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後世1

  其實就趁著念薇的生日的借口，大家想在一起好好聚聚，也讓最近不太高興的念薇高興點。今天節目可不少，先亂混混吃飯喝酒胡侃吹牛，後去ktv唱歌。念薇今天可喝得挺多，飯桌上是喝得白酒，唱歌時喝得是啤酒，兩種酒混起來更容易醉。


  「念薇，你喝醉了，自己別開車了，我給你找個代駕回家。」一直是薇薇的閨蜜麗娜很擔心她，苦苦勸她。


  「沒……沒事，姐哪會喝醉呢？哈哈哈！今天真高興，哈哈哈！」她搖搖晃晃走到了她的車旁，低頭在包里找來找去半天，才把車鑰匙找到，一按，車解鎖了。後面跟著一幫朋友，都很擔心，這薇薇，倔強起來誰也勸不動，唉！

  這時從這群人裡面走出一男人，扶著搖晃的差點摔倒的念薇，把她塞進了車，打開左門，坐了進去，隨後，對著這一群人說：「我送她，你們散了吧！你們各回各家，我一定會安全送她回家的。」


  「呦，段大哥，不對，是成哥，今晚可別把我們薇薇給吃了啊。薇薇現在可是又恢復了單身貴族了，聽說你前兩年也恢復了，這孤男寡女的，*，怕怕呀！呵呵！」麗娜諷刺笑道，她是念薇的閨蜜，當然知道她以前和段玉成的事。她是不願意把念薇交給他的。


  段玉成可是在他們這群朋友圈消失了挺多年了，今天忽然就來了，還和以前一樣，不多話，也不喝酒，很沉默，在熱鬧的慶生聚會上，出來這麼個怪人，想想也是醉了，大家都不管他。都怪他來，弄得本來情緒就不太好的念薇更情緒不穩定了，喝酒更瘋起來，怎麼也勸不了。


  「段玉成，好啊，好啊，你給我開車吧！好多年沒見你了，你去哪裡了呢？聽說你發大財了，時尚周刊我都看到你照片了，拍得太帥氣了，那人模狗樣的，特唬人，真為你高興，哈哈哈哈！」念薇看著段玉成的側臉，恍恍惚惚彷彿又看到了他們青澀的過去，很多年沒見了吧？她心裡有那麼一點難受，似乎有好多話要和他說，又不想和他說話。可是現在她頭暈，腦子有點亂，只想睡覺，只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裡呢？在哪個區？好像是8樓吧？到底是哪呢？昏頭轉向的，找不到啊！

  「那既然薇薇說了，我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把薇薇安全送到家啊！」麗娜聽念薇說，就沒了意見。


  「知道了！」說著段玉成面無表情，連再見也沒說，開著車飛一樣地走了，給這群朋友留下了兩筒燒汽油的滾滾的熱氣。


  這群人「.……」


  「停車，停車……我要吐了。」車開了半小時后，念薇正閉目暈著呢，忽然感到很噁心，想吐。唉！還是喝得太多了。


  「稍微忍一下，我馬上就停車。」段玉成見念薇那麼難受，趕快拐彎停車，出去打開右門扶著念薇下了車，還順便拿了個袋子。小心地扶她到路邊，拍著她的背，讓她拿著袋子吐。


  念薇吐得都找不著北了，姐老了，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太難受了。剛剛感覺好點，段玉成給她遞過紙巾，讓她擦嘴，擦完嘴還給她一瓶礦泉水。「喝點水吧，那樣感覺會好點。」


  念薇默默拿著水喝了幾口，難受的自己蹲了下來。這時段玉成已經把她吐得袋子扔進附近的垃圾桶了，趕緊又返了回來。


  「在這裡你可以陪我坐一會兒嗎？姐現在哪都不想去。」念薇看到路的上面有椅子坐，忽然不想回到她那個空蕩蕩的家，只想在這裡坐一會。再說她再坐車，車一搖晃，估計還得吐，也太難受了，先歇一會。


  「恩。」段玉成默默扶著她坐在了後面的的椅子上，念薇這才發現這個地方是座落在街頭的小花園。這裡非常幽靜，夏天的深夜，溫度很涼爽，還有一陣微風吹過。念薇想，這個地方真是個談戀愛的好地方。她抬頭暈暈乎乎看了段玉成一眼，心裡呵呵。


  然後，念薇轉過頭再也沒說話。倆人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久，念薇望著天，段玉成默默看著她。她身材苗條高瘦但凹凸有致，穿著合體的裙裝，髮型是現代流行的經久不衰的大波浪長發，歲月在念薇的臉上幾乎找不到痕迹，她還是很美麗的，甚至比以前還美麗，有年華沉澱的她，臉上展現出驚人的韻味。現在的她，雖然頭髮有點凌亂，因為喝酒嘔吐臉有點蒼白，反而增添了念薇平時沒有那股楚楚可憐的味道。這時的她比平時盛氣凌人傲嬌的她更讓人心生歡喜惹人憐愛。


  「你說這城市的天怎麼就看不到星星了呢？是什麼時候就沒有的？我記得小時候在我家的陽台上，一邊在媽媽的督促下不情願練著手風琴，一邊無奈看著天空，那時的星星好多！鋪天蓋地的，一閃一閃的。」念薇看著天笑著回憶，她還有點醉。


  「成哥，我想家了，可是家在哪裡呢？」醉了的念薇笑著轉過頭看著段玉成。


  「念薇.……我想和你說.……這幾年我一直關注你的消息，聽到你離了婚，我就趕來了。我想著……如果你願意，如果你還覺得不晚，我想給你個家，我也想有個家，屬於我們的家。」段玉成很嚴肅，也很緊張，終於鼓足勇氣開口了。


  念薇一怔，灼灼盯著段玉成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什麼？我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哈哈哈！」她的肩膀抖得厲害極了。


  段玉成被她笑的很無措：「我是認真的。」


  「哈哈哈！家，家，你開玩笑吧？早在我十歲時媽媽死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家了。那裡曾經住著疼我愛我的人已經不在了，那就不是家，只是淪為暫時落腳睡覺的地方。在那個所謂的家裡，我挨過我那個畜生爸爸的毒打，繼母的毒害。十七歲高中沒畢業他們就不讓我上學，合謀著要把我賣掉，要我嫁給年齡都快到五十歲的秦拐子，就因為他有錢，就因為他看上了我，嫁了我他們能得到一大筆錢。幸虧我機靈，偷偷拿走屬於我自己的戶口頁，找了對我很好的劉嬸，替我辦了身份證幫助我逃了出來，離開了那個所謂的家。」


  「以後我一個人在江湖飄，辛苦的活，什麼都做過。我在跟天斗，我就不相信我就活不出個人樣來，我孤獨，防備，渾身長刺，誰也不相信。直到我在舞廳唱歌工作完回住的地方時，那幾個流氓圍住我，那時我絕望了，就想著一頭碰死算了。是你帶著幾個人湊巧路過看到救了我，成哥是你在那一片的尊稱，在那一帶你混得很出名，也很講義氣。從此以後，年輕的我開始迷戀你，追隨你。當然，那時你對我是真好，可是，後來你怎麼對我呢？你竟然消失了，消失了！沒有一句話給我就消失了！呵呵！」念薇看著段玉成，不自覺淚流滿面。


  「那時.……我多愛你呀！說不好聽的，你就是讓我替你去死，我是也願意的！你消失了，我混混沌沌找了你一年！……一直不相信你會拋棄我，那時的我多傻呀！呵呵呵呵！」念薇喃喃，開始冷笑。


  「念薇.……你聽我說……」段玉成聽了也不自覺地落淚了。


  「不，你聽我說完再說話，趁著酒勁，我還能說，酒醒了我不會再說的，就最後一次，這些事情本來就該翻篇了。」念薇忽然站起來激動地叫。


  「好好，你別激動，你說，你說！我會好好聽著！」段玉成看著神情有點瘋狂的念薇，心裡一陣刺痛，安撫道。


  念薇捂著胸口喘了一會兒氣，看著段玉成，慢慢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從她小包里掏出一個盒子，因為剛才激動，手顫抖著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根女士香煙，又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她拿著煙，吸了一口，抬頭又吐出來，看著眼前瀰漫著的煙，眼神迷茫。


  「呵呵，成哥，沒事，剛才有點小激動！沒嚇著你吧？」念薇轉過臉來對著段玉成笑，笑容很嫵媚。


  「沒有，我聽著呢。」段玉成看著她的臉，一陣心跳就跟擂鼓一樣。時隔多年，看到她對她的愛還是有增無減。


  「成哥，聽我說的你別放在心上，那時畢竟年少，感情真摯，過去就好了。你放心，我沒有消沉，笑話！姐是誰？姐是答應了親媽的話是要好好活下去的，記住，是要替她好好的活下去的。一年後我重新振作起來，開始新的生活。那幾年辛苦，又有闖勁，攢了一些錢。用這錢就和幾個朋友做酒吧，淘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緊接著我又連續開了三家。掙錢后，錢也沒放在銀行里。我沒有安全感，一直在飄蕩，特別需要安穩的住處，覺得只有買房子才有點安全感。所以我有錢就去買房，沒想到歪打正著，做這個竟然小有資產了，當然比不得你這個房地產大亨了，不過我也滿足了。咳咳咳！」這時念薇被煙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這時段玉成把她的煙奪過來，給了她礦泉水：「喝點水吧！抽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