眼裏卻似曾有嬪妃劉敬的身影。


  “太師,我的兩個小女就托付太師了,嬪妃劉敬一定在九泉之下感念太師的大恩……”


  不過立刻出來一個奇怪景象,劉敬在懸梁上緩緩從太師的眼前走了下了。


  雍容華貴,氣質迷人,劉敬鳳冠霞帔,玉纓翡翠,長袖飄飄。她走到太師麵前,作了一個人帝王之妾的嬪妃禮。


  並對太師微微一笑。


  “馮太師,謝過馮太師,我劉敬今日特來相謝於太師,並且此等金玉良緣,我作為朱鈺和朱儷之母,怎麽可以遲到,所以告別天闕,特來相看相賀小女劉楠。”


  ……


  劉敬深情的站在劉楠身旁,臉上流露著天倫之樂般的幸福,然後把太師的杯器拿了起來,一飲而盡。


  “小女朱鈺,你可要好好的和那陳家村的陳平,永結同心,恩恩愛愛,白頭偕老,為娘也就終於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說完便如碎沫般一樣消失在馮太師大王眼前,特別最後那一揮袖在懸梁之上的瞬間,這劉敬的長袖好象從那懸梁上垂了下來。


  把太師抬起的眼睛差點遮蓋。太師也微微醉了,他沉於歡樂之中,暢想著無人知道的神遊。


  “好有一件大事,我也要告訴各位,也慶賀一下,這正所謂好事不斷,捷豹頻頻啊!”


  “太師什麽事啊!突然提起,如此高興的。”


  王陀真人興奮之中,也饒有興致一問。


  “這既然小女劉楠嫁於陳平樂師,我也當有一禮相送,以表老夫的一片歡喜之心啊!”


  太師捋須一笑,心中似乎藏有多日的秘密。


  “什麽事情啊,爹,那你就快說出來,讓大家知道你為劉楠妹妹準備了什麽天大大王好禮物。”


  馮頤作在馮太師旁邊,綰著的手臂,嬌嗔的倚靠相問。


  “這不上次我也曾提起過,給陳平在朝廷裏謀一份差事,說白了就是當官,給陳平在朝堂之上也能為國家做貢獻,剛好不是前段時間吏部侍郎剛剛不幸罹難,所以這太尉之位就留了下來,我這次進宮麵奏太後和皇上,舉薦樂師陳平為太尉,想不到太後非常高興,因為太後和皇上一樣貪圖享樂,對音樂很是向往,所以就同意了老夫的建議,擇日等候宣旨入府,讓陳平即刻上任為太尉之職。”


  “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陳老師要進京當官了,還是太尉之職,來,陳老師,我馮頤敬老師一杯,也算是陳太尉一杯,現在的妹夫陳平一杯。”


  馮頤覺的自己年長幾天於劉楠,那陳平既然娶了劉楠,那自己就是陳平的姐姐,陳平就是她的妹夫。


  “好,好,多謝姐姐,我陳平就此謝過,一飲而盡。”


  這太師府大堂上一時歡天喜地,好不快活,就連侍衛韓違和苗力都受了太師的褒獎,金銀良田邑人獎勵,還另設桌子上了酒席,也讓他們高興暢飲。


  “恭喜,恭喜,陳平樂師,即將赴任太尉之職,並娶了風華絕代的劉楠小姐為妻,大喜大賀啊!”


  韓違從桌上走了過來,舉杯躬身相賀於陳平。


  “多謝,多謝……”


  陳平高興的回敬,他的臉開始發紅,醉意在臉上轉悠。特別是剛才的合奏曲《陳家坳鄉村樂曲》,仍然在每個人的心中一直無法消弭。


  ……


  劉宸雖然不怎麽喜歡陳平,也不討厭陳平,但她覺的自己是流著高貴的貴族血液,並且知道自己是出生於帝王之家的後裔。


  所以總歸是有點看不起出身於陳家坳,一臉的農家孩子的氣息,還有那騎著驢車來太師府,一臉黝黑的皮膚,還帶著草帽,雖然玉簫陣陣,但那鄉村田野之氣息是無法逃脫的。


  雖然被太師看中其有曠世之才,謀了一份太師府的樂師。


  但還是沒有改變陳平在她心裏地位卑賤的農家子弟的形象。


  還有前幾日一直待在劉楠的閨房裏,臉皮厚道無法形容,趕也趕不走,甚至變本加厲,吃喝拉撒都在劉楠的閨房裏。雖然是在關心照看劉楠,寸步不離於劉楠左右,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一個大男人在女的閨房裏成何體統。


  竟然還倚在仄仄屏宸的角落裏提著夜壺撒尿,腥臭味直嗆著想嘔吐。


  雖然也會在劉楠不舒服時,或者劉楠要更衣時,會到樓下和林太醫下棋品茶,暫避一時,可一轉身又出現在劉楠的閨房裏,讓劉宸看著很不舒服,但礙於是自己的老師,所以壓在心裏一直沒有直說出來。


  想不到,現在自己的妹妹劉楠竟然也欣然同意,做了陳平的妻子,還有太師送了天大的一個大禮,就是送了一個大官,太尉之禮。


  這些都讓劉宸覺的太悶心窩了,一個從鄉村田野出來,騎著驢車趕著牛吃草的卑賤之人,竟然能即娶了皇室帝胄之血胤為妻,又能清雲之上的做了大明太尉。


  這些完全顛覆了她原有的三觀,劉宸舉著就酒杯默默無語,她似乎在陷入了沉思當中。


  “姐,你怎麽了,你不高興嗎?今日太師將我許配給陳平老師,你不同意嗎?”


  劉楠見劉宸好象悶悶不樂,一直在沉思,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所以就想著不對勁,或許自己的姐姐可能對陳平有意見什麽的。


  “沒有啊!妹妹,我隻是覺大王這事情太突然,太快了,妹妹一下子要先我成親,而留下姐姐我一個孤獨了。”


  劉宸似乎眼角有淚,她的確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嫁給陳平。


  “姐,我覺的陳平人品好,人又老實,並且誌向遠大,音樂天下無雙,所以我願意做他的妻子,這輩子我一定跟定他了,不管怎麽樣,我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你就這麽肯定,這個陳平他生於農家,一臉的土包子氣,雖然在音樂方麵天賦異稟,是大明的第一樂師,但骨子裏卻根深蒂固,長期以往,妹妹你或許會在生活上,或者舉止言談上,會漸漸發現有了距離與隔閡……”


  劉宸雖然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陳平出生卑賤,與劉楠從小在宮廷裏長大的習慣、行為上都會有很大的出入。


  比如陳平在陳家坳裏是一個月洗一次澡,喜歡早起,基本太陽還在酣睡中,他就起來了,不是練武就是看書,或者在編撰曲譜。穿的也很普通,一身的泥土氣息,衣服基本都是粗布綿絮,都是其母自己紡織製作的,穿著也是布鞋,甚至有時直接光著腳。


  吃的也是些青菜蘿卜,一個月能吃上肉已經不錯了,而至於吃魚,那也是溪河裏自己捕上來的,正常情況也不會花錢到集市上去買。


  而劉楠就不一樣了,從小穿的是綾羅綢緞,戴的是玉纓翡翠、金釵瑪瑙。洗澡基本天天洗的。吃的山珍海味,並且都有丫鬟伺候,自己根本就不用動手操持。


  所以這些生活習慣上的區別還是有很多分歧的,一個是帝室宮廷級別的,一個是山坳農村的。


  “姐,這點我也曾經考慮過,人有高低貴賤之分,但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更何況人也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的,現在陳平做了太師府的大樂師,入鄉隨俗,我觀察過一段時間的,陳平的確不再是剛進太師府時的那種帶草帽,騎驢車,滿身泥土氣味的農村鄉野之人的氣息了,並且現在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大儒風範,太師現在也有意選拔重用陳平,擇日入進宮赴任太尉之職,所以這些都說明,陳平已經不再是剛來太師府那個騎著驢車的鄉村之人了……”


  劉宸見劉楠說的也有道理,再說太師也已經定了下來,所以即使自己作為劉楠的姐姐,從中作梗,也是無濟於事。


  “好吧!姐也沒什麽話說的,反正你比我更了解陳平樂師,但憑你的天生麗質,和獨特慧眼,應該不會看錯的。”


  “嗯嗯,謝謝,姐姐的誇獎,來,我們來一起喝酒。”


  “來,我也加入一下。”


  陳平見劉楠和劉宸邊說話邊碰酒,就來湊個熱鬧。


  “哦,擇日做了新郎官,可不許倒下哦,今日跟你喝一杯,預祝你和我妹妹喜結良緣,永遠幸福。”


  劉宸把酒杯碰在了劉楠和陳平的杯子上,抬脖便一飲而盡。


  筵席上歡歡喜喜,好不熱鬧,到了中午時分,太陽變餓的猛烈,從飛簷上落下來的一片白色,在府門前的青石板上冒著熱氣。


  風也幾乎沒有,楊樹紋絲不動,隻有院中的蛙叫和蟬鳴非常的吵鬧。


  丫鬟在大堂內使勁的搖著蒲扇,羅裙在飄揚,太師的帽子在動,但桌上酒壇子東倒西歪,樽杯裏的酒幾乎沾滿了油花,還有蔬菜葉片,以及蛤蜊毛蚶。


  ……


  被陳平那天在劉楠閨房裏的一片紅,在三分小盹裏,見了分明,星星在灰色的夜夜空裏變成了一支支高釺燭台,燃燒成紅紅一片,綾羅綢緞是紅色的,帷幔是紅色的,甚至於陳平的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天地都變成了紅色……


  “劉楠,你醒了,我見到了帷幔裏所有的紅色,你的臉是紅色的,你的褻衣也是紅色的,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紅色的……”


  那天真實的紅天下,在太師府裏敲鑼打鼓,鞭炮陣陣裏,如陳平在軒窗小望時,望著的那點點繁星一樣,終於把紅色給徹底帶入了劉楠和陳平兩個人的溫馨的世界裏。


  劉斐的大黑眼睛象她的娘,剛從接生婆那裏抱過陳茜時,陳平細細看了很久,這陳茜頭發烏黑烏黑的,這剛被羊水泡過。


  “小家夥,好可愛,來,給你爹親一個。”


  “不可,剛出生的小孩不能亂碰,放回她娘身邊去……”


  接生婆抱過陳茜,拉下門簾就往裏屋走。


  “小姑娘,我是小姑娘,放在這裏,睡一會喲,陪著你娘,好好睡一覺……”


  透過門簾,站在門外的陳平,依稀的聽著裏麵的動靜,心裏美滋滋的,這女兒陳茜的到來,讓他在太尉府裏高興蹦迪了幾天幾夜。


  陳平在太尉府裏,便開課程,首要的還是樂音課,因為陳茜從小也一樣,那天陳平去抱在劉楠身邊尚在月子裏的陳茜時,陳茜突然看著陳平發笑,並且也唱氣清晰的小曲來。


  這讓陳平很是回味無窮,聯想到了自己在陳家村時,父母說他剛出生就會唱歌,並且也很清晰悅耳。


  而現在想不到自己的女兒也跟自己一樣,完全與自己一模一樣,簡直是第二個陳平,不過這陳平是女版的陳平,這讓陳平更加的欣喜若狂。


  於是陳平便首先製定了樂音課,讓陳茜開始接受各種樂器的音色感受。


  這寒暑易節,春華秋實,冬雪飄飄,夏雨陣陣……


  陳茜在音樂上的過程幾乎和陳平一模一樣,甚至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陳茜六歲便能彈奏所有的《陳家坳鄉村樂曲》曲譜,並且還自創了後八曲,是謂東南西北加四隅,增加了陳平的音域範圍,可謂畫龍點睛,發揚光大。


  更上一層樓,挫於五音色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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