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有機會到他們家吃頓飯。”沈追司沒為自己辯解,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沒有親眼所見,別說對他毫無信任可言的秦讓了,連他自己都不信。


    “你自己吃窮他們不夠, 還要叫上我一起。”什麽仇什麽怨?

    “他們可不窮。”沈追司下意識反駁了他一句,完了,不等他反應,他很快又道,“算了, 跟你說不明白, 吃飯吧!吃完趕緊滾。”他不想看到他。


    吃完飯,沈追司就帶許新月他們仨離開部隊去鎮上采買一些東西, 買完才回家。


    回到家後,日子照舊。


    轉眼又過去了一周的時間, 就在沈追司以為上麵不打算讓他回去的時候,秦讓來了,來通知他回去。


    總算可以離開了,沈追司有高興,也有不舍, 但更多的是解脫。


    他終於不用擔心自己哪天被許新月他們徹底同化了。


    “團裏那麽多人,怎麽偏偏讓你來膈應我?”


    “我自己要來的。”秦讓說, “來跟你算你告我狀的賬,順便來他們家吃頓飯。”


    他不說這話, 沈追司都忘了這茬了, 畢竟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 你怎麽記到現在。”


    “被罰的換作是你, 你能記得比我更久。”秦讓一般有仇都當場報了, 他才是擅長記仇的那一個。


    “別水了,拔槍吧!”說這話的是許新月。


    “水?”許冬至沒太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跳過無用劇情的意思,我們葉隊的口頭禪。”許新月小聲解釋,“他一般不耐煩的時候都會說,他小說都不敢這麽水。哦,他說他以前是個小說作者,雖然這話和他說的他……”


    許新月想說葉亭以前是個小說作者和他說的他來自2044年一樣,都無從查證,多半是假的。


    但話到嘴邊,突然想到她都能從2145年穿越到1960年來,葉亭為什麽不可能是從2044年穿越到2144年的?


    很可能好嘛!

    如果他真的是2044年的葉亭,那他不就是……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可惜不能給陸楓和林湛托夢。


    “怎麽了?”許冬至等了片刻不見她的下文,一臉疑惑地問。


    “沒。”許新月搖頭,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因為沈追司和秦讓朝他們走過來了。


    “你們姐弟倆嘀咕什麽呢?越說越小聲。”他們剛才站得遠,隻聽到許冬至問許新月水是什麽意思,之後,許新月再說什麽,他們就聽不清了。


    “說你們倆是大傻逼。”許新月道。


    沈追司:“……”


    秦讓:“……”


    沈追司和秦讓要不是打不過她,也……不會打她。


    沒錯,就是這麽憋屈。


    討了個沒趣後,沈追司就收拾行李去了,秦讓則在院子裏和許新月他們一起喝茶嗑瓜子。


    “別說,你們這生活還真悠閑。”


    “是挺悠閑的。”許冬至說。


    “你們都不用上工、上學的嗎?”秦讓問。


    “我們不用,陸白要。”嗯,陸白這幾天上工去了。


    倒不是他勤快,主要是沈追司看起來生龍活虎的,他的身體也不像從前那麽孱弱,他沒理由繼續在家苟著,隻能苦哈哈地去上工。


    “他一個人能養活你們三個人?”


    “沈大哥給錢的。”沈追司剛來的那幾天還好意思蹭吃蹭喝,後麵發現自己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就給錢了。


    許冬至也沒跟他客氣,因為他們家的糧食不是通過正經渠道得來的,不好一直讓他吃白飯,雖然他在他們家沒少幹活。


    陸白下工回來的時候,許冬至他們已經把飯和湯煮好了,菜和肉也都洗好切好,就等著他回來炒。


    別問他們一個個在家坐著,為什麽不把菜和肉也炒了,問就是,他們炒的不好吃。


    許新月和沈追司都沒有做飯的天賦,秦讓就更不用說了,他壓根不會做飯,許冬至倒是有點天賦,但他人太小了,自己做給自己吃勉強還行,做這麽多人份的不行,隻能把東西都備好了,等陸白回來再做。


    不是大菜的話,他做起來也廢不了多少時間。


    等飯菜都上桌時,秦讓才知道沈追司當初為什麽讓他有機會來許新月他們家吃飯。


    這特麽也太豐盛了,他們家不年不節都沒吃這麽好。


    “你們平常都這夥食?”不是他不往許新月他們是為了宴請他,或者給沈追司踐行才特意準備得這麽豐盛的方向想,是他們壓根不是這種人。


    “差不多。”沈追司說,“今天因為你來,比平常多了一個菜。”平常他們中午都是三菜一湯,今天四菜一湯。


    “我這麽有榮幸的嗎?”秦讓一臉受寵若驚道。


    “主要是怕不夠吃。”沈追司一語道破。


    秦讓:“……”


    秦讓不聽。


    “這麽多菜,飯也不少,怎麽可能不夠吃。”陸白炒的菜份量都特別足,就是少一道,他們五個人吃也夠夠的。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沈追司故意賣了個關子。


    秦讓見他不肯說,倒也沒追問,反正左右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他等得起。


    事實上,並不需要一頓飯的工夫。


    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麽這麽多菜,飯也不少,他們還不夠吃了。


    因為許新月太特麽能吃了。


    他一碗飯還沒吃完,她已經幹了一碗半了,還不單單是幹飯,菜也沒少吃,甚至還喝了滿滿一大碗的湯。


    秦讓看得下巴都快掉了,過了半晌,他才像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一般,問沈追司:“她她她……這麽能吃的嗎?”


    “這才哪跟哪,她一頓能吃四碗飯,菜和湯還不算。”沈追司一臉見怪不怪道。


    秦讓:“……”


    秦讓震驚得瞳孔微縮。


    “她吃這麽多,肉都長哪去了?”


    “這是個未解之謎。”沈追司也很想知道答案。


    秦讓偷偷瞄了一眼許新月的肚子,什麽也沒看到,因為他坐許新月對麵。


    沈追司看出了他想看許新月的肚子舉動,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道:“別看了,肚子扁得跟沒吃過飯似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這話,秦讓更震驚了。


    “這不科學。”


    “她身上不科學的事情還少嗎?”沈追司作為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自從認識許新月後,三觀已經重塑了好幾次了。


    秦讓雖然沒有他了解許新月,但隻他知道的,許新月身上不科學的地方,就已經有不少了。


    比如,她的力氣大得不科學,她光吃飯不長肉就算了,肚子還是平的也不科學,還有獨得蘋果樹的偏愛。


    他到現在都沒想通,許新月為什麽能獨得蘋果樹的偏愛。


    在蘋果樹出現之前,她明明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鄉下小丫頭,甚至還不如一般的鄉下小丫頭。


    “她身上這些不科學都是源於蘋果樹嗎?”


    “是的。”沈追司點頭,“他們是這麽說的。”具體是不是,其實無從查證,但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她為什麽一下脫胎換骨了。


    “這要是傳出來了,他們安逸的日子怕是要到頭了。”秦讓感慨道。


    “如果有人因為蘋果來找我們麻煩,被我不小心打死了會怎樣?”已經吃得差不多的許新月突然抬頭問。


    “這得多不小心啊!”秦讓說。


    “我力氣大,和你們打的時候,是收斂著的,和敵人打的時候,我肯定不會收斂,萬一對方是個脆皮,一命嗚呼了,我會不會背上人命官司?”許冬至和她再三強調過,他們這個年代背上人命官司是要挨槍子的,雖然槍子傷不了她,但也挺麻煩的。


    “如果你是因為自保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屬於正當防衛,是不需要背人命官司的,但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收斂著點,別把人打死了,把人交給國家,國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蘋果的存在目前還在保密階段,除了他們這些個簽了保密協議的人,其他人要是知道了,就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許新月他們告知的,另一個則是他們這些簽了保密協議的人之中有人泄了密。


    許新月他們告知的,暫且不論,他們這些簽了保密協議的人之中有人泄密可是大罪,是需要嚴懲的。


    就算不挨槍子,也要落個終身□□的下場。


    “來者不善的話,我很難收斂。”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如果不能確保萬一,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那就盡量別把人打死吧!”秦讓說,“有人因為蘋果來找你們麻煩,說明蘋果的存在泄露出去了,你把人打死了,我們不好排查是誰泄露出去的。”


    “我盡量。”如非萬不得已,許新月也不想傷人性命,當然,如果對方的血皮太脆了,這也不能怪她,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她不可能不全力以赴。


    吃飽喝足後,秦讓本著眼見為實的原則看了眼許新月的肚子,果然十分平坦。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決計不會相信她剛一下幹下去那麽多的食物,也難怪沈追司當初不解釋。


    不過,除去許新月身上的不科學不說,他這頓飯吃得還是相當滿足的。


    夠豐盛是一點,還有一點是真好吃。


    陸白和許冬至的手藝都不錯,從飯到菜,再到湯,沒有一個不好吃的。


    沈追司長那麽多肉不是沒理由的。


    就是像許新月他們這麽造,他們家的糧食不知道頂不頂得住,尤其是現在還在鬧饑荒,有錢有票都不一定有地方買糧食。


    收拾完碗筷,又待了一會兒,沈追司他們就準備離開了。


    離開之前,秦讓還不忘把飯錢付了。


    許冬至沒收,說從沈追司給的錢和票裏麵扣,然後,秦讓就心安理得的走了。


    沈追司:“???”


    算了,就當喂狗了。


    他們倆前腳剛離開,許新月後腳就把炸雞放出來摘蘋果吃。


    她這段時間其實也有吃蘋果,但都是躲屋裏吃的,她除了睡覺,其他時候不喜歡往屋裏跑,所以,吃得不多。


    許冬至和陸白沒吃,他們倆沒有她那麽強的六感,擔心吃的時候被沈追司發現了,索性就不吃了。


    這段時間他們都是靠許新月的異能續命,許冬至是真續命,陸白主要是消除疲勞。


    悠閑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一周的時間過去了。


    這天早上,許新月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吵醒了。


    這種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沈追司以前過來的時候,他們家門口就會圍一堆人看他的車,然後,就會有各種說話聲,後來他在他們大隊待久了,車子不稀奇了,這種聲音才漸漸消失。


    沒想到時隔不知道多少天後,這種聲音又出現了。


    她剛被吵醒的那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沈追司那個挨千刀這才走了多久又特麽來了,第二反應才是怎麽沒有車子的聲音?

    沈追司他們每次過來都是開車的,沒有車子的聲音很可能來的不是沈追司他們,來的不是沈追司他們,那就可能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不是衝著他們來的,應該隻是路過,路過的話,這煩人的聲音,應該也很快就沒了。


    得出這個結論後,她就翻了個身,準備等這煩人的聲音過去繼續睡回籠覺。


    結果這煩人的聲音不僅沒過去,還停在了他們家的院門口,然後,他們家的院門就被人敲響了。


    很好,是衝著他們來的。


    就是不知道來的是哪個傻逼!

    許新月強忍著起床氣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戶朝院門的方向看了眼。


    來的人挺多的,但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姑且稱之為青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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