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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天羅古國

  百里氏族帶隊人見天羅族人人面現煞氣,行軍中個個星弓在手,更加坐實了其叛逃的猜測,遂暗令隱伏的兵士發動圍攻。


  天羅軍大亂,猝不及防之下死傷大半,連族長及多位長老都相繼戰死,只有十數人趁亂逃出。


  親衛隊高手追殺八百里,卻仍未能將其盡數擊殺,還讓其逃入十萬大山。


  滇王班師后,追殺隊伍將天羅族叛逃的消息回稟滇王,滇王/震怒,但考慮到大戰後立足未穩,不敢將剩餘的天羅族人全部誅殺,而只是嚴密禁制,力圖穩住局勢,同時嚴令封鎖一切消息,不叫他們與外界來往。


  可是他們都忽略了天羅族占星的能力,早在滇王啟表之前,天羅族長就已推定此行大凶,向族中留守的長老做出了安排,此事一出,天羅族內很快便感到了不對,按照族長指示,著手準備出逃。


  又是凌氏一族首先發現了這樣的苗頭並暗向滇王回稟,滇王怒火更盛,派五大氏族高手趁夜偷襲天羅族地,雙方大戰,天羅族人將大部分族人充為誘餌,掩護小股精銳逃出包圍,並按照族內高階星官的指引,盜走了古滇鎮國之寶滕王鼎。


  古滇國還欲追殺,奈何邊境戰事又起無暇東顧。


  至此天羅族人正式脫離了古滇的掌控,就在連綿十萬大山中建立了天羅國,並隨著戰亂逐步發展成了天羅十七寨,這些寨子一直未放棄向古滇國復仇,雙方糾纏數百年,更是摻雜進了佛苯之爭,甚至巫苯衰亡的標誌——象雄里彌嘉王遇刺都與天羅族不無關係。


  直至唐時,古滇降唐后,當世滇王——獻王才終於在大唐修士和兵馬的幫助下一舉剷除了桀驁不馴的天羅國,徹底的將其族人逐出了歷史舞台。


  而那時的古滇與天羅族都已經人才凋零,隨著有法力的蠱師與巫師相繼離去隱休,他們也漸漸淡出了修者的範疇,剩下一具世俗的驅殼和莫名其妙的仇恨。


  由於數百年間與外界的聯姻,這些天羅族人更是早已失去了曾經星官和靈女的異能,也不再記得祖輩的任何事情,就更別提那僅僅是傳說中的滕王鼎。


  獻王只好封鎖了天羅國,命心腹搜索,可是任憑他們如何的絞盡腦汁,也終究還是未能找到遺落的滕王鼎,最後獻王真的命人掘地三尺,卻是意外的發現了一處龐大的地下王宮,幾乎貫穿了十萬大山的一角。


  這個出乎意料的發現馬上讓一心求仙而不得其法的獻王激動不已,他瞞過唐王,親率大軍秘密進入十萬大山,這些大軍掩護下的不乏獻王以各種手段邀來的巫修、道修、佛門弟子,甚至是聞信趕來的翁則期、化神期的高手。


  然而,這些人中包括獻王在內的大部分都再也沒有走出過十萬大山,出來的少數人也非瘋即癲,要不就形同人彘,失去了吐露實情的可能。


  他們從十萬大山中帶出的是一卷卷的金絲錦箔,那上面是一幅又一幅詭異莫名的圖畫,赫然就是獻王極其手下的高手們進入地下王宮后的場景。


  一場場慘烈的戰鬥,一次次絕望的死亡,這些金絲錦箔帶給人們的是莫大的衝擊,那是這個世上絕不該有的東西,即使是法力精深的修行者,也從其中嗅到了死神的氣息。


  隨後陸續出現的錦箔越來越多,有真有假,而最後彙集到築音閣,能夠辨別為唐代十萬大山流傳出的真品的,只有五卷,那其中四卷畫著的分別正是古滇四大氏族的圖騰與一些不相干的事物,刀劍、火焰、河流……而在其背面,都各出現了一串用古滇文字計數的數字,十一,二十五,九十九,一百四十一……


  細緻研究這些錦箔,讓古辛在內的古滇後裔大驚失色,也終於明白了那畫面與那數字的含義……


  天羅國滅亡后十一年,六大氏族中,獨立門戶的扎賀氏族因捲入門派紛爭,慘遭滅門,數百族人被道家劍修萬仞分屍……


  天羅國滅亡后二十五年,遠走漠北避世而修的奇兮氏族在遷徙途中因誤入沙海禁地,遭遇地火突襲,全族係數被焚成灰,無一倖免……


  天羅國滅后九十九年,朗魯氏族逐漸衰落,散落世俗,其最後一位知名的後人葬身湖海……


  直到看到凌氏氏族與痋蠱百里氏族的那捲,古辛等人這才徹底的震驚,而這兩大氏族的滅亡預示竟然與最後出現的那第五卷錦箔緊緊相連,在那一卷上畫著的赫然是天羅族自己的圖騰,在其下面是一個詭異的巫族符號,那代表著的,只有一個意思——復活!

  聽到這樣的敘述,韓澈的眉頭許久的沒有舒展,說實在話,這個故事中很多的細節他是不敢盡信的。


  就像是為什麼天羅族人明明已經推算出自己的危機為什麼還會落得身死族滅,而滇王與天羅高層的種種舉動看似憤然而為,但細想起來,又不免有著一些可待推敲的痕迹。


  「聽你的語氣,這麼說,當年天羅人的叛逃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而僅僅是一筆糊塗賬?」暗暗思忖許久,韓澈開口問道。


  古辛聞言很是嘆了口氣,苦笑道,「的確如此,這件無頭公案現在說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但即使當年沒有那件事,恐怕天羅一族也難以在巫修一門中立足?」


  「哦?」韓澈有些驚訝,且不論這天羅族不能立足的原因,他更是敏銳的聽到古辛說的可不是古滇國,而是「巫修一門」,「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天羅族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古辛略略點頭,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不錯,天羅族並不是原本的古滇一脈,甚至是不是巫門都很難說,實際上,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這個龐大的氏族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此話怎講?」韓澈忽然嗅到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古滇國其實巫門最早分化的一支,繼承的是巫門痋蠱巫醫的傳承,即使是後來的五大氏族,也是分別掌控著這些傳承的大家族;而天羅族人卻是在滇國建立百餘年後,忽然的出現的,他們自稱是巫族流亡的一支,尋求滇國的庇護,這才逐步在滇國發展壯大,漸漸的成為了滇國的六大氏族之一。」古辛道。


  「這麼簡單?!想必滇國就算再強大也不會不聞不問的為一族提供庇護吧,即使他們真的是出自巫門。」韓澈問。


  古辛也不掩飾,輕聲道,「確實是如此,但天羅族人拿出了讓滇王和五大氏族都無法拒絕的東西。」他說著故作神秘的停止了說話。


  韓澈先是一愣,可隨即腦中就像是劃過一道閃電,突然的一片通明,四個字不由脫口而出,「造化玉碟!」


  古辛笑笑,像韓澈投去讚賞的眼神,這才緩緩道,「不錯,就是造化玉碟,只是,當時還是兩件,就是被諸葛智帶入魏摩隆仁的天衍靈龜,和在天羅人手中流落散失,最後莫名落入黑麒苗寨的地卜星盤。」


  韓澈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可心中已是狂濤駭浪。


  他依稀的察覺到一絲陰謀,抑或說是宿命的味道,古滇國盛衰近千年的歷史,天羅人神秘出現又神秘叛逃的背後,直到司曉宇得到天衍靈龜,又一步融合地卜星盤,還原造化玉碟的過程,冥冥中,總好像是有一隻手在支配著這一切,一雙眼睛在監控著全局。


  似乎沒有察覺到韓澈的失神,古辛繼續說道,「雖然天羅人很快溶入到了古滇國中,甚至成為了六大氏族之一,有了世襲星官的身份,但是,滇國的上層巫修卻不能對他們徹底的放心,因為,他們的能力太過可怕,已經超過了古滇一脈能夠承受的底線。」


  「預知未來?」韓澈沉思道,「確是如此,巫門不修道行,本就對自身禍福缺少掌控,雖然知道順天而修,卻偏偏不知天機為何,這不得不說是最大的諷刺。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哼,天羅人應該是真的掌握了一種厲害的毒咒術,這種咒術針對六大氏族的血脈,即使幾百年都不會失效,而我猜想這樣的咒術不可能是單純術法那麼簡單,應該是還有某樣法寶或者法陣支持,我必須在預言中『六大氏族滅亡而天羅人復活』的時間之前找到這樣法器,並毀掉它,而那件東西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滕王鼎中。」


  「毒咒術?!我倒是想起了一種……」韓澈波瀾不驚道。


  「三降蠱神經,唉,但願不如所想吧,至少,在天羅人和古滇人共處的三百年中是沒見過這件乏經的。」古辛苦笑。


  「不如所想?!那真的通神之術就容易對付了嗎?」


  古辛笑容更苦,搖搖頭,「這也就是為何無論何時何地『祭』字相關的永遠在巫修中地位卓然的原因,天羅人恐怕正是這樣一群人,巫門將天道作為至高崇奉,可是如果傳達天道之旨的權利掌握在外族的手中那反倒是為王者最不願看到的……」


  「原來是這樣,」韓澈瞭然似得微微點頭,可隨即又疑惑道,「可是,那星官的占星之術到底是不是巫門的傳承,好像和薩滿的祭司還有些不同啊。」


  古辛想了想,謹慎道,「我只能告訴你,是!但是其中的細節,恐怕已經不可考了。」


  「嗯。」韓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說說其他的事吧,關於地下王宮,還有,滕王鼎,這應該是九黎遺物之一吧,說實話,我曾聽人說到過這尊寶器。」


  古辛聞言一愣,旋即就恍然笑道,「是那位佛門的小師傅吧?」


  韓澈也不隱瞞,「不錯,他的身份是藏傳白教的十七世仁波切,但他自稱是巫門。」


  「巫門?!」這次古辛可是真的有些震驚了,不可置信的望著韓澈。


  「嗯,」韓澈淡淡道,「如果需要,你可以自己問他,天機谷一行也是他事先就定下的計劃,我要滕王鼎!即使沒有你的事,我們也不得不走這一遭。」


  古辛的眼中明顯黯然了一下,片刻才終於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有一席話還是要說給你,你聽與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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