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考分數

  陸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昨天的事對於身體的消耗非常大，心理上也大起大落，才會讓素來自律的他打亂生物鐘。


  令人驚喜的是，昨晚睡前已經枯竭的靈氣，今天醒來之後卻發現又一次充盈。看來就算不吃飯，只要休息一段時間，靈氣也會自動恢復。這個發現讓陸凡欣喜不已，要不然每次都要靠幾碗面恢復，以陸凡現在的經濟實力，恐怕養不活這位大爺。


  下午5點，陸凡準時趕到茶館。


  就算有了超能力，生活依然要繼續，他當然也夢想成為超人之後擔負起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然而現實是以他現在的能力，除了移動個茶杯自娛自樂以外，什麼都幹不了。


  這一日工作完，他和往常一樣準備離開，外面已是漫天星斗。


  「小凡，你等下，有客人找你。」茶館經理叫住了他。今天趙軍有事沒來，經理終於有了一回當家作主的時候。


  「找我？」陸凡有些疑惑。


  茶館這地方，有客人喜歡演員，等散場後到後台要個簽名照個合影之類的很平常，大多數演員沒什麼名氣，自然很歡迎這種事，可找自己一個打雜的又怎麼回事？


  「是的，就在後台，你自己過去吧，是個老人家。」經理隨口把話帶到，就忙其他事去了。


  陸凡倒也不敢怠慢，顧客是上帝，自己的工錢說到底也是從人家的票錢里來的。


  剛到後台，一個老者樂呵呵迎面走來。


  「老人家，您好。」


  陸凡眼力和記性都不錯，這老人也是茶館的常客之一，而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有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孫女，作為男人來說，忘記這種事情簡直不可饒恕，更何況上次自己表演的時候，她孫女還用茶杯來為難過自己。


  「年輕人，喜歡魔術嗎？」老人直截了當，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渾厚有力，聽上去很舒服。


  「呃……還好吧……」


  陸凡不清楚對方的來意，被當頭一問搞得有些懵懂，難道就因為表演了一次就有了粉絲？可這麼老的粉絲，真讓人為難啊，要是他孫女來，自己一定不介意多聊幾句。


  「我叫孔文仲。」還沒等他想明白，老人又開口說道。


  「哦，孔老您好……」老人的思維跳躍實在有些快，陸凡差點跟不上思路，他頓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有些猶豫地問道：「孔文仲……是那個孔文仲？」


  孔文仲最如日中天的時候，電視網路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因此雖然在業內轟雷貫耳，外界大眾卻對他了解不深，但陸凡畢竟也算小半個魔術師，小時候父親沒少給他灌輸這些魔術界的名人，對於這個老人並不算陌生，特別是對方後來又創立國內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身家億萬，讓窮得叮噹響的陸凡羨慕不已。


  孔文仲對於陸凡的反應挺滿意，笑著說道：「正是老朽。」


  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


  名片挺普通，上面有三個頭銜。


  【中國魔術師協會常任理事】


  【玉蘭市魔術師協會會長】


  【孔文影視文化娛樂有限公司董事長】


  想到對方魔術泰斗的身份，多個心眼的陸凡頓時後背發涼，一下明白了老人的來意。


  普通人對於理解不了魔術大多不會過分深究，畢竟想不通的時候居多。然而專業人士的眼光角度是不一樣的，魔術發展到今天這個階段，節目或許有推陳出新，但其實手段已經沒有太多新的變化，像孔文仲這樣經驗豐富的魔術師，眼光犀利到何種程度可想而知。


  陸凡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異能，就碰到如此棘手的人物，硬著頭皮問道：「孔老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人和藹地道：「小凡還沒吃飯吧，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如何？我知道附近有家麵館不錯。」


  陸凡真心不想去，但不去又顯得更加心虛，只得點頭答應。


  兩人走出茶館，門外已經有輛福克斯等在那，陸凡沒想到以孔文仲的身家竟然坐的是十萬塊錢的車，更可氣的是十萬塊錢的車竟然還配備了司機，現在有錢人的思維真心搞不懂。


  孔文仲說的麵館就在兩條街以外，雖說是麵館，裡面的環境情調卻堪比西餐廳，服務員穿的是唐裝，舉止儀錶比中世紀的歐洲管家還要有腔調，陸凡盤算著這裡的一碗面肯定不止八塊錢。


  兩人被帶到大廳的一角，孔文仲一讓身，陸凡一眼便看見一個美麗的身影正襟危坐在桌前。


  「小凡應該還記得吧，這是我孫女，孔盈。」孔文仲給介紹道。


  陸凡尷尬的點點頭。


  孔盈對於兩人的到來毫無反應，她挺直著身子，螓首低垂，正凝視著面前桌上的一盞茶杯。


  陸凡楞了愣，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半晌，孔盈突然微微嘆口氣，雙手緩緩放到桌上，視線從茶杯慢慢轉移到陸凡的臉上，然後極為認真地問道。


  「是磁鐵，對不對。」


  ……


  三人就坐。


  為保留古色古香，店裡用的是老式的長條形木桌，陸凡和孔文仲兩人對面而坐。


  服務員拿來菜單，這家店的老闆很有性格，說是麵館，真就只賣面，連點心都沒有，只不過最便宜的陽春麵也要八十塊錢。


  孔家祖孫顯然經常來這裡，隨手點了自己的那一份，陸凡怕露怯，也很快點了一碗雞湯麵，一百二一碗，看得他心裡直滴血。


  孔盈把目光重新轉到陸凡身上，追問道：「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磁鐵。」


  「小盈，不許再問了。」不等陸凡回答，孔文仲板起臉呵斥。


  孔盈悶悶不樂，自從上次看了陸凡的魔術之後，回到家爺爺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一連兩天都沒出來，人都瘦了一圈，之後把自己的徒子徒孫都聚到一起，研究了幾天，卻一點成果也沒有。孔盈自然也想幫忙，這次把陸凡約出來，她知道以爺爺的身份無法開口問這種問題，不過自己卻沒那麼多拘束。


  孔文仲明白孫女的心思，但在他看來，由孫女問還是自己問都是一回事，魔術界的壁壘十分堅固，就連一般的技巧，也是能保密就保密，畢竟是吃飯的手段，誰又會那麼大方。


  陸凡也是知道這些規矩，所以才大膽來赴約，即便孔文仲真的開口詢問，他拒絕透露也是理所當然，誰都不能說什麼。


  「小凡多大了？」孔文仲怕孫女再胡亂問，便和陸凡聊起別的。


  「十八。」


  孔文仲看了孔盈一眼，又問：「那今年也高考了？」


  「是的。」陸凡道。


  孔盈眼睛一亮，插口問道：「喂，你什麼學校的？」


  孔文仲一瞪眼：「真沒禮貌，什麼喂喂的。」


  孔盈也是率性慣了，被爺爺訓了只能無奈道：「好啦，陸凡同學，你哪個學校的？」


  「浦江二中。」陸凡答道。


  「咦，我是一中的。」孔盈有點小激動，興奮地道：「高考分數前幾天就出來了，你查了沒，考了多少？」


  「查了，571。」陸凡很誠實的回答。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半晌，孔文仲忍不住呵呵笑出聲，說道：「丫頭，現在知道什麼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