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啄開
「你想回家一趟？」姜起山問我。
我點了點頭。
「那好，我想辦法，你去看看那個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回家？她在北京待得時間也不短了，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再讓你負責！」姜起山總是稱呼許慕為「小姑娘」，畢竟許慕比我矮了好多，而且，看起來更加顯小一些，短髮，在姜起山的眼睛里，她就是一個小姑娘，畢竟姜起山大了她許多歲。
「那你今天先上班，晚上回來我們再商量回家的事兒。」
姜起山答應了，讓我今天乖乖在秦淮待著，不要亂跑，今天下午公司沒事兒他就早一步回來，我答應了。
反倒是許慕，這幾天一直不見人影，挺奇怪的，她晚上回來的時候，我一般就睡覺了，因為半夜常常醒來，所以睡下的也比較早，我都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我的心裡很不安，可千萬不要如姜起山所說，她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我去找董正問許慕這幾天有沒有在秦淮布衣認真學習，董正說上午學得挺認真的，不過總是一到下午就溜了，溜到哪，他也不知道，畢竟她不是秦淮的正式員工嘛，又不拿工資，也不給秦淮創造效益，所以，董正沒有留意她。
我心裡很忐忑，的確，如果許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我這幾天對她沒注意，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我給許慕打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起來手機，然後問道，「怎麼了？暖暖？」
我沒說話，因為電話那頭傳來很嘈雜的聲音，我在仔細聽到底是哪兒。
音樂震耳欲聾，還有喧鬧聲聲。
我皺緊了眉頭，許慕這是在哪兒？她在帝都根本就不認識人，這是和誰出去的？
去跳舞的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不可能是一個人，而且，許慕最近心思正常，沒有什麼煩心事，也沒有一個人去蹦迪的理由。
「你在哪兒？」我聲音很嚴肅地說道。
「我——我在北四環啊，」許慕大概也知道我聽到裡面的聲音了，訕訕地說道。
「你去那裡幹嘛？」我問。
「跳舞唄。老師，我手機沒電了，先掛了啊！」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沒電？純屬借口！
而且她剛才叫我的是「老師」，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她為什麼突然連我的稱呼都變了？
不是因為覺得自己要對她負責，而是，許慕從小沒去過遠地方，帝都這都是第一次來，我怕她被人騙，帝都人群複雜，我在宿舍里呆不住了。
我要是去找她的話，肯定董正不會同意的，因為他受姜起山之託，要照看我，他也肯定不會陪我去。
我的電話打給了成釧，成釧是我看到的結局最好的一個人，我很喜歡她和霍東在一起。
成釧說她馬上要飛行了，不過，她可以讓霍東和我一起去，霍東今天休假，我說好。
等霍東的時候，我一直在用114查著北四環都有哪些迪廳，我記下來了，總共有三十五家，因為現在剛剛是上午，很多的迪廳現在還沒有開始營業，我又把沒有營業的排除了，還剩了五家，這五家的範圍已經很小了。
霍東是開著成釧的車來的，霍東已經成為了一個俊朗、有擔當的男人了，比起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帥氣多了，身板也更加硬朗了。
我和董正說了我要出去走走，董正看了一眼坐在車裡帥氣的年輕人，狐疑地說了一句，「哦。」
我知道董正不是大嘴巴，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他是不會告訴姜起山的，那樣，會讓我為難，三方都下不來台。
我把我查到的迪廳地址給了霍東，他的車往北四環開，一家一家地開始找。
每到一家，都是他扶著我下車，我進去看看，如果許慕不在，我就離開了，直到找到第四家的時候，我看見許慕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在大笑著，好像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和她說話的那個人，正是Jack，我當時便看出來許慕對Jack的心思，不過我以為她只是看看而已，就像喜歡某個男明星，很崇拜而已，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和Jack聯繫上了，而且，現在看起來，聯繫得好像很親密。
因為是上午，所以迪廳里人非常非常少，沒有那麼多跳舞的人，我從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她。
不過我和霍東站的地方，比較昏暗，所以，她沒有看見我而已。
Jack隨手剝了一個東西放到了嘴裡，霍東說道，「不好！」
「怎麼了？」我本能地問道。
「毒品！」霍東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皺眉，許慕剛剛拿起來一個要吃，我趕緊走了過去，打掉了許慕手裡的東西。
許慕抬頭看見我，很吃驚的樣子，站起來說了一句，「暖暖？」
我拉著許慕就走，對Jack，我沒有任何的親情觀念，雖然實際上，我和他關係匪淺，美國人在吸毒這方面向來就比較開放，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先前就有吸毒的習慣還是來了中國以後再染上的，我現在只要許慕沒事，畢竟我和許慕的感情甚至比他還要好。
「暖暖？」Jack說道。
「邱先生，對你這種行為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但是許慕是我的人，請你不要把這種不好的習慣帶給她！」我嚴肅地警告Jack。
我叫他邱先生，他顯然有幾分驚訝，「我告訴過你我的中文名字嗎？」
我沒理，拉著許慕就要走，許慕還在往後拖拽著，就要走，真是要命了，這是中毒了嗎？
我身體不方便，我就讓霍東拖，她渾身吃上了吃奶的勁兒，撤著身子，就是不往前走一步。
我一看許慕這副不爭氣的樣子，「啪」就扇了她一耳光，說了一句，「這個人不是你能接觸的人，你已經有杜長河了，毒品也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跟我回家！」
眾目睽睽之下，許慕挨了這一耳光，臉上有些掛不住，她捂著臉，對著Jack一步三回頭，就是不捨得，不過霍東畢竟是男人，她反抗也是徒勞。
霍東把她塞到副駕駛上，我坐在後面，一行人開始往回走。
我閉著眼睛在生氣。
說不上來為什麼不讓許慕和Jack在一起，我總覺得Jack是邱長鶴的兒子，身世不簡單，在他的身上，肯定圍繞著很多謎團，而且，喬詩語雖然對姜萬年的報復已經停止了，可是對邱長鶴的有沒有停止，這些我都不清楚，更何況，剛才霍東也看出來了，Jack吸毒，就這一條，我就不想讓許慕和他攪在一塊兒，杜長河回去了，我必須把一個完完整整的許慕交到杜長河的手上。
許慕一直坐在車上，沒說話，好像在賭氣，我不管她。
只要他今天跟我回去了，我明天就讓她回揚州，算是給杜長河一個交代，許慕沒有親人了，只有一個不管事的奶奶。
「以後不要和他來往！」我命令許慕。
許慕沒說話，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並且，我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跑了那麼多地方去找她，她也覺得不好意思，她從後視鏡里看我，「你肚子沒事吧？」
「沒事！」我說道，吐了一口氣，總是喘不上來氣，「你和他是怎麼聯繫上的？」
「京城雖然大，可是想知道一個人的聯繫方式也不是難事。」真是有趣，許慕的這句話，竟然和Jack曾經說過怎麼找到我的聯繫方式時候說的是一模一樣的，真是巧了。
「我和邱寧只是朋友！」許慕說了一句。
原來他叫邱寧！
接著我就想笑，朋友？男女關係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從「朋友」發展起來了，哪有什麼純潔的男女友誼？
霍東送我們回了秦淮就走了，許慕扶著我回了宿舍，我沒和許慕說太多，自始至終我也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人，我說，「我們要回揚州了。」
許慕很驚訝地抬頭看我，「為什麼？」
渾然不舍的神情。
她的這份不舍是為了誰？難道僅僅是為了那個「朋友」嗎？
「你以前有沒有像今天這樣吸毒？」我很正色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看樣子不像是說謊，我這才放了心，如果她要是吸毒了，我真的和杜長河沒法交代了。
姜起山回來了，看到許慕在我們的房間里，很詫異，問我們是不是在做回去的準備，我說是。
我沒把許慕和邱寧的事情告訴姜起山，怕許慕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姜起山說他已經找好了司機，車就開自己的那輛房車，車裡什麼都有，很方便，司機是他和另外一個司機，回去的人是我和許慕。
我的心終於定了定，我心想，姜起山是越來越有錢了，什麼時候有的房車，我都不知道。
不過想到我家裡還有我媽和蘇遠航那檔子事兒，我就覺得好頭疼，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趕一塊兒了呢？
姜起山看到我的樣子，趕緊過來扶住我，「怎麼了？」
我輕笑一下，「沒什麼。」
他看著我的唇，開始過來啄我，一下一下，我本來緊緊咬著唇的，可是終究被他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