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許青雪認命出去打水,崇寒舟聽到門外的動靜,打開窗戶看到是許青雪,道:“大嫂,你這是作甚?”
許青雪沒想到這麽晚崇寒舟還沒睡覺:“你大哥要洗手,我出來打水。”
“哦。大哥若是要如廁,你直接喊我。”
“好。”許青雪說罷,端著水徑直進去了。
崇寒舟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頓了片刻,這才關上窗戶,重新躺到床上睡覺。
“相公,水來了。”許青雪把布巾擰幹遞給崇修竹。
“辛苦娘子了。”崇修竹接過,仔細擦了一遍手。
許青雪朝著他翻了個白眼,隨即接過他遞來的布巾,重新返回桌前,把布巾放水裏洗幹淨,晾在一旁的洗臉架上。
“我吹燈了。”
“嗯。”
許青雪吹熄油燈,借著絲絲月光爬上了床。
許青雪困的不行,剛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下了。
黑暗裏,崇修竹把許青雪小心拉著往他那邊靠了靠。
許青雪感受到了他的親昵,順從的依偎在他懷裏。
崇修竹唇角微揚,笑了。
翌日一早,許青雪吃過早飯便把崇修竹謄寫好的梁祝拿去了方氏茶樓。
方清宇看到她來,激動不已。
兩人去往書房議事。
許青雪問道:“方老板,最近生意如何?”她這幾天都在家裏瘋狂寫,沒有關注外麵的事情。
方清宇神情激動道:“梁祝受到了許多人喜歡,現在每天講兩場,上午一場,下午一場,都是人滿為患。”
許青雪點頭:“很好。”在預期的效果內。畢竟梁祝是流傳千年的故事,乃一本難得的好故事,不僅流傳於戲曲,就連電視劇,電影都翻拍了不少,可以想見其中之精妙。
“隻是現在鎮上有人已經在模仿了。”方清宇眉頭緊皺。
許青雪道:“不礙事,咱們可以推出vip卡。”
方清宇疑惑:“何為為挨批卡?”
許青雪解釋道:“其實就是一種優惠活動,也可以說是變相的留人方式。”
方清宇:“洗耳恭聽。”
“現在方氏茶樓生意火爆,可以說場場座無虛席,客人每次來都要交三文銅板,實在麻煩。
vip卡就是一種包月消費,例如五十文包月,就是在這一個月內,不管來與不來,來多少次,都隻要五十文錢。
當然,還有季卡,就是三個月為一個季度,如包月版三個月加起來要一百五十文,但如果一次性買了季卡,包一季度就是一百三十五文,就在包月卡上再優惠一些。
之後還有半年卡,甚至年卡,同理在原基礎上優惠力度再加大一些。
當然,還有那種次卡,就是五次一版,十次一版,都可以選擇。反正都可以很靈活的。總之,就是要把人留在咱們方氏茶樓。”
方清宇聽的眸光大亮:“你這個方法實在精妙,有了這月卡,季卡,半年卡,年卡,以後就算別人想要模仿,顧客礙著在我這裏辦了卡,他們都不會去別的地方,簡直太妙了。”
許青雪笑:“正是。而且這樣一來,你的生意隻會越來越好。”
“你說的對。沒想到大少夫人不僅寫話本厲害,就連做生意也如此天賦。”
“方老板謬讚了。”許青雪不敢居功,她隻是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而已。
“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嗯,切記你的卡片一定要做的讓人無法偽造,否則到時候就說不清了,會出亂子。”
“好,我明白了。等我設計好之後,我在給你看看,咱們再商討一下。”
“可以。”許青雪道:“方老板,我看茶樓裏點心樣式單一,我給你推薦一個小零食。”
“什麽小零食?”
“苞米花!”
“何為苞米花,我為何從未聽過。”
“是用玉米製作的,很清香好吃,想來應該很受姑娘們的喜愛。”許青雪之前來過茶樓幾次,都沒有看到苞米花,這種零食成本低,若是放在茶樓售賣,定然能為茶樓增加不少銀錢。
“沒吃過。”方清宇想象不出來。
“等會兒我借用一下後廚,做些出來給你嚐嚐。對了,茶樓隻有茶水也太單一了,來這裏聽書的大多都是姑娘家,而姑娘家喜甜,你安排下人製作些果茶出來,還有甜湯,這也能增加茶樓的利潤。”
“好,你說的對,之後我著手安排。”方清宇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之前一心唱戲,也是第一次開茶樓,對這些不甚了解,別人說書大多都是男子捧場,女的也有,但是不多,而他偏偏相反,九成都是姑娘家。
“嗯。”許青雪點頭。
兩人在書房商討了大半天,許青雪去後廚做苞米花,方清宇在一旁陪同。
製作苞米花很簡單,用料隻需幹玉米,然後油加熱,放些許白糖和玉米一起炒,不一會兒苞米花就做出來了。
滿屋飄香。
方清宇率先拿了一個苞米花嚐味道,入口酥脆,伴有絲絲香味,嚼上一口,玉米的香味在口中爆開,之後越嚼越香。
方清宇眸光發亮:“這苞米花味道不錯。我竟不知這小小玉米,居然能做出如此美食。”
後廚的人聽到老板這樣說,也紛紛拿起苞米花品嚐,一個個都忍不住讚不絕口。
許青雪笑:“你們喜歡就好。”這苞米花是現代電影院最暢銷的零食之一,用在茶樓裏,也能有極好的效果。
方清宇和許青雪商量苞米花的價格後,許青雪便準備回去了。
苞米花兩文錢一大包,算不得貴。
許青雪想著崇修竹沒吃過苞米花,又給崇修竹拿了些回去。
本來許青雪是想把崇修竹也給弄出來的,但是定做的輪椅沒好,隻得把他留在家裏。
回到家,許青雪遠遠就看見崇修竹坐在窗戶跟前,正認真的抄寫她的梁祝。
崇父崇母及崇寒舟在另一個空房間裏忙活著織料子。
許青雪淡淡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回房了。
“娘子,你回來了?”崇修竹一臉溫和的看著她。
許青雪點頭:“嗯,我還給你帶了些吃的回來。”說著,許青雪把苞米花遞給崇修竹。
打開油紙,一股噴香的味道襲來,崇修竹拿起一個苞米花,好奇道:“娘子,這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沒見過。”
“這是苞米花,用玉米做的。你快嚐嚐。”
“好。”崇修竹放進嘴裏嚐了嚐,他雖然不怎麽喜歡吃零嘴,但這苞米花味道確實不錯:“挺香的。”
“這麽多,要不送些給娘吧。這零嘴她應該喜歡。”崇修竹知道許青雪和娘的關係不好,但也想讓她們緩和一下,畢竟以後要相處一輩子的。
許青雪哪裏看不出崇修竹此番用意,罷了,不過是苞米花而已,她送些去就是了。
“好。”
“多謝娘子。”崇修竹感動,鎮上人人都在傳許青雪被寵的無法無天,驕縱十足,可相處下來,他才知道她有多善解人意。
“你再這樣客氣,我就要生氣了。”
崇修竹笑:“好吧。”
“你趕緊幹活兒,我先過去了。”許青雪留了一些苞米花給崇修竹,其餘的全送到崇母那裏去了,左右是苞米花,想吃多少有多少。
崇母見許青雪給她送吃的,驚訝不已,不過心裏也挺美的。畢竟是兒媳婦孝敬的東西。
吃過午飯,許青雪繼續忙著寫梁祝。如今方清宇一天兩場的講,無異於又增加了她的工作量。若是在現代,用電腦打字,她肯定一天三章都沒問題,但毛筆字真的讓她想哭。許青雪其實也想過重新製作一隻適用的筆,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學會毛筆字也是一項技能,畢竟要在這古代生活一輩子的。還是要練好才行。
之後兩天,崇父病了,崇寒舟忙上忙下的請大夫,崇母近前照顧,眼眶紅紅的,瞧著挺嚴重的。
許青雪也去看了兩回,畢竟是自己的公公,又住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崇父許是因為崇家倒了,受了巨大的打擊,之前一直壓抑著,可壓抑久了也是病,這不,病來如山倒,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像是瘦了好幾斤,臉色也一副病態,短短幾天,就好似老了十幾歲。
其實站在崇父角度想,一輩子掙下的家業說沒就沒,這種打擊不可謂不大,沒幾個人能撐得過去的。不然現代也不會出現那麽多破產跳樓自殺,各種輕生的新聞了。
晚上,許青雪和崇修竹兩人躺在床上,許青雪道:“相公,爹這次生病,怕是花了不少銀子吧?我瞧著娘耳朵上的那副翡翠耳環都不見了。”上次付那個蠶絲原料的銀子都是去借的,這次崇父生病,家裏可能根本就沒錢,崇母耳朵上的耳環很有可能是典當了,不然許青雪想不出來為什麽崇母不戴耳環了,畢竟那副耳環是她唯一留下的值錢耳環,平時都是每天戴著的。
崇修竹手僵硬了一下,隨即道:“娘子,爹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和二弟會想辦法的。”
“若是有什麽困難,你就和我說。”許青雪雖然對崇父沒有什麽好印象,但事關人命,如果銀子能救,她不會吝嗇。
“沒什麽困難。時辰不早了,睡覺吧。”崇修竹道。
“好吧。”崇修竹都這般說了,許青雪也沒話說了。
半夜,崇修竹再次喊醒許青雪:“娘子……娘子……”
“嗯?是要如廁嗎?”許青雪甕聲甕氣道。
“嗯。”
“好,我給你拿尿壺。”許青雪趴到床底下,把尿壺拿起來給他。
許青雪識相的再次背過身去。反正他要是喊她出去,她不出去。本來白天累了一天,困死了,若還搞那麽多事情,那可真是要累死。
崇修竹知道許青雪不願意出去,見她背過身去,這次也不催她了,徑直解掉束縛,如廁起來。
許青雪半夢半醒的,沒聽到崇修竹尿出聲音,但崇修竹過了良久才把尿壺遞給她。
“別拿瓶口那塊啊。”崇修竹見許青雪眼睛都是閉著接的,忍不住出聲道。
“嗯。”這回許青雪沒在說什麽了,知道他這人就這毛病。
崇修竹再次灑了些香粉,隻是這次很淡,不濃,隻有點淡香,不刺鼻,還挺好聞。
把崇修竹的事情解決好,許青雪再次陷入沉睡。
這幾天瘋狂寫字,真是把她累慘了。但為了一千兩銀子的目標,她要猛幹。
之後的幾天,許青雪慢慢發現崇修竹晚上如廁總是沒有聲音。
白天的時候有崇寒舟幫他,可以抱他去茅房如廁。且白天她不困,就算用尿壺,許青雪也是在外麵去等著的,充分給他自由。
可晚上不是。晚上她就在他跟前。
之前幾個晚上她還沒發現,但時間久了,次次都沒聲音,那就不正常了。
她一個女子如廁還有聲音呢,像崇修竹這樣的,怎麽可能沒有。
又是一個半夜,崇修竹把許青雪叫醒,這次許青雪就強忍著睡意不睡了,豎起耳朵聽崇修竹如廁。
果然,崇修竹如廁是一股一股的,沒有連貫性,聲音極小,若不是仔細聽,很可能都聽不見。
“娘子,我好了。”崇修竹把尿壺給她。
“好。”許青雪放好崇修竹的尿壺,想了半天,才開口道:“相公,要不明天我帶你去崔氏醫館看看吧。”
崇修竹一臉摸不著頭腦。
“娘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好好的不需要去看什麽大夫。”
許青雪道:“其實病痛都是在我們不經意間發生的,你沒感覺你最近不對勁嗎?”
崇修竹聽的一頭霧水、
“我沒感覺自己最近不對啊!”
許青雪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毛病了?
“相公,你難道沒覺得自己如廁有什麽不對嗎?”
崇修竹聞言,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娘子……難道……難道是味道太大了……”他每次都用香粉遮了的啊。
“不是。”許青雪道。
“那是什麽?”崇修竹緊張的很,難道還有別的毛病?
“你沒覺得你尿頻,尿急,尿不盡嗎?”如個廁,普通人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卻磨磨唧唧尿了好幾分鍾。
崇修竹聞言,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尿頻,尿急,尿不盡?他哪裏有?
“娘子……我沒有。”
“之前幾個晚上我睡著了,沒注意,今晚這次我是仔細聽的。你如廁時一股一股的,都沒有聲音,而且時間很長。”
崇修竹尷尬的要死,他這般是不好意思發出聲音,本來在床上如廁已經很尷尬了,而且旁邊還是自己心悅的姑娘,他好歹讀過幾年書,若是發出那種聲音,豈不是太不堪了,實在有辱斯文。
“相公,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以前有布穀伺候他,她不清楚,如今知道了,定要好好重視起來。
作者有話說:
潺狗:記得剛認識我家那位時,我也像竹哥這麽含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