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群魔亂舞
孔文仲雙手微微顫抖，花了很大力氣才忍住不往陸凡的臉上潑麵湯。
孔盈在一旁嗤嗤地笑，能把素來沉穩的爺爺氣成這樣，這傢伙真是個有趣的人。
「為什麼？你不喜歡魔術師？」孔文仲好久才平下氣，問道。
「倒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想過。」陸凡細想了下，確實，之前即便是在擁有異能之後，也從未想過用到魔術上。
「你知道我除了魔術師，還有另一個身份吧。」孔文仲說道。
陸凡點點頭：「您創立了孔文娛樂。」
「不錯。」孔文仲鄭重其事地問道：「你願不願意進入娛樂圈，做一名職業的魔術師？」
陸凡呆住了，孔文仲請他吃飯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可能性，但轉瞬就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後，畢竟這太遙遠。
「我能行？」陸凡從來不矯情，如果可以，做一個明星當然比在茶館打工好得多。
「現在還不行。」孔文仲認真的分析道：「你的魔術手法沒問題，但表演基礎太差，一個成功的魔術師，必定也是一個優秀的演員，你在這方面還差得很多，所以，如果你同意和我們簽約，公司還會送你去接受表演訓練。」
孔文仲循循善誘，也有他的考量，在他看來，陸凡的父親之所以如此有才華還名聲不顯，一定是其他方面有所欠缺，也許是演技太差，也許是和觀眾互動太少，現在的魔術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一聲不吭演完鞠躬下台，觀眾喜歡參與進去。孔文仲不希望陸凡犯他父親一樣的錯。
「但是，我還得上學。」陸凡有些為難。
「我們會把時間錯開，放棄南大當然太可惜了，事實上我希望你能和公司簽一個長約，在你大學階段，不會有太多的演出和應酬，主要以學習為主，一個魔術師最佳的成熟和出名時間應該在三十歲左右，你還有的是時間。」
陸凡有些心動，看得出孔文仲很有誠意，把很多細節都考慮到了。
「我能不能考慮一下。」陸凡還是不敢馬上決定。
「當然沒問題，這是件大事。」孔文仲非但沒有不滿，反而很開心，陸凡越是慎重，說明他越看重這件事，以後的合作才不會輕易半途而廢。
雙方互相留下聯繫方式。
孔盈插進來道：「我們也留一下電話吧。」
陸凡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那真是太榮幸了，就算這次合作不成，能要到孔大小姐的電話，也是我賺大了。」
孔盈撇撇嘴道：「說你沒演技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你看看你，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絲絲的誠意嗎？」
孔文仲大笑，陸凡尷尬的抓抓腦袋。
孔文仲說道：「小凡，在此之前，還有些事要跟你說清楚。即便你和公司簽約了，我們也不會要你透露你的魔術手法，不但如此，我們還會讓你簽署一項保密協議，不允許你在合同期內把魔術透露給任何一個人，這是為了保證你在魔術界的唯一性，也是為了公司利益，希望你能理解。」
一談起生意，原本溫文爾雅的孔文仲變成了一個斤斤計較的商人。
陸凡對此當然沒意見，甚至鬆了一口氣。
「但是。」孔文仲話鋒一轉，鄭重道：「我需要知道你的能力極限在哪裡。」
「什麼意思？」陸凡不解。
「上次的懸浮術，你用的是茶杯，我的意思是，你能移動別的東西嗎？或者說你的懸浮術需要針對特定的某些東西？能多知道一些，以後公司宣傳包裝的時候，也好有個方向。」孔文仲問道。
陸凡明白了，點點頭，說道：「孔老請出題。」
孔文仲見他頗有自信，倒是一愣。他看來是有備而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副撲克牌。
「這個可以嗎？」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位魔術泰斗的老辣之處，撲克牌雖然比茶杯輕很多，但正是因為又輕又軟，反而不好做手腳。
陸凡微微一笑，接過紙牌，並沒有馬上開始，而是雙手握著紙牌放到了桌子底下，不讓對面的孔文仲和孔盈看到。
這正是他機智的地方，如果拿來就變，雖說增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也會讓人更加懷疑，魔術畢竟是魔術，他不希望做得太過分。把紙牌藏一下，給人感覺好像在做手腳，但又只是一兩秒鐘的時間，反而讓人捉摸不透，虛虛實實。
陸凡攤開手，把整副紙牌放在掌心。
孔盈說道：「你不會偷偷換了一副牌吧。」
這個懷疑非常恰當，陸凡把牌還給孔文仲檢查。每個魔術師隨身攜帶的紙牌都會做上只有自己能看清的記號，孔文仲也不例外，他隨便翻了幾張，便點點頭，又把牌放回陸凡的掌心。
三個人屏氣凝神。盯著陸凡手裡的牌。
「呼。」
最上面第一張牌突然掀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個個。
很快又掉下，恢復原狀。
只是變成了牌面向上。
孔盈瞪大了眼睛，驚呼一聲。
在如此近距離下，這種效果已是驚人。
正當她以為表演結束，想說什麼時，紙牌又動了。
還是那張牌，但這次卻沒有那麼快，這張牌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以均勻的速度，緩緩上升。
陸凡這時摸清了紙牌的特性，畢竟要輕得多，一整副牌加起來也遠遠輕於一個裝滿茶的茶杯，控制起來得心應手。
當第一張紙牌上升到一定高度，第二張牌也開始動了……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孔文仲又一次被驚呆。
第一張牌並沒有停下來，而第二張牌也以稍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事情還沒有結束。
當第二張牌也到達一定的高度時，第三張牌又動了……
第四張……
第五張……
第六張……
……
孔文仲只覺得嘴角發乾，心裡已經完全麻木。
當最後一張牌也浮起來的時候，第一張牌已經快要接觸到天花板。
陸凡手裡已經空空如也，全部五十四張牌都已飄在了空中。
孔盈張大著嘴，傻傻的仰頭看著排成一條垂直直線的牌，連美女的形象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