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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悶醋

  第57章 悶醋

  不說

  穀太宰撫摸花白胡須, 心中糾結,他自然知曉陛下與皇後情感恩愛。但是禮部那邊的大臣又一直在催促。


  李邵修麵容平淡:“後宮一事, 可廢除。隻皇後一人即可。”


  穀太宰雙目微凝, 見陛下心中決心,也不再多言。“胡蠻之地月餘前傳來消息,要將胡地的公主送到大夏和親。”


  李邵修不虞, 怎麽一個兩個都要往他的後院塞人?


  “此事延後再商議。”


  穀太宰微擔憂。李邵修知道他在想什麽, 將最後一枚白子落下:“太宰,時辰不早了。”


  穀太宰搖頭微笑:“陛下棋藝精湛, 老夫自愧不如。”


  落下的雪花紛紛揚揚, 滿地間一片晶潤瑩白,廊前已經積了幾寸厚雪。


  江柔安身上披著的白絨大氅被緊了緊,身後有好聞清凜的龍誕香氣靠近。她沒有回頭,隻是將自己手心中接的雪花給他看。


  “冷不冷?”


  江柔安搖了搖頭,雙手被握住。握著她的手的手掌寬大而溫熱。李邵修的聲音有些不虞:“都冷了。回內室裏。”


  江柔安轉頭看著他。細雪紛紛,幾顆雪粒子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平常時候她倒沒有打量過他的睫毛,如今一看,細長而濃黑, 雪很快被融融的熱氣燃濕,沾濕的眼睫在眼底布上一層細密的影子。還挺漂亮的, 比女子的眼睫都要濃密些。


  接著,李邵修解開自己的大氅,將麵前人兒牢牢攏在懷裏。


  江柔安微涼的臉往他炙熱的胸膛中鑽了鑽。她耳朵尖兒被凍的微微透著粉紅, 白皙如同軟乳糕點。他咬了一下以示懲罰:“天寒地凍, 不該留在外麵。”


  江柔安耳朵一疼, 皺眉仰臉看他, 聲音不自覺帶了點嬌:“我不要回去。好久沒有看過下雪, 我要在外頭看。”


  她埋頭在他懷裏哼哼唧唧,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小動物。但李邵修心中知曉她可不是什麽小動物,如此乖順的模樣恐怕都是裝出來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露出小尖牙來咬他一口。


  李邵修目光微動,吻在她略微冰涼的唇上。他心甘情願挨咬。


  江柔安起了壞心,伸手抓了一捧雪,攥成團扔在他臉上,被他很靈敏的躲開了。


  碎雪紛紛,落在兩人的發側,額頭。


  她咯咯笑著,滿天雪花下,紅撲撲的臉,白狐大氅毛絨絨的,隻露出來兩隻漂亮的大眼睛,李邵修看著就心中愛憐,怎麽舍得拿雪扔她,隻是被她央求著玩一會兒雪,高高舉起來的雪球輕輕落下。


  江柔安嫌李邵修不好好玩,跺了跺腳:“什麽呀!你倒是扔過來啊。”


  “砸壞了怎麽辦?”


  “不會的!”江柔安拽著李邵修玄衣的袖子晃了晃,“咱們比一比看誰厲害。”


  李邵修點頭答應,無奈將雪團扔過去,江柔安笑著躲開,揚了揚下巴:“你瞧,我也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或許是得意的過了頭,江柔安不小心踩在覆蓋了雪的石頭上,身形一個不穩,往後倒去。


  就在閉上眼睛等待疼痛來臨之時,身前的男人拽住她的袖子,她連人帶衣裳倒在他懷裏,而他淪為了人墊子。


  江柔安哼了兩聲,鼻子磕在他堅硬的胸膛前,眼眶瞬間紅了。


  她仰起頭,立即道:“您怎麽樣了?沒事吧?”


  她紅著眼圈,鼻頭凍的紅彤彤的,擔憂的看著他。


  李邵修一點事都沒有。但他有些不想起來。


  ===第69節===

  “嘶…勿動,我胸口後麵有些疼,可能是硌到石子了。”


  江柔安一聽就慌了,也不敢亂動,局促的問:“是胸口後麵嗎?別動,我去喊太醫。”


  “勿動。你一動我就疼。嘶…”


  李邵修裝出一副受傷樣子。


  江柔安慌了,都怪她,剛剛玩的時候讓宮人都走了,現在連個能搭把手的人都沒有。她快哭了:“那怎麽辦?我必須得起來去找太醫啊。”


  李邵修伸手,十指穿過她耳後的鬢發,牢牢捧著她的臉。


  雪花落在他的眼窩,很快融化成水。


  他笑了下:“我有法子。是能治這種病病的偏方。”


  江柔安不解問道:“什麽呀?”


  見他猶猶豫豫,江柔安急道:“這個時候就不要賣關子了,得快些去叫太醫。”


  李邵修低聲:“你親我一下。”


  江柔安一開始還沒有聽清楚,後來聽清楚了,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懷疑道:“這是什麽偏方?”


  她這眼睛圓圓的樣子著實可愛的緊,他情不自禁抬起頭,吻在麵前人的唇角上。


  江柔安立刻明白過來,原來他在戲弄她!

  “誒呀,別,快起來,地上都是雪,涼。”


  宮人很快過來,迎著二人進了殿裏。


  外麵下著鵝毛大雪,殿裏內室卻溫暖馨香如春日。浴房中,宮人們填了滿桶的熱水,江柔安一開始說等一等,後來實在拗不過他,隻能和他一起洗澡。


  洗著洗著,就又鬧開了。


  洗完後,水桶裏的水都沒了三分之二,全都濺出來了。內室濕漉漉的幾片。


  江柔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那時候如狼似虎,心滿意足貪食過後,又變得心細如發,給她擦幹淨水,穿了幹淨衣裳,照顧的麵麵俱到,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兩天好不容易有閑暇的時間,江柔安也有些心軟,沒再多說什麽。洗完澡之後,又再榻前弄了一回,這種事情她大多數都是半推半就。


  一切都收拾妥當了,才真正有功夫說幾句話。雖然對於朝堂之事江柔安大部分都聽不懂,但是李邵修卻還是堅持和她說。


  “前不久,太後一黨餘孽被徹底鏟除,舊賬總算結清了。”


  江柔安點了點頭,對著明亮的燭火繡花。現在繡的這副正好能縫在他的寢衣上。


  殿裏寂靜,榻前桌子擺著幾本書,偶爾聽著外頭,還有簌簌落雪的聲音。


  趁著今日還有空,江柔安想著趕緊把這副雙龍戲珠的給繡完,以後就不用老是想著這事。該繡新的帕子出來。


  她垂著眼簾,認真的穿針引線,分出來十分之一的心思聽他說話,竟然連看著他都不。


  李邵修扔了手中的《道德經》,走過去,奪了她手裏的帕子,大大賴賴的躺在她腿上:“別繡了,總是繡,不怕花眼麽?你的夫君就在眼前,好不容易有時間看看我,老是繡花做什麽。”


  江柔安頗為無奈,又從桌上拿了繡花針:“你好無賴呀。這明明是給你繡的。”


  “那也不行。你正眼看看我。一天時間隻能一起相處這麽些時辰,剛剛做那事時,你不看我就罷了,怎麽現在還羞羞答答的?多看我幾眼又怎麽了。”


  他還說。怎麽能那麽直接說出口呢。那種時候,光承受著就已經夠不好意思,浴房裏都是水,濕答答的,桶又小,他動作毫不收斂,牽著她的手鎖在背後,竟然還要叫她正麵看著他。


  自己明明說過,換一個大點的浴池又怎麽了,偏偏他還不允,非用那麽小的浴桶。怎麽洗都不方便,他還總是喜歡粘著她。


  江柔安抿唇,看著像耍無賴一般仰躺在她膝前的男人。


  李邵修低低沉聲:“總是忙,誰都忙,折子排成山。我覺得好委屈,連見你的時間都得抽空子。好不容易見一麵,你還不在意我。”


  江柔安哄他:“好好好,我好好看看你。我沒有不在意你。”


  李邵修扭過頭,閉上眼。


  江柔安打量他。很多時候,她不會正視他,看兩眼,對上那雙深邃含情的雙眼,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羞什麽。


  這時候,他閉著眼躺在自己腿上,柔和的朦朧燈影勾勒出側臉深沉輪廓。江柔安心裏泛著柔情,拂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弧度流暢的下頜,鼻梁,雙唇。


  李邵修的唇生的很薄。透著健康的血色。不知道以前府裏哪個嬤嬤說過,薄唇的男人也薄情。


  江柔安覺得自己似乎是幸運的。很多時候,李邵修總會溫柔的摟著她,說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她雖然麵上不表現出來,但是心裏聽了也不免發甜,他從來沒有薄情待過自己。


  所以,她得更懂事。像那種纏著他,不讓他去辦公看折子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不過這幾天,李邵修似乎真是忙,忙的他眼底有了一層淡淡青影。


  江柔安心中柔情似水,撫摸他的發。


  李邵修雖閉著眼,卻很享受這種溫存時刻。


  江柔安將李邵修的發冠取下,十指按摩著頭皮,她低著頭問:“這幾天批的折子很多嗎?我瞧你眼底下都泛青了。”


  李邵修淡淡嗯了一聲:“得快點把那些煩人折子看完,才能抽出空來看你。”


  江柔安回應了一聲,臉上微紅,他這麽一說,好像她影響了他看折子似的。她便小聲道:“我在這邊好得很,不用總是牽掛著來瞧我。”


  李邵修睜開眼睛看著她:“好得很?是麽?你不想我?你瞧瞧剛才,饞的你流那麽多水…”


  江柔安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李邵修眼睛盯著她,卻惡劣的伸出舌頭。江柔安抽回手,推了推他:“你別總是說這種話,讓人聽了怪不好意思的。”


  “這麽多些天過去,你還不好意思?那你這臉也太薄了。”


  李邵修躺在她膝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揉捏著柔若無骨的手指,那雙多情瀲灩的桃花眼瞧著她,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羞人:“那我得好好□□一下。學生不學出師來,師傅怎麽好交差?這麽多些天,你也該有些自己的本事了。你說是不是?”


  什麽老師學生的,江柔安撇過視線,直覺告訴她總沒有好事。她給他按了半會兒,又要去繡那雙龍戲珠的圖樣兒。


  李邵修把那紙樣兒扔在地上,臉上有些不高興,他沒怎麽掩飾,大賴賴的把她扛起來,扔到床上去。


  簾子一拉,他就開始說胡話。


  什麽身為學生就要好好學,不能分心。哪個動作怎麽擺,那種姿勢最舒服,腿也不要繃的太直。


  江柔安完全不想聽。


  窗外細雪紛紛,宮牆被白雪覆蓋,已經足有幾尺厚。幾個宮使垂頭行走,留下幾行腳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掩蓋。


  燈影搖晃,融化在細細的飛雪之中。


  後來被弄的淚眼潺潺。她含淚控訴他,說再也不要搭理。


  看見這模樣,他忙哄著她,說自己剛才有些過分,動作什麽都沒有收斂,還說那也不怪他,要怪就怪她自己,明明自己的夫君就在麵前,還非得繡那副討人厭的繡花圖樣兒。難不成花樣兒比自己的夫君還重要麽?

  江柔安渾身被磨的早就沒力氣了,連手指頭都縮著,她眼角的淚珠被吮走,聽著李邵修義正言辭這些話,總覺得他在強詞奪理。


  有時候說又說不過他。


  拔步床寬敞的很,李邵修非得擠著她睡。


  有時候她質問,不要總是這樣過分。李邵修就會把什麽聖賢名家的言論抬出來,說過於隱忍壓抑並不好,人生就要及時行樂。


  江柔安閉了閉眼。


  烏發雪肌,眼角含水,雙頰粉紅,她這模樣可憐可愛。李邵修喜歡的放不開,俯身親在她唇上,繼而更是恬不知恥,叫她好好的張著嘴,還說什麽伸舌頭之類的胡話。


  兩個人纏了好一會兒,胡鬧的水漬聲音才逐漸沒了。李邵修哄她是最後一回,弄的也有些過分,喚水的時候時辰早就不早。


  月亮清冷的光透過窗戶,層層疊疊。


  她被照顧的很好,擦幹淨水,穿上柔軟的白紗寢衣,被摟在懷裏,又困,隻閉著眼。


  李邵修蹭了蹭她的臉:“別睡。還有件事要同你說。”


  江柔安的尾音疲倦,懶怠道:“什麽事?”


  “你不是前幾天剛從母親宮裏回來嗎?母親和你說了沒?”


  自李邵修登基為帝後,元太妃搬入宮中。不過她不奢求當太後,隻以普通太妃的身份住在宮裏。有江柔安在二人中間調和,母子二人漸漸關係緩和起來。


  江柔安聞言好不容易睜開眼,不解問:“沒有呀。婆母什麽都沒有和我說。”


  李邵修歎聲:“那算了。等她再告訴你。”


  江柔安掙了一下:“到底怎麽了啊?是什麽要緊事嗎?”


  李邵修眨了眨眼:“也不是。就是…秀女之事。”


  秀女?

  匍一聽這個詞,江柔安還有些許陌生。呆了一陣子,她反應過來,新帝登基,按照祖製走,是都要在登基第一年選秀女充實後宮的。


  李邵修是在和她商議這件事嗎?


  如果按照祖製來說,秀女是必須要選的。雖然說作為妻子江柔安稍微有些私心,但也不能違背祖製。他對她麵麵俱到,她也得大度一些。


  李邵修支著頭看著她。他很期待她的反應。一定會吃醋的吧?若是她吃醋,那也正常,自古以來若是兩人恩愛,哪個女子希望和別的女人共享夫婿呢?

  江柔安坐了起來,掩了掩領子,溫聲道:“若是選秀女,那是不是得算個良辰吉日?得看你的意思了。登基第一年,得好好選一次吧?先從世家大臣裏選?”


  聞言,李邵修的麵容由期盼逐漸變得冷淡。


  就這?

  她竟然同意他選秀女?

  她竟然允許與別的女子一起共享她的夫君?

  李邵修坐起來,默不作聲的盯著她。


  那眼神好像很不甘心似的,盯得江柔安心裏發緊。她不解問:“怎麽了?按祖製來說,不是這樣的麽?”


  她就這樣同意他選秀女的事情麽?

  李邵修莫名有些氣。


  見他逐漸沉著臉不言語,江柔安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什麽意思?

  保險起見,江柔安開口詢問他:“那照你的意思,應該怎麽辦?大辦還是小辦?”


  “你覺得呢?大辦一番,選眾地的女子進宮,與你一同做姐妹麽?”他聲音發沉。


  這…


  聽著這話總是陰陽怪氣的樣子。江柔安將耳邊發絲拂到耳後,揣測著李邵修的意思,他把這個問題拋給她,到底是想大選一番還是先簡單從世家小姐中選幾個合適的呢?

  李邵修目光沉沉,冷哼道:“你沒有意見?”


  什麽意見?對李邵修選秀女這件事有意見麽?江柔安剛才還想,他對她這樣好,她也得懂事些。於是點了點頭:“全按你的意思吧,我都可以。”


  ===第70節===

  嗬。她倒是大度。


  李邵修徹底不想再搭理她,破天荒的扯開被子躺倒:“睡覺。”


  江柔安默了片刻,有些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啊?大辦還是小辦呢。


  作者有話說:


  柔安(懂事乖巧):夫君要選秀,我支持,不添亂

  李某(無能狂怒):我選秀你都不攔,都不吃醋,你心裏沒有我!感謝在2023,02,05 09:03:04~2023,02,06 08:34: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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