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貝蘭身世
秦斯平絲毫不反抗,不問他從何知道,他隻笑,“不然呢,我見不得你父母離婚給你造成壓力,你的父親不再是完美父親,你的母親也許會因為我父親的報複而崩潰,身體都經不住任何打擊,其中哪一個去世,你都該……”
“住口——!”左蔚大聲嗬斥道。
秦斯平住口,不願再說一句,他期待被他近距離質問,好過見不到時憑空刻畫他的樣子。
左蔚無法忍,亦無法發泄,他不知這是怎樣扭曲的淵源,他問他,“親情,難道比不上你對我這該死的錯覺?!”
錯覺……秦斯平在心裏冷笑,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無法理解他的心情。
秦斯平笑的仿佛要把左蔚的五官摸樣溶解在自己的眼睛裏,他輕聲說,“你總是忘記,在你生命即將消失,我對所有人在求救嘶喊——車裏那個隻剩一口氣的男人,他是我的全部生命——!”
“生命……”
左蔚無法理解男人對男人,那是一種什麽惡心的感覺!夾著香煙的手指用力指著自己心口,眉心微皺,對秦斯平說,“來,讓我見識一下,男人和男人!”
“和對女人,相似的……”秦斯平毫不客氣地接受他的邀請,將左蔚按向牆壁,身體緊貼著身體,秦斯平的生理反應非常強烈,在他忘情地吻向左蔚的鎖骨時,左蔚幾乎嘔吐!左手的虎口遏製住秦斯平的下巴,生生地用力捏住抬起,隻看著秦斯平的眼睛說了一個字,“滾——”
秦斯平知道左蔚無法理解他的感受,就像他不理解左蔚對顧熙的感受一樣,他曾試圖親吻顧熙,感受左蔚的感受,可是不是吻左蔚時的感覺。
左蔚不會再向當年一樣對秦斯平下手把他打得半死,隻是告訴秦斯平,林琅已經說了貝蘭的身世,林琅掩飾的再好,他還是找出了破綻。比如:秦斯平你爸沒有對林琅說過那女孩兒是你媽和我爸生的,林琅為何不問便知真相?再比如:林琅為何養一個你媽和我爸生下的女孩兒,還一養就是這麽多年!甚至寧可為了撫養貝蘭,連當初炙手可熱的秦大總工都舍棄?
秦斯平聽完閉上眼睛問他,“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林琅自導自演?如實已進行了這麽多年?”
左蔚轉身離開,他如當年一樣了解秦斯平,性取向再錯誤,腦子始終是沒壞,還是能聽話後直抓問題關鍵。
“是不是林琅從中做計,你隻有問你爸……”秦斯平在左蔚出去時說,卻不知那個推門而出的深沉男子是否聽見。
秦斯平讓助理送進來鏡子,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下巴輪廓,有明顯的痕跡,左蔚的手勁兒,不溫柔。
……
左蔚抵達公司後去了秦斯平的辦公室,林曼曼聽說了,她感到不寒而栗,兩個男人。在左蔚出來時,林曼曼等在外麵,左蔚像是並沒看見她,直接走過。
“阿蔚……”林曼曼快步跟上去,見四處無人,便無忌憚地皺眉跟著他的快步看他側臉問,“阿蔚,你去秦斯平的辦公室做什麽?阿蔚……我不相信那是真的,阿蔚……阿蔚……”
直到左蔚已進入電梯,林曼曼被關在外麵,她耳邊隻是自己一聲聲叫出來的‘阿蔚……’
不相信左蔚會是不正常的男人,本不想去找秦斯平的老婆,首先不認識,又是個女警,林曼曼搖搖頭,不愛接觸警察,但得不到答案,也隻能去找那個女警問問她老公性取向問題!
頂層。
左蔚上去的十分鍾後,吳哥趕到。
吳哥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傾,看向閉著眼眸臉色陰鬱的左蔚,“左總,說實話我也很意外,這些年,還真沒研究過林二小姐的身世,聽說林二小姐過的不好……”
“大概比我想象的苦……”從前,左蔚是知道林曼曼和林貝蘭在家中的地位對比,貝蘭十幾歲懂事起,就是林曼曼的跟班,該不該做的,林曼曼都交代貝蘭去做。現在,左蔚總能聽到顧熙提起貝蘭,痛苦的遭遇,左蔚從未被觸動過心,因為是無關的人。
左蔚現在知道,那是親人。如何,能不痛?如何,能釋懷?
左蔚對秦斯平有成見,那是他和他共同的妹妹,若你不疼惜,請轉交他這個哥。
不想事情公開家庭破碎,母親出軌,父親包容也懦弱了這麽多年,不讚同長輩的處事方法,但作為晚輩,不想一味反對去擊潰這個家。
“她去了香港,回來後我見見她……她放棄了很多,很可惜。”左蔚想起貝蘭在服裝設計學院時的樣子,很熱衷服裝設計,時常參加走秀。
吳哥點頭,“好,左總,我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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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蘭心底恨秦斯平,在她遭受被生活淩遲的時候,本該最親的人不聞不問。可她心底渴望親情,又礙於麵子無法索要這親情,以為喬聞森給點愛可以彌補,但她發現到頭來仍是一無所有。
左蔚將這件事告訴了顧熙,顧熙前幾日聽佟心婭說過,貝蘭對於自己的父親是誰,有過心理準備,甚至可能心裏已經猜到了五六成。
吳哥將這件事電話告訴了貝蘭,全程是吳哥在認真地說,貝蘭在聽,吳哥讓貝蘭有個心理準備,從香港回來,左蔚要第一時間見她。吳哥問她沒事吧,貝蘭緩了很久,無力的‘沒事’二字傳來。
吳哥安心,沒事二字是這姑娘掩飾痛楚的話,怎麽能不難受,但吳哥心裏在對貝蘭說,有個左總這樣的哥,親情上,大概這姑娘你不再是孤單背影。有人正視你,有人捧在手心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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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給遠在香港的貝蘭打了電話,讓她在心態上,不要有任何給自己本身造成壓力的想法。不要對任何人抱著過分感激之心,不要冷漠對待任何真對你好的人。
貝蘭懂,左蔚變成了哥,不會是秦斯平一樣的哥,吳哥話中的意思,是左蔚要盡到一個當哥的責任。
不要過分感激,貝蘭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在喬聞森身上,顧熙話裏話外對她說過很多次類似的。
貝蘭自己也知道,女孩子是該把自己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對待任何人世間的情感時都是如此。把自己擺的太低,卑微且累心,擺的太高,她過不了自問這一關,自問有什麽資本讓每個人仰視自己圍著自己轉?
可是貝蘭現實中做不到,在喬聞森麵前,心裏就沒了天平,缺了一杆秤。稱不出到底是自己給喬聞森的一斤感情重,還是喬聞森給的一兩關懷重。醒悟時已是被逼的,看到那個大四女生燦爛的笑臉,是自己沒有自信笑出來的,所以,不得不甘心從喬聞森的生活中撤離琰。
羨慕那個女生可以站在喬聞森身後,可羨慕的同時,心底給了她最真的祝福,莫要辜負喬聞森,一定,莫要。
顧熙給貝蘭打完電話的這天晚上,貝蘭一夜沒有睡好。
佟心婭是個好人,顧熙更是個好人,貝蘭心裏都能衡量的清,除了愛情上拿捏不住分寸,其他方麵感情上,從沒好壞不分過。
樂樂接到貝蘭電話的時候,心裏被刺了一下,有時對照貝蘭,樂樂會覺得自己真是太弱了,整日愁苦什麽?實際一做比較,自己的心比不上貝蘭的半分堅韌。
貝蘭哭,並非嚎啕大哭,並非上氣不接下氣,這哭,就像一場雨突然地淋濕了這邊接電話的樂樂,不是暴雨,不是蒙蒙細雨,是從天而降成一條條粗線狀的雨水,沒有風,安靜的,大滴的,墜下來。
貝蘭跟樂樂說,她不想認左蔚這個哥,打心底不想。不是排斥左蔚,相反這麽多年都是對左蔚抱著仰視的態度,做他的親人會很幸福。可是,親情已經缺失了這些年,突如其來的有人對自己好,會不適應,適應的階段是幸福的,但可能也是很累的。
樂樂問她,為什麽不能順其自然的去接受呢?
貝蘭哭著說,悲觀的語氣,“負擔……我是負擔,成為喬聞森的負擔,正因為他知道我遭遇過什麽。樂樂
啊……左蔚也知道我遭遇過什麽,若他對我真好,心裏會是什麽樣的感受,補償我何嚐不是最痛苦的負擔……”
樂樂啞口無言,喬聞森的‘負擔’二字,已經深藏在貝蘭的心裏,麵對任何人,都怕自己變成別人的負擔,這是在逼人自強的兩個字,又是逼人把自己往瘋裏折磨的兩個字。
這事情在樂樂一個旁邊者的角度來看,就是太可笑了,太捉弄人了。若沒有秦斯平多年來的刻意隱瞞,貝蘭也許就不會遭遇那些不好的事。
遭遇陳海洋他們強-暴-輪-奸的時候,貝蘭是被所有人拋棄的狀態,林家沒有她的位置,又是對喬聞森動了心,誰曾珍惜過她給過她真正的關愛?沒有。此刻怕是貝蘭擁有的至真至誠的友情,也被她當成了‘負擔’,可顧熙和樂樂從未把她當成負擔。
這負擔二字誰說都可以,可從喬聞森口中說出來,太重太重了。
樂樂隻能盡力安慰,忍住了不跟著她一塊兒哭出來,說,“你不要覺得自己是左蔚的負擔,他有能力,也有資格和義務,貝蘭……我和顧熙,比誰都想看見你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啊。喬聞森一時沒想開而已,他會愛上那個女生?我了解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