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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教導

  第58章 教導

  全都聽你的


  看麵前男人的模樣, 一改往日粘著她的模樣,也不堅持兩個人非得蓋一床被子了, 眉頭也緊緊皺著, 似乎是有些生氣的自顧自裹著被子。


  江柔安不明白了,他這是什麽意思啊?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嗎?


  無奈的歎了聲,江柔安掩了掩衣襟, 下床把室內的燭火滅了幾顆, 又透過窗子看了眼屋外,落雪襯得屋內不似往日黑沉。看樣子會下一整夜。


  看了榻子上闔著雙眸的男人一眼, 江柔安動作輕緩攏了攏垂簾, 她還不怎麽困倦,隨手拿著剛剛快繡好了的一副雙龍戲珠圖樣兒繡了起來。


  李邵修半響聽不見她過來睡覺,睜眼望過去,見江柔安竟然還心平氣和的拿著那副討人厭的帕子繡。


  知道自己的夫君要納別的女人,她竟然還能無波無瀾的繡花。


  好啊,好得很。


  她是一點醋都不吃嗎?


  李邵修一把撩開簾子,力氣有些大,紗帛帶著床頭的銀帳鉤子動了動。


  江柔安聽見動靜, 回眸望過去。隻見簾子之內,男人俊朗的眉眼生生染上幾分戾氣, 繼而開口道:“過來睡覺!”


  江柔安掐著時辰趕忙繡好了最後一針。她上了榻,取來一床新的被子。


  李邵修冷哼一聲,裹住她一截細細的腰, 把人拖到自己的懷裏。


  “你…”


  江柔安想問一句, 剛剛是那句話說錯了惹他生氣。


  糾結片刻, 還是罷了, 沒有說出口。


  過了半響, 她還是覺得不對勁,糾結著開口:“明天那件新寢衣就做好了。你記得穿。”


  李邵修不說話,帳子裏黑黢黢的一片,她看不清他的麵容。


  聽她這樣說,李邵修這才覺得氣消了一些。她現在不吃醋,可能是尚且沒有看見別的女子進宮,沒有看見她的夫君與別的女子同處一片屋簷下。若是親眼瞧見,恐怕就沒這麽平靜了。


  自己身上的寢衣,腰帶,佩玉,條垂,渾身上下,從裏到外,哪一件不是她親手一針一線繡的?

  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李邵修頗為不確定的想著。


  夜深人靜,落雪聲音簌簌沙沙。江柔安快睡著了,迷糊的聽見李邵修低沉的聲音,“你覺得我應該選秀女麽?”


  江柔安聞言,從困倦中掙脫出來,強打起精神揣測他的意思。按照祖製來講,新帝登基前一年是必須要選秀的。


  江柔安試探道:“選?”


  李邵修很久沒回應。


  江柔安又道:“不選?”


  她遣詞造句,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這要看您的意思了,您說了才算數。”


  “我要是選,你也不阻攔?”


  江柔安沉默。這話說的,他要是執意選秀,若是她跳出來阻止,不是平白無故的給人添堵麽?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兩個人一晚上都沒說什麽話。


  第二天天蒙蒙亮,王嬤嬤挑著新做好的幾個天青煙嘴的暖手湯婆子來,打眼往窗戶外頭瞧了一眼殿裏。陛下昨日宿在了皇後的宮中,現在時辰還早,她本來不打算進去,先在外頭候一會兒。


  往常時候,陛下若是宿在皇後宮裏,也不早起了,起床時也不用別人伺候,用早膳的時候更是得寸進尺的要和皇後纏在一起,王嬤嬤有時候都覺得好笑,皇帝這麽大的人了,如今又登上帝位,在皇後麵前還是小孩子似的,還眼巴巴的親手給皇後穿衣裳。


  恐怕她現在進去,又得被陛下說一頓,王嬤嬤看了眼細雪紛飛的天色,剛想悄默聲兒把湯婆子放下就走,轉頭看見李邵修坐在床前,深沉的目光落在榻子上沉睡的皇後。


  心中不免奇怪,今天怎麽如此反常?


  聞聲有人進來,李邵修微收斂神色,起身撩開簾子。


  王嬤嬤行禮道:“陛下現在就走麽?不等著皇後醒了再走?”


  李邵修淡聲:“不必叫她早起。”


  王嬤嬤:“是。”


  李邵修獨身一人走在雪中,身後的宮使跟在幾米開外。


  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麵對她的時候。


  是他太貪心了嗎?

  不滿足於唇齒之間的糾纏,不滿足於深夜時數次極致的靨足,他想要她的一顆真心,完完全全是屬於自己的,一絲一毫都不能勻到別人身上去。


  譬如昨夜。他試探性的說要選秀。她應該第一時間反駁,撲到他的懷裏,勾著他的脖子,說能不能不選,她不想自己的夫君與其他女子曖昧。


  可是她沒有。聽見他要選秀的消息,她什麽話都沒有多說,十分平靜的繡著帕子,甚至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商議選秀要怎麽辦理。


  願意和別人共享夫君,是不愛的表現麽?

  李邵修伸開手,接過從天而落的細雪。


  細雪很快融化於掌心。他徒勞的握緊了手,體溫很快將最後一點濕痕烘幹。


  不由得聯想到最開始。在王府中他胡作非為,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順,是不是他做錯了?開始時不能那麽急的,甚至沒有給她好好反應的時間。


  東哥兒伸了傘過來,看著麵前深沉的男人,他試探性問:“陛下,這雪越下越大,天寒地凍的,咱們快些回去罷。”


  回去?回哪去?勤政殿?成山的折子等著人批閱,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呢?殿裏冰冰涼涼,了無生氣,一絲人氣兒都沒有。


  雪下得似乎大了,主子不說離開,一行人戰戰兢兢,垂頭不語。


  ———


  江柔安醒過來時,時辰已經不早。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早就空了,她莫名有些詫異,以往每每,他睡醒了就會把她也吵起來,非讓她伺候他,給他穿衣裳,胡鬧好久才心滿意足放開她。


  今天,他怎麽走的這樣早?

  小雙捧著幹淨衣裙進來,王嬤嬤整理了被褥,開口道:“陛下一早就走了,許是有政事。”


  “昨夜的雪下了一夜,現在都還未停。娘娘得穿厚些,出門時手裏捧著這湯婆子。”


  身上披著絨毛大氅,一點都不冷。這料子是李邵修親選的,快馬加鞭從胡山送來,一匹價值不菲,都在她殿裏堆著。江柔安的手指撫摸著柔軟的絨毛,有時候,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承受這份稱得上是隆寵的愛意,她心想,自己何德何能?


  收斂神思。今日和碩會進宮,與她說會兒話。太後一倒,英國公府大不如從前,和珍和碩分別嫁與兩位文臣。閑暇時候,和碩也能進宮看看,兩位舊時好友也能說會話。


  和碩眼瞅著麵前的女子。月餘未見,柔安已經貴為皇後,身著妃色雙襟齊胸對裙,肩披著狐裘白氅,脖頸柔白,唇瓣嫣紅,美目秋波,整個人如同被嬌養的釵翠珠圓玉潤引人奪目。和碩心底暗暗為柔安高興,當初她說過,像柔安這樣漂亮善良的女子,要嫁與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沒成想還叫她給說準了。柔安最後竟然成了皇後。


  和碩真心真意的笑道:“這麽多些天不見,娘娘倒是更漂亮了。”


  和碩還是一如既往的親昵,兩個人之間很快找回從前的感覺,江柔安搖了搖頭:“怎麽連你都打趣我。”


  和碩笑眯眯的:“闔宮上下不都知道,信帝陛下對娘娘你疼愛的緊麽?叫我們都好生羨慕。”


  江柔安笑著問她:“你怎麽樣?”


  和碩將手裏的暖爐放下,看了眼窗外沉沉的天色,她搖頭:“還能怎麽樣?我這出嫁不到三月餘,府裏就已經抬了兩個小妾進門了。”


  見江柔安麵色微擔憂,和碩笑了笑:“這有什麽的?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兒。哪個高門大戶的主君不是妻妾成群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男人隻有掛到牆上才老實呢。”


  江柔安聞聲微斂,目光微動,似乎是這般道理。


  送走和碩後,元太妃傳人送了幾道熱湯羹來。


  元太妃的日子和以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她知道,李邵修能不計前嫌原諒她,有一大部分都是托江柔安的功勞。她對這個兒媳十分滿意,平日閑暇時也喜歡和她多說會話。


  元太妃將肩頭薄雪打落,打量江柔安神色,見她不似平日裏活潑,便歎聲:“皇帝和你說了選秀的事?”


  江柔安點了點頭。


  元太妃道:“這事禮部那些大臣一直在催。他也是沒辦法。得委屈你一些了。”


  巧玉進來添了熱茶,立在一旁伺候。


  江柔安聞言搖頭:“怎會委屈?祖製便是如此的。選秀是常事。”


  元太妃心歎江柔安懂事。難為她年紀小,卻想的很清楚。不過也隻是麵上罷了,天底下哪個女子能大度到讓別的女子共享夫君的?她體恤道:“近日裏天冷了,你也注意些,別吹了風。小廚房裏新上的湯羹,加了些紅棗,桂圓,山梔,都是補氣血的。”


  江柔安露出了個笑容:“謝謝您。”


  “有什麽好謝的,我這把年紀,能有這樣安穩的日子,應該謝你才是。我是十分放心你的,你懂事,是個好孩子。”


  江柔安聞言垂首,細細的睫毛掩蓋。是的,她必須要懂事一些,不能叫別人為了她為難,尤其是李邵修。他如今身份不同,自己也不能在信王府時那般任性了。


  本來以為到了晚上,殿裏不會有人過來,沒想到天剛擦黑,李邵修就進來了。


  他身後沒有跟著宮使,是淋著雪來的,寬闊的肩頭被落雪打濕,眼睫比平日裏更漆黑,遠遠一站,身姿如玉,冷淡似鋒。


  江柔安看到他,忙下了榻,拿著幹淨襟帕為他擦拭:“怎麽也不打傘來呀?”


  李邵修接過襟帕,自顧自擦了。江柔安的手指在空中微頓,繼而打量他的麵容。


  薄唇微抿,臉上沒什麽表情。一時半會兒看不出情緒。


  江柔安接了李邵修褪下來的大氅,遞給小雙,兩個人撩開簾子進了內室。


  她把桌上擺著的幾本雜書收起來,問他:“今日政事結束的這樣早嗎?”


  李邵修目光深沉。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開口直接問道:“你沒有話想對我說?”


  話?什麽話?


  ===第71節===

  是關於選秀的麽?


  江柔安將幾本雜書整理好,擺在一旁。她溫聲道:“是關於選秀之事麽?”


  李邵修沉沉不語。已經過了一整天,她怕已經想清楚了。隻要她脫口說出半個不願意,他便立即下旨,永不選秀,今生隻有她一人即可。


  可他也好怕。怕她說可以選秀,很隨意的接受了這件事。那說明她心裏根本沒有那麽愛他。


  江柔安剛想開口,就被打斷。


  李邵修伸出手圈住她的細腰,將人抱在膝頭。


  他沉聲循循善誘:“你要想好了再開口。”


  江柔安默了默。他是怎麽回事啊?非得叫她說出來個一二三。可她笨嘴拙舌的,要怎麽說?明明已經說過了,選或不選都聽他的意思,他是一家之主,更是一國之主。反而總是揪著她的意見不放開,她的想法對他來說有那麽重要麽?

  江柔安覺得她說什麽都是錯的,索性就不說了。


  她剛剛沐浴,身上是清淡勾人的茉莉淺香,渾身是嬌嬌軟軟,李邵修不動聲色揉了揉那處,手中觸感令他失神。他低聲:“你可以說不想讓我選秀的。你說了,我便不選。”


  不選秀?


  可以嗎?

  一來是有違禮製,而來,他們現在身份都不一樣了。若是她以皇後的身份說不選秀,豈不是眾臣都要參拜一二了。


  還是沉默為妙。


  江柔安還是不想說。


  “什麽話都不說?”


  他們離得很近,氣息相交。江柔安忽的想起來許久前,她外出玩時不慎被蛇咬傷,他竟然半點都沒有嫌棄,親口將她的毒血吸出來,也是這樣摟著她,安慰她的。


  他對她真的很好。自己也應該給予足夠的信任,不能有半分疑心。


  江柔安緩緩開口:“選不選的,全憑你的心思。我都可以的。”


  還是這種含糊其辭的回答。李邵修非常不滿意,她就不能任性一點嗎?就不能得寸進尺一些?不能勾著他的脖子和他撒嬌,說不想讓他選別的女子進來。


  還是他不夠努力。


  李邵修伸出手指,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摩挲著麵前人兒嬌豔欲滴的唇。


  江柔安閉了眼,承受著他的動作。


  窗外飄揚著滿天鵝毛大雪,窗內高大男人動情的深深/吻著。殿裏點著清淡好聞的檀香,寂靜落針能聞。


  李邵修生的高大,自己踮著腳尖,也隻能到他的肩膀高。他身上無論什麽東西都是大的,就連舌頭也是寬大,能夠牢牢的把自己的裹住。


  他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比以往在王府裏更粘人了些。


  還在往裏探。把她卷的氣息不穩。


  李邵修心中就有些氣。動作也不加收斂,這麽多些天了,她口口聲聲說愛他,竟然一點醋都不吃。吃點醋又怎麽了?周時出宮後和徐昭過兩個人的小日子,還和自己炫耀,徐昭是怎麽在家裏橫行霸道的不允許他出門喝酒的,更不要說讓別的女子進門了。


  而江柔安呢?沒心沒肺的,倒是真心大度。選秀,那可是天大的事,進宮的不止一個兩個女子。等那些妖精一樣的女人進了宮,把他勾走,三兩天沒有空來見她一麵,恐怕她到時候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心中的氣全化成了不止的唇舌。


  江柔安微睜著眼,隻覺得這次時間好長,自己的舌都酥麻了。唇也是,他還用牙啃咬,她的心止不住的跳動,被摟著腿上,承受著男人的憐愛。


  江柔安想到了什麽,推搡著要退出來,李邵修不讓,吮的力氣也逐漸大。雙手搭在懷裏嬌養人兒的肩頭,動作成了無形的牢籠,深深將她困在懷中。


  他的技術一向是很好的。唇也酸了,江柔安實在是忍不住了,打了他肩膀幾下。


  李邵修這才舍得退出來,他麵上無波無瀾,卻害的她氣喘籲籲的,雙眸含淚,大口大口的汲取著空氣。


  他皺眉訓斥:“這麽多回,不是教了你怎麽換氣麽?怎麽還學不會?”


  江柔安臉紅的沒法子,悶不做聲,看著麵前高大男人的唇角,上麵粘著一些濕濡。自己肯定也是,她很快低下頭。


  他總是這樣,連接吻時怎麽換氣都要耐心細心教導。可她不像李邵修那般天資異稟,學了很久都學不會。


  “真是該好好教教你。過來,張開嘴。”


  燈影熏熏,江柔安覺得渾身都熱起來,看了眼內室,心想怎麽這樣熱,似乎是小火爐燃燒的太旺盛了。


  所以,李邵修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他不說正事,反而在這裏這樣…親來親去的。選秀的事情沒有頭緒,江柔安的心裏像落了塊石頭,一邊閉著眼被教導接吻時應該如何換氣,心中一邊埋怨他,本來是這麽簡單一件事非來逼問她。他若是願意選,自己不阻止,他若是不願意選,那就再往後推兩年。都可以的。


  仿佛看見了江柔安內心想法,李邵修懲罰一般咬她,她微發疼,嗔怪了他一眼。


  “你還怪我?總是這樣,學的時候不專心。”


  李邵修捏她的下頜,狠狠到裏麵,再退出來。他的眉眼不再冷冽,含情的低聲著哄她:“說真的,你若是開口不讓我選秀,我便不選了。隻需要你一句話便好。我全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說:


  貞/潔,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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