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我們在

  一夜無夢。


  早上五點半，練然的生物鍾就及時地響起。他微微起身，從床頭櫃裏取出一板子小藥片，從錫紙裏剝出一粒來，放在嘴裏。然後猛灌一口白開水，將藥咽下。


  吃藥，這是他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練然從小就愛吃冷的，因此從小胃就不好。不愛吃熱性的東西，這個習慣很差，也不容易改。上高三時被查出了有很嚴重的胃病，住院住了將近一個月，差點影響了高考。


  此後，每天一片胃藥，不管有用沒用，不管有沒有人提醒，練然也從不耽誤。


  吃完藥後，六點還沒到。練然打開了筆記本，登錄QQ，看群裏有沒有新消息。


  果不其然，剛一上線，就有好幾個窗口彈出。有三個是讀者發的，一個是編輯的修改稿，還有一個讀者群和一個作者群。


  先回了編輯，把修改稿保存，之後跟讀者聊了幾句，最後，打開那個作者群。


  QQ群的名字很簡單，隻有一個句號。那是練然曾經工作室的群，群裏全是工作室裏的成員。有一些現在進了別的工作室，有一些和他一樣是自由作家。


  奇七：最近我腦子裏好像沒什麽東西啊…誰給我點靈感啊！


  素材庫君：你腦洞那麽大，還會有卡的時候？

  奇七：腦洞再大也是有限的好不好……君君你給我點靈感唄？


  素材庫君：奏凱，你的思維延展性那麽強，再說靈感這種東西要自己挖掘的。


  了了：腦洞是補不完的……


  再往下翻了十幾條，發現了提到他的。


  妖精的嘴巴：你們有沒有看網上的排行榜？小七這次人氣榜前十怎麽沒你啊？

  奇七：這有什麽？被擠下去了唄！


  素材庫君：不過這次好像有老大啊！@然後而已

  然後而已，這就是練然的筆名。他們所說的排行榜是一個針對網絡小說家的體係，有實體書銷售排行、網頁瀏覽量排行，還有作者、作品人氣排行。練然的作品一直高居作品人氣榜第二名，可他個人的人氣卻隻是穩步在十五名左右。這次會進前十，還是第四名，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然後而已：我也沒太注意是怎麽回事，可能又有人想要將我的作品畫成漫畫吧！


  妖精的嘴巴：或許吧……然後想把你的人氣刷到榜首，獲得更多關注。


  然後而已：說到榜首，我之前看了，小妖，你又是人氣榜榜首啊！


  妖精的嘴巴：那必須的！妖爺我文章寫的不咋地，但人氣什麽的還是有的。


  了了（PS：此字讀“liao”第三聲）：那這次作品榜第一是誰？還是老妖嗎？

  奇七：肯定是了。唉，我居然都被擠到十八名了！恥辱啊！


  （莫急，作者們會一一介紹）


  奇七，真實姓名霍琦。女，23歲，未婚但有男朋友。離開工作室後，在業務公司工作。她比較喜歡校園風格，刻畫女神是她最有興趣的事情。女神什麽的是宅男的最愛，所以她的文風屬於宅男型。


  素材庫君，姓名未透露，他們都叫他君君。男，23歲，是去年的應屆畢業大學生。剛畢業的時候，作為一個待業者，君君渴望做一個文字工作者。於是他開始在各大網站裏求素材，在百科上找、記，然後背。


  他花了半年的時間讀完了許多中外文學經典作品，後來他的簡曆被一家名氣還算不錯的工作室看上了。但實際他拒絕了，並且表示自己過幾年要考研究生。君君是這個群裏唯一一個曾經不是練然“句點工作室”的成員，他的真實身份是C大（也就是練然所上的大學）的當屆文學社的社長。兩人雖素未蒙麵，但卻相談甚歡。


  小妖，即妖精的嘴巴，是目前網絡上最年輕的人氣作家。男，16歲，剛考上高中，隻能說得上是一個中學生了。在“句點工作室”那時的官網上做文字宣傳，同時也寫一些篇幅較短的作品。


  小妖的思維活潑跳躍，內容輕鬆減負，再加上是個孩子，言語之間也很討人喜歡。是男女老少通吃型。


  提到小妖，那就一定要介紹一下老妖。老妖的筆名叫做極樂土，是某著名小.說閱.讀網站的S級駐站作者，主打末世和玄幻。本名唐曉，20歲，是一名大二的學生。因為他既是小妖的堂哥又是小妖的師傅，所以他們都叫他老妖。


  最後一個要介紹的，就是出現次數最少的了了（liao）了（le）。『PS：怎麽有這麽見鬼的名字……』


  了了，真實姓名仇（qiu第二聲）之藝，26歲，是工作室裏除了練然外最大的了。畢業於C大美術係，是比練然低兩屆的學弟。在大家的印象裏，了了一直是一個悶騷的宅男。由於他是給小說畫封麵和改編漫畫的，他待在家裏的時間，其實說他坐在電腦前的時間更加貼切，幾乎占一天的五分之三。因此，工作室裏很少能看見他的身影。


  其實了了作為工作室裏唯一的一個編繪，他並不需要天天往外跑，有什麽問題就去找練然。他住的地方離練然家很近。


  然後而已：十八要是就算恥辱，那你讓那些排名在五十、一百以後的寫手怎麽辦？

  奇七：老大這次威武了，進了前十了，連前五都進了，離第三就差一百二的人氣了，不管我們了，開始幫下麵的小菜鳥說話了……


  然後而已：你這是什麽邏輯……


  妖精的嘴巴：其實七七這麽說隻是為了恭維然然，對吧！@奇七

  奇七：（鬼臉）隻有小妖你才會恭維老大，我那可是景仰……不對，我現在是不滿

  素材庫君：你有什麽好不滿的，都已經進前二十了


  奇七：我不滿，不滿，不滿老大不安慰我，反而說我不好！

  練然坐在電腦前，看著奇七發的消息哭笑不得。喜愛校園風的霍琦想法天馬行空，眾人早已習慣。練然無奈，隻好敲擊著筆記本的鍵盤。


  然後而已：七七我覺得你不需要我的安慰，你現在需要的應該是去看看為什麽你會在人氣上落榜於前十才對。


  所有人都愣住了，群裏一下子就冷場了。


  素材庫君：老大說的對，七七你應該去找找原因，而不是在群裏求安慰。


  然後而已：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會安慰你的。


  妖精的嘴巴：然然這麽好，七七你快投向他的懷抱吧！

  奇七：謝謝老大，還有小妖和君君，我這就去檢查草稿，爭取下次衝前十！

  然後而已：嗯，去吧


  奇七走後，妖精的嘴巴和素材庫君隨意扯了兩句，也都離開了，群裏逐漸安靜了。


  關掉聊天的窗口，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二十，已經和他們聊了半個多小時了。


  練然淡淡一笑，雖然和這些朋友們很久沒見了，但是聯係一直都沒有斷。


  人這一生啊，有這樣幾個朋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