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見麵
沉默持續籠罩在兩個人之間，這讓曉白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錯覺。
或許這不是錯覺，安這個家夥或許真的沒想再回去，曉白一邊著這樣想著，一邊思考著如何沒有良心的跑路。
光線越來越暗，離深穀越來越遠，離地下遺跡越來越近。
曉白越來越不放心。
他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火把，看著前方的黑暗，詢問：“要不然我們多做些準備再進去吧。”
“除了許滄和傑西卡，裏麵的任何怪物我都能從容解決，至少能夠逃掉。另外準備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對付傑西卡，你別讓許滄出手就行了。”
至少聽起來很可行，曉白打消了一些逃跑的念頭，也不知道安究竟有沒有自己說的那麽厲害。
之後，安用行動讓曉白明白了：安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謙虛了。
之前老紳士展示的黑白毛皮的擁有者——巨頭怪貓，成群的沙赫利蟲（即使曉白也無法一次對付太多）、還有更多奇形怪狀開上去不明所以的怪物不斷朝著二人湧了過來。
但是這隻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戮，怪物們的屍體散落在道路的兩旁。
曉白隱約能看清安的出手，很詭異，但是給了曉白一點微不足道的啟發。
“休息一下吧。”安說道。
聽完，曉白如釋重負，跌坐在地上，已經不知道走了幾個小時了，曉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安不怕怪物，升起了一堆篝火，拿出準備好的食物加熱了一下。
“距離遺跡還有多遠。”曉白盯著火中食物咽了一口口水。
“按照這個速度，要兩三天左右。”
“開玩笑吧，這是要走多遠啊。”曉白直接躺了下來。
“快了，快了。”安笑道，“你這家夥也能成為許滄的徒弟？真不知道你怎麽做到的。”
“他很厲害嗎？不過我可不是他徒弟，再說他又沒教過我什麽很厲害的東西。”曉白無所謂地說道。
安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食物被加熱好，安直接遞給曉白，餓壞了的曉白大口吃了起來，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安，發現安就在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曉白吃東西。
“你不吃嗎？”
安隨即吃了一點。
曉白不置可否，也許她餓了的話就會多吃一點吧。
休息了一段時間，兩個人繼續趕路。
漸漸地周圍出現了一些雕塑，和一些洋人還有和尚的房子裏的東西一樣，可怕又詭異得很。
周圍的壁畫字跡，曉白也一直留心思考，琢磨了半天研究出了一個利用黑霧遮掩聲音和光線的方法，當然僅僅在遺跡裏這種很黑的地方才能生效，大白天就不要想了。
安有心催促曉白加快前進，但曉白根本不吃這套，慢慢研究、慢慢前進，硬是把之前兩三天的路程，走成四五天左右。
安最後也放棄了，也不差最後多這兩三天的時間了，陪著曉白一起看著壁畫和摸不著頭腦的文字，順便講了很多她自己的見解。
曉白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提出一兩個問題，相比於曉白的一知半解，安明顯經過了係統的學習。
終於二人還是到達了遺跡的深處。
“前麵不遠就是了。”安盯著前方。
宏大的石柱矗立兩旁，夾著中間的走廊，走廊外種植著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植物，走廊內整齊地石磚鋪開，曉白隻在京城見過這樣的路麵，一時之間不由得覺得很莊重。
“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曉白此情此景忍不住廢話兩句。
安的語氣萬分認真：“我隻是要做些我能做到的事。”
曉白用黑霧消減了聲音和光線，盡管聊勝於無，但這是除了用黑霧製作武器外僅有的幾項技能。
長長的走廊讓時間格外漫長。
終於二人走到了一大門前，大門內部就是傑西卡和許滄兩個人吧，這兩個人究竟要幹什麽。
就在安就要推門而入之時，忽然曉白捂住了安的嘴，抓住她的手。
安紅著臉：“放……放開……死之前倒是可.……”
曉白把耳朵貼在大門上，沒有注意到安說了些什麽。
門後傳來了聲音：
“好久不見，你還是來了。”
“同門一場，這就是你的作為嗎？”
許滄和安的老師！
安的老師，不是死了嗎？
曉白疑惑地看向安，安也附耳傾聽。
“分神化影，這具也是你的替身吧。”
“師兄！別再提師傅的說辭了，你已經是不死之身了，把這個秘密告訴師弟我就有這麽難嗎？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也身不由己，我現在確實不會死，但卻失去了自由，隻能困在這地下的世界，這一切並不是我的本意，你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都被騙了。再說師弟，你的方法已經很好了，分神化影就像杯子裏流不盡的最後一滴水，雖然樣子很老，但是也很自由，實在不行你可以試試之前的方法.……”
“師兄這個世界哪裏有那麽多兩全齊美的方法，相比於死亡，我寧願困在這裏。”
看來安是被騙了，曉白看著不停眨眼的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誰知這時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我可不答應哦。”細軟的聲音過後，是一聲蒼老的慘叫。
傑西卡也在嗎？
安深吸一口氣：“原計劃。”
不在乎曉白的意見，猛然推開了大門。
誇張的黑色霧氣如浪潮般鎖定了傑西卡。
傑西卡一身紅色衣服，身形鬼魅：“討厭啦，一個個都闖入人家的二人世界。”
口氣頗為惡心，身形無法甩開如影隨形的黑色霧氣。
突然本來嬌媚的傑西卡又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頭，眼神恢複了清澈：“曉白還有安你們兩個快走，快走，你們不是她的對手。”
許滄看著曉白也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歎道：“這麽多年了啊！”
那一瞬間許滄給曉白的感覺好像滄桑了不少。
傑西卡最終顫抖著雙肩抬起了頭，眼神中隻留下了瘋狂：“嘻嘻，許滄是我的，你們誰都搶不走，這裏是我們兩個人的地方，來到這裏的人都要……”
“在明處，我可不怕你。”安冷靜地嘲諷道。
另一邊。
曉白終於開口：“先生，你之前不會是利用說書人嘴裏那類似奪舍的方式來維持生命吧？那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