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他去哪裏？
第108章 他去哪裏？
身下人突然的抽泣聲使江以牧手上粗暴動作停了下來，緩過神來才發現沈亦初的頭發亂糟糟疏散在床上，緊緊咬著下唇，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被掐紅了。
他忽然心裏一緊，鬆下氣，躺到沈亦初的身邊去把她攬進懷裏。
沈亦初停頓幾秒後繼續抽泣著，緊緊地躲在江以牧的懷裏麵，手拽著他的衣袖。
淚水漸漸地浸濕了他的衣服，
“別哭了，”江以牧忽而軟下聲音，拿起旁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剛剛是他失控了，忘記之前她因為韓霖浚的事情受過創傷。
可他一想到，沈亦初說要離開他，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他便無法控製自己。
沈亦初依然抽泣著，隻是聲音越來越低，變得十分微弱。
“你聽話好不好。”江以牧手放在她的頭發上搓揉，語氣裏竟然多了分商量的意思。
那雙眸裏滿是無奈。
他真的拿她沒辦法。
聽到他用了商量的語氣，她這才慢慢地緩了下來，徹底把頭埋進了江以牧的懷裏沒有了抽泣聲。
屋內現在就算是掉根針也能聽到聲響。
除了輕輕地呼吸聲外再沒其他。
半響後，江以牧才又開口說話，許是惱怒的緣故，聲音裏滿是沙啞，低沉響起：“好嗎？”
他是在問剛剛的問題。
可江以牧不知道，這個問題在沈亦初看來就是把她當作玩物的代表。
她呼口氣，從江以牧懷裏出來，仰頭看他。
因為哭過，眼睛變得紅腫，鼻頭紅通通一片，還有些淚光沒有擦掉，含在眼裏這般柔情似水的望著他，鼻音很重：“不好，我不喜歡。”
原本還心疼她的江以牧聽見這話瞬間黑了臉。
很好。
她又對他說不喜歡。
待在他的身邊就這麽令她討厭？
江以牧陰沉下臉，湊近她一些，輕輕地吐氣道：“待在我身邊這麽為難你？”
這話他本不想問的，就好像誰先計較這些那麽天秤也就先偏向另一方了。
可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
哪怕最後輸的是他。
他也想放下這身驕傲去問。
沈亦初停頓下來，皺眉望著江以牧。
心裏打著鼓。
她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不想讓江以牧把她當成玩偶一樣對待。
“我，，隻是不想做你呼之而去揮之即來的，，”沈亦初看他臉色難看，後麵的話說的越來越沒有底氣，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江以牧想了半刻，隨即眉目上捎上了喜色。
她的意思是並不是想離開他。
她是想留在他身邊的。
後知後覺的，江以牧低頭竟勾唇笑出聲，抬頭撞上了她疑惑的眼神，俯身在她的嘴邊親了親，快速道：“你並不想離開我？”
沈亦初被他忽然這麽跳脫的情緒搞得蒙，皺著眉點點頭。
她都說過，那些不是她說的。
而且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他的。
看著眼前眉梢都是喜色的江以牧，她心裏一動。
“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沈亦初點完頭後又補充一句。
她第一次見江以牧在她麵前這麽開心。
江以牧輕聲咳嗽兩聲，強壓著內心的欣喜，麵上盡量維持著冷淡道：“我相信你。”
短短的四個字卻把沈亦初打的棄掉盔甲。
她現在想抱著眼前的男人。
想告訴他她愛他。
沈亦初低頭，悶聲笑出來，還帶著剛剛哭過的鼻音：“本來就不是我說的。”
“江太太這個位置我可沒想過那麽輕易讓出去。”伸手擦擦眼邊又要湧出來的淚，語氣都是顫著的。
她真沒出息。
江以牧就用四個字就又把她收買了。
看來，這輩子都要栽在這裏。
“你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江以牧放鬆地躺在床上把她也拉進懷裏，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握著江以牧衣袖的手收緊起來。
他，，
沈亦初張張嘴但最終沒有問出來。
她害怕再多問一句，現在這麽好的氛圍便會變成過往雲煙。
那句那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最終被埋在了心裏。
江以牧緊緊手臂，將她圈在懷裏。
她隔著衣服便能聽到江以牧的心跳。
為了能聽的更清楚，沈亦初盡力讓自己心裏平靜起來。
漸漸地，呼吸變得平緩慢慢地潛入夢鄉。
他替她把被子蓋好，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剛要轉身，腳下卻踩到一團硬硬的東西。
低頭看去，是一包糖炒栗子。
彎下腰把東西撿起來又看了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沈亦初。
淺淺地勾唇，將糖炒栗子緊握在手心中。
隻是一瞬間，他似是看見了許多年前被母親趕去門口罰站的女孩。
她哆嗦著身子，時不時搓手呼著哈氣的樣子就那樣被他用眼睛刻在了心上。
這一刻便是好多年。
江以牧坐在床頭替她把發絲撩到一邊去，俯身親親她的臉龐。
幸好，她現在還在身邊。
那包涼透的糖炒栗子還被他握在手裏，倏地，江以牧站起身，將跌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腳步匆匆地往樓下趕去。
正在院裏麵洗車的司機看見江以牧風著急忙慌地往這裏趕，以為有急事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待命般的站在原地。
“鑰匙。”江以牧把衣服收緊，伸出手，讓他把鑰匙交出來。
司機愣了幾秒才慢吞吞地把鑰匙放到他手上。
已經十一點多了，要去哪裏，，
“下次不用這麽晚洗車，，哦對。”江以牧把鑰匙拿在手上，打開車門後說著，又停頓了幾秒：“這麽晚，哪裏有賣糖炒栗子的？”
糖炒栗子？
江少幾乎很少自己開車，更別說大半夜去買糖炒栗子。
等等，，剛剛還關心他讓他不要這麽晚洗車，，
他一定是聽錯看錯了。
司機眨眨眼，又定睛看看還是江以牧，他這才哆哆嗦嗦地說：“紅紅街。”
江以牧昂首示意，彎腰鑽進了車裏。
一陣涼風把沈亦初吹的縮成一團，她下意識伸手摸索旁邊的人卻摸了空。
眯著眼睛找尋江以牧，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原本溢滿甜蜜的心裏一空，扭頭慢吞吞地摸索著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眼時間。
淩晨十二點半，，
他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