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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我只求你,放過我

  被關進清思殿的時候,外面是一片霞光,而一門之隔的裡面,刺骨森寒,大殿內是黑洞洞的,看不出到底有什麼,卻似乎已經隱藏著危險了。


  我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水尋幽和南宮煜,指尖在衣袖裡顫抖著。


  我沒想到,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會這樣做——少羽,他們已經把少羽毀了,現在,他們還想這樣利用他,把這樣的髒水往他身上潑!?

  看著水尋幽那張絕美的臉上陰冷的笑容,我只覺得心裡都在發抖。


  「軒轅行思,」她看著我,冷笑著道:「你可千萬不要自盡,如果你敢自盡——」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慕風的身上:「我就讓你們母子黃泉作伴!」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襁褓里的慕風哇哇的哭了起來,可力氣又不大,那細小的哭聲像是無助的小動物,在乞求著人的垂憐。


  我咬著牙看著水尋幽:「卑鄙!」


  「卑鄙?」她冷冷一笑:「比得上你當初在鳳翔城做的那一切嗎?」


  我死死的咬著下唇,幾乎咬破嘗到了血腥味,不再開口。


  我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那一天我給她帶來了什麼,國破家亡,這筆賬她一直記在我的頭上,當初在虎躍峽她都能勾結奚玉櫻,更何況現在我落到了她的手裡,還被她看到我和南宮的糾纏,她沒這麼容易放過我。


  只是——我依稀還能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那種剛硬的美麗,即使在她和南宮的大婚上,水明姬如此的刺激,她都能保持冷靜得體應對,可現在她竟然使出這樣的毒計!

  水尋幽,你已經毀了,被你自己毀了!

  看著我木然的站在那裡,她以為我還在等著什麼,又冷冷一笑:「你不用等了,他不會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回來了,我想也來不及了。」


  說著,她慢慢的上前一步,離我近在咫尺的地方,陰冷的笑著,低聲道:「你被凌少揚強暴了,他還是要你,現在我倒要看看,要是你被凌少羽用過了,他還會不會把你當寶!」


  她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進了我的心裡。


  呼吸都快要窒息了,我看著水尋幽慢慢的轉過身:「關門!」


  大門在眼前一點一點的被關上,將所有的光明和希望似乎都隔絕在外,我站在那裡,看著最後一縷陽光在眼前消失,我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而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我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後,那個熟悉的纖細的身影上。


  那張嬌俏的臉蒼白如紙,眼睛里好像有什麼火光在撞擊著,看著我,最終也沒有說一句話。


  清思殿,只剩下我——和裡面那個已經爛醉如泥的人。


  這裡依舊是滿地雜亂,酒罐比那天看到又多了許多,散落在地上,酒水慢慢的流淌下來,散發著濃濃的熏人的氣味。


  而在這一片狼藉中,那個熟悉的身影靠坐在床腳,手邊是一壇沒有喝完的酒。


  看著那蒼白的臉,被酒精泡得通紅的眼睛,散亂的長發,絲毫不見當初那個對陣霸王的馬上英姿,我的心裡一陣酸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起來抱在懷裡。


  其實水尋幽,是在痴人說夢。


  如果是別的男人,或許我不敢保證,但少羽——我太了解了,他是這麼的磊落乾淨,就算心裡有著綺思,他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己,他始終只是在做自己的身份應該做的事,而從來沒有過出軌的行為。


  所以,他怎麼可能對我動手?


  我輕輕的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少羽搖晃著腦袋,睜開了一雙迷濛的眼睛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行——思……?」


  「是我。」


  我柔聲道:「少羽,你別喝了,喝酒對什麼事都於事無補的。」


  「……」他坐在那裡,看著我不語,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來,我扶你去休息。」


  說著,我便伸手扶起他的胳膊,攙扶著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床邊,他是真的喝醉了,腳步也不穩,呼吸也是紊亂的,全身燙得好像火燒。


  他真的需要休息。


  我扶著他躺下,給他脫了鞋子蓋上被子,看著他閉上眼睛似乎已經陷入沉睡了,便輕輕的放下了床幃,轉身要離開。


  可剛一轉身,就感到手腕被用力的抓住了。


  回頭一看,是少羽,他閉著眼,卻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少羽,你幹什麼?放開我啊。」


  我輕輕的說著,也輕輕的掙扎著,可他的手勁卻越來越大,絲毫沒有鬆開,我隱隱的感到了什麼不對勁,開始用力掙紮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抖:「少羽,你放手!」


  話剛說完,他突然一用力,我一下子被拉得跌倒在他的胸膛,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猛然睜開的眼睛,那雙被酒精泡得通紅的虎目,此刻爆射出了一縷精光。


  這樣的少羽,是全然陌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有什麼不對勁!


  我急忙掙扎著想要起身,可他的雙手卻用力的抱住了我,我一下子急了,拚命的掙紮起來:「你幹什麼?!少羽,我是行思,你放手,放開我啊!」


  「行思……行思……」


  他被我廝打推拒著,卻絲毫撼動不了一分一毫,倒像是不甚清醒的,喃喃念著我的名字:「行思……」


  然後,他抓住我的手腕,猛的一掀,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我的背已經深深的陷入了床榻里,而他一翻身壓在了我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行思——我就是要行思。」


  他的呼吸滾燙,吹打在我的臉上時,傳來了一點異樣的香,不像是酒香,反倒——


  這一刻,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響了。


  媚葯!


  他被人下了葯!


  水尋幽,你太毒了!


  我在心裡狠狠的罵著,原來她也知道少羽是什麼樣的人,她根本不擔心他的心性,因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有辦法讓少羽失控!

  這樣一想,我的心裡更慌亂了,此刻他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如果真的——那麼當他清醒,我和他,我們該怎麼辦?!


  這樣一想,我更是拚命的掙紮起來,可少羽只輕輕的抓住我的手往兩邊一扣,兩條腿將我掙扎的下半身壓住,我便完全動彈不得,只能躺在他身上,驚慌的看著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俯下身。


  滾燙的氣息從我的額頭一直移到我的唇上,他細細的吻著,好像在這一刻珍視著什麼東西,那細碎的吻帶著我的戰慄慢慢的移動著,移動到了我的耳邊。


  「行思……」


  他的聲音,他的呼喚,最終化作了春夜的一縷暖風,吹進了我的耳朵里。


  在清思殿內,似乎根本就沒有白天黑夜的界限。


  也許在這裡面的人,也不需要這樣的界限,不管是想要逃避還是想要忘記,清思殿都好像是一個最堅固的牢籠,能將人的靈魂鎖住。


  可是今天,這個牢籠破了。


  我聽到了一聲巨響,好像整個大殿都在搖搖欲墜,有什麼東西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然後是一個長長的身影,覆蓋在了我的身上,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重,在靠近我的時候,似乎已經能聽到那沉重的呼吸聲了。


  我木然的抬起頭,看著那個人背對著陽光站在我面前。


  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但我卻好像能看到他的目光,在接觸到我身上破損的衣衫后,驟然陰冷了起來。


  「行思……」


  他啞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顫抖得好像隨時都要碎掉。


  然後,他的手也顫抖著,伸向了我。


  「別碰我。」


  我的臉上一點淚都沒有,甚至也沒有憤怒,只是木然的蜷縮在那裡,衣衫凌亂,遮蓋不住脖子上,胸前,手臂上那些痕迹,我似乎也不在乎了,我只是覺得好冷,冷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凍成了冰。


  連他還沒有觸碰到我肌膚的手,似乎也感覺到了那種寒冷,再也沒有辦法碰我,只能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來,卻好像不知道應該靠近,還是應該遠離。


  我和他,就這樣沉默著,連空氣似乎都在兩個人之間凝結了。


  「我認輸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輕輕的開口,而他全身一顫,像是受了什麼重創,看著我。


  「我不和你們鬥了,我,我不要了……」


  「行思!」他眼中絕望沉痛的情緒越來越重,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拚命的晃著我:「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


  「我認輸,我認輸了,」我被他抓著,手腕痛得好像要斷裂,乾涸的眼睛又一次被淚水盈眶,滴滴滾落,狼狽得凄慘,我拚命的蜷縮,拚命的後退:「我不鬥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們不要——不要再來碰我……」


  「行思!」


  他狠狠的抓著我的手腕,低吼的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痛,我逃不開,我怎麼也逃不開,我只能被他緊緊的抓在手裡,看著他。


  「南宮,我給你,我什麼都給你,」我哽咽著,哀求著他:「我只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我的淚水像是積累的許久一般,泛濫成災,撲簌撲簌的落著,沾濕了衣襟,而他看著我,好像痛得厲害一樣磨著牙,手不斷的用力,又不斷的控制著自己,顫抖得好像都要斷掉一般。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對峙著,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低低的聲音。


  「行思……」


  我狠狠的推開了他:「放開我!」


  他被我重重地推到牆上撞了一下,臉色一白,而我已經起身就朝著外面跑了出去,可剛剛才跑出兩步,就感覺腦後猛的一擊。


  頓時眼前一黑,我仰面昏厥了過去,失去意識的時候,似乎還感覺到一具熟悉的胸膛擁緊了我。


  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他總是那麼清冷,那麼倨傲,站在梅樹下淡淡的樣子,絕世孤立;而他的眼睛,更像是將漫天的星子都融了進去,流光溢彩,美得讓人難以想象。


  碧天明月晃金波,清淺由人滯星河。


  我想,我應該是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陷了進去。


  直到今天我還是沒有辦法知道,他什麼時候陷進去的,而他的心思有多深,他的心意有多深,我依舊不明白。


  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


  我像是被這樣的夢境魘住了,在那樣的黑暗裡久久的無法清醒,可隱隱的似乎也聽到耳邊有什麼聲音,我只想停留在那個人的身邊,掙扎著不想醒過來,但還是聽到耳邊傳來了南宮彌真沉重的呼吸聲。


  那種呼吸,好像帶著很重恨意,讓人心裡微微一悸。


  我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看清,我正躺在延福殿的卧榻上,身上蓋著薄薄的錦被,而眼前——


  水尋幽!

  我一下子就看到她站在不遠的大殿中央,而南宮彌真似乎一直守在我的身邊,這個時候正起身轉過去,慢慢的走向她。


  他背對著我,看不清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覺得那個熟悉的背影在這個時候看著似乎是從未有過的陌生,而站在他面前的水尋幽,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原本是那麼冷硬的一個女人,此刻竟然不敢和他對視。


  我幾乎不敢想象,他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終於,他走到了水尋幽的面前。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不知站了多久,他突然一伸手捏住了對方的脖子,水尋幽低呼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被他幾步逼到了牆壁上。


  「不——不要,彌真——!」


  水尋幽艱難的說著,那隻手扼著她的脖子,已經讓她無法呼吸了。


  可南宮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他的手越來越緊,連手指的關節都掙得發白,發出了格格的聲音,水尋幽張大著嘴,幾乎開始翻白眼。


  就在她幾乎快要窒息的一瞬間,南宮突然揮起右拳,狠狠的一拳打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水尋幽背後的牆壁,被硬生生的打出了一個窟窿,碎石飛濺打在她的臉上,擦出了幾條血痕。


  好驚人的力量!


  她的腿一軟,從他的手裡滑落下來,差點跌倒。


  「我早就告訴過你,」南宮咬著牙說著,一字一字的道:「我欠你,和你傷害她,是兩回事!」


  水尋幽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哀怨的光,她也緊緊的咬著牙,不再開口求饒,也不掙扎,只是看著自己的丈夫,突然用力的冷哼了一聲。


  「就算我不這麼做,難道她的身子就是乾淨的了?」


  南宮的手微微一顫。


  水尋幽又冷笑了一聲:「那個男人是死心眼,腦子都不清醒了想的還是她,為了她身敗名裂,朝不保夕。難道你也想這樣嗎?」


  「……」


  「已經到了今天,你以為她還會相信你,還會乖乖的跟著你?別做夢了!」


  「……」


  水尋幽像是完全豁出去了,絲毫不懼的惡狠狠的說著,而南宮的手慢慢的縮回來,鮮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板上,染出一片殷紅。


  「彌真,你清醒一點吧,你要的是什麼你早就清楚了,否則當初你何必演那場戲。現在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我們不動手,她肯定會反咬我們一口,在這個時候,你輸得起嗎?!」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著南宮一陣比一陣更沉重的呼吸聲,好像要刺穿人的耳膜。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不管你們還要做什麼,但傷害她,就不可以!」


  ……


  周圍終於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我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走到了卧榻前,我感覺到他俯下身來靜靜的看著我,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帶著說不出的矛盾和無奈,而他的視線也那麼炙熱,看著我的時候,好像肌膚都在發燙。


  我終於忍受不了那樣的注視,睜開了眼睛。


  他的臉上還有沒來得及褪去的戾氣,但口氣已經盡量放柔,看著我:「行思——」


  我默默的看著他,過了很久,平靜的開口道:「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


  「如果我給你們用璽,是不是可以讓我離開?」


  「……」他有些顫抖的:「你要離開我嗎?」


  我凄然一笑:「我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這句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扎進他的心裡,不僅是痛,似乎讓他心裡的一塊地方也冷了下來,他死死的盯著我,不知過了多久,仰著頭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好!好!」


  說完這三個好字,他的笑容頓斂,臉上的表情已經森冷如冰:「你用璽,我就放了你!」


  「好。」我昂首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沉吟一番,慢慢的起身,看著他的眼睛:「我要你們放了他,和我的孩子。」


  一提到「他」,南宮的眼神都驟然冷了下來,一種突如其來的怒氣充斥著他的眉宇,話語間已經帶上了一絲狠意:「他?你還想著他?」


  我突然想起他曾經說過,我越為那個人求情,只會越他想殺了他。


  一想到這裡,我的話鋒一轉,冷冷道:「我不是想著他,我是太了解——你們姓南宮的人了。」


  「……?」


  「你們什麼事做不出來?如果不讓他們先走,用璽之後,這個天下就是你們的,生殺予奪,全在你們一念之間,到了那個時候,我拿什麼來保護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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