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好的消息
第二天上午考理綜，考兩個半小時。理綜做起來有些吃力，計算量有點大。今年的理綜要比以往的難。其實理綜難，對於我來說是好事。因為簡單的，我也不會。這套理綜卷，說不定要拉下很多人來。
做物理的時候，我比做生物還穩。小顧老師給我補了這麼多課，我總要讓物理考得好看一點，至少不能讓它太拉我的理綜分。做完數學卷子，我還有時間檢查。做完理綜，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做理綜，我是掐著時間來的。根本沒時間去看前後左右。
我想著檢查試卷，化學有好幾道題是蒙的。籠統地檢查了一遍試卷，終考鈴聲便響了。終考鈴聲響的那一剎那，我的心突然踏實了。這兩個半小時，我一直都是綳著的。生怕浪費了時間。
出了考場，看著擁擠的學生，我的心更加踏實了。感覺就像已經考完了一樣。我現在不想聽答案，也不想和別人說話，只想自己靜靜地待會。十二點左右，所有的監考老師都拿著卷子出去了，我們也被放行了。我直奔我們學校的校車。
路面還有點濕，坑坑窪窪的積著水。我繞開了水坑。抬頭便見到了小顧老師，現在已經沒下雨了，小顧老師拿著傘在等我們。
「考完了。」我蹦到了老師面前。我用手貼住了她的額頭。「好點了嗎？」
老師的額頭還有點發熱。
「我陪你去醫院。」我說道。
小顧老師搖了搖頭。「我快好了。你們下午還有英語。」
「英語簡單。」
顧老師露出了商量的神情。「考完英語，我就去醫院，好嗎？」
「嗯好。」我站在顧老師身邊，又開始幫顧老師收考試袋了。比起昨天的數學考試，今天出來的同學有點垂頭喪氣。好幾個女同學都揉了揉眼眶。理綜太難了，大家都有考砸的感覺。
我對理綜從來都是搶救的心情。所以今年的難度，對我來說有點僥倖。在普遍都考不好的情況下，我的理綜就不會顯得太糟糕了。大伯垂著腦袋。我拉了他一把。「你快踩水坑了。」
「無所謂，我已經掉坑裡了。」
「什麼啊？」
「我被今年的題目坑了。」大伯說道：「出考場的時候，我才想起我有好幾道題目算錯了。」
難道這是我和大伯的差別？我做完題目就忘了，出考場的時候內心還一片的祥和。而大伯腦子裡面居然還有理綜的運算。
「想開點，說不定你記錯了。」我安慰大伯道。
小水比也出來了，他滿臉的高興。看來我和小水比是隊友。小水比和我說道：「今年的理綜真是太棒了，我忍不住給它鼓掌。」
上了車，小水比又摟著我的肩膀。「大顧，你滿臉淡定，心裡高興壞了吧。今年的理綜居然這麼難。」
「你說對了。」我繃住了自己的笑。「不能讓其他同學看到，要不然會被打死的。」
而且，我還不想讓小顧老師看到。顧老師給我補了這麼多課，我居然還在竊喜理綜的難度。感覺有點沒出息。
到了下午的英語考試，我就比較輕鬆了。今年的英語考試，居然和我們模考的難度差不多。之前，我的英語純靠瞎蒙扔骰子。後來專心記了些單詞，背了些英語範文。英語分總算好看了一點。差不多六七十分的樣子。剛學英語的幾個月，英語成績沒有什麼變化。跟我的數學一樣半死不活。到最後兩個月的時候，我的英語像吃了什麼一樣，漲了起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模考簡單，後來一做題目，發現卷子也沒有那麼難了。之前看哪個單詞哪個單詞眼熟，後來看哪個單詞腦子裡能迅速彈出它的意思。單詞我差不多全部都掃完了。
英語聽力，我意思都聽明白了。這種大腦清醒的感覺，真是很久違啊。做英語試卷，感覺做得非常流暢，比做語文試卷還流暢。做完英語，我還剩十二分鐘，我開始檢查了起來。聽力是沒法檢查了。周圍的學生，差不多做完了。畢竟今年的英語，連我這種學渣都覺得簡單。
語法題也不用檢查了，語法我根本不懂。都是蒙的。我都是把句子念一遍，感覺哪個順一點，有語感一點，就填哪一個。英語作文，我又添了兩句。英語作文裡面的句子，也不是我編出來的。是我背了一些萬能句子，套上去的。英語範文，分門別類的我背了二三十多篇。背得滾瓜爛熟。
我檢查了一下閱讀理解，等我全部檢查完。終考鈴聲便響了。
響的那一剎那，我徹底的心安了。心安以後，整個身心也飛揚了起來。高考終於結束了，我的高中終於結束了。不用再念高中，暑假可以好好玩了。
出了考場，我便聽到了歡呼聲。學生們討論得很激烈，完全和上午的狀態不一樣。都是眉飛色舞的。出考場我便碰到了小水比，小水比似乎也很開心。他摟住了我的肩膀。「考試袋也不用交了，我們晚上去哪裡玩？」
「顧老師不要開班會？」
「顧老師說明天返校，拍畢業照。」小水比說道。
本來畢業照，早就要拍了。
「你們去玩吧，我去找顧老師。」我說道。
「操，你這是要拋棄我們了？」
「沒錯。」
「見色忘義！我記住你了！」
顧老師沒有站在校車前，我猜她應該坐在校車裡面。我上車的時候，她正在睡覺。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師傅在前頭玩手機。
「老師。」我輕聲喊了一句。
小顧老師睡得很淺，她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考完了？」
「嗯嗯。」我用毯子包著她。「我帶你去醫院。」
「嗯。」
陪顧老師去醫院的路上，不停有同學打電話過來。我說老師生病了，他們一個個的便跟來了。顧老師打吊針的時候，我們半班人圍在她的身邊。沒一會兒，家長也來了。
「這是你們老師啊？」旁邊打吊針的人也開口了。
同學們都點了點頭。「我們老師，今天我們剛考完試。陪老師過來打針。」
「你們學生也挺好的。」
「是老師好，一直陪著我們。」
後面醫院覺得我們人太多了，讓我們商量一下，誰留在這裡陪顧老師。本來班長要提出來的，小水比插了話。「讓大顧留吧，是大顧先把老師送來的。」
小水比和大伯這麼一說，班上同學便讓我留了下來。
班長對我還有點歉意。「大顧，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陪老師了。」
「不會。」我趕緊搖了搖頭。「為組織奉獻出我的最後一份力量。」
等同學們陸陸續續走了，小水比也對我擠眉弄眼。他看著小顧老師的方向，和我小聲地說道：「唉，羊入虎口。唉，真是羊入虎口。」
小水比嘆了好幾口氣，害得小顧老師也看過來了。我朝小顧老師甜甜一笑，又掐了小水比一把。「趕緊滾蛋。」
「過河拆橋！」小水比還嬌哼了一聲。
「你趕緊走吧，不是要請你的小學妹吃飯嗎？」
「對對，我去找小學妹。」小水比捏著聲音說道：「誰叫我們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呢。」
「陰陽怪氣，趕緊滾蛋。」
小水比便拉著大伯一起滾了。大伯還朝我嘿嘿一笑。大伯不知道我喜歡小顧老師，也不知道他笑個什麼。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給顧老師喂粥的時候，顧老師問道。
「沒什麼。他們抽瘋了。」
「你去和他們聚餐吧。」顧老師說道：「這一年，也挺辛苦的。」
「是挺辛苦的。」我說道：「可是，和他們聚餐不算開心，和你聚餐才叫開心。」
「只要能和你待在一塊，哪裡都可以。」我說道。
高考結束，我也是徹底放飛了。我現在不是顧青青的學生，是她的一名追求者了。顧老師喝玩粥，便睡了。這一年，她也挺辛苦的。
我待在她的身邊，等要換吊瓶的時候，便提醒護士姐姐過來換。
護士姐姐的動作很麻利。
「姐，你輕點啊。」我在旁邊膽戰心驚的。
「知道啦。「護士姐姐笑了一聲。
我嘴比較甜，沒一會便和護士姐姐混熟了。等護士姐姐一走，我又拿著被角小心翼翼地蓋著顧老師的手臂。「好些了嗎？」
「嗯。」顧老師臉上有些虛汗。
我拿來紙巾，給她擦了擦汗珠。
「顧為，有件事，我想和你說。」小顧老師說道。
「什麼？」我抬起了頭，看著小顧老師。
「我準備和周文東談戀愛。」小顧老師非常鄭重地說道。
本來是不好的消息，可我見小顧老師認真的樣子，又一下子笑了出來。「什麼叫準備戀愛啊？跳水前還要做個預備動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